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相信我,那我就能放開手腳去做。”


    劉禪的支持對馬鋒非常的重要,這代表著他未來在學宮能獨立自主與否。


    這個時候的綦毋闓沒有參與討論,劉禪的藍圖想要實現的時候,綦毋闓是活不了那麽久的,而學宮在培養官員這種事情上,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唯有下一任山主馬鋒,才能在這件事上大展身手。


    商量好這些後,劉禪轉而看向綦毋闓:“山主,學宮的風氣要狠抓。不能因為一些害群之馬,影響了學宮的整體風氣,有些人該清退的還是要清退的,學宮不是什麽垃圾廢物都收的地方。這方麵還請先生要狠心一點。”


    “此事交給宋忠去做做好不過了。他最近對學宮內的一些風氣非常惱火,一直想要著手清理,此次有少主交待,他可以放開手腳做了。”


    劉禪有點無奈:“到底是什麽讓諸位束手束腳?衡山學宮對未來的天下非常的重要,切不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就阻礙了衡山學宮的良好發展。”


    綦毋闓對劉禪說道:“戰事過後,很多人都認為荊州外部環境的肅清,很可能就會要對內部下手了。如同益州那邊清理地方豪強,於是官府和世家豪強之間的關係有點緊張。學宮中很多先生和學子都是出身於世家豪強當中,這些先生和學子對少主您親手創立的學宮自然是抱著一些抵觸的心思。”


    “這些人該清退的就全部清退,學宮絕對不要這樣的害群之馬!不怕引起其他的連鎖效應,必須要清退這些人!”劉禪堅定的說道。


    “若是有人敢鬧事,直接殺幾個,衡山學宮是一個學問聖地,但是有人敢汙染這裏,就得見見血,讓那些別有用心之輩望而止步。”劉禪道。


    綦毋闓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那些世家豪強不敢對劉禪動手,但是這些地方豪強敢在郡縣當中囂張跋扈,不顧官府命令,甚至郡縣一級的官府就有著他們家族的人,這樣一來的就對官府陰奉陽違,衡山學宮這等劉禪的禁臠,這些世家豪強自然是把目光盯上了這裏。


    正麵不敢硬懟劉禪,但是背地裏卻是小動作不斷。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要證明自己有反抗的能力。不過在劉禪看來,是跳梁小醜的舉動罷了。


    “這些世家豪強認為我會對他們動手,他們還真的多想了。現階段還不適合在荊州做益州那樣的事情。不過他們這樣認為,那就這樣認為吧,等我下了山,就去酃縣走一遭,讓這些世家豪強繼續猜猜我是不是真的要動手。”


    劉禪就是要讓這些世家豪強活在惶惶不可終日當中了。


    他們有所動作,那劉禪也得有所動作啊,不然以這些世家豪強的尿性,必然是得罪進尺。


    要對付這些世家豪強,最重要的還是軍隊了。劉禪想了下,荊州必須要進行擴軍。


    “不早了,我得去找水鏡先生了,這次來主要還是找他的。”劉禪看了看天色,聊了都快要一個時辰了,再晚去找水鏡,那他們一夥人估計就徹底的喝醉了。


    綦毋闓道:“德操的好友前兩日來這裏了,今夜正在飲酒,你何必去打擾,不如明日再去吧。”


    劉禪笑道:“有些事情,還是人喝的半醺的狀態下才好辦。沒喝醉,或者喝的醉醺醺就不好辦了。”


    綦毋闓一頭霧水,劉禪離去後,綦毋闓看向馬鋒:“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就是要坑司馬德操一把吧。不過我覺得他是要坑司馬德操那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馬鋒想到劉禪臨走時的奸笑,就知道劉禪要坑人了。


    司馬徽在學宮一直都是擔任教師,所授涵蓋各個方麵,道學、奇門、兵法都教授,但是司馬徽不教授經學,理由是學宮中經學大師已經太多了,自己才疏博淺,不能貽笑大方。


    學生們非常喜歡司馬徽,這不單單是司馬徽在荊州的名氣如何,而是司馬徽講課很有趣味,能結合一些實事案例教給學生們知識,所講內容從淺到深,猶如水到渠成,讓學生們易學易懂。


    司馬徽的小院特意選擇稍稍偏僻一點的地方,所求的就是一個安靜,後山這裏其實有時候還是非常熱鬧的,司馬徽這個極其喜靜的人,覺得與這種熱鬧格格不入。


    當然往往熱鬧的時候,都是馬鋒在和一些老先生進行嘴巴上的文鬥。


    平日裏倒是沒有很熱鬧。


    司馬徽院子周圍栽種著不少的果樹,品種繁多,隻是剛剛栽種沒有幾年,想要結果還需要一段時間的。


    院子裏燈火通明,司馬徽一行人就在院子裏席地而坐,聽著這群人的喧鬧聲,劉禪心想這已經是喝的差不多了。


    劉禪走到院門前不遠,就已經被司馬徽發現了,司馬徽大笑道:“看看看,劉氏麒麟兒來了,日後天下必然在此子手中。”


