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目前承平,以及劉備治理數年,諸葛亮執政的時候,給治理荊州定下了一個基調,隻需要蕭規曹隨荊州便不會出現大動亂,荊州的人心還是向著劉備的。


    曹操強攻荊州是不可能的,得不償失,這買賣曹操不會幹。


    隻是江東那邊會不會趁亂對荊州發動攻擊?


    想到年初的從江東而來的使者張溫,劉禪真有點擔心,隻是目前江東還在和曹操對峙。劉禪記憶中,這場對峙應該快要結束了,相信不久後就會有消息傳到成都來。


    一旦兩邊都結束對峙了,孫權迴師,曹操也撤走,那麽局勢又將發生巨大的變化了。


    整個曆史進程都被大亂了,這個時候開始,未來都是無法知道的,劉禪知道曆史走向的優勢也蕩然無存了。


    “我總覺得曹操和孫權會極為默契的撤軍。”劉禪嘀咕道。


    蜀科的頒布並沒有對益州造成很大的反響,隻有一些零碎的世家豪強抵製,並沒有起什麽作用,強權之下,該執行還是要執行的。益州上下的官吏都被更換的差不多,沒有被更換的官吏也知道現在不是劉璋擔任益州牧的時候,現在的劉備那是真的敢殺人的。


    沒有了官員的抵製,並且官員還要費心費力的推廣蜀科,給百姓講解蜀科中的律法,蜀科的推行十分的順利。


    這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劉禪也想不到會這樣的順利就把蜀科推行了下去。


    那些世家豪強沒有集體抱團抵製,背後的原因之前不明白,現在劉禪算是明白了,這是對曹操信心很大的,覺得那些羌族衝入益州之後,劉備是必然失敗的,現在推行蜀科,就推行吧,反正你劉備也活不過多久了。


    大多數有實力的世家豪強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並且也早有暗中聯絡,等到羌胡異族人入蜀,他們便聯合起來組成軍隊對抗劉備。


    劉備可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趁著那些翻山越嶺的異族人還沒有來,目前是清理益州內部的最好時機。


    本來製定的策略對世家豪強是緩緩圖之,但現在局麵危急,也顧不得緩緩圖之了,必須要與這些世家豪強有一個了斷,不然蠻人入蜀,這些人在背後捅刀子,著實是難受,而且稍有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


    必須要清理了這些潛在的威脅。


    劉備沒有讓劉禪參與這件事,而是簡單的吩咐了一句給法正,讓其與天網合作,搜尋世家豪強的犯罪證據,嚴重責罰,並且調派了一萬軍隊給法正調遣。


    這都調遣一萬軍隊給法正了,這態度就是很明了了,就是要抄家滅族,以儆效尤。


    四月伊始,本該人間四月芳菲盡,四月晴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的時候,蜀中要血流成河了。


    “這美好的初夏時節啊,可惜了。”劉禪站在自己的院子裏,看著滿樹嫩葉的梧桐和另外一顆移栽的同樣綠葉遍枝的銀杏悠悠歎道。


    本來是兩株梧桐的,另外一棵被劉禪練刀給砍壞了。本來是打算在移植一棵梧桐的,結果劉禪非要一棵個頭比較小的銀杏。


    拔出鳴鴻,一記稍有模樣的出手法,劈開在木樁上,木樁被劈砍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史然是可以一刀劈開斷這個成人腰身粗細的木樁的,劉禪也不知道這個少女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不過也是從見識到了史然這一次出手後,劉禪就不敢惹這個女人了,是真的打不過她,再去惹她純屬自己作死。


    孫尚香那個娘們自己起碼還能打的過。


    這幾個月下來,兩人也是十分的熟稔了,教學地點也從馬超的家裏變成了劉禪自己居住的院子。


    “怎麽練了幾個月你還是這種程度?”史然抱著手冷漠的在旁邊看著。


    馬鋒在嗑著瓜子,還用金銀強行逼迫讓劉禪的兩個侍女給他揉肩。他倒是附和的快:“是啊,是啊,沒吃早飯嗎?”


    這裏五個人,除開那兩個侍女,就屬劉禪的出手法最弱了,連馬鋒這個不顯山不露水,整日吃喝玩樂調戲婦女的敗類一手出手法玩的比史然還要厲害,簡直不是人。


    “要不是哥無心練武,覺得這東西練個自保就夠了,要不然如今天下第一就是我了。”馬鋒得意的說道。


    劉禪真想一拳頭打死這貨,這並不是吹牛逼,史然都坦然承認馬鋒的天賦確實是很適合練武,但是這貨不願意練,練了幾年有自保的能力就沒有練了,任由馬超如何打罵都不練。然後馬鋒就開始學文了,老馬家粗鄙出身,馬超的爺爺和羌族女子通婚生下馬騰,馬騰經常還被人罵雜種,整個一家子都是粗鄙之人,三代人殺人習武,上陣殺敵,結果到了馬鋒這裏居然要棄武學文,馬超感動的是痛哭流涕,狠狠的揍了一頓馬鋒,家族傳統不能丟,你一個涼州人不學習殺人的技藝,去讀書?難道你能用那竹簡去砸死人不成?


