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隻是想了一會就決定將劉毅放到那劉昔名下,也虧的這劉毅宣稱其為東海恭王之後,他處理起來才比較方便。


    如果是其他諸侯王的後人,劉虞還要再去和人家當代封王商議一下,畢竟這是要記錄在宗譜名冊的,也不算小事,萬一他這裏記錄了,對方不同意,那就比較尷尬了。


    但既然是東海恭王一脈就比較方便了。


    雖然現在東海恭王的嫡支是現任的東海國王爵,封號為“東海懿王”的劉祗,但是因為藩王沒有實權,劉祗說話早就不頂事了,現在可以真正代表東海恭王一係的是他劉虞。


    所以劉虞隻需要傳書象征性的通知一下劉祗,讓其同步將劉毅的名字記錄在冊就行。


    即便劉虞是實際上的話事人,但是例如宗譜這種象征性意義的東西還是留在東海國,掌握在劉祗的手中。


    劉虞潑墨揮毫一氣嗬成,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篇傳書,文中考究劉毅出生來曆,例數劉毅功績,最後再言辭委婉的建議東海懿王劉祗將其納入譜係。


    雖然就算文中詞句頤指氣使態度強硬劉祗也還是會照辦,但是劉虞不會幹這種圖一時之快的蠢事。


    沒必要,大家心裏都有數就行,在不耽誤正事的前提下給與適當的尊重非常有利於調和人際關係。


    自從光武分封諸王後現在已經曆經了六代,他東海恭王一脈的第六代繼承人,劉祗之子劉羨已經出世,而有些動作快,造人比較頻繁利索的都已經有了八代。


    算起來,在世的漢室宗親有數千人。


    但位列九卿的宗正其實手下隻有丞一人,屬吏四十一人。算上劉虞自己,整個宗正府的正式官員也才四十三個人。


    在隻有這麽點人手的情況下,除了要做好譜係管理記錄編纂工作之外,還要負責宗親之間的矛盾調解,犯罪審理。


    比如哪家想要廢長立幼了,哪家扶庶貶嫡了,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都需要宗正府來調解。而且宗室之中有人犯下了要被處以髡刑以上的罪行,有司必須將情況先稟報給宗正,然後宗正再酌情上報給皇帝。


    在這種狗屁倒灶破事一堆的情況下,劉虞隻靠這四十二人,不僅把“牒譜錄圖籍”編纂的毫無疏漏,還得到眾宗親的一致稱讚,可見其能力手腕。


    他把傳書寫好之後就順手一卷,招唿了一聲將其遞給肅立聽命的手下,“差人將其快馬加鞭,送到東海國東海懿王劉祗手中。”


    那屬吏連忙上前接過,同時奉承道,“宗正明察秋毫,屬下立刻去辦。”


    劉虞聽到手下拍馬屁也隻是笑笑,沒當迴事。


    他心裏知道,也就是他選擇了直接承認劉毅是東海恭王之後,給他們省了大量工作,才有這待遇,要是選擇奏請“特賜”,那估計這奉承之語是聽不到了。


    屬吏接了傳書之後行了一禮,旋即轉身就要邁步出門,劉虞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忽略的關節,他連忙說了句“且慢”把手下叫住。


    那屬吏一聽到上司的聲音就停步迴身,雖然他心中微驚,暗暗祈禱千萬別是劉宗正改變了主意,但麵上卻不露分毫,依舊聲音恭敬如初:“不知宗正有何吩咐?“


    劉虞抬手虛按,示意手下先稍待,然後又埋頭刷刷刷的寫了起來,不多時,他將筆一擱,吹了吹帛書上的墨跡,隨後雙手領著兩邊一卷,接著起身離席,將新鮮出爐的帛書遞給手下屬吏。


    “剛才給東海懿王劉祗的傳書先不要送,將這一份先送去北海國,給北海相劉毅。”


    …………


    劉毅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的躲過了一次大危機,他此時剛將李房安頓好,正迴過頭來打算繼續處理糜竺的事情。


    他拉著糜竺的手迴到席上,剛要說話。


    嗯?拉手?


    他猛然發現有些不大對勁。


    這......


    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居然也習慣拉手了?


    雖然此時拉手是一種表示親昵......呸,親近的方式,但是我明明是有些反感的,怎麽現在也不自覺的用上了這一套?


    劉毅臉色陰晴不定,一時有些不大能接受。


    被劉毅拉手一路牽迴來的糜竺倒是沒覺得又什麽不適,他反而有些高興,認為這是劉府君重視自己。


    但是糜竺入席就坐之後剛一抬頭,就發現劉府君眉頭微蹙麵色凝重,不禁有些納悶。


    不該啊?


    平白無故的收到了無妄境的手下,換作自己早就欣喜若狂了,載歌載舞大宴三日都不為過,可是為何劉府君還好似心事重重的樣子?


    糜竺細細思索迴憶了一陣,接著便恍然大悟。


    是了,此前劉府君同那李房說過,要解決北海黃巾的威脅,想必現在正為此事煩心。


    他在心中暗暗讚歎。


    就連我這虛長幾歲的人都無法看穿的事情,府君反而能夠堪破,沒有顧著喜悅,反而立即開始著眼於未決......


    府君有如此心性胸懷,難怪能以區區弱冠之齡就幹出一番事業。


    我不如也!


    正在糜竺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選錯人的時候,劉毅已經暗歎了一口氣,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不是我變了,而是形勢所迫,漢代人就好這一口,沒有辦法,畢竟其他方式都沒有這一招簡單粗暴直接效率高,所以隻能先恰爛好感度。


    這是無奈之舉罷了。


    他打定主意,等到實力勢力更上一步之後,便不再用這些違心的方式。


    劉毅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隻有退一步和退一萬步,隻有真香和真很香,很少有人能迴頭的。


    當然,也有可能他知道,隻是在裝不知道給自己找個借口而已。


    做完了自我心裏建設的劉毅先長舒一口氣,隨後輕咳了一聲,把好似在走神的糜竺注意力吸引過來。


    “子仲,你可知徐州有那些尚未出仕的名士能人,可否舉薦一二。”


    “不僅僅限於那些世家子弟,寒門,乃至平民子弟中,但凡是有能力者皆可。”劉毅頓了一頓,“子仲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也當知曉我更看重的是能力品行,而不是家世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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