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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灼輕咳一聲:“我頭受傷了,做不得這事,會加重病情。”


    “我的意思是,你睡床裏麵,我睡外麵。”


    明南知的身子一抖,有些羞恥的扯下被子遮住了自己雪白的身子,他這樣太浪.蕩了!


    他想到村子裏的傳聞,手指泛白,扯著褲子哆嗦著要穿。


    秦青灼立馬背過身去。非禮勿視,除非他想死。


    他是一個直男,而且還是一個炮灰,不敢和主角攻對著幹,隻想安分的活著。


    從背後傳來衣物的摩擦聲,明南知低聲道:“相公,我……是清白的。”


    明南知不想背著不貞的罪名,他穿好褲子,扯著被子,垂下眼眸:“……你別嫌我。”


    明南知知曉自己嫁人後,秦家就是自己的依靠了,他這輩子怕是都要在秦家了。秦青灼在鎮上讀書,在家的日子很短,家中也隻有父母在,這樣讓明南知鬆了口氣。


    他本來就是清白之身,明南知不想因為這事和秦青灼鬧。


    床邊凹陷下去,那個新相公坐了過來,他歎口氣:“我怎麽會嫌你,你說的我信。”


    明南知聞言在喜被下眯著眼睛,雪白的臉上有些紅暈。


    新相公說話好溫柔,與傳聞不同。有些流言應當也不該盡信!


    他自己本身就是遭了流言的禍害。


    秦青灼脫下喜服,明南知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攥緊了被褥。這被褥暖和又帶著喜慶,他好久都沒睡過這麽好的被褥了。


    “我吹蠟燭了。”


    明南知低應一聲,他睡在裏頭,手指修長虛虛的搭在被褥上。


    在別人家裏,要知趣,不可放肆。


    他怕秦青灼厭棄他,新婚之夜把他趕迴明家,那他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厚著臉皮活下去了。


    吹滅蠟燭後,周圍一片漆黑。


    秦青灼暖暖的唿吸吐出來,明南知身子一僵,他扯著被子挪過來和秦青灼的肩膀挨著肩膀,周身有了另一個人溫度,十分暖和。


    秦青灼太困了,撚了撚被子,睡過去了。


    .


    次日一早,秦青灼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白,他朝裏麵看了一眼,果然不見明南知的身影。他打了一個哈欠,自己起床洗漱。


    他洗了一把冷水臉,走到灶房門口。一個身影蹲在灶台前,在往裏麵加柴火,蹲下來小小的一團。


    “相公,你醒了,我伺候你洗臉。”明南知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素淨的青袍,頭發用帶子綁起來,腰如束素。


    “我已經洗過了。”秦青灼連忙拒絕。


    灶台裏燒著熱水,鍋裏還有幾個饃饃在,這是特意給秦青灼留的。


    今早白婉和秦父等著這一對小夫夫來用食。結果隻單單起來了明南知,這,這像什麽事!


    成親第一天,嫁過來的夫郎一大早就起床了,那做相公的還在睡,要是明南知沒起來,白婉多半還要高興會兒,結果是自家兒子沒起來!


    秦青灼睡太熟了,明南知不好叫醒他。


    白婉和秦父都去做事了,他留在家中,打掃堂屋,給家中的雞鴨喂食,看著秦青灼把饃饃吃完了,就把碗筷收拾起來,打算把碗給洗了。


    “我自己洗。”秦青灼可不好意思讓主角受給他洗碗,再說本來就是他自己起晚了,這才耽誤了用食。


    明南知抿唇,迴道:“相公,是擔心我笨手笨腳的把碗打破了?”


    哥兒洗衣做飯本就是分內之事,隻有笨手笨腳的,遭受嫌棄的人才不會洗碗,畢竟這灶神爺也是有神性的。


    秦青灼大喊冤枉,他哪有這個意思。


    “相公可再小睡一會兒。”明南知心中鬆快,在灶台前洗碗。


    秦青灼可不想再睡下去了,他走出房門,到院子打算尋些事做。一個人從院子裏走進來,大約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穿著長袍,走進秦家的院子就四處張望。


    “秦兄,怎麽不見你的夫郎?”


    秦青灼從記憶中得知這是和他一起去鎮上讀書的秦正誼,也是一個好色之徒。


    “你是來見我的,還是來見我夫郎的?”


