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餅看魯肅等人的一番對話,看得津津有味。


    劉禪沒有這麽不小心的,魯肅要是到了軍營外圍自己都不知道的話,那加上自己白毦兵全體上下,幹脆一起排隊跳江算了。


    軍營外麵的暗哨,都已經放到了十裏外了。


    這是劉備軍中的軍隊,外圍哨崗,最少都需要延伸十裏,也就是說軍營周圍十裏,哪怕是一隻蚊子飛進來,暗中的哨探都需要知曉。


    剛剛已經派了士兵去通知軍營了,軍營想必會有動作。


    “酥餅哥,我都要流眼淚了。”酥餅身邊趴著的士兵一臉賤樣的對酥餅說道。


    酥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要說話,好好看。”


    “沒啥看頭了,他們要去軍營了。”士兵說道。


    酥餅無奈道:“這幫人是從哪裏鑽來的?孫權都走了五天了,他們居然還認為孫權在這裏?整個戰場的局勢他們一點也不清楚。這魯肅的兩百來號人,應該是最後一批留在荊州的人了。”


    “聽說江東魯肅有王佐之才,今日這個樣子,倒是毀了我心中那個國士無雙的魯肅了。”酥餅歎了一口氣說道。


    旁邊的士兵問道:“酥餅哥,這算不算我們的功勞啊?魯肅啊,這麽一條大魚,咱們先發現的。這豈不是能讓酥餅哥你直接當個副統領的功勞?”


    酥餅一巴掌打在這名士兵的頭上:“就知道功勞,這哪是咱們的功勞。這是魯肅自投羅網。”


    “唉,這麽大的功勞咱們拿不到。好可惜啊。早知道剛剛應該我們三人一起去把魯肅斬了的,這樣一來功勞不就是我們的呢?”


    “你要是能以一敵兩百,倒是可行。”酥餅沒好氣的道。


    劉禪麵前正擺著一條烤魚,劉禪沒有去動筷子,馬忠坐在一邊倒是下筷如飛。


    不想吃的原因就是一個,王平說是旁邊江裏釣的,最近這附近好多魚……


    乖乖,這裏剛剛拋屍了幾千具,怎麽能魚不多啊?


    本來想要吃點的劉禪聽到王平說是旁邊江裏撈出來的,劉禪就沒有任何口味了。


    把這盤魚遞給了王平:“你釣上來的,你多吃一點。”


    王平欣然接受了。


    劉禪是真的很佩服這兩個憨貨……


    “少主,少主,大事不好了。”劉禪聽得這聲音,眉頭一挑,一般傳信的士兵來匯報消息,還在門口就喊這話,一般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怎麽了?孫權又來了大軍了,還是文聘來了?”劉禪見到一名白毦兵匆匆跑進來,詢問道。


    白毦兵趕緊道:“魯肅來了!”


    旁邊的馬忠和王平都停止了筷子,馬忠急忙問道:“來了多少人?”


    “兩百人。”士兵答道。


    馬忠罵罵咧咧說道:“王八蛋,下次稟告消息給我一次性講完,在這樣匯報消息看我不抽你。”


    “他是不是把我們當成孫權了?”劉禪問道。


    白毦兵士兵答道:“是的,正朝這邊來了,他看到飄揚的孫字大旗,根本沒有多慮。”


    劉禪大笑道:“想不到最後要走了,還是釣上來了一條大魚,他娘的,居然是魯肅來了。馬忠,你去好好迎接下魯肅。”


    馬忠放下筷子,對王平嘀咕道:“留一點給我,不要全吃了。”


    王平說道:“快去快去,肯定給你留的。”


    大家這幾日為了能騙騙江東人,連白毦兵的黑甲都沒有穿了,兜鍪上白翎也沒有插,穿著的全是江東遺留下來的甲胄,一個個儼然就是江東士兵的打扮。


    馬忠大步走到營寨門口,果然看到不遠處一隊穿著破爛,甚至很多士兵手中武器都遺失了的淒慘隊伍朝著這邊跑來,一個個好像見到了久違的家一般,一邊跑還一邊流著眼淚。


    為首一人穿著甲胄,就算是在跑動見也是眾星拱月一般,此人麵容儒雅,不似軍中悍勇之輩,是很容易分辨出來,這便是魯肅的。


    “可是魯肅將軍?”馬忠站在營寨門口笑嗬嗬的看著跑過來的魯肅。這他娘的開天辟地頭一遭,見到敵軍將領主動送上門來的。


    魯肅淚流麵目,對馬忠道:“正是我,您是?”


    馬忠答道:“將軍有所不知,咱們外圍哨塔的士兵已經發現了你了,已經派人來告知了,主公讓我來相迎接,將軍速速請進,主公正在等你。”


    魯肅不做他想,就算是想他也想不到這個軍營裏居然已經被劉備軍占據了。


    “其他兄弟暫且去休整。主公都已經命我安排好了。”馬忠對魯肅說道。


    魯肅點頭道:“有勞了。”


    馬忠領著魯肅前往劉禪所在的營寨,魯肅在軍營中看了看:“為何這裏隻有這麽少的人?”


