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現在在流求了,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趙誦有些擔心,畢竟蘇婉是個女孩子,而且孤身在外,最近又聽說白蓮宗的人也去了流求。


    白蓮宗的宗母全秀雲雖然是蘇婉的母親,可趙誦覺得這白蓮宗實在是太過神秘了,而且隱約之間有做大的可能。


    “那群人究竟想幹什麽?”趙誦心底閃過一個疑問,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於是他就派了飛雀的人跟去流求,打探白蓮宗的動靜。


    實際上趙誦想盡快完婚,這樣他就可以將婉兒接進東宮裏麵來了,不過趙誦也擔心他的婚事沒有這麽簡單。


    據說正統新朝的官員正在給他物色官員家未出閣的女子。


    那些官員在上朝的時候,有意無意之間都對他拋來善意的橄欖枝,然後給皇帝趙竑上奏了自己屬意的太子妃、太子側妃人員。


    趙誦也曾從趙竑那邊看到過一份名單。


    據說上麵有一個全玖的名字。


    趙誦知道這女子是誰,正是未來宋度宗的全皇後,不過現在未來宋度宗趙禥已經被趙誦pass掉了,和榮王趙與芮一起都被監禁在了臨安。


    至於這全玖,乃是趙昀生母母親慈憲夫人的侄孫女。原本這全玖是不在這名單之中的,可看到全玖之後,趙誦知道這一定是太上皇趙昀安排的。


    而這全玖而且還是個少女,年紀十三四歲。因為全昭孫任嶽州知州,此時在嶽州,所以不在京中。


    還有臨安府顧砮的女兒——顧嫣兒。不過這顧砮自從丁大全倒台之後,現在算是賈似道一黨了。


    吳潛推薦的則是一些知書達理、理學出身的女子,不過也是士大夫階層家的女子。


    其他還有很多官員舉薦的未出閣的女子,趙誦也沒興趣看,他倒是想看蘇婉的名字有沒有在這上麵。


    可惜的是,蘇婉的名字倒不在上麵。


    趙誦心有不甘,此時內侍傳召讓他去福寧殿。


    趙誦立馬出了東宮,去福寧殿麵見趙竑。


    福寧殿的氣氛看上去很是沉穩,絲毫都沒有一絲波動,殿外守衛森嚴,趙誦看到這些護衛都是飛雀的精銳武士。


    這些武士看到趙誦之後,眼球絲毫都沒有動作,甚至都聽不到他們鼻孔出氣的聲音,仿佛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趙誦也都不敢深唿吸了,他站在殿外等待傳召。


    這時候,高僧偃溪廣聞從殿門裏麵出來,正好見到趙誦站在殿外。


    趙誦上前拱手問道:“大師父,官家現在作何反應?”


    “官家要殿下入殿。”


    趙誦點了點頭,經過偃溪廣聞身邊的時候,偃溪廣聞拉住趙誦的衣袖道:“有句話叫退一步海闊天空,殿下聽說過沒?”


    趙誦不知道偃溪廣聞所指的是什麽,他正打算問,偃溪廣聞已經走遠了,然後在侍衛的護送下出宮了。


    進了殿門,趙誦見到趙竑就坐在墊子上,此時正慈眉善目地看著趙誦。


    “吾兒,看你心情不是很好。”


    趙誦便徐徐吐了口氣道了起來,不過言語之間有些拘謹,畢竟麵對的是一國之君,即便是父子。


    趙竑則是微微一笑,然後道:“皇家的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朝廷文官總會不遺餘力地舉薦自己親近的人,曆朝曆代皆是如此,最終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贏家了......”


    “是,爹爹。”


    “我暫時將這些奏折束之高閣,暫時壓了下去,不過今後怎麽發展,可能結果不會很好,你要做好完全的準備了。”


    趙誦清楚,倒是太子妃的人選暫時沒有定下來,但是側妃的人選朝廷卻議論紛紛。


    趙竑道:“方才還有大臣入宮說起這件事情,我最後以兩國兵事為由,暫時將這個壓了下去。”


    趙誦清楚,太子的婚事始終是臨安城權力的暗中鬥爭的導火線,不論是選了誰家的女子,都將是一場朝堂勢力的洗牌。


    此時此刻殿內的動靜可是聽得到一絲針尖落地的聲音。


    趙竑接著道:“我能壓得了一時,但你總歸是要成婚的,臣子們都在看著皇家。”


    趙誦問道:“那婉兒的婚事?”


    趙竑有些擔憂地看著趙誦:“等你從西南迴來之後再說。”


    趙誦狐疑道:“爹爹是打算派我去前線?可我是太子,是東宮,我大宋對儲君極其嚴格,到時候朝廷官員必會勸阻”


    “嗯,你說的沒錯。”趙竑道,“如今我雖然坐了皇位,可除了臨安城之外,軍權還掌握在各地的將領手中,為了坐穩皇位,就隻能將各地的軍權牢牢掌握在手中。”


    “可是我大宋太子深居東宮,不掌兵權,爹爹就不怕我若是堂而皇之掌握了兵權,會出了什麽亂子,這些大臣可是希望爹爹垂拱而治?自然不會看到這番結果的!”


    趙竑聞之淡淡笑著:“好一個垂拱而治,他們也太小看我了,他們還想仿效史彌遠麽,朕可不是當年的濟國公了,那趙昀雖然是太上皇,可北宮的事情朕一清二楚,還有那些臨安城的官員他們也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趙誦被趙竑的這句話嚇了一跳,自從上次趙信跟蹤他之後,他覺得趙竑有些深沉地看不透了,如今自信滿滿地要對文武大臣開刀,讓他想起了明太祖朱元璋。


    趙竑的目光一掃,對趙誦道:“吾兒,我已經給你選了一些東宮的班底。還有一些名師大家。”


    趙誦知道這東宮六傅: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東宮六傅雖然品級高,但往往又多是虛職,閑散職位。多用來平衡調濟,獎勵官員,有時起到明升暗降的作用。


    而賈似道、吳潛等臣子充任了東宮六傅的虛職,趙誦清楚趙竑這是在籠絡重臣的人心,正統朝廷初立,需要的是人心穩定。


    而且大宋太子的東宮班底,基本上是皇帝籠絡、安撫朝臣的工具,與實際東宮官的職事並無關係。


    當然除了東宮六傅以外,還有其他的官吏。比如賓客、詹事、左、右庶子、中允、中舍、諭德、讚善、洗馬、家令、率更令等。主要講究實效性,沒有定員,多以他官兼任,並無實際職事。


    除了文官之外,大宋朝武官類職官多為虛銜,也是朝廷官員的升轉遷降的階梯。


    大宋南渡之後,已是虛化這一製度,宋代太子已經喪失了染指軍隊的可能。


    趙誦有些失望。


    不過還是期待趙竑會在東宮派哪些臣子。


    趙竑對趙誦道:“你要記得你是大宋的太子,皇帝三宮六院是很正常的事情,兒女情長會毀了你的......”


    趙誦想說一句,但始終都沒有說,他感覺趙竑自從成為大宋官家之後,變化了不少。


    趙誦拱手道:“是,爹爹。”


    “沒事你就迴東宮吧,如果有事情,也可以去外麵轉轉,但不要讓察院和台院的人抓住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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