    秦正誼笑了笑:“自然是來找秦兄的。秦兄剛成親,自是柔情蜜意。隻是我聽說這明家的哥兒不檢點,你可要當心。”


    秦青灼的模樣俊美,秦正誼瞧著,心裏冒酸水。要是他有這麽一副好皮囊,成就絕非在清泉村裏。


    “正誼,我總算知道社學的人為什麽不喜歡你了。”秦青灼歎氣。


    秦正誼有些發懵:“為何?”


    “你看不懂臉色。”


    秦正誼的笑容僵了僵,“秦兄,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秦青灼:“那就不要講。”


    秦青灼今天這是吃了炮仗了吧?!他的臉色扭曲一瞬。


    秦正誼想到自己要辦的正事,還是咽下心中的怒氣,麵容和緩道:“秦兄,我今日來是給你說正事的。等過幾日你就去社學了,這次你再得倒數第一就要勸退了。”


    秦正誼笑道:“我有一個途徑,這次拿到了社學考試的正確答案,這門路不好找,要是秦兄想要的話,隻需五兩銀子即可。要是秦兄離開了社學,怕是這一輩子隻能在鄉野之地了,以後誰還供你吃住,以後怕是要扛著鋤頭當莊稼漢了。”


    他有信心,秦青灼一定會上鉤。最近秦青灼在社學一直都很暴躁,怕這次社學考試沒通過,這次他把魚餌都送上門了,秦青灼沒道理不咬鉤。


    秦青灼抬起頭來。


    秦正誼期待的看向他。


    秦青灼道:“正誼兄,你說倒數第二向倒數第一說的答案能信嗎?”


    秦正誼臉都綠了。


    “秦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正誼兄,你是社學的倒數第二,這是有原因的。”


    秦正誼覺得今日在秦家的時辰特別的長,他快要待不住了,他撐著臉麵道:“要是秦兄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必誠心以待。”


    他走出院門口,在心中默數三個數,一、二、三……


    秦青灼沒有叫住他,他用餘光看了一眼,院子裏哪還有一個人影,人進屋了。


    秦正誼:“……”


    他咬牙離開。


    秦青灼見院子裏還有柴火沒劈,他不能什麽也不做,去房裏拿了斧頭,去院子裏劈柴去。


    而且他肚子上的八塊腹肌不見了,他要把自己的腹肌練出來。原主這身子脆弱,秦青灼拿著斧頭砍了幾下,背上就出汗了。


    “相公,剛才是有人來了?”明南知洗完碗,去收拾屋子去了,聽見院子隱隱有說話的聲音。


    “無關緊要的人。”


    剛是嫁人,明南知和公婆沒相處多久,公婆兩個人就出去了,相公看樣子是一個好相處的,他的心中有些安心。


    “相公,我來劈柴吧,你頭上的傷還沒有好。”


    今早明南知起得早早的,和白婉一起做了早食,還把屋子裏拾掇好了,現下正打算把昨日脫下的衣服拿到河邊去洗。


    “沒事,我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秦青灼道:“你多歇息會兒。”


    “相公,我對家裏的物件放置之處不知道在哪,你可以和我說說嗎?”明南知不知道家中的物件是怎麽擺放的,現下他不敢去碰家裏的物件,但該幹活了還是要知道比較好。


    秦青灼也才穿過沒多久,家裏的物件都不知道擺在什麽地方,隻能看到顯眼處的物件。


    “這事,我讓娘跟你說,我對家裏的物件擺放也不太清楚。”


    “知道了,相公。”


    明南知點點頭,他看見秦青灼的鼻尖有細微的汗水,走了過去。


    .


    已經要接近晌午了,村中的婦人們早早就迴屋去煮飯了,炊煙從煙囪裏冒出來。白婉扛著鋤頭在伺候田裏的莊稼。秦家有十畝田,五畝是水田,還有三畝是旱田,剩下的兩畝地在山坡上,栽種不了糧食。


    “白婉,你晌午不迴去。”朱燕擦了擦臉上汗水問道。


    “我等南知給我送飯,今日就多鋤些地。”白婉語氣頗有些高興。


    以前田地裏有人給幹活的送飯,自從秦雲珂嫁人後,就沒有人到田地裏送飯了,她瞧見朱燕家兒子的夫郎給婆婆送飯,心中很是羨慕。


    “那我先迴去了。”


    朱燕瞧見白婉的樣子,看樣子白婉對明南知還很滿意,這白婉也是好脾氣的人,對一個不檢點的哥兒還滿意。


    朱燕瞧見秦正誼怒氣衝衝的從秦家出來,心中納悶。這秦正誼去秦家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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