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毅深吸一口氣,準備搏一把運氣的時候,突然後方傳來“嗡”的一聲,由遠及近,又迅速由近及遠。


    旋即,他便感到從黃巾大營之中射來的箭矢為之一滯。


    機會!


    劉毅心頭猛然一振,毫不猶豫的絕了爆元的念頭,立即施展步法,向前急突,途中對於那些稀疏的普通箭矢他沒做什麽變化,依舊靠真氣雲壁硬吃,但對零星射來的真氣箭他卻改變了策略,從用劍格擋挑飛改成預判閃避。


    而駁犀劍此時則被劉毅斜橫在胸前,已然注滿了真氣,正嗤嗤的閃著焰芒。


    從視覺效果上來看,倒有些像是大號的紅色光劍。


    並且剛突進了幾步,劉毅就好似想起了什麽,左手一伸,直接把頭盔給摘了下來,隨後抓住盔簷注入真氣,像持盾那樣舉在身側。


    隨後便再無顧忌,狂飆疾進!


    ......................


    “籲,籲~”


    劉備看著遠處迤邐而行的隊伍,繃緊的精神終於稍稍放鬆。


    “不枉我星夜兼程,終於趕上了......”


    他在心中暗暗慶幸。


    雖然按照行軍的速度推算步卒應該沒那麽快抵達臨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長史程昱看起來很有些能耐的樣子,又是修兵家的,說不準就有什麽特殊的辦法能加快行軍速度,所以前些天劉備的心一直吊著,直到現在追上了大部隊才落迴了肚子裏。


    在慶幸之餘劉備也沒昏頭忘形,他一拉韁繩,放緩了速度,等待巡哨騎兵過來。


    他也是帶過兵的,軍中規矩自然都懂,既然他已經看到了大軍,那麽眼下他距離隊伍的後哨估計也就千餘步,他路上又剛好沒碰見散出去的遊騎,沒有遊騎陪同的情況下如果他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速度直勾勾的衝著大隊疾馳過去,劉備確信等待自己的肯定不是笑臉相迎,而是殿後巡哨的箭矢。


    畢竟他可是親眼見到劉府君故意闖營試探的時候都被營口的巡哨給射了,並且劉府君事後非但沒有震怒,還在全營校練的時候進行當眾讚揚。


    自此之後,對於各項軍規北海軍都執行的很到位。


    劉備可不認為自己這個初來咋到的人會比劉府君還要有牌麵。


    果然,騎馬緩行了一陣之後,迎麵便馳來了四騎,兩騎一組,前後間隔著約麽有三十丈。


    當先的兩騎緩緩停在劉備麵前,隔著丈許的距離,揚聲問道:


    “來者何人?”


    “軍侯劉備,奉命押解降卒後返迴。”


    說著,劉備解下腰間一個小巧的銅牌丟了過去。


    軍伍中人在非戰時的場合識別身份也是用綬印,但到了戰時這種不大方便的東西就顯然不大合適了,所以戰時另有判別身份的標誌。


    一為鎧甲,二為隨身攜帶的印牌。


    哨騎中的一人接過丟來的印牌,細細看了一下,隨即便翻身下馬,走到近前把印牌還給劉備。


    “職責所在,還請軍侯見諒,稍後便由屬下帶軍侯前往中軍。”


    “無妨。”劉備擺擺手以示自己並不在意。


    如果是平時,按照劉備的習慣肯定還要客套一下,路上再聊個幾句,但此時他完全沒這個心思,隻盼著趕緊的到中軍。


    一刻之後,他終於如願見到了目前的中軍主帥,北海相府長史,程昱。


    “備押解降卒完畢,特來複命。”劉備翻身下馬,行禮道。


    “玄德毋須多禮。”程昱沒有迴禮,如果放在平時他或許會迴禮,但軍中上下尊卑必須分明,所以他隻是下馬上前將劉備扶起。


    扶起劉備後,程昱牽著馬偏開了行軍的路線,走到了一旁長著稀疏雜草的空地上,同時示意劉備跟過來。


    “原本按照府君的命令,玄德隻需將降卒押解迴去便可,為何又去而複返?”


    “賊勢浩大,我軍以寡敵眾,府君更是親身犯險,備豈能在北海安坐?因此備在安置好降卒後便想著迴來出力。”


    “唔......”


    程昱不知可否,隻是深深的看了劉備一眼,過了數息之後才頷首道,“善,既如此,玄德便留下來與大軍同行。”


    同行......


    隻是同行劉備哪能滿意,他沒日沒夜的趕過來累的連狗都不如,為的可不是跟著大軍混湯喝。


    “軍中有長史與李將軍坐鎮已是萬無一失,備願率健銳之士攜數日幹糧,輕裝簡行,先行前往臨淄,馳援......”


    說著說著,劉備便發現麵前的程長史臉色變的有些古怪,他心中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大妙,連話都顧不上說完,便猶豫著問道:“長史......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


    “並無不妥之處.....隻是......昱恐怕不能應允玄德。”


    “為何?”


    劉備急了,連聲音都不禁抬高了一度,但旋即他便發覺不妥,便趕緊補充道:“可是出了什麽變故?”


    變故?


    這嚴格來說,應該也能算變故罷?


    程昱看著滿臉焦急之色的劉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咋說。


    他甚至還有點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年輕人嘛,立功心切可以理解,可雖然這樣告訴自己,但不知為何程昱還是覺得些點逗。


    或許是得到了好消息,心中的大石放下,所以心情好吧?看什麽都覺得有意思。


    本來他還想和劉備開一下玩笑,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算了,不合適。


    以己之樂度人之憂,非君子所為。


    “玄德.....倒也不是出了什麽變故,不,確實是出了些變故。”


    劉備心中剛剛放鬆,猛的一下子又揪了起來。


    如果不是看這程長史的語氣之中並無悲意,他都怕自己剛投靠的本家府君死在臨淄城下了。


    程昱也發現了劉備變幻的臉色......他剛剛還是沒忍住用話術調戲了劉備一把,幹了不君子的事。


    滿足了心中的惡趣味之後,他才臉色一正,肅言道:“昱也是不久前放才接到府君派來的訊騎,府君言,賊酋徐和被其陣斬,隨後府君入臨淄城,率臨淄剩餘守軍夜攻黃巾大營,一舉將其擊破!”


    什麽?!!


    這.......


    劉備瞠目結舌,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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