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晨帶了一千鬼衛來,耿諦左顧右盼,見到的始終是楊晨晨身邊的兩個鬼衛,怒道:“一千人呢?”


    “我難道帶著一千人浩浩蕩蕩到了許都?


    是我傻還是你傻?”


    麵對楊晨晨的白眼,耿諦嘿嘿一笑:“那是我錯怪姑奶奶了,姑奶奶你的人手是怎麽來的?”


    “過幾日全部會到齊,反正都是想各種辦法過來唄。”


    耿諦聞言轉過身對元滄道:“元滄老哥,有幫手來了,咱們可以馬上幹活了。”


    元滄無所謂,反正自己對天網目前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所有工作都是可以馬上進行。


    離開村子迴到地道當中,走在這錯綜複雜的地道,就算是元滄也不得不感歎,這他娘的真的是大手筆。


    “你們花了多少時間挖這些洞?


    真讓人驚訝,躲在這地下校事府和山鬼恐怕永遠也發現不了吧。”


    元滄根本不知道自己住了將近二十年的後山裏,居然隱藏了這麽多的地道。


    耿諦說道:“帶了一些兄弟挖了一年多,不過能有這麽大的規模,是用了一些天然洞穴。


    不過總歸是花了大量心血構建的,單單是為了保持幹燥和通風就花費大力氣。


    至於被發現與否,我反正是抱著隨時被發現的心態的。”


    元滄問道:“那你還帶著這麽多兄弟在這裏裏麵?”


    “被發現了我也有辦法離開啊。


    我巴不得被發現,然後校事府或者山鬼帶著他們的大量的精銳衝進來絞殺我們呢。”


    “那他們用煙、水怎麽辦?”


    耿諦對元滄道:“老哥,等你住進來你就會發現,這種手段對地道來說沒有什麽用處。”


    “好吧,是我多慮了。”


    安置好元滄後,楊晨晨才有機會對耿諦問道:“你為什麽要讓紀念去送詔書?”


    “你明明有更好的人手去送詔書的。”


    耿諦好聲好氣的道:“姑奶奶,校事府和山鬼盯著我們,哪有空閑的人手去送詔書,紀念剛剛來,是生麵孔,去哪兒的都不會讓人起懷疑,這是最佳人選的,她能以最快的速度將詔書送到主公那兒。”


    “你就放屁吧。


    紀念一個弱女子,千裏迢迢去送詔書就安全?


    耿諦,你打的什麽主意?


    詔書之事可不是小事。”


    “我真沒有其他想法,紀念確實是最適合送詔書的人。


    你就放心吧,路上肯定沒有危險的。


    紀念又不是小孩子,她也應該鍛煉鍛煉。”


    耿諦說道。


    楊晨晨何等聰慧的人,這一句話就猜測到了耿諦是什麽打算的,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你他娘的拿這件事來考驗紀念?


    你有病是吧?”


    “這件事正好用來考驗她,少主的打算是讓她負擔起徐州那邊的天網事務,講真的,我還不放心把徐州的事情交給紀念,所以她的通過這個考驗才行。


    徐州那地方,緊鄰揚州,和山鬼會有更多的接觸,非是一般人能勝任那個位置的。”


    楊晨晨氣唿唿的道:“那你就不能安排其他考驗?”


    “現在哪有空安排其他考驗?


    我這邊現在隻有殺殺殺,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了,而送詔書一路上紀念肯定會碰到各種意外情況,這是對她最好的考驗了。


    姑奶奶呦,你就別操心了,要是出事了,我耿諦還能再弄幾份詔書出來。”


    “滾,耽誤了少主和龐統領他們的大事,你就等著挨處罰吧。”


    楊晨晨氣的轉身離去。


    耿諦揉了揉自己的臉,喃喃說道:“紀念小姑奶奶,你可要給力一點啊,我他娘的也好大的壓力啊。”


    紀念從拿到了耿諦交給自己的詔書,就立馬跑出了石橋村,朝著西麵而走,如今大部分地區都是人煙稀少之地,就算是一個女子在道路上奔走,也很少有人看到。


    就算是路上同樣有行人,也不會去招惹,尤其是那些商旅隊伍,更加不會去招惹這種在野外獨身一人的女人。


    大家都是在外麵跑的多的人,知道什麽人不能惹,在這荒郊野嶺,女人、孩子和老人最是不能惹的。


    紀念也與路上的這些行人視若無睹,繼續自己趕路著。


    後麵有沒有追兵,紀念並不清楚,但是這並不重要,有追兵自己殺了便是,若是沒有當然是更好的。


    “年輕人,急著趕路?”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基本上已經要出許都的境界了,路口有個茶水攤,順帶販賣酒水,紀念坐下來稍作休息,攤主是個年邁老者,紀念警惕的看著老者。


