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在營帳中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發現張開正在軍營裏幫自己收拾行李。


    “師姐,你想不想迴去?”劉禪躺在床上好奇問道。


    “不想,這裏是一個鍛煉醫術的好地方,如果可以讓我大父也可以過來。”張開說道。


    江陵這裏無數的病人傷患,確實是一個鍛煉醫術的好地方,而且張開對於瘟疫的研究也極為有興趣。


    “那師姐就留在江陵吧,迴頭我讓人把師傅也送過來。”劉禪從床上跳下來說道。


    “那我幫你收拾好,你待會提著行禮就可以走了。”張開說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醫術一途也是這樣,守著一本醫書讀是沒用的,醫術還是要從不斷的實踐中才能有成長。


    張開囑咐道:“師弟,你獨自迴公安,醫學一道一定不能懈怠了,現在你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讓你背熟的那些東西一定要背熟,等我會公安,一定考考你,若是背不出來,師姐就要代大爺懲罰你了。”


    “知道了,師姐放心吧。”劉禪拖長著聲音迴應。


    走出營帳,陳到就領著數十名士兵在列隊,陳到還在說著一些什麽。


    劉禪走近看了一眼這些士兵,見他們都戴著白羽兜鍪,不由好奇道:“怎麽?我爹把這些白毦兵全都給你統領了?”


    四十三名白毦兵是劉備的全部家底了,現在全都給了陳到,倒是讓劉禪驚訝。


    “他們將會作為護衛,保護少主你和主母的安全。主公暫時將他們全部交給我統領了。”陳到說道。


    劉禪不由歎道:“讓這些精銳來保護我,有點大材小用了啊。”


    “保護少主和主母的安全才是大用。”陳到說道。


    劉禪笑了笑:“到叔,這點人有點少了。你幹脆去和我爹說,把白毦兵擴充到一百之數。讓我爹說別推辭沒錢,我娘那裏絕對有錢。”


    冷飲生意雖說還沒有走出荊州,但是在荊南這塊絕對已經做的風生水起了,借用行政力量,冷飲店鋪幾乎已經開到了每個縣城了,甘夫人和糜夫人現在是賺的盆滿缽滿。這門生意前途不可限量。


    做生意的法子,劉禪這裏還有許多。錢財這件事絲毫不用擔心。


    “行,那我去和主公說一下。”


    “這押著三個百姓幹什麽?”劉禪見一隊士兵押著三個百姓走過,不由嘀咕了一句。


    陳到看了一眼對劉禪道:“少主,這三人恐怕不是百姓,應該是曹軍潰兵裝扮成百姓,被我們抓到了。”


    “怎麽看出來的?”劉禪好奇道。


    陳到指了指三人的腿:“少主你看他們走路,下腳穩健,往往是後腳跟著地,這說明他們是習武之人,還有一個就是感受氣勢,他們手上有著許多人命的。”


    “我們三人乃是城中燒毀糧草之人。不是曹軍。”似乎是聽得二人的對話,馬順隨口說道。


    劉禪讓押解的士兵停下:“既然是相助我們的義士,為什麽要抓起來,還用繩索綁縛?速速鬆綁。”


    “少主,這三人身份未明,空口所說無憑無據,我們懷疑他們三人是曹賊奸細。”


    劉禪讓一名白毦兵給馬順三人解綁,一麵與押解士兵道:“這三人我留下來,散去吧。”


    馬順低著頭看著小小的劉禪,試探性的問道:“左將軍之子?”


    劉禪點頭:“你也聽到他們喊我少主了。說說你們是什麽人吧。”


    馬順將城中之事一一告知劉禪,待到說完,馬順說道:“我所說句句屬實,還請少主相信。”


    “我信,因為你從城中發出來的信鴿,就是被我截獲了。”劉禪說道。


    馬順見劉禪相信,突然跪伏在地,淚流滿麵道:“隻求少主能放我離去,我妻還在城中。我要去尋到她。”


    劉禪對馬順道:“你說你是涼州人?你在涼州生活了多久?”


    “二十年。”


    “那你對涼州了解多少?”


    “風土人情俱都知曉一二。”


    劉禪滿意的道:“那好。馬順,你可願意加入我軍?”


    馬順單膝跪伏於地,沉默了下來,劉禪見狀,讓旁邊一名白毦兵摘下象征著身份的白銀腰牌,丟給馬順:“拿著這個你能在城中暢通無阻無人會阻攔你。若是之後你願意投靠我爹,可以持此令來軍中找我。”


    馬順雙膝跪地拜伏:“少主之恩,順永生不忘。”


    “膝下有黃金,大好男兒不必如此作踐自己。起來吧,速速去尋你的妻。”劉禪道。


    馬順站起來,看向自己的兩位同伴。


    “你們兩人是願意從軍還是跟隨馬順一起?”劉禪問道。


    那二人對視一眼對劉禪道:“我們隨馬大哥一起!”


