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這個時候已經遠遁數十裏外了,就算想要追趕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距離抓捕烏青最近的一次。就這樣讓烏青逃走了,頗為讓人惱火。


    “我已經派出兄弟通知郡裏,想必各地天網都會進行盤查。”


    殺了十來個圍過來進行攻擊的蠻人後,這個部落的蠻人再也不敢上前,躲在遠處防備著天網一幹人。


    “沒用了。烏青之前是我的大師兄,我與他曾經朝夕相處很久。可在剛剛他在我麵前我都沒認出他,他的化妝技巧已經很強了,仿若換了一個人一般。那一枚摸金符他應該是故意露出破綻。隻是可恨我沒有注意。”葛玄悔恨的說道。


    “道長,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烏青很可能逃往交州其他地方了。”


    葛玄點了點頭:“走吧。”


    劉禪坐在船頭,按下手中鳴鴻刀刀鞘的鞘扣,鳴鴻刀便從刀鞘中彈出幾寸。再按住鞘扣,鳴鴻刀便又重新沒入刀鞘。


    如此樂此不疲玩弄了一會,劉禪抬頭對站在船後的王平說道:“讓馬忠帶人不要在臨湘登岸,繼續南下,在臨湘南部一百裏處靠岸,所有人都備齊十日幹糧。”


    “少主,是有什麽計劃嗎?”


    “白毦兵守城太過於浪費了。”劉禪說道。


    “屬下這就讓人傳信。”


    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劉禪走入船艙,三個女人依舊在玩鬥地主,她們三人很喜歡這個活動,很是玩的樂此不疲。


    “馬上就要到達衡山鎮了,你們三個先在衡山鎮下船吧,這裏比較安全。我不迴公安了,也不會進臨湘城,而是另有打算。”劉禪對三人說道。


    關銀屏興奮的將紙牌往地上丟:“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參戰。”


    孫尚香翻了個白眼:“你故意的吧,一手爛牌還非要搶地主,現在發現打不過了就丟牌,太無恥了。”


    關銀屏沒好氣的道:“聊正事,還打什麽牌啊。”


    “那就隨我一起吧。師姐和孫尚香先在衡山鎮待一段時間,我會讓人安排好的。”劉禪沒有反對關銀屏跟自己一起。反正也是反對無效,關羽沒有在這裏,沒人管得住關銀屏的。


    “師弟我去臨湘城吧,那裏會需要我。”張開說道。


    劉禪搖頭,堅決的道:“不行,臨湘城有危險,我不能讓你去。衡山鎮是最安全的。師姐這次聽我的吧。”


    見劉禪如此堅決,張開也不做多言,自己不能讓在戰場上的師弟分心的。


    看向孫尚香:“照顧好我師姐。你既然不打算迴江東,那就老實一點。”


    “滾”孫尚香可沒有給劉禪好臉色。不就是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嗎?那自己也沒啥好臉色給劉禪。


    天網的密報不斷的通過飛鴿向劉禪傳達而來。


    葛玄那邊發來的消息讓劉禪歎了一口氣,這烏青真的就好像泥鰍一般,怎麽也抓不住。


    “嚴密監控各地天仙教活躍程度,如有異動,自可處置。對百姓多以宣傳天仙教的罪行,鐵血手段下也要有適當的懷柔。”走的太過於匆忙,很多東西都沒有交待清楚。


    劉禪要交待的這麽清楚。主要原因還是交州這邊各方麵對天仙教的態度不一,吳巨的態度是采取懷柔,對入了天仙教的百姓要加以引導。在吳巨看來,蒼梧郡的每一個百姓都是珍貴的,好不容易將廣信城打造成一個大城市,絕對不能因為天網的大肆捕殺,導致前功盡棄。


    而天網諸葛均自然是傾向於用鐵血手段鎮壓。天網在搜尋烏青的過程中死傷就無數,在與各地的天仙教教徒的爭鬥當中同樣是死傷不少,天網早就打出了真火來了,對天仙教自然是秉承著殺幹淨的態度。


    劉禪這個局中人,必須要做好協調。不能讓廣信城的建設付之一炬,也不能讓天網這邊感受到委屈。


    “呂蒙還有兩天就要到達宜春,他的目標是醴陵。醴陵作為長沙郡的東大門,就必須要守住醴陵,一旦醴陵有失的話,呂蒙三萬人完全可以分兵取長沙郡各處,讓臨湘成為一座孤城。江東水師一部已經進入了雲夢澤,所要做是斷絕水路,徹底的斷掉臨湘城與各地鏈接的道路,讓臨湘真正的成為一座孤城。”


    “所以,諸位,要守長沙、守臨湘,就必須要守醴陵。我在醴陵派了兩千人,兩千人顯然是不夠的。”


