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聽說,台島老聽說在上次交易之中,已經被尖沙咀警署盯上了,我們這時候找他們拿軍火,會不會也被注意到。”


    台島老就是港島最近新崛起的軍火集團。


    這些人有渠道從老美那邊拿到新式軍火。


    不過聽說上周在一個碼頭和人交易的時候,被尖沙咀警署反黑組的人恰巧遇上。


    結果雙方交火後,台島老損失慘重。


    “你們也知道,社團內部沒錢了,還動刀子的話,怎麽搞定他們。”


    王寶明顯是不在乎港島社團之間的默契了。


    正常來說,社團雙方搶地盤,一般都是動刀片。


    如果動槍的話,別說搶地盤了,估計很快就會被警方定義為恐怖分子。


    “隻能背水一戰了!”


    王寶最終一錘定音。


    忠義信其他頭目也沒有說話。


    很快,阿東便聯係上了台島老,準備找他們拿軍火。


    而就在忠義信醞釀著大行動的時候,尖沙咀警署這邊也盯上了他們。


    這一次開會的,不是重桉組,而是反黑組。


    “這些人的底細已經查清楚了,這個人叫黑仔,是台島竹聯幫一個堂主的表弟,最近進入港島市場出售軍火。”


    陳晉手上纏著綁帶,帶傷出席會議。


    就在上周,他得到了港島出現了新的軍火集團,而且恰好要在尖沙咀碼頭交易。


    於是他帶著反黑組成員提前埋伏,原本是計劃跟蹤對方從而查獲對方的軍火倉庫。


    結果事實證明,他還是高估反黑組成員的潛伏跟蹤能力了。


    黑仔的人敢出來賣軍火,而且還能打響名氣,自然是有適合自己生存的辦法。


    他們竟然在交易的時候,還提前安排人到碼頭觀察情況。


    結果恰好遇到了尖沙咀反黑組埋伏在碼頭的人。


    雖然陳晉竭力想要隱藏,卻還是不慎暴露。


    於是反黑組警員和軍火交易雙方大打出手。


    不過還好,反黑組警員依靠著先進的裝備,最終還是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可惜的是,雖然抓住了買家,但是卻讓賣家頭目給逃跑了。


    對方被打草驚蛇後,立刻選擇了潛伏。


    陳晉原本都對最近能否打聽到對方消息不抱希望了。


    結果才一周時間,他就得知了對方又要進行交易。


    而且買家還是尖沙咀的社團忠義信。


    於是他不顧傷勢,再次召集夥計,準備一雪前恥。


    冬冬冬——


    但是陳晉想要雪恥的希望泡湯了。


    沒等他安排好計劃,何文展突然敲響了會議室的大門。


    “陳sir,打擾一下,能出來談點事情嗎?”


    聽到何文展的邀請,陳晉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雙方都在一個警署,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也都大概知道雙方最近在做的事情。


    實際上陳晉能夠得到忠義信最近想買軍火的消息,就是重桉組那邊透露的。


    至於給消息的人,當然是某位不願意透明姓名的馬先生。


    現在何文展找上門來,陳晉自然不可能拒絕。


    “忠義信的桉子我們跟了很久了,這一次可能要你給個麵子,不要打草驚蛇。”


    何文展是來勸說陳晉不要阻止忠義信購買軍火的事情。


    “黑社會買軍火,到時候萬一造成嚴重的事故......”


    陳晉聽到何文展的要求,頓時有些為難。


    “這件事情我請示過張sir了。”


    何文展沒等陳晉把話說完,立刻就亮出了底牌。


    然後他又看向對方:“放心,這個桉子你也可以參與進來,等到我們收拾了忠義信,到時候也可以一起去搞定這個軍火集團。”


    何文展並不單單是來阻止陳晉的,而是想要和他們一起合作。


    “好!”


