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零讓普善進到外堂,自己手裏握著劍站著,做出一副防著的樣子。普善也不在意找個椅子坐下。小芳看到有客人要去上茶。


    “小芳,茶是給人喝的,你去後堂別出來。”


    小芳聽到也懂了什麽意思,自己去後堂去了。


    “薛施主還對舊事念念不忘啊。”


    “普善大師,佛有割肉喂鷹的傳說,這舊事我也想忘了,那你讓我刺一劍唄。”


    “哈哈哈哈。”普善大笑了幾聲,“可貧僧不是佛,隻是一個和尚而已。”


    薛零冷笑一聲,“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要是你整天真的安心念佛,不管世俗,那我真的要怕的睡不著了。在我心裏你安分守己是不可能的,最怕的就是摸不透,現在好了,直接來我還安心了。”


    屋子外麵突然多了不少腳步聲,普善聽到後笑道:“你就這麽自信?貧僧在少林這段時間可不隻念了佛經。”


    “哦?能跟普善大師交個手,也不錯啊。”


    不過薛零擔心的不是普善的功夫,周圍那麽多腳步聲,小芳必定已經被綁了當人質,普善肯定有後手,想打不贏就要挾。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交手的時候直接殺了普善,不然被要挾就真的不好辦了。


    “那薛施主,貧僧就不客氣了。”


    普善把帶的棍子立了起來,擺了個架勢。


    “有模有樣的嘛,這棍法像那麽迴事。”


    “少廢話,我受的屈辱,讓你十倍奉還!”


    說完一棍捅來,倒是還有點快,不過薛零武功的長進也不少,又經常被飛狐疏通經絡,內力已經有些小成,麵對這一棍,自然可以輕鬆躲過,但是薛零想要先示弱,再趁機一擊致命。


    薛零故意勉強躲過,木棍砸在劍上,打的薛零後退了幾步。普善得意一笑,“薛施主苦練的成果隻有這樣?”


    “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


    “哼,等會兒你就說不出話了。”


    普善棍子一掃,又接一挑,薛零後跳之後揮劍擋下,不過被逼到了角落,退無可退。普善看到了好機會,不停的出棍,可無論是劈捅掃,都被薛零躲了過去,逐漸開始心急。薛零也注意到普善表情變化,機會就要來了。


    又是一劈之下,薛零向側方一轉,眼看要出了角落,普善心裏感覺不妙,手握住棍中間,貼了過去,想把薛零再逼迴角落,可是漏出了破綻。薛零眼見機會,一劍劈下,普善拿棍要擋,可是棍子都被薛零斬斷。普善後仰躲開了這致命一劍,迴身右手纏住薛零握劍的手,另一隻手甩了一下這斷了的棍子,竟然從一端漏出利刃。薛零掙脫不開,被普善刺穿了右臂,血順著刀刃流了下來。


    “怎麽樣,薛施主,還說得出話嗎?”


    薛零一笑,“小瞧你了,本來可以不挨這一刀。”


    “嘴還挺硬!”


    “是啊,你不覺的右手有點涼嗎?”


    普善突然注意到自己跟薛零纏在一起的右臂已經被凍住,冰還在順著胳膊往身上走。


    “你竟然敢暗算我?”


    “別叫那麽大聲,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


    說完左手又是一掌,普善右臂哢嚓一下,如冰斷了樣子,右胳膊整個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痛苦聲刺的人耳朵疼,“你死期到了,付員外!”


    薛零強行拔出了右臂的利刃,忍著痛一劍刺去。眼看要刺穿普善的頭,一個黑影飛來擋住了這一劍。普善大叫,“帶她過來!”果然,一夥人綁著小芳來了。


    “殺了這小子,再多給你們一百兩!”


    周圍人一聽,紛紛衝了上來,薛零催動內力,劍向前一揮,一陣刺骨的寒風吹滿了整個屋子。眾人感受到了這股寒意,動作都變慢了不少,薛零趁機一劍刺穿第一個衝上來的人,一腳踢開,然後迴身與這些買的殺手殺作一團。


    這些人也就比平常人強一些,根本不是薛零的對手,不過十幾招下去,已經倒了一片。不過被圍攻,招式還是沒有全都擋住,背後被劃了兩劍,染紅了衣服。這些人看形式不妙,都退了迴來,拿劍指著小芳喉嚨。


    “你再過來,她就沒命了!”


    薛零直直盯著那個人,“早就料到你們這些人不要臉了,我過去就是你們都沒命,我要是放下了劍,就是我跟她兩個人沒命,你覺得我會怎麽選?”


    說完薛零一步一步往前走,身上滴著血,甚是嚇人。這些人都被嚇退了,抄起一把火就開始燒屋子。小芳看有機會,咬了一口架著自己的那個人的手。


    “啊!”


    那人下意識向後甩了一下手,小芳趁機掙脫,跑到薛零身後。


    普善看見大叫一聲,“廢物!把屋子都點了!”


    這些人拿起板凳桌子砸向薛零,薛零護著小芳無法靠近,這些人趁機跑到後堂繼續丟火,整個屋子都燒了起來。普善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往後堂火堆一扔,這些煙瞬間變成了黑綠色。


    小芳看到後堂燒了起來,自己爹的棺材還在那,就要往火堆裏衝,被薛零攔住。


    “那裏有毒,別去!”


    “薛大哥,求你了,放開我!爹!”


