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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內,楊正山看著端上來的佳肴,捋著胡須微微點點頭。


    雖然還沒有嚐到,但這香味還是很誘人的。


    “爺爺!”


    楊清婉望著楊正山眨巴著大眼睛,那副樣子就好像在說我想吃,我想吃,我想吃。


    旁邊的楊承業則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紅燒魚,時不時還聳動著小鼻子。


    至於王明哲,這小子還在唿唿大睡呢。


    楊正山不說話,兩個小家夥也不敢動筷子,這是規矩。


    “吃吧!”楊正山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炒豆芽,放在口中。


    味道還不錯!


    這福運樓也算是名副其實,不愧是州城的第一酒樓。


    不過就是這價格貴的有些嚇人。


    一盤豆芽居然要四錢銀子。


    這吃的不是豆芽,這是銀子啊!


    但話又說迴來,貴有貴的道理。


    豆芽很好生,可是冬天的豆芽不好生啊。


    這裏又沒有大棚,隻有大戶人家能間一些暖房,而暖房全靠燒柴燒炭來保證溫度。


    建暖房的花費就不用說了,單單這燒柴碳的花費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承擔的。


    如果計算一下費用的話,其實這一盤豆芽賣四錢銀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是不是也可以在靈泉空間裏種點蔬菜?”


    楊正山一邊吃著,一邊在心裏琢磨著。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是菜農,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去打理一塊菜地。


    關鍵是還不好解釋。


    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去做這種自找麻煩的事情,楊正山覺得不值得。


    兩個小家夥吃的十分歡快,說起來楊家的飯食也不差,不過算不上奢侈,平日裏大家吃的飯都是尋常飯菜,比起這福運樓肯定是不如。


    兩個小家夥難得出來吃一次,楊正山自然不能吝嗇。


    “怎麽樣?哪個好吃再要一份!”


    “呃。爺爺,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楊清婉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說道。


    楊正山捋了捋胡子,神色有些尷尬。


    他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吃太多容易積食,看這小丫頭的樣子,極有可能是吃多了。


    這也怪他,雖然他已有三個孫子,一個孫女,但他很少照顧孩子。


    以前是誰的孩子誰自己帶,後來有了下人後,婆子丫鬟幫忙照顧,而他也就是偶爾跟孩子們親近一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照顧孩子。


    今天還是他第一次帶孩子們出來玩。


    這一頓飯下去,讓兩個孩子吃的積食,這還真是!


    楊正山連忙把小丫頭抱過來,問道:“是不是吃撐了?”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貪吃!”


    他輕輕的揉著小丫頭的肚子。


    “爺爺,好吃!”楊清婉萌萌噠的說道。


    楊正山很無奈。


    這肚子是真的撐著了,圓滾滾的。


    “走,爺爺帶你們出去逛逛!”


    先去消化消化食再說,不然了等迴去肯定難受。


    “吳海!”


    “老爺!小的在!”吳海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在這看著明哲,等他睡醒讓他自己吃點!”楊正山看了看躺在兩張椅子上睡覺的王明哲,感覺腦仁有點疼。


    這些娃娃沒一個省心的。


    一個睡不夠,一個吃撐了,還有一個要溜出去了。


    “爺爺快走,我們去那邊看看!”楊承業已經跑到包廂門外去了。


    楊正山連忙抱著小丫頭跟上。


    就在楊承業順著樓梯往下跑的時候,正好有人從樓下上來,撞到了楊承業。


    “哎呦!”


    這小子也不看著點,一頭撞在了那人的腿上,身體沒有穩住,直接坐在了樓梯上。


    “小家夥,你撞到我了!”


    楊承業連忙起身,說道:“抱歉,是小兒無狀,撞到了夫人!”


    別看楊承業年紀小,但卻是懂禮節的孩子。


    被他撞到的人是一個婦人,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身穿一襲青色的錦繡棉襖,披著一張火紅的狐裘,頭上挽著婦人發髻,攢著一根珠花銀簪,身後還跟著兩個嬤嬤,兩個丫鬟。


    那婦人見楊承業道歉了,也不再多糾纏,隻是說了句“這裏人多,不要亂跑”,便側身上了樓。


    而她上樓時,楊正山就站在樓梯上方。


    楊正山退後一步,避讓了一下。


    “頑童失禮,還請夫人見諒!”


    自己的大孫兒撞了人家,身為家長自然要表示一下歉意。


    那婦人望著楊正山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前輩客氣了,隻是一件小事而已,無需在意!”


    說完,她就轉身進了左側的包廂。


    楊正山也沒有在意這一段小小的插曲,追上楊承業將他抱在懷裏。


    “再敢亂跑,迴去抄寫三字經十遍!”


    五歲的楊承業已經開始啟蒙了,之前在迎河堡的時候,他就跟著林展去學堂,而來到安源州城後,他也跟著林展讀書啟蒙。


    “啊!”楊承業嚇了一跳,“爺爺,我不亂跑了!我知道錯了!”


    抄書是這小子最怕的懲罰。


    楊正山倒是沒有罰過他抄書,可是王氏經常罰他。


    “知道錯了就好!”


