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都不用胡遵提醒,六人全都往剛剛關押他們的房間跑。


    幾人躲入房間當中,弓箭釘在牆上發出的聲音非常的密集。


    “他娘的。”


    胡遵怒罵一聲。


    “咱們躲在這裏麵,待會非得被他們抓死的。”


    王生說道。


    “出去幹一場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總比被窩囊的被箭射死好。”


    老周說道。


    其他的白毦兵們都讚同,揚言要殺出去,躲在裏麵非是大丈夫所為。


    胡遵用環首刀的敲打了一下牆壁,對王生道:“撞這裏,也別覺得這些民居的土牆能堅固,用力氣撞。


    你要是撞不開,今天咱們都得死在這裏。”


    “我剛剛潛伏來這裏殺人的時候,這扇牆後麵沒有任何支撐物。”


    王生退後幾步,卯足力氣,隨著他的野蠻衝撞,那堵土牆被撞塌了一片,足以容納幾人出去了。


    隻是這房屋似乎並不牢靠,一麵牆隻是被推到了一部分,胡遵和王生等人的頭頂就開始掉瓦片了。


    “我靠,你這用力太猛了。


    快跑。”


    胡遵率先跳出去,一麵大吼著。


    六個人剛剛衝出去,那間短暫關押他們又短暫庇佑幾人的房子隨即轟塌,煙塵滾滾,幾人不作停留,趕忙逃遁離去。


    “他們出來了,快追!”


    鮮卑走狗們大吼道。


    令狐將軍瞧著白毦兵逃出去的背影,對身邊的中年人道:“汪銘,白毦兵是劉備的人,劉備現在正在爭奪涼州。


    我家魏王需要你們對抗的正是劉備,如果消息走漏了出去。


    此事恐怕要不了了之了。


    你家大人到時候怪罪下來,你可別來哭喪著求我。”


    汪銘聞言立即道:“將軍放心。


    你們幾個,全都去追捕。”


    將身邊幾個好手派出去後,汪銘對令狐浚道:“將軍,到時候還請你要美言幾句。


    我們大人很希望能和大漢魏王化幹戈為玉帛,更加願意幫助魏王。”


    “嗯。


    我會如實傳達的。


    隻是不知道軻比能什麽時候到。”


    令狐浚問道。


    汪銘說道:“馬上就要來了。”


    令狐浚點頭道:“讓他快點。


    涼州局勢緊急。”


    “將軍,你這是為難我啊。


    我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去催促大人啊。”


    汪銘苦笑著說道。


    令狐浚冷笑了一下,你們這群走狗,好好的人不當,要去當那鮮卑人的狗,真是可笑。


    王生六人,飛快的掠過一座座民居,除開老周速度慢一點,其他幾人都是健步如飛,平時負重長跑訓練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去我藏甲的地方。


    穿上之後,狠狠的幹這群狗雜碎。”


    胡遵說道。


    這群狗雜碎的箭術非常了得,在奔跑過程中依然能一邊跑一邊放箭,而且準頭還不錯。


    要不是白毦兵們走位比較刁鑽,還真會挨上幾箭。


    這群鮮卑狗雜碎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等閑之輩,也不會能把白毦兵埋伏了。


    “小心。”


    王生一聲提醒。


    眾人向前望去,一名壯漢正站在前方的屋頂上,張弓搭箭,那手中的弓箭在這微暖的陽光下居然還散發著金屬光澤。


    “又是他!”


    胡遵語氣中充滿了怒火。


    此人正是之前射傷老周的那名手持鐵胎弓的神箭手。


    箭聲唿嘯而來,跑在最前麵胡遵沒有停下腳步,緊握住手中的刀,眼睛裏死死的盯著那名神射手。


    距離百步,箭矢疾馳而來,胡遵這一刻已經被仇恨充滿了的頭腦,感官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升,精神無比的集中。


    手中鐵刀如同隨意一記向前劈砍,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響起,那根射出來的箭矢被胡遵一刀給撥開掉落在地。


    站在房頂上的鮮卑神射手有點意外,不過胡遵的速度還是很快,他已經來不及射出第二箭了,看了一眼胡遵,待會此人必要殺之。


    從房頂上一躍而下,鮮卑神射手快速消息,找地方繼續埋伏了。


    不見了對方人影,胡遵餘怒未消,但也無可奈何,對跟上來王生等人道:“小心一點,此人箭術無雙,應該是草原上出名的射雕手。


    我的兩個兄弟就是死在他的箭下。


    待會他肯定還會出手的。”


    馬蹄聲在後麵響了起來。


    “這幫狗東西騎著馬來追我們了。”


    身體有傷的老周稍稍落後麵,不過勉強跟得上腳步,他迴頭看了一眼,那些鮮卑狗雜碎居然騎著馬追過來了。


    “不跑了。


    殺這幫狗日的。”


    胡遵幹脆停下來了腳步。


    兩條圖再怎麽跑也跑不過四條腿,而且騎兵在後麵追,自己等人繼續跑,就是直接被後背這個破綻全方麵的給敵人了。


    所以還不如停下來殺敵。


    幾人站定,不過這群鮮卑狗雜碎是狡猾無比,看到白毦兵停了下來,硬是生生的勒住了戰馬,幾匹戰馬因為極速奔跑下被勒住馬韁停下來,兩隻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嘶鳴。


    那些追擊的人也停了下來,也同樣沒有貿然進攻,而是開始對白毦兵展開了包圍,雙方的距離剛剛是一箭之地。


    “殺!”


