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黃坐了下來。


    “丫頭,沒想到你做菜的技藝真好。”趙武吃的很開心,看著麵前的菜肴,顏色繽紛,叫人看得爽心悅目。


    “那就好,二叔多吃點。”


    “不過......”趙武想說以後讓她少做這種粗活,可話到嘴邊覺得銀黃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是件好事情。


    銀黃停止動作,心底有些小失落,“二叔想說什麽,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哈哈,好吃......很不錯的......”趙武尷尬笑著,“丫頭也多吃點。”


    “那就好,這些都是侄女的一片心意,二叔如果有哪裏覺得不合口味,就和銀黃說說。”


    “很適合我的胃口。”


    趙武聽罷很高興,雖然女兒叫他二叔,不過這總得一步一步慢慢來,


    他今天終於走出了第一步,接了女兒迴家,而且女兒還給他做了最愛吃的酒菜,於是趁著雅興,多喝了一點酒,喝著喝著有些微醺起來。


    銀黃覺得二叔再這麽喝下去要醉的一塌糊塗的,於是奪過趙武手中的酒杯,擔心道:“二叔,你少喝一點,身體要緊!”


    “哈哈,丫頭說的是。”趙武見銀黃勸酒,他才想起不能多喝,否則喝醉了亂說話就要露出馬腳,於是就沒多喝,不過這酒還是有些烈,雖然對他來說不嗆喉嚨,可畢竟是烈酒。


    “丫,丫頭......這是......什麽酒啊?怎會如此烈!”趙武旋即讚道,“不過這酒很豪爽,適合我們男人喝。”


    “這是千金樓的酒,名叫玉液千金酒,是姑爺所調製出來的,千金樓獨一份,差不過要賣一貫錢呢,沒想到二叔是第一次喝,可能不太習慣,早知道換其他酒的,這事是銀黃考慮不周全......”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一貫錢?這酒真貴,要比宮中禦酒要好多了。”趙武沒想到居然是千金樓的酒,他之前倒是沒有喝過,也沒想到會是少主所製,此時看著銀黃的表情有些委屈,他心裏其實也不好受,於是安慰銀黃道,“沒事,也不怪你的,你都燒了一桌子酒菜孝敬我,這什麽雨夜酒,我下次慢慢喝。”


    “是玉液千金酒。”銀黃臉上才漸漸有了笑容。


    “是......是是,丫頭啊,這裏以後就是你家了,你可要拿出一個女主人的架勢來。”


    “哈哈,二叔,銀黃在外頭苦慣了,有些習慣和脾氣一下子可能改不了,二叔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銀黃忽然站了起來,神態拘謹,一臉正色道。


    趙武看到銀黃如此懂事乖巧,如今才不過十六歲,卻已經是個大人了,心裏有些不忍,“丫頭,你是我的侄......女,千萬不要和二......叔客氣......還有這裏就是你的家了,二叔畢竟隻有你一個孩子,將來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二叔覺得你以後就好好享用這一切。”


    銀黃聽趙武這麽說,很是震驚,此時更加為難了,心裏想到難道二叔以為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趙府的財產,想著想著心中甚是委屈。


    “二叔,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忽然看見銀黃哭泣,趙武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銀黃身邊,用寬闊的手拍著銀黃的肩膀。


    “丫頭啊,你娘死的早,你爹又拋下你把你托付給別人,沒好好照顧你,一切都是他的錯,不過我們趙家就你這麽一個孩子了,我不疼你,疼誰啊,二叔剛才說的是真話,可不是試探人心的話。”


    見二叔這麽說,銀黃才慢慢止住了哭聲,她感受到二叔的懷抱如此溫暖,如同溫暖的避風港一樣,很是溫暖,他抬起頭看著二叔的眼睛,二叔的眼神裏麵一副寵溺的樣子,還有二叔很是真心實意,不像是客套。


    “二叔,要是你是我爹就好了。”


    趙武聽了銀黃說的話,心裏一抽,心道,兒啊,其實我就是你爹,隻是眼下不要相認,也是擔心你不認我這個爹。


    “哈哈,銀黃高興怎麽叫都可以,不過其實在我們老家,也可以叫叔叫爹的。”


    銀黃道:“真的,我們老家哪裏?”


    “南陽鄧州啊。”


    “哦,小爹。”


    趙武笑了起來。


    ......


    ......


    凜冬時節,夕陽染紅了臨安的半邊天際,整座城池籠罩在金色的光輝中,偌大的臨安城像一隻巨獸匍匐在錢塘江北岸。


    朝廷之上,皇帝趙昀將封樁庫上下二庫以備急用的庫銀,用在宋蒙兩國的戰事。


    樞密院這幾日一直都在右相兼樞密使賈似道的運轉下調配川中、兩淮、荊襄鄂一帶的糧草、兵馬。


    而三衙則在準備兵馬。


    趙誦與其餘編修官已將兵書修好,手頭上正做其他事。


    自蒙古南侵、宋蒙大戰以來,樞密院中各大小官吏則是整理文書、兵防、邊備、戎馬之政令,三衙的兵馬招募、閱試、遷補、屯戍、賞罰等。


    咚、咚、咚——耳聽酉時的鼓聲,樞密院這邊終於下值了,趙誦從樞密院出來後,感覺一整日都不得閑,很想馬上迴家。


    忽然想起銀黃的事情來,“也不知道銀黃那邊怎麽樣了?”


    正想著迴城南的宅院時,忽然碰到了前來的蘇家的下人。


    趙誦狐疑地看著那人走過來,“東來,你怎麽來了?”


    這個叫東來的仆從是蘇潛身邊的親隨,趙誦見他來,就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隻聽得東來道:“少主,銀黃已經去了趙府,現如今一切都好,請少主放心。”


    “東來,我已知曉了,雖然銀黃去了趙府,可我還是不放心。”


    東來反問道:“少主打算派人去趙府那邊去麽?”


    趙誦並不知道趙武和銀黃之間相處的如何,他覺得自己隻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知道趙武會不會因此感激他,斷了讓銀黃嫁給自己的念頭。


    說真的,這是個假設,其結果並不一定朝著理想化進行下去。


    皇城司的趙武,他勢在必得。


    趙誦對東來道:“關於趙府的動靜我都要知道,銀黃的事情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好的,少主,東來知道了。”東來走了。


    東來迴去之後,就把趙誦的意思告訴給蘇潛,蘇潛立即派人守在趙府外麵,盯著趙府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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