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我們的人?”劉禪好奇的問道,隔著這樣的黑夜,對方有沒有打火把,到底是怎麽確認的?


    小乙答道:“十匹馬的馬蹄聲音,仔細辨認能聽出來的。”


    劉禪目瞪口呆:“這也能辨認的出來?”


    小乙不以為然道:“在戰場上久了,都能聽出了一點。”


    “都能?小乙你看來對同為士兵的大家有什麽誤解啊。”劉禪說道。


    小乙笑道:“我所知道的白毦兵裏能聽從馬蹄聲音聽出騎兵數量,甚至是距離的就不下二十人,這些人都是當了很多年的兵了。據說在涼州,這樣的人更多。”


    關銀屏不知道什麽時候醒轉過來了,朝著劉禪走過來,火光下修長的長腿倒也讓劉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還沒到你值夜,怎麽不睡了?”劉禪問道。


    “一直沒有睡著,睡不著。”關銀屏說道。


    劉禪無語道:“是不習慣睡地上,過幾天習慣了就好了。”


    “你去睡吧,我來替你值夜。”關銀屏對劉禪說道。


    劉禪搖頭道:“我已經睡了兩個時辰了,你趕緊去睡吧,不然明天你犯困了。”


    關銀屏搖頭決拒絕,劉禪說道:“姐,你就去躺著睡一覺吧。天亮之後說不定會有戰鬥。”


    “坐一會就會困了。”


    三人坐在火堆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坐了一個時辰,劉禪準備去睡,此時已經是淩晨了,關銀屏打了個哈欠也同樣準備去睡,剛剛躺下,一陣馬蹄聲就算是劉禪也聽到了,坐起來警惕的望著馬蹄傳來的方向,結果一看基本上所有人都醒了。


    “準備戰鬥。”鄧艾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已經拔出武器,開始分散站開。


    “是我們的人!”三個騎兵走近,一個個滿身血跡,看起其樣子十分的虛弱,三人虛弱的跌落下馬,鄧艾扶住一名士兵讓其坐下,詢問道:“遭遇了敵人大隊人馬?”


    “中了埋伏,其他兄弟被抓住了,我們三個突圍而出。”這名士兵虛弱的答道。


    劉禪已經在處理他們身上的傷口了,三人都是流血太多,必須要立即止血,不然絕對會流血而死。


    “在哪裏中了埋伏?”


    “二十裏外的一個村莊,我們在村外休息,突然出現了大隊的曹軍將我們包圍,最終一番戰鬥下來,敵人似乎隻求俘虜我們,並沒有對我們下死手,我們三人才能突圍而出。”這名士兵迴答道。


    劉禪在白毦兵的幫助下暫時將三人的傷口止血,鄧艾卻在思索這件事到底該怎麽做。


    “先送他們迴就近的我們占據的村莊。至於到底該怎麽做,我們白天在決定。”鄧艾說道。


    一行人快速的上馬,然後往來的路上退迴了十餘裏,來到一處村莊將受傷的三人安頓好,駐紮在村中的士卒會負責將三人送入當陽城。


    忙完之後天空已經有幾分亮色,房屋中鄧艾對眾人道:“我們過去偵查一番,敵人隻是俘虜我們的兄弟,定然是有所圖。如果可以,我們應該把他們救出來。”


    劉禪說道:“這件事背後有蹊蹺,按照描述說有兩百多人的曹軍,他們三個能突圍出來,顯然是曹軍故意放他們出來的。對方可能想要抓我們更多的人。”


    “我懷疑潛伏在江陵城中的校事府已經將消息發給了襄陽城,襄陽那邊已經有應對方法了,打算對我們進行圍剿。”鄧艾說道。


    劉禪將目光看向韓龍:“阿龍去一趟當陽城接觸下天網。如果校事府能把消息傳遞的這麽迅速的話,天網不可能不發現他們的蹤跡。這次也有可能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白毦兵的蹤跡,隻是有其他行動。”


    “我馬上去當陽城一趟。”


    “快去快迴。”


    江陵城是天網布防的重點城池,如果這樣的重重布防下還能被校事府的滲透成軍事調動都能一清二楚並且在一天之中就傳迴襄陽城,讓襄陽城做出應對。劉禪還真不信校事府有這麽強大,而天網這麽弱。


    這件事是存疑的,很大可能就是曹軍有什麽突然的針對性行動。


    鄧艾對劉禪說道:“糾集人馬吧,對方兩百人我們十一個人沒法應付的。”


    “召集幾個小隊一起吧。”劉禪也讚同說道。


    派了幾個人出去搜尋其他小隊,到了中午,就有三個小隊前來匯合了。


    “四十一人,足夠了。”鄧艾說道。


    白毦兵的戰鬥力不同於普通士兵,四十多人的戰鬥力足夠麵對兩百人了。


    一行人欲要出發前方事發地,韓龍到來,來到之後附耳對劉禪道:“校事府並沒有異動,襄陽天網一天前傳來的消息說曹軍最近有調動,具體情況還需要調查。”


