“定虜伯,你此番帶兵圍營,繳了我軍武器庫,究竟是所為何故?”來到離鄭鴻逵約十步外,丁魁楚一臉怒色地喝問。


    “對啊,你等搞什麽名堂,竟然這般對待我等?難道我軍跟爾等打生打死,賣苦賣命,如今竟要來個卸磨殺驢了麽?”劉承胤亦是大聲叫喊。


    “哼!早知爾等如今這般對待我軍,我軍就不該與爾等一道同歸豐寧司,幹脆戰敗當日,就徑歸昆明去了!”陳友龍也連忙隨聲附合。


    見他們三人怒氣衝衝地在此表態,鄭鴻逵卻是神色十分平靜,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他冷冷地掃過三人,眼神滿是不屑,並不多說一句話。


    “鄭鴻逵!你這廝為何不答話!”見鄭鴻逵麵無表情不發一語,副將陳友龍再也按捺不住,衝著他厲聲喝問。


    他一言喝畢,鄭鴻逵的眼中,卻是一道寒芒閃過。


    “大膽!陳友龍你目無尊卑,竟然這樣跟定虜伯講話,莫非想要找死!”一旁的一名護衛立即怒聲喝罵。


    “哼!什麽狗屁定虜伯!你等做出這等背信忘義,無恥無義之事,還怕我來開罵不成?!告訴你鄭鴻逵,你今番不把話說明白了,老子跟你沒完!”陳友龍猶在憤怒叫罵:“你以為,你等仗著兵多勢眾,突襲我軍,得此苟且之勢,我等就會乖乖順從,成為爾等俘虜麽?!老子告訴你,休想!隻要老子還有一口氣,就要……”


    “拿下!”


    臉色陰沉的鄭鴻逵,一聲怒喝打斷他的話。


    他又用力了揮了揮手,便有四五名如狼似虎的軍兵衝上前去,一把就將陳友龍牢牢按住。


    一名領頭模樣的軍兵,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猛一發力,狠狠踢在陳友龍膝彎處。


    陳友龍一聲慘叫,撲通一地,跪倒在地上。


    那名領頭的軍兵猶不解恨,用力按著他的頭,直至將他整張臉按在地上。


    鄭鴻逵一聲冷笑,下巴一揚,那名領頭軍兵會意,遂一下發狠,用力地將陳友龍的麵孔,在地上使勁摩擦,直至擦得血肉模糊。


    陳友龍聲聲淒慘的哀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下悚懼不已。


    見此突變,一旁丁魁楚與劉承胤二人,俱是臉色慘白,雙股顫栗不止。


    “定虜伯,會讓你的部眾住手!陳將軍已知錯了。”


    見陳友龍這般慘狀,丁魁楚顫聲哀求,花白胡須都在不停地抖動。


    鄭鴻逵揚了揚手,那名領頭軍兵才停了下來,他抓著陳友龍的發髻,將他那張血肉模糊血水淋漓的臉孔揚起,駭得丁魁楚與劉承胤二人,愈是心驚膽顫。


    陳友龍麵孔被磨爛,就連牙齒都在地上被磨脫了幾顆,他噗的一聲吐出了碎齒與大團的血沫,兀地直喘大氣。


    “怎麽了,陳將軍,可還要繼續罵下去呀?”鄭鴻逵冷冷一語,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陳友龍飽受痛楚,眼神泛散,他咿呀地想說什麽,卻是口齒含混,根本說不清楚。


    鄭鴻逵冷哼一聲,隱現得意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丁魁楚。


    “丁尚書,本伯也個爽快人,摭摭掩掩地說些客套話,沒什麽意思,就跟你明說了吧,包括你在內,這一萬三千餘名的朱由榔部軍兵,暫時皆由我軍全部看押。待我軍拿下廣西與雲南兩地後,自會再放爾等離開。”


    聽到鄭鴻逵這慢悠悠又赤裸裸的話語,丁魁楚與劉承胤二人,臉色頓是愈發慘白,甚至連額頭處都有冷汗涔滲。


    “鄭鴻逵,你等卑鄙無恥之徒,竟敢行如此下作忘義之舉!”原本怯懼不已的丁魁楚,此刻終於爆發了,他厲聲痛罵:“本兵剛剛才給你們送了糧草過來,意欲慰勞爾等,卻沒想到我等花費大量錢糧財帛,竟是喂了一群豬狗不如忘恩負義的東西!爾等行此不義反噬之舉,必遭天譴,必有報應!”


    丁魁楚這番話,罵得鄭鴻逵臉上泛起燥熱,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而兇惡。


    他一揚下巴,複有數名軍兵衝上前去,一左一右,將這位兵部尚書丁魁楚牢牢按住。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快放開我!……”


    鄭鴻逵站起身來,走到猶是氣得渾身發抖,正在拚命掙紮的丁魁楚麵前,揚起手掌,啪啪兩聲,給了他兩記大耳光。


    鄭鴻逵下手極狠,兩記大巴掌下去,丁魁楚的麵孔上,立即顯現了兩個粗紅的手掌印。


    他噗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著碎牙的血沫。


    “狗東西!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敢這般對待本兵。本兵若得迴返,必要殺光你們這些小人,必要……”


    他一語未完,那冷著臉的鄭鴻逵,又是多記耳光兇猛襲來。


    啪啪之聲,接連響起,聞之令人心悸。


    足足連打了十多下後,鄭鴻逵才停下手來。


    而在這時,一臉腫脹有如豬頭,嘴角下邊流出長長的血沫涎液的丁魁楚,已打得昏死了過去。


    鄭鴻逵冷冷地看著昏過去的丁魁楚,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丁尚書,這就是你口齒強硬的下場!本伯沒想到,你竟這麽不經打呢。也罷,先帶你下去治治傷吧,算是還了你給我軍送糧的一點人情。”


    他滿是揶揄地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控製丁魁楚的軍兵,先把他帶了下去。


    那兩名鄭軍軍兵,拖著兵部尚書丁魁楚,就象拖一條死狗一樣,將他從這裏拖出營外而去。


    這時,鄭鴻逵又斜了一眼旁邊那一臉血肉模糊的陳友龍,亦是揚了揚下巴,便複有數名軍兵,將這位朱由榔手下副將,給帶了下去。


    然後,鄭鴻逵一臉微笑,緩緩走向呆站在一旁,正一臉驚恐雙股顫栗不已的劉承胤。


    見到這位定虜伯鄭鴻逵,以這般充滿威壓之勢地向自己走來,劉承胤臉上的橫肉,都在不停地顫抖。


    最終,他撲通一聲,跪倒在鄭鴻逵麵前。


    “定虜伯,在下願降!隻要能饒得在下一條性命,在下願降貴軍!”


    他的聲音滿是哭腔,一臉哀色,與先前氣昂昂質問鄭鴻逵時的自己相比,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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