    所幸馬鋒讀了幾年書就沒在讀了,但是他的文章得到了不少涼州讀書士人的讚賞。


    放棄學文之後,正直馬超席卷涼州,馬鋒在冀城無所事事,準備遵從他爹的囑咐,進入軍中曆練,正打算入軍隊,便碰到了楊阜之亂,最後到了這成都城,奉爹命,當個紈絝。


    外人一概認為馬鋒是個隻知道吃喝嫖賭的紈絝子弟,但與他接觸久了,再通過史然的隻言片語,劉禪真的覺得馬鋒這家夥是個天才。


    隻是這個天才最好別學他爹……


    劉禪對馬鋒的話實在不好怎麽反駁,因為這貨似乎真的不是在吹牛。


    “馬鋒,你是不是幹什麽事情都能做的非常好?”劉禪問道。


    馬鋒笑嗬嗬道:“不是。我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要是沒有興趣的的事情,我一樣學不好,甚至比普通人學的還慢。比如我爹讓我讀過兵書,我沒有什麽興趣,看到那些兵書就煩。”


    劉禪打趣道:“你在我這裏裝什麽?我難道對你還有猜忌不成,我倒覺得你可以去看看兵書,以後成一員大將,可以幫我。”馬鋒搖頭道:“真的是不感興趣,我現在就挺喜歡喝酒玩樂。”


    “你不要浪費你一身天賦了。”劉禪道。


    “你要是再與他廢話,今天就別練刀了。”史然冷著臉說道。


    劉禪趕緊開始反複的拔刀,練習出手法。自從用刀戳穿了那塊青石之後,劉禪做的就是不斷的拔刀。


    “走咯,明天就十六了,終於可以沾葷了。”馬鋒拍了拍手,起身離去,至於去哪兒,男人都懂的。


    史然瞥了一眼馬鋒,對劉禪道:“你以後千萬不要學他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這樣的人最後一定會淪為廢物。”


    “他隻是缺少一個進取的動力,隻需要他有動力,就不會這樣沉淪了。他才十六,這樣的天才以後肯定會光彩奪目的。”劉禪對史然道。


    “今天加練一千下。”


    “行。”劉禪無奈說道。


    習武的女人果然都是惹不得的,自孫尚香至史然,一個個都兇巴巴的如同母老虎,還是師姐好。想到師姐,劉禪決定下午去醫館陪陪師姐。因為刺殺的緣故,劉禪不得不逗留成都,張開也跟著劉禪繼續留在成都,等與劉禪一起迴荊州。


    馬鋒醉生夢死之時,與幾個女子覆雨翻雲之時,他的父親馬超正在黑暗中策馬前行。


    “左翼衝入之後,盡量縱火,那韓遂若是還有幾分膽氣,自然會出城與我們一起攻擊夏侯淵。一定不要戀戰,衝破敵營,我們第二波衝擊再追求最大程度的殺傷敵人!”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第一波衝鋒是在黑暗中進行的。


    四千騎兵的馬蹄聲早已經驚醒了夏侯淵軍營中的許多人,而在金城當中,也有人感覺到了馬蹄聲。


    閻行站在城牆上,聽著那遠處輕微的馬蹄聲,神色如常。


    早有人去稟告給韓遂,韓遂在睡夢中被喊醒,隨便披了兩件衣服就上了城牆,已經七十歲的韓遂,走起路來依舊是虎虎生風,沒有一點老態龍鍾的模樣。


    白色的須發在風中飄揚,韓遂看著黑暗中,隻有隆隆的馬蹄聲。荒野之上既看不到夏侯淵軍營的情況,也同樣看不到那支突襲的軍隊的火光。


    “主公,我們要出城戰鬥嗎?”韓遂的將領田樂向韓遂問道。


    韓遂的謀士成公英也匆匆上了城牆,慌忙對韓遂問道:“是趙雲、馬超?”


    “應該是他們。”韓遂說道。


    “主公,我們應該出城助戰。”成公英勸道。


    韓遂看向閻行,閻行卻是一言不發:“閻行,你帶兵馬去一趟吧。”


    “行。”閻行語氣不冷不淡的道。


    在建安十四年,韓遂派遣閻行出使曹操,曹操很是喜歡這個西北涼州的勇將,於是封其為犍為太守,閻行也有歸順朝廷的意思,於是請求讓自己的父母搬到許都,閻行還勸韓遂將自己的親人送到朝廷為質子,韓遂也同意了,於是閻行的父母與韓遂的親人一起進入許都,結果韓遂與馬超聯兵攻擊曹操,曹操殺了馬騰後又殺死了韓遂的親人,由於當初與閻行有交情,曹操於是沒有動閻行的父母。


    由於閻行與曹操不清不楚,於是韓遂強行把自己女兒嫁給了閻行,意圖離間,讓曹操殺死閻行的父母,就可以讓閻行忠於自己了,隻是曹操雖然懷疑閻行,但也沒有殺死他的父母。


    如今閻行與韓遂已經離心離德,還在韓遂麾下任職聽命,不過是礙於以往的情麵,以及韓遂對閻行有提拔之恩,閻行才沒有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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