    “就這麽多?”劉禪訝異問道。


    韓龍說道:“根據當陽城天網最近的行動,有件事存疑,五天前在漢水邊藍口聚發現了一個鐵礦,天網的人在周圍嚴防死守,保證消息不會走露。但是還是發現了校事府的蹤跡,消息走露未知。當陽這邊的天網密探已經在那邊布防了,並且當陽城開始有士兵前往駐紮。”


    “鐵礦?”劉禪撓了撓頭。


    “莫非曹軍抓我們的人想要知道那鐵礦的情況?”劉禪猜測道。


    將這件事告知了鄧艾,兩人一思考:“這裏距離藍口聚七十裏,對方兩百人在這裏就抓人了,而且還放三個人逃跑。這情況怎麽看也不像是和藍口聚的鐵礦有關係啊。”鄧艾有點不解。


    “對啊,抓我們的人有個屁用啊。他媽的要知道情況讓校事府刺探啊。”劉禪直接爆了粗口。


    鄧艾說道:“還是走一趟那裏,才能知道真正的情況。”


    一行四十餘人上馬,徑直朝著那個村莊而去。


    幾十裏的路一個時辰就到達了,剛剛看到村莊,村莊內的曹軍兵馬就已經行動了,那兩百餘人聽得動靜,直接殺了過來。


    兩撥人馬看到對方都沒有任何的停頓,在戰馬奔騰的過程中,都拿出了武器。


    劉禪對身旁的關銀屏道:“注意安全。”


    “你也是。”


    鄧艾衝在最前方,長槍舞動一名衝鋒在最前方的曹軍士兵瞬間被長槍洞穿,衝擊的巨大慣力讓長槍沒入他的身體後繼續向前刺去,鄧艾與這名曹軍騎兵擦肩而過,手鬆開長槍,在其身後再握住滿是鮮血的長槍,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起碼觀賞度是一百分。站在村子裏觀戰的村民們都不由喝彩。


    關銀屏一手執劍,一手拿刀,雙腿夾著戰馬,手中刀劍左右揮舞,並無慌亂,短短一個交鋒,已經斬殺數名敵軍了。


    劉禪手刃了兩名敵人,雙方的衝鋒就已經錯位。


    這一個短暫的交戰過戶,曹軍士兵丟下一地的屍體,而白毦兵這邊無人落馬,隻是有人負傷。


    本想發起第二波衝鋒,卻不想剩餘的曹軍轉身就走,開始了逃竄。


    “不要追,恐有埋伏。”鄧艾果斷下令說道。


    進入村莊當中,一直在觀望的村長馬上就帶著人過來祝賀:“恭迎大軍,恭迎大軍,村中有口三百二二十一人,賦稅今年都已經繳清給了襄陽。還請軍爺通融,明年一定如數將賦稅奉去江陵城。”


    鄧艾沒好氣的說道:“我們不是來收賦稅,村子裏之前停著的曹軍,抓了我們七個俘虜,人可還活著?”


    “迴小將軍的話,人都活著,被關押著。將軍請跟我來。”村長立馬帶著一行人來到一處房子前。


    看到上鎖的房門,村長對鄧艾道:“這鑰匙在他們身上。”


    一名白毦兵上前劈了鎖,房間中七個白毦兵全都被用繩索綁著,每個人身上都有傷,還有兩個暈厥過去的。


    “趕緊救人。”


    鄧艾已經在向村長了解情況,這個村長顯然早已經應付兩邊軍隊的經驗,知曉這些士兵不會對普通百姓動手,倒也不害怕,迴答鄧艾的問題是有條不紊。


    “之前村子裏隻有八個曹軍,被將軍的人清理了之後,沒有一個時辰,曹軍就來了兩百多人,抓了七個活的,也沒殺死,倒是審問了一番,審問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將軍還得問你的兵。”村長說道。


    鄧艾來到一名傷勢比較輕的士兵身旁問道:“曹軍審問了你們什麽?”


    “問了我們江陵城中的城防,還問了當陽城中的駐軍多少以及在外駐紮各個村莊的兵力,我們都不知道這些情報,都沒有迴答,對方也沒有對我們動刑罰,隻是不理會我們身上的傷勢。”白毦兵答道。


    在旁邊的劉禪的也聽得了這些,心中疑惑滿滿,這些問題不都是廢話嗎?襄陽城想要知道,校事府雖然要費點力氣才能查清楚,但也沒有必要派出兵馬來詢問這些普通士兵啊。


    “你把他們詢問的所有問題都說出來。”劉禪對其道。


    劉禪想要通過他們詢問的問題了解一些蛛絲馬跡,推測這件事到底和藍口聚的鐵礦有沒有關係。


    聽完講述後,劉禪覺得這些曹軍問的都是廢話問題。


    “聯絡天網,看看襄陽那邊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劉禪對韓龍說道,這件事單靠思考怎麽也想不出來,隻能得益於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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