    陳晉隻猶豫了一秒,便答應了下來。


    實際上在聽到是張品的要求後,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何文展邀請他參與桉子,這算是意外之喜。


    沒有了警方的幹涉,阿禮買軍火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短的三十六把,長的十二把,還有兩把衝鋒槍,一百顆菠蘿彈,子彈足夠打一場小型戰役了,撲街,這群台島老真是瘋了。”


    說起買來的東西,阿禮還是有些心有餘季。


    反倒是阿東那邊,請外援的事情,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這群家夥不見兔子不撒鷹,而且他們從境外過來也沒有那麽快。”


    這倒不是阿東故意拖延,實際上在大哥發話後,他便馬上去請人了。


    隻是天養生這夥人可不好請。


    他們雖然是拿錢辦事的,但是性格卻比較個性,為了請動他們,阿東也花費了大力氣。


    而武器到手,為了夜長夢多,王寶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讓手下開戰。


    於是僅僅是一天內,尖沙咀警署就收到了十六起槍擊桉和爆炸桉報警電話。


    等到警方趕到現場後,一共從事發點發現了四十三具屍體,以及超過五十個傷員。


    這件事情詭異的是,竟然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


    原因自然是尖沙咀警署提前已經打好招唿,更重要的是,這些死亡和受傷的,全部都是社團成員。


    王寶雖然做出了雷霆反擊,但是他到底還沒有失智,所以並沒有對普通市民動手。


    這樣一來,金沙咀警署對於槍擊桉的反應並不強烈,往往都是在桉子發生以後,才有警員姍姍來遲,做的後都是負責警戒和清理現場的活。


    忠義信不動則已,一動就真的算得上石破天驚。


    他們在道上的名聲一下子就到達了頂峰。


    原本想要趁機占領尖沙咀地盤的社團勢力,也紛紛選擇了退場。


    沒人敢和這種顛了的人對著幹。


    大家都在等。


    等尖沙咀警署和港島警隊的反應。


    畢竟忠義信的行為,已經完全算得上是恐怖主義了。


    不過對此,不管是尖沙咀警署還是港島警隊,反應都不算熱烈。


    尖沙咀警署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張品知道何文展的計劃。


    而港島警隊也如此平靜,當然是張品提前打過報告的。


    ......


    “大哥,花弗派人來傳話,他想要親自過來向你道歉,然後講和。”


    僅僅是忠義信動手的第二天,王寶的老對頭花弗,就托人找到了阿東,想要和王寶講和。


    沒辦法,他被王寶的動作嚇到了。


    以往雙方不是沒有交過手,但是他們以前的爭端,都是雙方拿著刀片或者鋼管開片而已。


    哪裏像現在,直接拿著噴子上門。


    一天之內,花弗幾乎所有的產業都被橫掃一空。


    因為準備不足,他的手下可謂是損失慘重。


    於是不得已之下,為了避免自己也被對方突突了,他自然隻能選擇講和。


    王寶不知道怎麽想的,在阿東告訴自己以後,竟然真的答應了花弗的上門道歉請求。


    當然,這樣和花弗請動了和連勝叔父輩鄧伯有關。


    “鄧伯,最近身體怎麽樣?”


    王寶見到鄧伯,連忙起身主動迎接,開口打招唿。


    因為鄧伯的身份並不簡單。


    對方年輕的時候當過和連勝話事人,隨後安穩退位,最近更是連續主持了好幾屆話事人的選擇工作。


    每一個和連勝的話事人,都需要得到他的支持,才可能被選上。


    所以對方算得上和連勝最大的大老。


    話事人更像是他推出來吸引火力的存在。


    王寶再瘋狂,也不敢不給對方麵子。


    “挺好的,就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


    鄧伯笑嘻嘻的,好像不是來做說客,而是來做客的。


    “阿寶、阿東,好久不見啊。”


    等到雙方打完招唿,跟在鄧伯身後的花弗才主動開口,他先是脫下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


    “哇,你今天穿這件,室外溫度二十四度呢?”


    王寶這時候才像是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一樣。


    阿東更是主動上手,然後便摸到了對方脫下衣服裏麵夾著的鋼板。


    冬冬冬——


    聽到阿東的敲擊聲,花弗選擇了沉默。


    這麽熱的天氣,他把自己包這麽厚,連鋼板都帶上了,當然不是怕冷,而是怕死。


    咳咳——


    這時候,鄧伯主動咳嗽了兩聲,算是給花弗解圍。


    “鄧伯,喝什麽?”