    臨湘城中的太守府當中,黃敘、廖立還有關羽派來的鄧艾,以及一幹校尉以上的將領都在這裏商討目前的局勢。


    鄧艾隻帶過來了兩千人,這已經是關羽所能從江陵調撥出來的兵馬的極限了。


    這兩千人是鄧艾親自訓練出來的兵馬,也可以說是鄧艾的親兵部隊了。


    關羽麵臨的壓力很大,樂進顯然很樂見其成江東攻擊荊州,得知江東的軍事行動後,調集了兩萬大軍威逼江陵,讓關羽不能馳援臨湘。


    同時關羽麵臨的還有水師的壓力。


    荊州水師這些年雖然發展的非常的快,但是麵對江東水師還是顯得有幾分無力。


    不單單是船隻數量的差別,還有江東水師的士兵素質的差別。江東水師三世積累,士兵來源多是江海漁民,這些漁民生下來就在船上,經過訓練後,就是天生的水上戰士。而且江東的造船能力,天下獨一無二,江東地處江淮,又有靠海,自古以來造船業就極度的發達。


    江東分出一部進入雲夢澤,而江東水師的大部則徘徊在江麵上,若是荊州水師敢出戰,不會有很大的意外,荊州水師必然可能大敗。


    這種威壓之下,關羽並不敢下令水師去與江東水師爭奪水域控製權。失敗的後果很是可怕,江陵將會直接失去對荊州各地的統治,江東水師將會縱橫各水域,斷絕荊州各地的聯係。


    這個時候以不變應外變是最妥當的。


    關羽又何嚐不憋屈。現在自己麵對的不是曹操和江東單獨的攻打,而是兩方聯合起來圖謀荊州。


    憤怒江東的背盟,關羽親自斥書一份送去給了孫權,批判他的無恥小人背盟行徑。同時在剛得知江東的異動的時候,關羽就派人火速入川告知劉備,請求援軍。


    “目前最危險的就是我們與江陵的通道被斷絕了。就算江陵還有援軍到來,也不太可能能到達江陵了。”鄧艾對眾人說道。


    “不過局勢遠遠還沒有到達最危險的時候。交州過來的二十萬石糧食,足夠我們堅守一段時間,同時還要麻煩太守,與桂林、零陵郡溝通,籌集一批糧草、物資。”黃敘將目光看向廖立。


    廖立點頭答應:“那需不需要請求援軍?”


    “兩郡兵馬都非是邊郡配置,而且都需要防備各地的異族。不宜調動這兩地的兵馬,他們的軍隊也不多。”黃敘說道。


    黃敘將目光看向鄧艾,鄧艾卻率先開口:“我去醴陵。”


    “我去醴陵,你守臨湘。臨湘比醴陵重要。隻有你才能守得住。”黃敘對鄧艾說道。


    拒敵於醴陵這件事很難做到的,醴陵所要起的作用不過是遲緩敵軍的動作,給臨湘爭取足夠的時間。


    時間非常的重要,時間爭取足夠了,益州的援軍就有可能到達,各地支援的糧草物資就可能送達進入臨湘,臨湘的編練的青壯兵馬就能得到更多的訓練。


    兩人爭執未定之時,天網信件送來,一直站在一旁的諸葛均接過密信,看了一眼信封,對黃敘和鄧艾道:“是少主的信,上麵之說讓你們兩個人看。”


    黃敘接過信件,打開後,快速的瀏覽完,然後交給了鄧艾。


    鄧艾看完立馬將這封信放入火盆中燒毀了。


    “撤離醴陵的兵馬,我們要堅壁清野,死守臨湘了。”黃敘說道。


    這樣的安排,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醴陵那座小城是沒法堅守的,三萬人攻城,就好像是甕中捉鱉,雖然遲緩了呂蒙大軍的動作,但是守軍卻沒法逃走。


    “少主可是有什麽安排?”廖立猶豫再三問道。


    廖立是太守,在長沙郡是軍政一手抓的,黃敘還有個都尉的官職,可以算是廖立的屬下,但是黃敘還有個將軍號,雖然是雜號的,但是這個將軍就不是廖立能指揮的動的。故而將兵權全部交給了黃敘,廖立是非常少問及軍事的。廖立也有自知之明,不說自己不懂軍事,就說黃敘的身份就不簡單,自己沒有必要去與黃敘奪軍權,也不可能去奪軍權。


    “待會我與太守說。”黃敘說道。


    劉禪的信是沒有打算給廖立看的,是打算把廖立排除在計劃之外。


    不過廖立要想知道,黃敘還是不太可能拒絕的。


    臨湘城原先有五千兵馬,加上鄧艾帶過來的兩千人,總共是七千正兒八經的戰兵,這七千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這之前,黃敘還募集了三千鄉勇青壯,經過近兩個月的訓練,這三千人已經可以上戰場了,隻要經曆過了戰鬥,三千人能活下來的基本上都能算是老兵了。


    一萬人防守三萬人,理論上來說是綽綽有餘。但那也隻是理論,真正的戰場可不隻是停留在紙上談兵的。


    在眾人眼中,臨湘城是依舊危險的。江東打算讓臨湘城變成一座孤城,江東是完全可以做到的。這樣一來,讓臨湘成了孤城之後,江東就能用各種手段對臨湘城進行攻擊。


    堅壁清野有堅壁清野的做法,無數的信使出了臨湘城,他們前往長沙郡各縣,這些縣城的官府庫房中的糧草物資將會全部調集進入臨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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