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聞言問道:“劉禪讓你帶了什麽話?”


    “少主讓屬下說:從固原翻過隴山,繞過彭陽,在五柞亭渡涇水。”


    龐統已經將劉禪的這一條線路在地圖上快速的勾勒了出來了。


    “一千兩百裏路,固原勝在沒有曹軍把守,但是具體行軍,肯定是不止一千兩百裏的。”


    龐統已經快速的計算出來了行軍路線的路途裏程了。


    劉備詢問道:“這條行軍路線雖然長,安全程度高不高?”


    “安全程度很高,在沒有到達彭陽之前,暴露的可能性都很低。


    一旦到了彭陽,這裏已經算是三輔之地了,要避開曹軍耳目,就需要具備對地形非常熟悉的人了。


    也是其中最兇險的一段路了。


    反而到了長安附近,就算暴露了也沒有什麽的了,隻需要一鼓作氣攻入城中就行了。”


    龐統說道。


    法正也補充說道:“能有一半的路程避開曹軍耳目,就已經大大的縮短了曹操的準備時間了。


    主公率大軍攻打冀縣,吸引曹操的注意力,這一支大軍從北方繞了這麽一個大圈,曹操發現的可能性很低。”


    “一千兩百裏的突襲路線,這樣的奔襲,其實已經不算是奔襲了,需要數個日夜的趕路,曹操一旦知曉,就會做好準備,這一萬三千人能迴來者最後恐怕是寥寥了。”


    劉備歎氣說道。


    “主公,現在不是歎氣的時候。


    這場計策,如果能完成,涼州之戰就結束了,曹操將失去雍涼之地,收獲巨大。


    此時千萬不可動搖了信念。”


    張鬆站出來道。


    劉備聞言,重新燃起了鬥誌:“那就按照阿鬥所設定的路線來走!”


    接下來的安排自然是圍繞著這場突襲戰鬥來準備,另外作為攻打冀縣的劉備主力部隊,也有眾多問題一起商議,怎麽打冀縣,怎麽才能讓曹操不起疑心,怎麽才能避免與曹操發生野外戰鬥,減少損傷,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一場戰爭,不單單是雙方士兵之間的廝殺搏鬥,也是雙方幕僚謀士這樣類似後勤人員的頭腦風暴。


    劉禪迴到了石堡,就下令白毦兵全軍備戰,做好長途奔襲的各種準備,劉禪自己則躲到了雲華山上。


    劉備派人來尋找自己,石堡的那群白毦兵也不會有人說出的。


    就算找到了劉禪,劉備不親自來,劉禪才不會離開。


    這次是鐵了心要去長安了。


    出征前的準備事宜也不是一日兩日就可以做好的,劉禪就打算等到大軍出征,自己跟白毦兵匯合便是。


    “你是來做說客的嗎?”


    劉禪對上了雲華山的馬鋒問道。


    馬鋒緊了緊身上的小棉襖,這是真的棉襖,裏麵充填了棉花。


    “待在山上不冷嗎?


    這風可真大。”


    馬鋒擦了擦自己被凍出來的鼻涕對劉禪說道。


    將房門關上之後,屋子裏頓感溫暖了許多,劉禪說道:“還湊合。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你沒有在石堡,我馬上就猜到了你在雲華山上了。


    主公也早就知道你在雲華山,隻是派來抓你的幾波人都被白毦兵給擋住了。


    主公氣的暴跳如雷,要拿馬忠是問,不過主公也沒有真拿馬忠,也沒有親自過來找你。


    而是讓我過來,勸你還是不要去長安。”


    劉禪道:“那你也崩別勸了,我肯定不會待在武都的。


    幫我帶句話給我爹:我在長安城等他。”


    馬鋒說道:“我就知道你的說辭了。


    我也沒有打算勸你別去,主公大概也覺得是沒有辦法勸你不去長安的,不過終究是不太放心,找了個人與你一起去,想必今日下午就要到了。”


    劉禪好奇道:“誰啊?


    武藝高強嗎?


    有我高嗎?”


    “不太清楚。


    不過總能在戰場上幫助你一二的。”


    馬鋒故作神秘的說道。


    “切,故弄玄虛。”


    看到馬鋒一副保密的樣子,劉禪不滿的說道。


    “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出發?


    我的白毦兵都已經準備好了。”


    劉禪問道。


    “這我哪知道,我就是一個研製炸藥的說客而已。”


    “那攻打冀縣怎麽個打法啊?”


    “這我哪知道,我就是一個研製炸藥的說客而已。”


    “算了,咱們烤火吧。”


    與馬鋒一起吃了一頓飯,喝了幾杯溫酒,劉禪打算美美的睡一覺,把精神給養足了,好等待接下來的長途奔襲,剛剛退了衣服躺下,門外就想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間門被人撞開,一陣冷風刮了進來,劉禪隻感覺冷的一哆嗦。


    門外站著的是不是別人,正是那許久未見的關平。


    “大白天的躺著什麽?


    起來!”


