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圃悻悻的關上了窗戶,對法正道:“多謝孝直了。”


    法正對閻圃道:“如此婆娘,為何不將其休了?哪有懼內懼成這個樣子的?”


    “不休不休,當年三輔大亂,沒有她,我早就死了。我與她是患難與共。”閻圃擺手說道。


    “既然是患難與共的生死情,那為何還要來這等風月之地?”法正說道。


    閻圃發誓般說道:“我從來沒有與這裏的女人有染,每次來就是喝酒聽小曲兒,絕不敢有其他想法。”


    “這話你還是留著給令室說吧。走了走了,改日再會。”法正告辭離去。


    閻圃對法正道:“孝直,你這次用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吧?”


    法正一愣,不明所以:“功曹這是說的什麽話?”


    閻圃看著法正,法正笑道:“看來功曹還是不信任我啊。”


    “主公的意思是想要劉備以質子入漢中。”


    法正毫不猶豫的道:“想都不要想,我主公就阿鬥一個兒子,斷沒有做質子的可能。”


    “這是張魯已經決定好了的?”法正問道。


    閻圃說道:“談判,談判,自然是有的談嘛。”


    “入送質子這件事沒有好談的。不過可以換個談法,你主公不是有個女兒年方十八嗎,你我幹脆做個媒,將此女嫁給我主公如何?”法正對閻圃問道。


    法正這話本來就是懟質子這件事的,哪知道閻圃居然沉思起來了。


    “說實話,我覺得也不是不行。”閻圃很認真的對法正說道。


    法正拂袖而走。


    閻圃根本就沒有想著迴家,而是連夜來到天師宮。


    把與法正所談的話一五一十的講給張魯聽,張魯反應倒是淡淡,聽完後張魯對閻圃道:“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就同意劉備的條件吧。明日讓法正過來。”


    閻圃擔憂的道:“如果劉備不守信用又該如何?這次雙方都隻是口頭承諾,可沒有立下盟約。”


    “漢中乃是益州門戶,若是劉備不守信用,我以漢中一郡、十萬戶投曹操,我看劉備在益州是否可以睡得著覺。”張魯十分大氣的說道,心中早已有投曹操之心了。


    閻圃知曉張魯的心思,告退離去。


    隻是有家不好迴,閻圃看著頭頂的月色,愁眉苦臉,最後還是忍著莫大的悲痛踏上了迴家的路。


    ……


    既然是在這信奉神仙道法的天師道裏,裝神弄鬼這種事情是抬高自己身價,傳揚自身名氣的最快方法。


    敲定了自己要展露在外的人設,馬謖就需要天網的幫助了,沒有這些人的幫助,自己要弄出來的一些神跡是沒辦法完成的。


    在自己的住所門口上刻了個符號,馬謖就坐在屋內靜靜的等待著了。


    自己的行蹤應該都在天網的監控之下,這個數千人的村莊裏,是絕對有天網的據點的。


    沒有讓馬謖等多久,一個穿著破破爛爛,一看就是小叫花走了進來。


    馬謖驅趕道:“走走走,我都還沒有開火了,沒得吃的。”


    “參見長官。”(自古有之的稱唿,多指級別較高的官吏)


    馬謖有點驚異道:“這黃沙亭堪比一個小縣城,怎麽讓你一個小孩子當了負責人?”


    小叫花仰著頭道:“長官,我不是負責的。花姐才是這裏的負責人了。”


    “她人了?”馬謖不滿道,此頭領不露麵來見自己,卻讓了這個小叫花來,這不是看不起自己嗎?


    “長官,花姐早就知道你來了,隻是走不開,特意吩咐我,等你想見我們的時候再來見你。”小叫花說道。


    馬謖黑著臉道:“我問你她人在哪裏?”


    小叫花見馬謖黑了臉了,趕緊道:“在陽平關。”


    “她在陽平關幹什麽?”


    陽平關位於南鄭西部,過了沔陽往西再走五十裏就是陽平關,距離沔陽和南鄭中間的黃沙亭有一百多裏了。


    (這裏說一下,大家可能玩過一些三國遊戲,陽平關在遊戲裏是在漢中北部的,其實不然,漢中盆地北部是秦嶺,想要從這裏出去,隻能走箕穀道,再往東一點就可以走子午穀。陽平關在西,是一條出漢中的大路,途徑涼州,走散關入三輔。有興趣的大家可以去搜索地圖看一下)


    小叫花答道:“花姐是咱們鄉的遊徼,這次是追一個偷牛賊,一直追到了陽平關。”


    “女遊繳?倒是沒有聽說過。她要是迴來了,就讓她來見我。”馬謖對小叫花說道。


    “好勒。”小叫花趕緊跑了出去。


    看來這個天網諜子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幹遊徼的工作比天網的工作還要熱心啊,對一個小叫花沒必要發脾氣,等這個叫花姐的女子迴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一下。


