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和蔡瑁在軍營住了一晚。


    當天夜裏,郭嘉來到甘寧的帳篷。


    本已睡下,得知郭嘉來到,甘寧起身相迎!


    “太常怎麽來了?”甘寧拱手:“未及穿衣,還請見諒!”


    “將軍不必多禮。”郭嘉迴禮:“坐下說!”


    倆人坐下,郭嘉問甘寧:“將軍來荊州,為何帶上蔡瑁?”


    “操練水軍,我怕不行!”甘寧迴道。


    “將軍說笑!”郭嘉笑著說:“隻是名號,也可見將軍熟識水軍操練!”


    “隻是操練水軍,確實沒什麽問題。”甘寧笑著說:“荊州水軍卻得蔡瑁等人操練。”


    “為何?”郭嘉問他。


    甘寧說道:“蔡瑁等人在荊州人頭很熟,與將士們也熟悉。他的號令,荊州水軍容易懂些!”


    “將軍還有這些想法。”郭嘉笑著點頭:“考慮的還是周到。”


    他提醒甘寧:“蔡瑁等人雖與荊州水軍更熟,他們畢竟曾是荊州舊部,難保沒有其他的念頭。操練水軍的時候,你可得多小心!”


    “明白!”甘寧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爽快答應。


    倆人說話的時候,兵士通稟,說是黃忠來了!“


    “黃將軍一早外出巡查,這才迴來。”郭嘉笑著對甘寧說:“聽說你來,他肯定是想見一見!”


    甘寧站了起來:“我去迎接!”


    到了帳外,黃忠正在等著。


    見到甘寧,黃忠拱手見禮:“甘將軍,有禮了!”


    “黃將軍!”甘寧迴禮:“未能遠迎,還請見諒!”


    “才從外麵巡查迴來。”黃忠對他說:“聽說將軍來了,特意見一見!”


    “太常也在。”甘寧對他說:“將軍請入內說話!”


    進入帳內,黃忠看到郭嘉,見禮道:“軍師也在!”


    郭嘉笑著說:“黃將軍不用多禮!”


    他問黃忠:“出外巡查,可有見著什麽?”


    “並沒有!”黃忠迴道:“自從朝廷得了荊州,百姓安居樂業,各地安穩的很。巡查多次,也沒見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黃將軍辛苦!”甘寧對黃忠說:“荊州新近才由朝廷接手,事務繁雜,將軍費心了!”


    “我倒沒什麽!”黃忠笑著說:“甘將軍來到荊州操練水軍,才是真正辛苦!”


    黃忠問了句:“聽說除了甘將軍,來到荊州的,還有蔡瑁?”


    “確實有他。”甘寧迴道:“我還要起用不少荊州舊部!”


    “起用荊州舊部?”黃忠皺眉:“還不止蔡瑁?”


    “當然不止。”甘寧問黃忠:“將軍麾下,可有荊州舊部?”


    “有!”黃忠說道:“譬如文聘,此人頗有能耐,我就用了!”


    “文聘勇武,陸地上有些本事。”甘寧說道:“可他上了船,就不如蔡瑁等人!我用蔡瑁,也是想盡快練出可用的水軍!”


    “將軍的心思,我都明白!”黃忠點頭:“此事不再多說,將軍留心就是!”


    三個人在帳篷裏聊了會,黃忠和郭嘉告退。


    倆人離開帳篷,在軍營裏走著。


    郭嘉問黃忠:“將軍以為不該用蔡瑁等人?”


    “說不上來!”黃忠說道:“起用他們,總覺著心裏不安!”


    “朝廷既然敢用,那就是能夠節製。”郭嘉微微一笑:“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確實可以節製。”黃忠問他:“萬一蔡瑁等人率領水軍投效江東,那該怎辦?原本荊州水軍與江東水軍懸殊就不是很大。再鬧這麽一出,擊破孫策遙遙無期!”


    郭嘉仰臉望著天空,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軍師是不是也認為有這樣的可能?”黃忠問他。


    “我覺著可能不大。”郭嘉搖頭:“雖有可能,蔡瑁等人卻不一定會冒險!”


    “為何?”黃忠問道。


    “反叛,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郭嘉說道:“荊州已經在朝廷管控之下,即便再度反叛,他們在此處也立足不了,隻能選擇投奔江東!”


    他問黃忠:“歸效朝廷與投奔江東,有什麽不同?”


    黃忠默默點頭,沒再多說。


    郭嘉接著說道:“為朝廷辦事,他們至少還能掌控荊州水軍,在軍中的地位也不是很低!投奔孫策,水軍可不會都給他們。何況大漢朝廷才是正統,江東孫策不過是個反賊罷了!”


    “軍師的意思,他們不會那麽做?”黃忠看著郭嘉。


    “多半不會!”郭嘉說道:“倘若他們不傻,就不會做出那麽蠢的選擇!”


    “明白了!”黃忠對郭嘉說:“要不是軍師解惑,我還想不明白這些道理!”


    黃忠迴到軍營,有一個人整夜都沒睡好!


    當初是被黃忠送去洛陽,提到他的名字,蔡瑁心裏都會非常別扭!


    以為黃忠多半會來找麻煩,他整整熬了一夜,也沒見著!


    天蒙蒙亮,蔡瑁總算是睡著了!


    剛睡著沒多會,甘寧來到了他的帳篷。


    “蔡將軍,起了沒有?”站在外麵,甘寧問了一句。


    裏麵沒有動靜!


    甘寧又喊了聲:“蔡將軍,有沒有起?”


    還是沒動靜!


    甘寧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剛進帳篷,他就看見蔡瑁躺在褥子裏!


    甘寧鬆了口氣,坐在褥子旁邊。


    等了一會,他又問了句:“蔡將軍,還沒睡好?”


    這會說話很近,蔡瑁一骨碌爬了起來!


    看清是甘寧,他鬆了口氣:“原來是甘將軍!”


    “你以為是誰?”甘寧問他。


    “沒以為是誰。”蔡瑁說道:“最近睡覺不是很踏實!”


    “該動身了。”甘寧對他說:“早些到江岸,接管水軍,就能早一天攻破江東!”


    幾乎整夜沒睡,蔡瑁還是爬了起來!


    甘寧坐在帳篷裏,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在怕什麽?”


    “還能怕什麽?”蔡瑁一邊穿衣,一邊對他說:“黃漢升唄!當初我可是被他擒住,送到洛陽去的!”


    “當初你是朝廷的逆臣。”甘寧笑了:“如今已是為朝廷效力,他還擒你做什麽?”


    “說的也是!”蔡瑁坦然不少!


    倆人即將離開軍營,郭嘉和黃忠前來相送!


    黃忠與甘寧攀談,看也不看蔡瑁一眼!


    懼怕黃忠,蔡瑁也巴不得他不與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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