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之下是沉眠了的洞庭,激鬥了一日的那些下九流的宗門都軟癱在自己的床上,而那些次日等待比試的宗門弟子卻都興奮地難以閉眼。


    九月十七日,第一場,下九流己二五山門和下九流庚一長明山莊比試,五山門五勝長明山莊,次位不變。


    第二場,下九流己一天鬥拳派與下九流己三燕山劍門,燕山劍門三勝天鬥拳派,次位更改。


    第三場,下九流戊一集賢山莊與下九流戊三灼蓮刀門,集賢山莊四勝灼蓮刀門,次位不變。


    第四場,下九流丁三快意酒莊與下九流戊二長河派,快意酒莊三勝長河派,次位不變。


    九月十八日,第一場,下九流丙三長青派與下九流丁二赤水門,長青派五勝赤水門,次位不變。


    第二場,下九流丙二乾玉門與下九流丁一河洛派,河洛派三勝乾玉門,次位更改。


    第三場,下九流乙二天清派與下九流丙一馭鐵宗,天清派四勝馭鐵宗,次位不變。


    第四場,下九流乙一東雲山莊與下九流乙三十三劍宗,東雲山莊五勝十三劍宗,次位不變。


    九月十九日,便是下九流甲二流雲宗和下九流甲三的臨城山門的對比。


    可惜天公不作美,今日的嶽陽城上攀上了一團烏雲,湖畔吹來了肆虐的風,吹散了暑熱。


    流雲宗的子弟還是穿著雲紋襯衫,參加首輪的施塵起就在上台的第一時間,就迸發了他入天境的實力。


    “喲,在下九流宗門還有二十左右就能達到入天境的人啊?”華山掌門吾彥上人笑哼了一聲。


    “老東西,既然知道是下九流的宗門,還要嘲諷?”蜀山劍派掌門青玨上人挑眉搖搖頭道。


    “好好看,不就成了,反正都算是我華朝江湖小輩,多一點實力強勁的不好嗎?”青城掌門裴爨舉,正了正姿勢,歎道。


    ……


    施塵起踏步上前,看著上到台前的那身穿黑褐色短襯的臨城山門的弟子,道:“在下流雲宗施塵起,請賜教。”


    “臨城山門,淩傳耀。”那辟邪山莊的弟子簡略地迴複道,“開始吧。”


    淩傳耀似乎沒有看到施塵起散發的內力,隻是緩緩擺出武招起勢。


    施塵起皺了皺眉,他出生至此,無論是在鄉野過普通人生活,還是四歲被師傅看中帶到流雲宗習武,從未見過如此無禮之人,但宗門的修養又提醒著他要以仁心道義示以外人。


    施塵起強忍著不悅,還是持木劍抱拳道:“那便請賜教了。”但在刹那眼神便兇厲起來,他腦中在瘋湧著一個念頭,就是讓那個沒禮貌的淩傳耀吃個教訓。


    流雲宗最為出名的還是他們的流雲探宮步,據說是流雲宗的開山鼻祖,也就是當今霍君凱的祖爺-—霍冗餘,曾經二十五歲時候想找泛武學堂的人比試一番,但昆侖山長,沒有宗門人的指示是沒法找到山門的。(時間也是華朝剛創立時候,泛武第一批招收的學生。)


    但最後,他還是碰見了當時下山歸鄉的泛武學士,也得知了泛武的地址,便滿懷欣喜闖了進去,他自以為二十五歲的大入天境界,已經可以在江湖上稱為曠世奇才了。


    可一入泛武,卻發現當時裏麵年齡最小的弟子(十一歲)都有入天境界,心中遭遇打擊,想與泛武人比試一番,而當時的太傅隻是指著那十一歲的孩子,與霍冗餘對戰。


    霍冗餘自然是不高興,但還是想出一口惡氣,但到最後,卻隻能仍那孩子捶打,那靈動飄逸,如同仙人的舞姿,自己甚至無法觸碰到那孩子。


    二十五歲的霍冗餘受到了嚴重打擊,走下昆侖山的時候,頹喪著身子,沒有發現腳下已經踩空,便失足墜入崖間,但還好被樹枝接住了,可是身上也被擦傷出深深的血痕。


    昆侖山高,空氣又是寒冷,霍冗餘忍受著饑餓與冷風,看著夕陽隱入山中,而空中那流動的雲朵卻仿佛有著魔力一般,深深吸引了霍冗餘的眼睛,他的雙腳不自覺地隨著雲朵飄動,他也沒有注意,自己已經脫離了樹枝的依托,僅僅靠著趾間在山崖碎石上穿梭,等到迴過神來,發現腳上的鞋已經被磨爛,腳掌也映出了血跡,但身子已經來到了山腳,此刻天空收縮了最後一束光線。


    霍冗餘心中不禁驚喜,他發現剛才靈動的腳步已經刻入了他的腦海,於是在之後幾年,他又尋找了另外首批上三流的宗門進行比試,uu看書 .uukansh 雖然都以失敗告終,但他發現自己並不是輸在身法,而是自身對於戰鬥的反應。


    霍冗餘領悟了這些,便放棄了繼續與天下宗門比試的雄心,轉而在中南創立了流雲宗,而他那套獨特的輕功—-《流雲探宮步》也被他自己稱為,三流之下無人敵。


    而霍冗餘自己因為天賦有限,隻能將自己內力提升到元天境界而無法精進。


    ……


    施塵起並沒有觀測淩傳耀的身形變化,隻是如同那流雲一般,看似緩慢的動作,其實在三五秒的時間便來到淩傳耀的麵前。


    “這流雲宗的輕功確實不錯。”青玨上人讚歎道。


    “那孩子出手著急了。”,裴爨舉點評道,“他似乎是被另外一小子的無禮舉動給惹怒的,還是太年輕了啊,不過還有一小子的血液確實冷上幾分。”


    “臨城山門,一個不修內力,純練肉體,但也不練拳法腳法,隻是憑借個人的感知而進行反擊,如同野獸一般的粗魯打法。”柳卿上人不悅地說道,“這種宗門怎麽能排入《山河武林錄之中》?”


    “即便莽如野獸,那也是萬般武學中的一項,天下本就是要多樣化的,儒雅是何?粗魯是何?不過都是上人你自己的獨斷罷了。”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各門派幫主迴頭一看,發現是那丐幫幫主吳起,走到了上三流的台上。


    柳卿上人一看是乞丐,心中的不爽更甚,怒著起了身,拍了拍長衫,便離這塊地方走遠了點。


    “嘿喲。”吳起佝僂著腦袋迴過頭,挑了挑眉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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