    胡遵吼道。


    這幫狗日的停下來就是不願意和強悍的白毦兵短兵相接,他們依舊是打算用弓箭射殺白毦兵。


    剛剛白毦兵逃跑,停下來打算與鮮卑走狗們交戰,而鮮卑走狗明確的認知到不能與白毦兵交戰,而白毦兵這邊也知曉對方擺開陣型要用遠程武器來滅殺自己等人,所以白毦兵在對方停下來,就主動開始進攻了。


    兩邊其實都很狡猾,都明白戰場怎麽樣行動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說實話,胡遵寧願麵對曹軍,也不願意麵對這種頗為像是草原上的狼群這樣的對手。


    但若是己方等人都穿著白毦兵的裝備,胡遵和王生一點也不會慫,直接亂殺就完事了。


    鮮卑人走狗們麵對衝陣絲毫不亂,弓箭手也不管有沒有準備好,胡亂射了一波。


    這些人雖然不如剛剛那名射雕手的箭術那麽厲害,但是他們的胡亂射也是有著殺傷力的。


    此時沒有了鎧甲穿在身上,眾人隻能用手中的刀撥開射來的箭矢。


    隻需要擋掉這一波弓箭,就能接近這群狗雜碎了。


    兩名兄弟依舊還是中了箭,弓箭速度太過,想要單純的靠武器全部將弓箭格擋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過受傷的兩名兄弟仿若無事一般,邁著步伐依舊殺了過來。


    鮮卑走狗們匆匆抵抗,開始與白毦兵短兵相接。


    王生依靠著龐大身軀,捏住一個朝著自己撲殺過來的鮮卑走狗,單刀橫劈而下,將其執刀的整個右臂從肩膀處砍斷,然後捏住了他的脖子,帶著漫天的血雨,砸向旁邊的敵人。


    令狐浚和汪銘兩人已經來到了此處,站在外圍看著戰鬥。


    汪銘的手下已經差不多全都匯聚在此,三十餘人展開了對白毦兵的圍攻。


    “你的這些手下不行。


    六個人居然都拿不下。”


    令狐浚冷哼說道。


    汪銘心中將令狐浚祖宗都問候了一遍,你他娘的要是行,你上啊?


    這白毦兵還真他娘的紮手。


    “將軍,這白毦兵太強悍了。”


    汪銘尷尬的說道。


    令狐浚笑著道:“都是劉備手下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然後進行了一係列足以折磨死人的高強度訓練,這些人可不是你的那些狗崽子能比的。”


    汪銘糾正道:“將軍,是狼崽子。


    我們是狼群。”


    令狐浚笑而不語。


    軻比能在二十年前還是個孩童的時候,看到無數的中原漢人避戰亂來到草原,然後就收養了一批漢人孩童,帶著他們一起習武練箭。


    其實那時候的軻比能純屬是玩鬧,打算給自己找一些玩伴。


    後來隨著年歲見長,野心越來越大,軻比能將目光看向了那個擁有著比草原不知道強大到多少的漢人文明,軻比能非常羨慕漢人的耕種、冶煉、書籍,他有時候就想,現在漢人內亂,自己是不是提兵南下,占據一些漢人土地?


    在這個野心的驅使下,以那群曾經漢人孩童為骨幹,軻比能組建了一支名為狼群的組織,這裏麵幾乎全都是漢人,他們有軻比能當年收養的孩童,有當年流落草原上的漢人,也有在漢地走投無路的漢人,同樣其中也有一些軻比能以利益誘惑的漢人。


    狼群當中不乏奇人異事,再有著強大的軍事化管理,裏麵的一些人也確實非常的強大。


    汪銘帶著的這三十餘人,就是狼群當中的一部分精銳了。


    “軻比能終究是上不得台麵,他的什麽白狼、黑狼、火狼在我軍虎豹騎麵前也不過是一堆渣滓罷了。


    什麽狼群更加不堪了。


    讓你的人退下,看看我的人。


    也讓你見識下什麽叫做軍隊。”


    令狐浚一揮手,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五十名穿著皮甲、鐵鎧的士兵整齊的湊了過來,令狐浚對汪銘道:“這是中軍精銳,見識好了,別眨眼,我怕你眨眼完,那幾個白毦兵人就沒了。”


    汪銘心說好啊,既然令狐將軍你起了秀操作心思,那就把這些白毦兵交給你來處理的。


    “孩兒們,暫且退下。


    咱們看看令狐將軍如何清除這夥白毦兵的。”


    汪銘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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