    關平吼道。


    劉禪罵道:“不會就是你小子要跟著我去長安啊?


    我還以為是誰,他娘的,到了戰場上我還要保護你。


    趕緊讓我爹換個人去。”


    關平把劉禪的被子掀開,劉禪冷的直哆嗦:“關門,關門。”


    待到門關上,劉禪穿好衣服之後,關平與劉禪圍繞著火爐麵對麵的坐著,關平是剛剛從略陽迴來的,談及略陽之事,關平臉上掩飾不住的憤怒:“曹操斥候來了,我就以為曹操要來攻打我略陽了。


    我在略陽守了這麽久,閑的人都要發黴了,心想好不容易有仗打了,結果你也知道了,祁山堡被攻破,曹操收縮兵力布置,略陽和街亭他全都放棄不打算攻打了。


    曹操將大部分兵力放到了上邽,略陽和街亭的位置對他來說沒任何作用了,我們也掐不了他脖子。


    於是大伯就讓我和三叔撤走,與大軍匯合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猜到了是這麽個情況。”


    劉禪沒心沒肺的笑著。


    關平憋屈啊,涼州除開略陽和街亭,其他地方到處都在打,就這兩個地方風平浪靜,當初以為扼守戰略要地,能打幾場硬仗,結果隻是看到敵人的幾個斥候。


    “三叔另有安排,我就無所事事了,我想跟著你一起去一趟長安。


    結果大伯死活不同意,還讓我把你帶迴來,我當時就一哭二鬧。


    大伯才好不容易同意了。”


    關平委屈的說道。


    在他人看來,劉備能放關平來,應該也是希望關平能照應劉禪一二。


    劉禪那是浪裏小白龍,單字突出一個浪。


    關平雖然也浪,但是還是要比劉禪穩妥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是關平的軍事經驗比劉禪豐富。


    不過,其實背後真實原因,還是因為被關平給吵的煩了。


    “那街亭和略陽現在是誰來守?”


    “略陽交給我的副將來防守,街亭交給了三叔手下的一員將領把守,此人好像叫什麽…什麽範疆吧。”


    劉禪眉頭一挑:“範疆?


    三叔是不是還有個叫做張達的手下?”


    “有此人,三叔手下副將有幾員,此二人算是有幾分能力的。”


    關平說道。


    劉禪心中一想,這兩人留在張飛手下遲早是個禍害,要想辦法把這兩人給除掉了。


    “怎麽,你對這二人感興趣?”


    “等下次我得問三叔要這兩人過來。”


    劉禪道。


    “小事兒。”


    “對了,這次你跟我一起去長安的話,沒有一匹好馬是不行的。


    走,咱們下山,我送你一匹好馬。”


    劉禪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拉著關平就要往下跑。


    石堡的馬廄外麵,關平看著馬廄中那匹白馬,關平對劉禪問道:“就這?


    這的盧馬你不要,我也不要啊。”


    “而且的盧馬都已經老了,就讓它好好的待在馬廄裏養老吧。


    的盧妨主,我覺得你小子想要謀害我啊。”


    關平摸了摸的盧的頭對劉禪說道。


    劉禪將自己準備之前打造好的雙邊馬鐙,掛在的盧馬的背上,對關平介紹道:“這雙邊馬鐙,比單邊馬鐙踩著要舒服,而在戰馬上踩著馬鐙,能更加的穩定。


    好處我就不多說了,你也知道。


    另外啊,我給這個馬鐙取了個名字,名為耐克。”


    現在盛行的單邊馬鐙的作用是輔助騎士上馬的,並沒有人想到兩個馬鐙固定在馬鞍上……古人有時候也會陷入思維誤區的。


    “好家夥。


    不過你這取名耐克是什麽意思?”


    關平一麵撫摸著馬鐙,一麵問劉禪心中的疑惑。


    “的盧不是妨主嗎?


    妨主說到底也是克主啊,所以給馬鐙取個小名叫做耐克,就是這個字麵上的意思。”


    劉禪解釋道。


    關平隻感覺有點冷,他的注意力這個時候也全都集中在馬鐙上了。


    “這是好東西啊。


    如果騎兵作戰,能雙腳踩著馬鐙,將會變的比以前更加的靈活。


    這玩意應該還能彌補騎術不好的人。”


    關平分析道。


    都不用劉禪來解釋,關平就已經摸清楚了這馬鐙的一部分好處了。


    劉禪對關平說道:“你上馬試試,要是效果不錯,咱們這次長途奔襲的一萬三千人,就全部裝備上馬鐙了。”


    漢代的士兵騎在馬上,是真的單純的考驗騎術了,騎在馬背上純靠技術來不至於讓自己從馬背上跌下去,有了馬鐙之後這種情況將得到極大的改善。


    騎術不好的人也照樣可以踩著馬鐙騎在戰馬上向敵人發起衝鋒。


    當然,馬鐙最大的好處,就是讓馬背上的騎兵坐在馬背上能更加的穩固,能更好的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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