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黯能有小財神的名字,可不隻是繼承了億萬家產,而是他自己就非常的擅長賺錢。


    “少主,說實話,我這也是幫了您。您也不能因為火沒有放成,而歸罪於我啊。”張黯叫屈道。


    劉禪對張黯道:“你明白我在做什麽。你出來攪局,就會讓我的目的達不到。”


    張黯恭敬對劉禪說道:“少主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有少主此等壯舉,那些人畏懼少主雄威,以後衡山鎮肯定再也不會出現風月場所了。”


    “少主,這四家青樓都開業沒有半個月。都花費了近千萬錢,燒了實在太可惜了。這兩處產業,我願意贈送給少主。”張黯又低聲說道。


    劉禪瞅了一眼這張黯,想到他的財力,於是對張黯問道:“你在衡山鎮有多少產業?”


    “一家酒樓,另外還有一些未開發的地。如今又多了兩家酒樓。不過我剛剛想了下,衡山鎮三家酒樓有點多,所以我打算把剛剛收的那兩個青樓,改成書坊和劍閣。”


    張黯倒是玲瓏心思,又對劉禪道:“少主是從公安來的吧,舟車勞頓,卑下安排了飯食給少主和少主身後的這些軍爺,不知少主能否賞個臉。”


    劉禪點了點頭,確實是有點餓了。


    張黯給安排的酒食,連那五十個縣兵都有份,而且都是大魚大肉,絲毫沒有吝嗇。


    “少主,卑下也是可惜這好好的房子就被一把火燒了,實在沒有他意。我張家雖然有錢,但是人丁單薄,一家三代都是單傳,連地方豪強都算不上,就是個低劣沒有地位的商人。斷然是不敢和官府為敵,他日少主若是有需要,隻要少主一聲令下,張家莫敢不從啊。”剛剛入席坐定,張黯就迫不及待的給劉禪解釋道歉。


    劉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現在知道怕了?”


    張黯喝了一口酒對劉禪說道:“少主,你要做什麽,荊州的這些世家豪強都清楚。自從益州之事傳入荊州來了之後,很多人都非常的害怕,並且暗地裏都有一些準備,不過這些準備在卑下看來十分的可笑,他們在少主麵前,會如同土雞瓦狗一般。當然,少主短期內不會對荊州這些世家豪強動手,這點我看得透徹。


    少主今日所作所為,也隻是憤怒衡山鎮現在糜爛的風氣。說實話這些人把衡山鎮弄成這樣,我也覺得太過分了,卑下也是痛心疾首啊,這裏是探討學問的聖地怎麽能弄的如此奢靡淫亂?奈何勢單力薄,不敢與那些大家族抗衡。不然哪能讓少主您親自出馬啊,我張黯用錢砸過去解決就是了。雖然我知道開設青樓是暴利,但我沒有一點心思要把青樓開在這裏……”


    劉禪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打住。我不想聽你拍馬屁了。”


    “另外那兩家青樓,背後的人是誰?”劉禪詢問道。


    “酃縣沈家和重安縣的何家,都是大家族了,人丁興旺。兩家在咱們荊州幾個郡中都有人為官吏,家族裏擔任縣中官吏的也不少。是當之無愧地方豪強了。”張黯答道。


    要動世家大族,就必定牽扯到官府的大量官吏,因為有很大部分的官吏都是出自世家豪強當中。這些官吏足夠動搖官府的統治和民間的穩定。


    這就是在荊州沒有進行土地改革和大清洗的原因了。因為一旦開始土地改革,那麽維持官府運轉的官吏就出現大量空缺,從而讓官府無法正常運轉。


    益州敢這樣對世家豪強動手,對官場上的清理,劉備本就是順水推舟。那些官吏大部分都是劉璋時期任命的官吏,劉備是巴不得清理掉,而且在益州還有東州派等大量外來的士人,這些士人都是可以啟用的。


    並且在益州本土派和益州派的對抗中,兩派無數的官員都落馬下野,劉備正好啟用這批落魄之人,贏取人心。


    荊州是沒有益州那麽好的條件。


    吃飽飯之後,張黯給劉禪倒上一杯酒,張黯對劉禪道:“少主,這是剛剛送過來的地契。”


    劉禪瞥了一眼這兩張地契,對張黯道:“遞給綦毋闓去。”


    張黯聞言大喜道:“少主真是好安排啊。以後衡山學宮就多了兩間有著源源不斷的收入的書坊和劍閣了。”


    劉禪看著張黯:“你正常一點。你好歹也是張家的家主。”


    “咦,有個疑問。你張家三代單傳?”劉禪好奇問道。


    感覺到劉禪奇怪的目光,張黯正色道:“張家家風正氣,自我爺爺那一代,遵從宜家宜室的祖訓,隻娶妻不納妾,故而我家三代都是家庭美滿,沒有那些大家族後院裏的齷蹉事。但是也不知道咋迴事,三代單傳,到了我這裏,我也就隻有一個兒子。”


    “那也挺好的,起碼知道你家每代都隻能生一個。要是你娘子再給你生一個,你就要想想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了。”劉禪安慰說道。


    張黯:“??”