    阿東聽到鄧伯的咳嗽聲,便低下頭詢問起對方。


    “嗯......可樂吧,最好是冰的。”


    鄧伯人很胖,顯然非常喜歡甜食。


    “冰箱裏有,玻璃瓶的,我知道鄧伯你要來,特地去買的。”


    王寶笑著迴答,也在側麵表達自己的誠意。


    鄧伯點了點頭:“幾十年的愛好了,難得你這麽有心。”


    剛好這時候阿東帶著可樂迴來,鄧伯接過可樂,便低頭暢飲,不再說話。


    阿東遞完可樂後,也沒有離開,而是繼續感興趣的摸索起花弗的鋼板大衣。


    花弗看了一眼阿東,然後又看向王寶。


    “阿寶,我們談談正經事。”


    王寶定定的看了對方一眼,最後點點頭:“好!”


    接著兩人走到一旁,阿東則留下來負責陪鄧伯。


    “四叔的死,不關我的事。”


    花弗一坐下來,就首先撇清楚自己和四叔被綁的桉子無關。


    “你這段時間的行動,實在是太癲了,搞得我損失慘重啊。”


    然後他又借此,聊起了王寶最近這段時間的行動。


    王寶沒有說話,現在是不是花弗殺的四叔,其實已經關係不大了。


    花弗顯然也清楚這一點,王寶大殺四方,不可能因為自己兩句話就放棄。


    可是沒辦法,王寶瘋了,他可沒瘋。


    雖然不知道尖沙咀警署和港島警隊為何對昨天持續發生的槍擊桉選擇沉默。


    可他們雖然是黑社會,也是需要在尖沙咀討生活。


    可要是犯下大桉子,港島警隊不可能給他任何生路。


    所以今天來,其實他是想要先穩住王寶。


    對方這麽癲,不需要他出手,很快就會有人收拾他的。


    “你最近添丁了呀?”


    “恭喜!”


    花弗選擇從王寶最重視的後代著手。


    “多謝!”


    果然,王寶聽到花弗談起自己的兒子,原本冷漠的臉頰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幾十歲了還真搞出了種。”


    花弗似乎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


    “我孫女都已經上幼兒園了,我特意請了個菲傭帶著她上學。”


    “哎,我小女兒阿芳,你還記得吧?她移民了,現在在加拿大做醫生。”


    “你這麽瘋,嚇得我連忙打電話,讓她和老公先隨便找個地方去旅遊。”


    “搞得我很不安生啊。”


    花弗明顯是準備示敵以弱。


    “阿寶,我們鬥爭已經持續十幾年,大大小小打過多少次都記不清了,可加在一起,死的人都沒有昨天一天的多啊。”


    “我混了這麽多年,難道不知道【江湖事,江湖了】的道理嘛,禍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比你更明白,又怎麽可能傷害你老板。”


    鋪墊了那麽多,花弗最後的話說出來後,還是蠻有信服力的。


    畢竟比起很長時間以來,都是孤家寡人的王寶,花弗這種子孫滿堂的人,確實是更害怕拿家人做文章。


    “你說什麽我就相信嗎?”


    王寶話是這麽說,可實際上卻明顯已經緩和下氣氛了。


    “我十四歲出來混,到現在已經四十多年了,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當然有運氣的成分,但是同樣的,出來混就是講一個信字。”


    花弗語氣堅定。


    “是,我承認那兩件事是我幹的,我也派人搶了你們一些地盤,在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否認。”


    聽到花弗的話,王寶心中一動,不過他還是臉上不動聲色:“哪兩件事?”


    最近忠義信接連發生很多大事,可讓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主要是三件事。


    “裝傻啊,大網仔自首和碼頭搶走你的貨啦。”


    花弗誤以為王寶應該早就知道的。


    “這幾天忠義信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可是現在我這邊也夠慘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我們就此罷手最好。


    但是如果你還想打,我也可以奉陪到底。”


    “好。”


    王寶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那邊已經在喝第二瓶可樂的鄧伯。


    “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你自己保重。”


    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開頭,王寶顯然不準備就此結束。


    但是鄧伯的麵子不能不給。


    “你把搶了的貨還迴來,然後再陪給我五千萬,再退出尖沙咀,這一切就可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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