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玉是最後一個解決掉的敵人,看到滇玉被王生的刀擊中,王平一下子身體軟了下來,跪在地上用盾牌和長刀撐著地麵。


    滇玉將手中的木刀往地上一丟,臉上還帶著笑容:“白毦兵是真的強,我還以為你們今天要創造二十人打三百人無一人傷的史詩勝利,但是看來還是被我阻止,有一個退出戰場就是不完美了。”


    沒人理會滇玉,也沒有力氣去理會滇玉。


    劉禪對馬忠道:“去把他們扶下來,一個個都做的不錯,雖然最後一個淘汰出場了,不過依舊打出來的白毦的風采。”


    馬忠馬上去安排人了,劉禪走到押注的那裏,十來個押注退場一個人,贏得了全部賭注的正在大笑著分錢,劉禪一把扯住軍紀官,對他怒聲道:“軍中賭博,你都不管管嗎?”


    軍紀官敢怒不敢言。


    劉禪一腳踹開在分錢的幾個人,對地上那一堆錢財道:“全部沒收了,作為獎勵分給剛剛在場上作戰的兄弟們,這些錢也夠他們喝一頓酒了。”


    “我去,少主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這群兵油油們立即就叫囂了起來。


    “耶耶押注的錢最多,耶耶的軍職最大,耶耶當然不講道理了。”


    劉禪說道。


    噓聲四起,那十來個贏了錢的士兵們把錢丟在地上,笑嗬嗬的道:“拿我們贏的錢打賞那二十個兄弟買酒喝那也可以,那我們也要跟著一起喝。”


    軍紀官弱弱的說道:“少主,軍中不讓飲酒。”


    “滾一邊去。”


    劉禪沒好氣的說道。


    押注的錢劉禪是下的最多的,這十來個人贏的錢平分下來也不多,在白毦兵中的待遇非常豐厚,他們也看不上這點錢,能用這點錢讓少主這個最大的紈絝鬧騰一下還能順幾口酒喝,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啊。


    郝昭和王生相互攙扶著走出了場中,雖然打贏了,二十人卻沒有高興,因為贏的並不是很完美,白毦兵喜歡追求完美,那麽不完美就沒有什麽好高興的。


    沒有人去埋怨王生,因為都知道他是幫助郝昭擋住那一刀才退場的,要不然退場的將會是郝昭。


    劉禪看著二十人走過來,落在最後麵的正是郝昭和王生。


    “少主,對不起。”


    郝昭低沉著對劉禪說道。


    劉禪拍了怕郝昭的肩膀:“你們兩個就站在我身邊。”


    掃了一眼散亂的白毦兵,劉禪吼了一句:“全軍集合。”


    原本還在打鬧、談笑著的白毦兵們聽到聲音,全都開始站在劉禪麵前集合,那些去休息的士兵,聽到了白毦兵聚將的鼓聲,也都向著校場集結。


    劉備正在接受這些異族首領們虛情假意的馬屁,突然聽到了聚將的鼓聲,也不知道劉禪是在賣什麽關子。


    等待了大概半刻鍾,白毦兵三千人全都集結。


    郝昭和王生站在劉禪的身後,劉禪對已經集結完畢的人群喊道:“剛剛的那場戰鬥很多兄弟沒有在,我簡短的說一下,白毦兵贏了,二十人麵對將近三百人,在我們奔襲了枹罕打了一場仗之後,我們體力本就不濟,但還是打贏了,贏的非常的偉大,足可以稱之為一場奇跡般的勝利了。”


    “但是隻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我們雖然贏了,但是‘犧牲’了一個兄弟,我一點也不滿意這場戰鬥,所以心情一點也不好,因為贏的不夠完美,如果剛剛真正的是在戰場上,你們現在已經死去了一個兄弟了,你們居然還有臉在剛剛大聲的談笑喧嘩?


    你們是不是人?”


    王生已經低下了頭,劉禪卻一把將王生推到了前麵:“就是這個兄弟在剛剛戰場上犧牲了,導致了我們這場勝利不完美。”


    所有人都看向王生,王生一張臉通紅,低著頭不敢抬起頭。


    郝昭在劉禪身邊欲言又止,急不可耐,想要說話卻被劉禪一個眼神給瞪迴去了,他非常的焦急。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兄弟是害群之馬?


    認為他的弱小才導致了這場戰鬥的不完美?


    認為他應該驅逐出白毦兵?”


    劉禪大聲的問道。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沉默。


    劉禪:“沒有人說話是吧?