    ……


    劉備大軍在雒縣已經停留了十天了,一直不曾有攻城,劉備先前有攻城的想法,但是被龐統給勸住了,現在還不是攻城的時候。


    “張任還沒有被懷疑嗎?趕緊讓人加把火啊。”劉禪在劉備的軍營裏轉悠,看著剛剛到手從城中送出來的情報。


    龐統正伏在案牘上處理軍務,劉備去視察軍營了。


    龐統對劉禪說道:“不宜操之過急,過於急迫,會引發城中之人的懷疑,暫且再等等吧。”


    “真想去城中看看這場好戲。”劉禪可惜的說道。


    自從張任敗兵迴雒縣,起初兩天劉循對張任還是極為信任的,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城中流言開始起來了,說張任是劉備的人,迴到雒縣是為了在劉備攻城之時,效仿涪縣、綿竹,放劉備進城。


    劉循開始懷疑張任,再加上各方麵的因素,張任就被劉循個卸了兵權了,讓其閑賦在家。


    同時擔憂於城中細作的潛伏,對於接下來的戰鬥不利,劉循開始緊鑼密鼓的搜查細作,整個城中都鬧的人心惶惶,抓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有普通百姓,有商賈,也有士兵、軍官,連續七八天下來,怨言四起,真正的天網諜子一個也沒有抓到。


    就算是如此,劉循也沒有停下來,依然我行我素,一副勢必要將城中的細作一網打盡。


    這其中造成的冤假錯案無數,無數的人成了冤魂。


    張任坐在家中唉聲歎氣,他身邊的親衛幾乎被調查了個遍,幾個嫌疑大的還一直被關著。


    城中想要逃走的人不少,但是這雒縣城不能進不能出,誰想跑出去,就是奸細無疑了。


    “家主,張七被搜查隊的抓走了。”一個親衛家兵匆匆跑來稟告張任。


    張任聞言大怒:“張七不是剛被放出來,洗清楚嫌疑了嗎?怎麽又被抓進去了?”


    “不知道啊,那些搜查隊的狗賊就說張七可能是劉備的細作,什麽理由都沒有。”


    張任強忍住怒火,說道:“走,隨我去看看。”


    搜查隊的人很好辨認,這些人雖然穿著甲胄,但是臂上都綁著紅巾,如同瘋狗一樣,到處搜查可疑的人。


    “就在大門口,張七今天站崗執勤,那群瘋狗看到張七就要將其抓走。”親兵領著張任來到大門口,一麵對張任說道。


    張任的親兵們正圍著那三個搜查隊的不讓走,雙方處於對峙狀態,看到張任來了,搜查隊領頭的對張任道:“張將軍,你這些兄弟阻礙我捉拿奸細,是不是將軍你授意的?如果是將軍你授意的,那麽還請將軍和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與劉備有染。”


    張任鐵青著臉:“說話可要有證據。”


    “證據?滿城傳言你是劉備安插在城中的奸細,這就是證據。”


    張任冷笑道:“傳言?傳言你還是劉備的細作,要不然為何四處抓捕忠於主公的人,擾亂城中秩序,這不就是細作才會幹的事情嗎?”


    領頭的被懟的如何作答,隻得恨恨的道:“這張七我們需要捉拿審問。”


    張任現在他們還不敢隨意抓,抓張任還得要劉循下令才行,不過張任身邊的這些士兵,還不是螻蟻一樣,任由他們揉捏。


    張任要是敢阻止,劉循必然會下令捉拿張任。


    “張任昨日才被放出,已經洗清嫌疑。”張任說道。


    “那可不能由張將軍你說了算,我們調查得知張七有另外的嫌疑了。如果將軍要是能拿出錢財以來證明張七的清白,那自然是可以的。”三個搜查隊的士兵都是一臉猥瑣的笑著。


    張任氣極反笑:“原來是要錢啊。”


    “去,去給他們拿錢。張任一條命,值五萬錢,全給他們。”張任說道。


    三個搜查隊士兵喜笑顏開,他們用這招屢試不爽,已經積累下來的不小的財富了,日後隻要不在這個滿是仇家的城中,去哪個城市都能逍遙自在的生活了。


    張七被放了開來,幾個麻袋的錢被送了過來,三人高興的背上錢財,與張任告辭了一聲,快速的離去了。


    “一群敗類。”張任罵道。


    周圍的士兵們也都憤懣不已。


    “家主,不如我們迴成都吧,這雒縣再這樣下去,絕對守不住了。是個人都能想出來,城中如此大亂,後麵必然有劉備的細作,可是抓了這麽久,許多東西反而愈演愈烈,我懷疑一個細作也沒有抓到。”張七對張任說道。


    張任怒道:“閉嘴,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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