    “行了,謝謝你的款待。我還聽說我的那未婚妻和我師姐在衡山鎮的時候,你多有款待。你的人情我承了。”劉禪起身對張黯說道。


    張黯高興的道:“少主,我這次得罪了沈家和何家,以後卑下可就是少主的人了,少主可要庇護我啊。”


    劉禪差點一個踉蹌:“你給我好好說話。你壓價壓的多狠啊?”


    “兩座青樓都是一百萬錢拿下來了。不算太狠,不過何家和沈家不敢嫉恨你,肯定會把仇恨全部轉移到我身上的,這些世家豪強就是這麽欺軟怕硬。”張黯說道。


    劉禪對張黯道:“這青樓人家花費千萬,開業才幾天就被你花一百萬壓下來,肯定記恨你啊。你且寬心,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劉禪帶著人離去,張黯品著劉禪的話,這不對啊,少主這是不想庇佑我啊。


    不過無妨,終於算是少主搭上線了,以後張家說不定就能飛黃騰達,三代商人,就算是有億萬家財,一樣是上不的台麵,被那些世家看不起,張黯覺得這次自己算是翻身了。


    有了政治資本,抱上了大腿,日後張家可不就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來咬一口的肥肉了。


    “我是不是要納個妾,人丁單薄,日後也不好為少主效力啊。”張黯嘀咕道。


    讓那隊士兵該幹嘛去幹嘛後,劉禪帶著馬忠、王平等人開始上山,今夜打算住在衡山學宮。


    衡山學宮後山比較高,這裏住的都是學宮中的先生,在這裏新開發了一個景點,名為水月台,站在這裏能看到衡山下燈火輝煌的衡山鎮,也同樣能看到北去的湘水。


    綦毋闓攏著袖子望著山下,馬鋒站在綦毋闓的身邊,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隻大黃狗。


    “山下起火了,要不讓學宮的學子們去就救火啊。”馬忠對綦毋闓說道。


    綦毋闓盯著山下起火地方:“燒得好,幹嘛要去救火。”


    “怪可惜的。”馬忠惋惜說道。


    “嗬嗬,你前日晚上跑下山去,就是去了清歡居吧。”綦毋闓問道。


    馬鋒不滿道:“你這個老不羞的當時是不是也在清歡居?不然你怎麽看得到我?”


    綦毋闓被這句話咽的不輕:“我是看到你偷偷的溜下山去了!”


    馬鋒怒道:“你居然跟蹤我!太過分了!”


    綦毋闓冷哼了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最近倒春寒,我擔心山下的那些小娘子們天氣冷會感染了風寒,所以去給她們錢,讓她們能有錢買一兩件衣裳敝體。”馬鋒義正言辭的說道。


    “斷然不是你說的去清歡居了。”


    綦毋闓譏諷笑道:“所以你還是去做了大善事是吧?”


    “去送溫暖怎麽就不是大善事?”馬鋒狡辯道。


    綦毋闓歎了一口氣:“年輕人要知道節製。你作為先生,不肅正學宮風氣,反而帶頭去青樓。罰你一年的工錢。”


    馬鋒聞言叫屈道:“不是吧山長,我從現在來衡山學宮就沒有拿過工錢,還罰我的工錢?我都快要餓死了。”


    “你若是少犯錯,自然不會扣你工錢。”綦毋闓說道。


    “咦,老頭你看。怎麽又一處地方著火了。”馬鋒看著山下又有一個起火點,驚疑道。


    綦毋闓看向山下,果然又有一個青樓起火了。


    馬鋒對綦毋闓道:“這是那個上善樓。我的乖乖,這是誰故意在放火,清歡居並不是走水了。”


    綦毋闓也滿臉的疑惑,這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衡山鎮放火燒青樓,雖然大快人心,但這樣做定然會傷及無辜的。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整個荊州應該就隻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有過燒青樓的前科。”馬鋒思考了一下對綦毋闓說道。


    綦毋闓被這麽一提醒:“你是說劉阿鬥來了?”


    “除開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膽子?荊州頭號紈絝就是這貨了。等著吧,他把四家青樓估計要全燒了。”馬鋒說道。


    綦毋闓聞言麵露笑色:“這是做了件大好事啊。衡山學宮的風氣終於不用擔心受到影響了。”


    可是讓綦毋闓失望的是,站在這水月台吹了許久的風,也沒有看到剩下來的兩座青樓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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