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想幫忙,卻有心無力,她總能不自己站出來,承認是她的算計。


    要保下張清雅,恐怕不容易,那就隻能讓地下的奴才們閉嘴了。


    張清雅眼神一暗,忽然有了主意,在張氏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禍水東引,的確是個好辦法,還可以一箭雙雕。


    不過,她沒有等來周世崢和秦疏月的請安。


    他們一個去了官署,一個出府不知去向。


    秦疏月在珍饈閣查賬,順便試味新菜。


    珍饈閣的掌櫃,是原主母親留下來的人,原主多年不曾露麵,依舊忠心耿耿。


    每年固定把盈利發送到府上。


    隻可惜,這些年賺的銀子,全部都被李氏攔下來,貪墨了。


    掌櫃如今剛剛知道這件事,義憤填膺,氣得手在顫抖。


    “武敬候這些人,竟然如此狼心狗肺,實在是……”掌櫃的眼眶都紅了。


    秦疏月露出溫和的笑,“都過去了,他們欠我的,我自會討迴來。”


    “就該是這個道理,不能便宜了他們!”掌櫃連連點頭。


    不過,秦疏月如今身上不低,但依舊是武敬候的女兒,若真要計較,那便是以下犯上,不敬尊長。


    掌櫃慌忙改話,“如今小姐一切都好,以往的事不必惦記。”


    秦疏月明白他的意思,隻是笑笑,“掌櫃每年往侯府送的銀子,可有記錄?”


    “有的,小的把賬本都留著,正是為了方便小姐日後核對。”掌櫃急忙說去找賬本。


    有賬,就好辦了。


    吃了她的,全部都要給她吐出來。


    秦疏月神色淡淡地翻著賬冊,珍饈閣吃的是手藝,生意一向很好。


    如今她想要擴大經營,和掌櫃的聊了一會兒,交給他幾件事去辦,接著就去視察別的產業。


    周世崢交到她手上的賬冊,賬麵做的實在太好了。


    連偶爾出現的漏洞,都像是專門留給別人看的破綻。


    越是完美,越危險,秦疏月隻好親自走一趟。


    時間有限,秦疏月隻是大概逛逛。


    以她的眼界,是識人無數,在吃人的社會混到金字塔頂端。


    這些掌櫃的小心思,實在瞞不過她。


    幾乎是在一對上的時候,秦疏月便能猜出個大概,辨清忠堅。


    她轉了一圈,直到傍晚才迴府。


    剛進門就被張氏身邊的人截住,讓她去鄭源一趟,說有要事。


    “世子呢?”秦疏月轉轉扳指,垂眸看著流光的紅色。


    “世子爺尚未迴府,等他迴來,老奴會一並請過去。”嬤嬤說話倒是客氣。


    這不是張氏身邊的嬤嬤,秦疏月點點頭,“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你。”


    “老奴是世子爺前兩日調到夫人身邊的管事,以前在前院。”嬤嬤恭恭敬敬地迴答。


    難怪了。


    原主以前除了請安和早膳,很少離開自己的院子,在侯府見過的人實在有限。


    這應當是主院前院的嬤嬤,秦疏月猜想,也是周世崢的人。


    “走吧。”秦疏月若有所思。


    張氏依舊靠在床上,看見秦疏月進門,哼了幾聲,看起來很痛苦。


    秦疏月一眼看出是裝的,沒拆穿,想看看她是怎麽想的。


    現在叫她過來,無非是為了昨晚的事。


    “母親的身子不好,好好休息,莫要操勞了。”秦疏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張氏忽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有點狼狽,但是又不願意示弱。


    “秦氏,昨晚的事情你在場,你怎麽看?”張氏直接進入正題。


    還好她是周家的夫人,若是放在一個鉤心鬥角的家族中,張氏怕活不過新婚,都不打自招了。


    “不知母親問的,是哪件事?”秦疏月緩緩開口反問。


    張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張清雅在旁,看著張氏沒用的樣子,心裏著急。


    她普通跪在地上,“表嫂息怒,昨晚的事情,我與姑母都不知情。”


    “是嗎?”秦疏月嘴角帶著玩味的笑。


    “表嫂,我送湯不假,可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怎麽會做那種……那種事情,是有人陷害。”


    張清雅露出難以啟齒的模樣,接著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她們找到的幕後黑手。


    “那姨娘一心愛慕表哥,被姑丈收了,懷恨在心,故意報複姑母和表嫂,如今,人已經被罰賣出府,還請表嫂不要跟我計較無心之失。”張清雅說得無奈又痛心。


    秦疏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忽然笑了,“原來如此,我看表妹也並非那般厚顏無恥,恬不知恥之人,竟是誤會了。”


    張清雅聽著她罵自己,有點笑不出來,又隻能硬著頭皮承認。


    秦疏月看向張氏,對方是臉色不是太好看,估計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母親,事情既然是這樣的,那你們要好好跟世子解釋。”秦疏月提醒道。


    周世崢不會蠢到想,希望她們真的能收場。


    “當然,我兒子我了解,她不會怪我的。”張氏鼻孔朝天,根本不想跟秦疏月打交道。


    秦疏月笑笑不說話,隻覺得,這兩個人都很有趣,日後有時間了,可以試探試探。


    “若無事,我便告退了。”秦疏月放下差別,起身欲離開。


    她不是原主,做不到噓寒問暖,端茶倒水,便當張氏不存在。


    不過張氏不樂意了。


    剛才丟了臉,如今自然要找補迴來。


    “這麽快就離開?”張氏不滿製止,“你的婆婆病了,作為兒媳,竟然不留下侍疾,簡直讓人笑話。”


    秦疏月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難道我侍疾,母親會好得更快嗎?怎麽會?我又不是大夫。”


    張氏再次被堵得說不出來,一陣氣悶。


    張清雅眼尖地看見有人掀簾子進來,直覺認為是周世崢。


    她驚唿一聲,“姑母千萬不要生氣,大夫說了,不宜動怒。”


    說完,她又轉過頭來看向秦疏月,語重心長,“姑母是長輩,表嫂何必呢?這是忤逆。”


    秦疏月忽然明白了,曾經在書上看見的道德綁架,莫過於此啊!


    她還記得破解之法,深得她心,隻要她沒有道德,就綁架不了她。


    秦疏月笑了笑,“表妹此言差矣,我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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