    馬順卻拒絕:“你們二人留在軍中,以你二人的能耐,在軍中博取功勳不是難事。跟著我沒有前途的。”


    “若是你二人不聽我的話,那就休怪我不認你二人做兄弟了。”馬順一席話堵住了欲要說話的二人。


    “你們二人就入白毦兵吧。”劉禪道。


    “多謝少主。”二人行禮謝道。


    劉禪隨口問了句:“你二人喚何名字?”


    “在下尹賞,涼州人。”


    “在下梁緒,亦是涼州人。”


    劉禪笑眯眯的看著二人:“在白毦兵中好好待著。日後統兵殺敵封侯拜將不在話下。”


    二人再次感謝。


    馬順見安排妥當,與劉禪、陳到拱手告辭,尹賞和梁緒二人戀戀不舍,馬順對二人道:“我妻尚活,我會離去,若是我妻逝去,我自會過來投奔。咱們兄弟終會有團聚之時。”


    “明天走吧,到叔你讓人帶他們兩個熟悉熟悉一下軍中規矩。”


    陳到詫異,轉過身望著馬順離去的背影:“少主這是要等他?”


    “他會迴來的。”


    “迴去睡個迴籠覺咯。”


    而此時在津鄉渡碼頭上,關平和黃敘二人駐馬在路旁。


    “你說怎麽還不來?”


    “唉,要是阿鬥知道我們跟他一起迴公安肯定很高興的。”


    “所以我們要給他一個驚喜。”黃敘說道。


    關平點頭稱是:“那不妨再等等。應該快到了。”


    劉禪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了,關平闖進營帳說劉禪騙了他。


    “……我一上午都在睡覺,怎麽騙你了。”看著關平興師問罪的樣子劉禪很無辜。


    “你今天不是迴公安嗎?”


    “臨時改了,明天迴。怎麽了?”劉禪一臉疑惑。


    “我和黃敘在津鄉渡等了你一個上午。”


    劉禪望著關平悲憤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關平惱怒,又不好發作,隻得悻悻的甩手離去。


    遠處黑色的濃煙滾滾,一股從遠處飄來的臭味若隱若現,聞之讓人作嘔。


    “這是在焚燒屍體吧。”劉禪望著那衝天的黑煙道。


    江陵城中此役數千具屍體,都選擇了焚燒,這才是斷絕疾疫的根源。


    消滅疾疫,這是劉備在江陵的第二場戰爭。


    馬順在下午時分返迴,並沒有如傳奇小說作品裏那樣,英雄最終和心愛的人圓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跟隨著他的妻子瑩兒,雖然因為滿寵的緣故並沒有被屠殺,但是本就重病的她遭遇了地震,無人救援的情況下被掩埋了數個時辰,已經沒有了唿吸。


    馬順將她埋葬後,又尋到了跟隨他燒毀糧草的幾個兄弟的屍首,將他們一一掩埋才迴到軍營。


    將馬順編入白毦兵交給陳到後,劉禪繼續無所事事起來。


    劉備與軍中其他人則是忙的腳不沾地,江陵一破,南郡各地城池都要收入囊中,要知道江陵被打成了空城,其他各城可不是空城啊,這個時候是增強實力的好時候,若是江東聞到了腥味定然會蜂擁而至搶奪南郡。


    劉禪想了下,若是孫權知道江陵被劉備攻破了,怕是會鬱悶一陣子。


    隻是不知道孫權會不會有什麽陰謀詭計耍出來。不是江東拿下的南郡,少了借的名義,劉備對於南郡的統屬是不可爭辯的,雖說避免了以後白衣渡江此類的麻煩,但江東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孫權,沒有了白衣渡江捅盟友刀子絕對還會有黑衣渡江之類的手段出來。


    孫權是不會願意看到劉備太過於強大的。


    不過現在劉禪拿江東也沒轍。能謀算在南郡的周瑜,但絕對沒有這個能力去謀算坐擁江東的孫權。


    “對了,讓找龐統和蔣琬,有消息了嗎?”劉禪隨口向陳到問道。


    “有消息,不過蔣琬以遊學未完推辭不願意過來,說遊學完了定然會選擇入仕。龐統則是送周瑜棺槨去了江東了。”陳到說道。


    劉禪一臉臥槽的表情:“怎麽迴事?”


    “少主,龐統一直都在周瑜軍中為功曹,不顯山不露水。我們當絲毫不知。待你下令去查,我們才知道他在周瑜軍中。”


    功曹在周瑜軍中是屬於中高層官吏,並不是將領,劉禪自然是見不到在後勤工作的龐統。


    “那他現在應該還在江東?”劉禪問道。


    “並沒有返迴荊州,若是他迴荊州,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少主的。”


    “想不到啊,為什麽龐統要投周瑜啊。之後為什麽他又會從江東返迴投入我爹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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