    在院子中不少都是熟人,有龐德公,崔均、石韜、孟建,這些都是司馬徽的老朋友了。


    劉禪朝眾人作揖,眾人微笑著看著劉禪。小兒還不至於讓他們站起來作揖行禮,故而微笑以示。


    “阿鬥,今日怎麽來我這裏了?”司馬徽笑著問道,白胡之上已經滿是掛著的酒水,喝的可真是猛啊。


    龐德公不勝酒量,故而沒有多喝,是幾人中最清醒的。其他幾人,或多或少都能一眼看出他們有些醉意了。


    “戰事結束,來衡山學宮放鬆一下,故而來看看先生可否在這裏住的習慣。”劉禪說道。


    龐德公讓出一點位置,讓仆人拿來蒲團放在自己身邊,邀請劉禪坐下。


    劉禪坐下後,司馬徽對劉禪說道:“此間快活!”


    “先生可想念南漳的水鏡莊?”


    “此間樂,不思南漳了。”司馬徽大笑道。


    劉禪也跟著笑了笑:“先生能在衡山學宮住的習慣便是最好不過了,我就擔心先生在學宮不習慣,這樣一來小子心中有愧疚,想著先生若是要離開學宮,小子又不能阻攔相勸,學宮便少了一個好先生。”


    司馬徽對劉禪問道:“今日來所為何事啊?”


    劉禪答道:“真的就是來看看先生,卻不想到崔先生、石先生和孟先生都在,龐公也在這裏。”


    “既然來了,就陪我們喝酒吧。幾位先生,都想聽聽你在戰場上的事情。”


    戰爭剛剛打完,荊州人隻知道打贏了,但是具體是怎麽打贏的,沒有多少人知道,隻有一些人知道這場戰爭那個少年少主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龐德公親自給劉禪倒滿了一盞酒,劉禪受寵若驚,感謝道:“多謝龐公了。”


    龐公說道:“大可不必如此,我聽聞你在這場戰爭中衝鋒陷陣,數次以身犯險,這等壯舉非是少年人可敢做的,況小兒尚敢在戰場上保我荊州平安,讓戰事隻波及臨湘一地,其他各地依舊百姓安居,我等老兒而勇武少年倒一杯酒何足道哉。”


    司馬徽舉杯道:“來來來,共飲一杯,誇讚阿鬥小兒我都已經不知道如何誇讚了,天下間由此等少年,是天下之大幸!”


    崔鈞、石韜、孟建也都舉杯一飲而盡。


    劉禪站起來,作揖行禮道:“諸位先生看得起小子。”


    司馬徽招唿劉禪坐下:“無須多禮,與我們喝酒就當我們是你的那些好友便是。”


    劉禪於是就給眾人簡單的講了下戰爭的經過,對自己的事跡自然是輕描淡寫的略過,這讓司馬徽一行人聽的索然無味。


    “你這講故事的太差勁了,全都是一筆略過,無趣無趣。”司馬徽說道。


    “戰爭實在是太過於慘烈了,無數的兄弟同袍慘死在戰場上之上,小子眼看著這些人死在我的眼前,卻又無能餘力挽救他們,實在是悔恨,如今想起戰場,腦海中便能不自覺的想起這些昨天還與我嬉笑的兄弟,翌日便在戰場上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死之前這些兄弟對世間留戀的神情,我都一一在目。”


    “先生,非是小子不能將這場戰爭詳細講出來,實在是無語哽咽,想到兄弟便是難以啟齒。”劉禪一臉悲痛的說道。


    眾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


    劉禪繼續道:“這個天下戰爭實在是打的太久了,我想終結這個亂世任重道遠啊。天下各方勢力還要進行無數年的互相攻伐,還要讓無數的百姓,無數的大好兒郎們因此喪命。想到此處,我心猶如針刺一般疼痛。”


    司馬徽對劉禪道:“亂世已經持續了數十年了,鼎立局麵已經出現,此時唯有富國強兵,讓己身實力遠勝曹劉,才可終結這個亂世。這個過程中要付出無數人的性命,你未來作為君王,切不可有這等婦人之仁,若是你不改變這種觀念,日後必然會死更多的人。”


    劉禪想不到司馬徽這接茬接的如此完美,心中大喜,隻是麵上依舊做出悲戚狀:“曹操占據中原,士人多歸,人心鹹附,人才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江東士族成群,孫堅、孫策、孫權三代經營,江東漸成樂土,北人不如意者多留江東。而反觀我父親麾下,麾下文武,多是流浪天下各地時期收集,雖然俱是天下少有的豪傑之輩,但終究是人才匱乏。想要富國強兵,實在是難上加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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