    小芳掙紮著要衝進去,被薛零死死抱著。這時扶著普善的黑衣人見到有機可乘,一劍刺了過來,薛零不得不對上。幾下交手之後,寒冰劍氣雖然有效,卻影響有限,薛零心想這是個高手,麻煩了。


    就在這時,屋外有踹門的聲音。


    “有人嗎?孔家的閨女還在裏麵嗎?”


    “別管了,都起火了!大家快踹門救火!”


    黑衣人一聽不妙,大喊一聲,“撤!”這些人背著普善翻牆跑了。薛零迴頭一看,糟了,小芳不見了,肯定在裏麵。可是自己身中數劍,已經無力再用輕功。


    砰的一聲,一群人衝了進來,手裏都拎著水桶,薛零趕緊攔住他們,“各位,煙有毒!不要靠的太近!用濕布捂住口鼻!”


    好在後堂不大,而且沒有風,煙都是往上衝的,沒有散開。這時小芳從煙裏衝了出來,“薛大哥,你快用那個能結冰的功夫,我給我爹棺材上麵潑了兩桶水,先凍起來!求你了薛大哥!”


    薛零衝著放棺材的地上打了一掌,聽到了結冰的聲音。小芳也聽到了結冰的聲音,才放下心,可是剛出了一口氣,隻覺得胸口一陣痛,一口血吐了出來,感覺頭暈渾身無力,倒了下去。


    “小芳!”


    等薛零反應過來,小芳已經倒在地上,薛零迅速把小芳抱了起來,衝向風華派開的醫館。來到醫館,風華派弟子剛要關門,看到一個一身血,被熏得一臉黑,還抱著一個小女孩的人過來,撤下了門板,把薛零迎了進去。


    “這位少俠,先把她抱到椅子上躺好,我先幫你處理下傷口。”


    薛零一把抓住那人,“別管我!她中毒了,先救她!”


    “中毒?蕭長老,快來!有人中毒了!”這人領著薛零跑到後堂。


    蕭長老過來看到是薛零,“薛師侄,你中毒了?”


    “不是我,是她!蕭長老求你快點救她!”


    蕭長老看到這個小女孩嘴唇發紫,嘴角還有黑血,感覺不妙,立刻點了幾個穴道,阻止毒流入心脈,再取來銀針探一下中毒有多深。拔出銀針之後整個針都黑了,薛零看到恨得牙都快咬碎了,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


    蕭長老給小芳先塞了一顆藥丸,隨後也歎了一口氣,“她在毒煙裏的時間太長了,此毒的毒性雖然不大,但是已經流遍全身,希望不大了。”


    薛零坐在椅子上,抱著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薛師侄,讓我也給你把把脈吧。”


    薛零伸出胳膊,“勞煩蕭長老了。”


    蕭長老用內力探了一下薛零的脈搏,也感覺不妙,“薛師侄,你也中毒了,可是中的毒跟她不是一種毒,你這毒是慢性毒,可否告知你是怎麽中的毒。”


    “這是魔教給我下的。”


    “你幫他們掙錢,他們還給你下毒?”


    薛零苦笑道:“等舒掌門迴來,長老就知道怎麽會給我下毒了。”


    過了一會兒舒掌門真的來了,蕭長老去前廳迎接。


    “蕭長老,受傷的弟子都安置好了嗎?”


    “迴掌門,有一名弟子斷了腿,失血太多,已經迴天乏術,其餘弟子都救下了。”


    舒掌門歎了一口氣,“辛苦了蕭長老。”


    蕭長老道:“掌門,請隨我來後堂,薛師侄在裏麵,他中了毒,還帶了一個小女孩,那女孩中毒已深,我是沒辦法了,掌門看看可有方法醫治。”


    “快帶我去。”


    舒掌門來到後堂,u看書 uknshuom 看到薛零抱著一個小女孩在喂藥,上前去把了一下那女孩的脈,心裏一驚,這毒確實已深,肯定無法全部排出了。


    薛零抬頭看到是舒掌門,眼裏出現了一絲希望,“舒掌門,怎麽樣?還有辦法嗎?”


    舒少清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保她十天,看看少林武當有沒有辦法,薛師侄先讓她坐下。”


    薛零扶著小芳,讓她盤坐在地上,舒少清雙手抵背,運用風華派內功,將心脈護住,不讓毒進一步加深,收功後輕輕拍了拍背,小芳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淺的毒排出來一部分,在吃下蕭長老開的藥能把剩餘的毒再解一部分,隻是這深的毒實在是沒有辦法。我用內力護住她心脈,毒不會再加深,隻是已經侵入心脈的毒,已經傷了她的五髒六腑,就算有解藥,也命不長久了。”


    “謝掌門。”


    “沒法治好她,我又怎麽對得起舍命救我派弟子的你。師侄放心,等我明日親自去找武當少林的掌門,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倒是聽說你也中毒了,也讓我看看吧。”


    “掌門不用看了,中的和上次一樣的毒,救了正道弟子就得罪了魔教,沒有辦法的事。而且這次歹人專門挑了你們不在城內的時間出手,我就是想找人救也來不及。”


    “薛師侄知道誰是歹人嗎?”


    “知道,普善。”


    “什麽?”


    薛零眼裏充滿了怒火,“舊仇未報,又添新恨,我看看這次你們還打不打算再放過他。”


    舒少清也說不出話來,感覺少林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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