    那我就給你們講講剛剛這個兄弟為什麽會退場。”


    劉禪又將郝昭推出來,對眾人道:“是因為救他,他叫郝昭,而救郝昭的兄弟叫做王生,他們都是涼州人。”


    “兩人都是新兵,在最後要勝利的時候,郝昭執長槍在拿著刀王生的後麵,兩人多次相互配合,但是敵人朝著兩人的方向不斷的發起猛攻,王生抵擋不住了,在要因為力竭倒在地上,而被敵人擊中要退場的時候,在他身後體力早已經耗盡的郝昭一把將王生往後拉,讓其在自己的身後,而郝昭則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擊退了數個敵人,保護了王生。”


    “力量用完了,郝昭再也揮舞不了長槍了,而最後的一個敵人氣勢洶洶,他的狀態非常的飽滿,而且還擁有著不俗的武藝,他朝著已經無法抵抗的郝昭殺了過來。


    王生卻在這一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郝昭麵前,挨了敵人一刀,而他也沒有白白挨這一刀,他的最後一刀也將最後一個敵人擊退出場。”


    劉禪掃視眾人:“現在你們告訴我們,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兄弟是害群之馬?


    認為他的弱小才導致了這場戰鬥的不完美?


    認為他應該驅逐出白毦兵?”


    這個時候全體大聲喊道:“不是。”


    劉禪聽到喊聲,滿意的道:“很好,那麽你們願意不願意在戰場上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這兩個兄弟?”


    “願意!”


    一樣的齊聲迴答。


    王生和郝昭已經泣不成聲了,兩人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兩個都以為劉禪會懲罰他們兩個。


    劉禪繼續對白毦兵說道:“那我第一次問王生兄弟是不是害群之馬的時候,你們為什麽沉默?


    為什麽不敢說不是,為什麽不認為王生兄弟應該留下來?


    你們忘記了白毦兵是一個整體,隻要是入了白毦兵就是一個生死相隨的兄弟嗎?


    一個兄弟為了救另外一個兄弟而‘犧牲’這才是白毦兵的榮耀,而你們剛剛的所作所為都是恥辱,是恥辱!”


    劉禪最後一句話非常激動的吼了出來,用手不斷的指著麵前站著的白毦兵情緒激動。


    白毦兵們再次什麽不語,劉禪來迴踱步,麵帶怒容:“長途奔襲枹罕,你們有功,這功勞我另計。


    但你們剛剛的沉默,讓我很憤怒。


    現在除開剛剛參戰的二十名兄弟,其他所有人披甲,負重跑迴石堡鎮。”


    劉禪拍了怕郝昭和王生的肩膀:“你們兩個都是好樣的,這場戰鬥因為你們兩個的表現,我覺得更加的完美,你們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白毦兵應該做的事情。”


    “多謝少主。”


    郝昭感謝道。


    劉禪揮了揮手:“去休息吧,休息完給你們兩天的假期。”


    兩人繼續攙扶著離開了,郝昭對王生道:“你為什麽要幫我擋那一下,要知道退出場的那個人,肯定會遭到嘲笑的。”


    王生說道:“我不在乎這些嘲笑,因為他們沒有惡意,但是你不同,我知道你在意這種嘲笑,最後可能會演變成離開白毦兵,我們是好兄弟,你怎麽能獨自丟我一個人在白毦兵?


    所以還是我來扛比較合適。”


    王生是天生身體強壯,後天的鍛煉也沒有落下,體力就算比之日積月累進行著體能訓練的老兵們都不遑多讓。


    所以多出手幫助下同袍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短板和優勢,王生就覺得如果真的能在軍隊中混出頭的話,自己應該隻能做一個衝鋒陷陣的將領,而頭腦靈活還認字的郝昭速來主意比較多,他應該是能當一個統禦全軍的將軍的,郝昭是有著帥才的。


    郝昭也一直朝著能成為將軍的方向努力。


    如果這次第一個退場的是郝昭,那麽郝昭的將軍夢就要中斷了,王生覺得自己應該擋那一下,這樣一來在白毦兵當中郝昭就能更加快速的實現自己的將軍夢想了。


    在王生看來這隻是簡簡單單的小事罷了,自己第一個退場也不會計較以後軍隊當中的冷言冷語,更加不會好像驕傲的心被擊碎了一樣離開白毦兵,比較白毦兵中的待遇這麽好,自家的家小才剛剛過上好日子,怎麽就沒有了呢?


    馬忠苦著一張臉,想著穿著鎧甲跑迴二十裏外的石堡鎮,這不是要命吧,不過被劉禪喊住了,馬忠就知道自己不用跑了,一張臉瞬間就充滿了喜色。


    “馬忠,白毦兵裏強者為尊的概念太強了,這種概念強到會影響軍隊的團結了,這股風氣要扼殺掉的,要多引動一下,培養他們之間的兄弟袍澤感情。


    對於白毦兵當中的一些實力不足的人,兄弟們應該去幫助,讓他成長起來,而不是冷嘲熱諷,雖然這也是一種讓人前進的動力,但是全都是冷嘲熱諷就不行了。


    不能讓人感覺不到白毦兵當中的兄弟情的溫暖。


    這件事重中之重,你要好好的引導下這些士兵,以後我不想看到那種歧視弱小的風氣了。”


    “屬下也覺得這股風氣該殺殺了。”


    “嗯,你自己思量吧。


    去吧。”


    馬忠問道:“我還能幹嘛去啊?”


    “去帶著兄弟們跑迴去,你作為副統領不應該和兄弟們一起訓練嗎?


    不然怎麽體現袍澤情深?”


    馬忠立馬又苦著一張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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