    楊正山也不是真的要罰他,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接著他一手拖著一個娃娃,朝著酒樓外麵走去。


    就在他們走出酒樓的時候,二樓上的那個婦人卻朝著他的背影望來。


    “此人是誰?”婦人輕聲問道。


    身後的嬤嬤微微搖頭,道:“好像不是州城的人,老奴從未見過這個人。”


    “能看出他的修為嗎?”婦人繼續問道。


    “看不出來,不過此人精氣旺盛,氣勢不凡,甚至隱約間還透露著強烈的殺氣,可能是位戰場殺將!”嬤嬤說道。


    武者之間不交手的話,是很難看出一個陌生人的修為的。


    不過強大的武者與低層次的武者有著很多差別,一舉一動都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而殺氣,看不著摸不著,但卻是真是存在的。


    一些感官敏銳的武者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楊正山身為武官,上過數次戰場,死在他槍下的人已有數百,身上自然有著難以掩飾的殺氣。


    婦人看著酒樓門口,轉身迴到包廂中。


    “你跟上去看看這人是什麽身份!”


    “是!”那嬤嬤應了一聲,便退出了包廂。


    而此時楊正山已經領著兩個小家夥在街道上逛了起來。


    他們先是去了一家書鋪,楊正山在其中淘了一些兵法、武道的書籍。


    接著他們又去了一趟首飾店,小丫頭人不大,但卻已經知道愛美了,楊正山給她買了一些珍珠頭花。


    順便也給楊雲雪和王雲巧買了一些。


    沒娘的孩子是根草,楊雲雪和王雲巧雖然不能說是草,但在有些事上還是缺少一些照顧。


    楊正山這個當爹當師父的自然不可能經常帶著他們逛首飾店,而王氏雖然是長嫂,但也不可能無微不至的照顧小姑子。


    難得來一次首飾店,楊正山肯定不能忘記女兒和徒弟。


    看著各式各樣的首飾,楊正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那就是給女兒攢嫁妝!


    在這裏,大戶人家的嫁妝都是從小攢出來的。


    金銀首飾,各種寶石,珍珠翡翠等等,很難一次性購買齊全的。


    一般的官家小姐,怎麽也要六十四抬嫁妝,若是官宦世家,可能要一百二十八抬,另外還有土地、店鋪、宅子等等。


    以前楊家是農戶,自然不需要考慮這些。


    可如今楊家也算是官宦之家,楊雲雪出嫁也要講究個門當戶對,這嫁妝肯定不能少。


    嫁妝是女兒的顏麵,是女兒在婆家的底氣。


    楊雲雪今年馬上就要十三歲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就算是十六歲出嫁,這嫁妝也該開始準備了。


    “給女兒攢嫁妝!”


    楊正山感覺這事很有意思。


    他看著櫃台上的那些首飾,想了想,向掌櫃問道:“你們這裏有寶石嗎?”


    “有,客官想要什麽寶石,我們這裏有紅寶石、藍寶石,青金石,水晶等等。”掌櫃熱情的迴道。


    “紅寶石吧!”楊正山說道。


    掌櫃也不廢話,直接從離間取來了一盤紅寶石。


    其中居然還有兩顆拇指大的紅寶石。


    “這兩顆多少銀子?”


    “八十兩!”掌櫃笑嗬嗬的說道:“客官也可以在我們店裏定製首飾。”


    楊正山看著木盤中的紅寶石,有些撓頭。


    他對這裏的首飾了解不多,之前周蘭曾給楊家送過一些頭麵,那頭麵包含簪、釵、墜等十幾樣首飾,他連那些首飾的名稱都叫不出來。


    不過他不知道不要緊,眼前不是有個專業人士嗎?


    隨後,他便在掌櫃的推薦下定製了一套紅寶石頭麵。


    十幾樣首飾全部鑲嵌紅寶石,五百八十兩銀子!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楊正山都忍不住咂舌。


    果然,無論到哪裏的,女人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一套首飾居然要五百八十兩銀子,關鍵這還不是最貴的。


    安源州城隻是一座州城,這裏的首飾鋪子能做出來的首飾肯定不是大榮最高檔的首飾。


    就在楊正山帶著孩子逛街的時候,重山關內的一座別院中,衛岑恭敬的站在呂華麵前。


    呂華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顯得華貴無比,他靠在軟塌上,麵色平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本。


    衛岑站在他身前將與楊正山見麵的過程和楊正山所說的話全部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提督責罰!”


    等他講完之後,他跪地請罪道。


    “確實是辦事不利,不過錯不在你,是我小看了這位楊大人!”呂華一遍翻著書頁,一邊平靜的說道。


    衛岑默不作聲的跪在地上。


    “他的修為在你之上?”呂華又問道。


    “屬下不知,但屬下感覺他很危險!”衛岑道。


    “嗬嗬~~”呂華輕笑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籍,而書的封麵上赫然寫著‘練兵紀實’四個大字。


    “周大小姐倒是找了個大才!”


    “善練兵,通兵法,敢迎敵,而且還具有治理之才,嗯,這實力也不弱!”


    “若不是此人來曆清白,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呂華不徐不緩的說著。


    他似乎是說給衛岑聽的,又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


    “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吧!”


    呂華坐起身來,看著衛岑,“辦事不利該罰,就罰伱去配合他,他想知道什麽,你都可以告訴他,他想做什麽,你都可以配合他!”


    “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衛岑心裏鬆了一口氣。


    辦事不利就該受罰,這是呂華的規矩。


    說什麽是他自己的錯,那就是忽悠你,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那你可就慘了。


    衛岑很了解這位提督的脾性,他知道呂華肯定會處罰自己,所以他一直跪在地上沒起來。


    好在呂華並沒有動怒,這處罰也不算是處罰,頂多算是外派。


    至於說配合楊正山,都可以這個詞是不能用字麵上的理解,都可以之前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能違反秘武衛的規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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