    馬忠對魯肅道:“將軍有所不知了,臨湘那邊戰事吃緊,主公已經派人去支援了,咱們的水師也都去封鎖江麵了,甚至連主公的旗艦都已經去了。”


    魯肅臉上露出一些疑惑,主公的那艘旗艦,從來就不是用來戰鬥的啊?這是怎麽迴事?


    馬忠可不會讓魯肅就這樣看穿,驚喜還沒有給魯肅的了。


    於是馬忠對魯肅低聲說道:“將軍,你大敗的消息已經傳過來了,主公昨日又是震怒,又是傷心甘興霸的死,昨日一天都沒有吃飯,今日將軍來了,恐怕會有一些怒氣發在將軍身上,將軍還是想一下怎麽應對下主公的怒火吧。”


    魯肅歎了一口氣:“是我之錯,我自當去給主公請罪。”


    馬忠很認同的道:“將軍乃是江東的肱股之臣,這小小一敗,想必主公也不會對將軍如何的。”


    說著話的功夫,兩人已經來到了劉禪所在的營寨外麵。


    馬忠幫忙掀開簾子,魯肅走入其中,看到那虎皮榻上居然坐著的是一個穿著便服的年輕少年,魯肅不由懵了一下,然後想要抽刀,王平卻已經捏住了魯肅的手。


    劉禪笑眯眯的看著魯肅:“將軍可認識我?”


    “主公在哪裏?”魯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孫權。


    這個時候魯肅還能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啊,自己這是進入了賊窩了,隻是眼前這個少年,魯肅雖然不認識,但是也隱隱猜到了是誰了。


    劉禪沒有起身,繼續坐著說道:“五天前已經被我打跑了,現在應該已經迴到了江東了。我本來也打算今天撤走,隻是想不到將軍來了,所以故而等待了一下,再此迎接將軍。”


    魯肅聽聞孫權五日前就已經走了,閉上眼歎了一口氣,臉黑都要成了一張鍋底了。


    “陰溝裏翻船了,想不到我魯肅一場大敗之後,居然淪落如此了。”魯肅歎口氣說道。


    劉禪笑著說道:“將軍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隻是運氣不好罷了。迴去用艾葉洗個澡,去去黴運就行了。”


    已經走進來的馬忠很佩服劉禪,這個時候還不忘了給魯肅講個笑話,緩解下來他緊張的精神。


    又是一場長歎,魯肅覺得這段時間自己的歎氣,比往年累計起來的都要多。


    “早年在江陵與將軍有過一麵之緣,將軍應該是認不出我了吧。”劉禪問道。


    劉禪就一直沒有談重點,打算與魯肅嘮嘮家常。


    魯肅說道:“剛剛是差點沒有認出來。這些年,你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實在是讓人唏噓。劉玄德能得到你這樣的兒子,實在是讓人羨慕。”


    劉禪道:“我,隻是個承父輩萌蔭的小子罷了。”


    “這些年你所作所為,我都了解。天縱之才,實在是讓人的驚歎。”魯肅感歎道。


    劉禪不在意的說道:“不要說之前的那些東西了,都是一些我的長輩們幫助我庇護我,我才能做出那些事情。不如來說說這場戰爭吧。”


    魯肅道:“敗軍之將,有何好說的。”


    “將軍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麽輸的?”劉禪饒有興趣的問道。


    魯肅閉目不答,他已經不想與劉禪討論這場戰爭了,若是嘮家常還是可以的。


    劉禪見到魯肅不想說話了,站起來舒展了下身體,對魯肅說道:“我知道你們江東在準備入侵荊州,所以我有所防備的。但是你肯定想不到我是在什麽時候就開始防備江東的。”


    “是在南郡爭奪戰之後,我就已經讓我亮叔在南部四郡暗中布置對江東的防備了,這種防備可不單單是軍備上的防備,還有對民間百姓宣揚江東的一些惡行,讓他們對江東心生抵觸。”


    “知道我為什麽要對百姓進行宣傳這種東西嗎?因為我爹當時那個實力實在是太弱了,所以對於江東的進攻,我那時候實在沒有多少信心能防守住。所以就對百姓進行宣傳,就算是你們江東拿下了的荊州,我爹也將會在荊南四郡也群眾基礎,日後反攻迴來會非常的輕鬆,而你們江東就算奪下荊南,也會是舉步維艱。”


    “這是我留下的後手之一。隻是後來這個後手用不上了。我爹的實力膨脹的實在是太快了,再加上有我亮叔,我師傅的他們的幫助,實力發展的速度已經讓我都感覺到心驚肉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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