    在這地方能擺個酒水攤位賺來往路人錢財的老頭,肯定也不是什麽善茬。


    感覺到紀念警惕的目光,老者隻是輕輕一笑,將一碗水放在了紀念麵前。


    “是趕路。”


    老者說道:“趕路沒有一匹好馬怎麽行,現在世道不安全,你一個女子孤身在外,十有八九要出事。”


    “多謝老丈了,我出門在外自然是不怕這些事情。”


    紀念沒有去喝這碗水,隻是坐在攤位前擺放著的木墩上坐著。


    老者聞言不再說話,對紀念道:“這碗水不收錢,年輕人出門在外不容易啊。”


    “謝謝。”


    紀念道了一聲歉。


    紀念神色一動,倏然站了起來,在旁邊的老者瞧著紀念:“怎麽了?”


    “多謝老丈了。”


    紀念說罷轉身就走。


    老者隻覺得莫名其妙,隻是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老者混戰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明了,攏共十匹戰馬停在茶攤前,揚起一片塵土,一名男子對老者道:“喂,老頭,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路過這裏?”


    老者置若罔聞,繼續燒著水,絲毫不理會這些騎兵。


    年輕男子見到老者不搭理自己,又問了一句:“老頭,聽沒聽到我說話?”


    老者還是不理會,年輕人大怒,拿著馬鞭就要甩過來,旁邊的中年男子喝止道:“住手。”


    年輕男子悻悻然停了下來,這中年男子似乎是這十人隊伍的首領,下馬朝著老者作揖道:“老丈,我們想問下,剛剛有沒有一個年輕的姑娘從這裏路過。”


    老者這才抬起頭,掃了眾人一眼:“校事府的吧?”


    中年男子麵色一變,老者卻是笑道:“別意外,你們校事府身上有一股氣味,隔著許遠都能聞到,知道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你們是校事府的人。”


    “不知老丈是何人?”


    “你有幾分眼力勁,不似你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如同野狗一般狂吠不止。”


    老者冷聲說道。


    年輕的校事府怒不可遏,一個小小的老頭敢這樣辱罵他,在他看來這老頭是找死。


    “退下。”


    中年男子轉過頭嗬斥道。


    年輕校事郎大怒:“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他一定知道那個女子去的方向,我們拷問一番便是。”


    “沈興,你去旁邊盯梢。”


    中年男子道。


    被稱作沈興的年輕校事郎忿忿的跑去了一邊。


    中年男子對老丈道:“老丈,我叫陸昭,我們確實是校事府中之人,任務緊急,還請老丈告知是否知道那個女孩前往何處了?”


    “陸昭,我聽說過,校事府七位繡衣郎官之一,威名赫赫啊,看來那個女子來頭不小,值得你來追趕。”


    老者笑嗬嗬的說道。


    一言便點出了自己的身份,陸昭已經認定這個老者身份不簡單了,再問了一句:“敢問老者是何人?”


    “一個賣酒水的老頭罷了。


    不值一提,至於你說的女子,確實有個女子從這裏經過,喏,那碗茶給她喝的,沒喝就走了,朝那邊那個方向去了。”


    老者如實指著剛剛紀念離去的方向說道。


    陸昭抱拳感謝了一聲,上馬離去。


    老者笑了笑,看著這些校事郎離去,心想你們反正也是找不到那個小姑娘的,那小姑娘肯定不會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走下去的。


    紀念從茶攤離去後,走了大概一裏多地,茶攤視線看不到自己後,立馬就換了個方向而去。


    紀念可以斷定,後麵的人若是追兵,一定會向那個老頭詢問自己離去的方向,而那個老頭迫於對方的武力,也一定會如實說的。


    時間轉迴到兩個時辰前,校事府郎官盧洪正在和副校事郎劉達秘密商議著事情。


    兩人是校事府的一號二號人物,雖然兩人也是叫做校事郎,不過和那些下麵的校事府小嘍囉的校事郎稱唿不一樣,兩人的校事郎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官職,劃分到文臣裏麵就是郎官侍從之類的官職,是帝王近侍,隨時可以見到皇帝的,不過現在兩人是為曹操服務,若劃分到武將裏麵大概是相當於中郎將之類的官職。


    整個校事府真正的校事郎就兩人,下麵的掌管各地的頭目有校尉,校事府攏共有十一個校尉,有的掌管一州之地,有的掌管兩州之地,比如在成都被殺和被抓的高楷、李遮就是校事府西北司的兩個校尉,兩人是掌控涼州、西域還有長安在內的整個校事府的頭目。


    另外在校事府當中還有一些比較有名氣的校事官,這種人有一些特殊本領,或者說威名非常大,負責解決校事府中一些難以解決或者執行重要的任務,這樣的人在校事府當中被稱為繡衣郎官。


    陸昭便是七位繡衣郎官中唯一一個在許都的,也是七位繡衣郎管當中武藝最高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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