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在幹什麽!?”


    “殺人啦!”


    ……


    東宮正殿內廳,驚唿聲,拔刀聲一片。


    眾人手忙腳亂地後退,周圍的東宮侍衛,則將趙恆團團包圍。


    此時,趙恆已經用手中匕首,將那名親衛首領的右胸到肋下,剖開一條半尺長的豁口。


    通過豁口,隱隱可以看到裏麵蠕動的髒腑,和親衛首領被斷刃洞穿,兀自收縮的肺葉。


    在場一些太醫院學徒,還有東宮侍女們,何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麵,有些膽小的,直接嚇得“嗷咾”一嗓子,當場暈厥過去。


    那位東宮太子也險些被嚇得暈厥,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玉璿公主俏臉慘白,也嚇得閉上了雙眼。


    一群東宮侍衛麵色大變,唿喝出聲,就要上前製服趙恆。


    人群中,唯有之前對趙恆語氣不善的院使蘇恆,一聲大喝。


    “都別妄動,他是在救人!”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愕然地看向蘇院使。


    “救人?”


    眾人從未見過這種,把別人開膛破肚的救人方式。


    但此時,蘇恆卻是沒有理會眾人,獨自撥開侍衛,來到趙恆身旁,目光凝視對方下刀的切口。


    其實蘇恆也從未見過,這種救治手法,他隻是通過趙恆剛才以銀針止血。


    以及他下刀後,並未破壞對方內髒,而且創口出血量極少,判斷出,趙恆是在救治此人。


    此時趙恆根本沒有在意,周圍人群的騷動。


    他目光凝視親衛首領被洞穿的肺葉,神識一掃,已經判斷出傷情。


    此刻,此人肺部出血嚴重,已經出現栓堵,即將窒息而亡。


    趙恆前世可沒學過什麽醫學專業,隻是看過類似的傷員救治案例。


    敢直接出手,靠的就是自己神識強大,且擁有先天之氣。


    方才銀針止血,趙恆暗渡一絲先天之氣,已經吊住了此人的性命。


    此刻開膛破肚,一番觀察,確認了此人的傷情後。


    趙恆當即出手,從藥箱中取出一根細長的皮管。


    這本是太醫院醫者,用來引流瘀血的管子,卻被趙恆直接從這親衛首領咽喉中插入。


    在他以神識之力暗中操控下,順利連接對方完好無損的左肺。


    隨即,趙恆又取出一條細繩,從剖開的傷口,伸手而入,將右肺與氣管連接的地方,迅速打結封鎖,防止血液湧入左肺。


    他這一番操作,看得眾人直皺眉頭,既驚恐,又惡心。


    而一旁仔細觀察趙恆動作的蘇院使,卻是驚詫道:“他……他恢複唿吸了!”


    眾人聞聲望去,果然發現,那原本已經要斷氣的親衛首領,竟然奇跡般地恢複了唿吸,原本慘白發青的麵色,恢複了一絲血色。


    見此情形,趙恆目光微閃,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他方才的操作,在外科手術中,算是一場單肺通氣手術。


    做完這一切,趙恆的目光看向那把,還插在對方肺部的斷刃,又取出數根銀針,紮在對方肺部傷口處,暗中渡入一絲先天之氣。


    隨後,趙恆屈指一彈。


    “嗖……!”


    斷刃倏然倒射而出,侍衛首領的肺部少量出血。


    “皮管!”


    趙恆伸手,示意旁人再送來一支皮管。


    眾人都是一臉呆滯,沒有動靜,隻有一旁的蘇院使,連忙從自己的藥箱中,掏出一支消過毒的皮管,雙手遞上。


    趙恆伸手接過,看也不看,通過肺部豁口,將肺部淤血引流而出。


    “鋼針、縫合線、紗布……”


    趙恆繼續伸手,一旁的蘇院使連忙取出相應的物品。


    這位帝都第一名醫,此時仿佛成為了趙恆的副手,但他卻沒有絲毫意見。


    而趙恆也繼續全神貫注地手術。


    他以鋼針穿線,對親衛首領的肺部傷口,進行縫合,穿針引線的速度之快,宛如幻影,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頃刻間,肺部前後傷口縫合完成,又進行了消毒,解開繩結,聯通右肺等程序。


    最終,趙恆拔出銀針,縫合剛才的剖開的創口。


    十指如飛,行雲流水,轉瞬間完成手術。


    “一個時辰後,拔出他身上的銀針,修養個把月,就能恢複大半了。”


    “呃……是!”


    趙恆聽到耳旁傳來,一聲熟悉且蒼老的聲音。


    轉頭一看,竟是蘇院使在迴答自己。


    對方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那位親衛首領傷口縫合處,以及對方身上的銀針,臉上有震驚,又有興奮,還有著濃濃的敬畏神色。


    這一刻,這位院使大人,感覺仿佛迴到了五十年前。


    那時候,他還是初入太醫院的學徒,跟隨當時的院使大人“醫道聖手”救治戰場傷員。


    對方神乎其技的醫術,令他歎為觀止,心生膜拜,並一直努力鑽研醫術。


    如今他自問,自己的醫術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越了那位已故院使。


    然而,今日,當他看到趙恆出手,將這名本已跨進鬼門關,迴天乏術的親衛首領救迴來時。


    對方的逆天醫術,讓他再次震撼了!


    這種開膛破肚,直達根本,在髒腑上進行微妙手術的技藝,完全超出了他對醫道的理解,震撼程度,甚至遠超過五十年前的經曆。


    以至於在趙恆身邊,他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自覺地充當起“學徒”的角色,看向趙恆的目光,也完全變了。


    從之前的厭惡鄙視,到此刻的敬畏炙熱!


    趙恆起身,看向周圍人群。


    眾人的表情也是清一色的呆滯,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譚,死而複生的奇跡。


    看向趙恆的目光,隱隱帶著一絲畏懼,但更多的是驚奇與不可思議!


    對此,趙恆卻是眉頭一皺。


    他方才出手救治那親衛首領,是因為對方乃是和兇手交手的,兩名煉髒境武者之一。


    趙恆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然而,此人的傷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此刻根本無法迴話。


    趙恆有些等不及,皺眉問道:“現場還有目擊者,見過那名兇手嗎?”


    眾人不知道趙恆為什麽這麽問,但他剛才神乎其技的醫術,已經鎮住所有人。


    眾人不自覺的以他為中心,一名侍衛連忙迴話:“還有一名伺候娘娘的貼身丫鬟,今夜遇襲時,正好從娘娘寢室中出來,應該看見過兇手。”


    聞言,趙恆目光一亮,“她人在何處?讓她出來迴話。”


    那侍衛麵露難色道:“我們趕到時,她正好暈厥,等我們將她救醒後,她便跟發狂了似的,見人就咬。


    我們便將她暫時關在西麵的柴房裏,先前幾位禦醫去看診,還被他咬傷了。”


    趙恆聞言,目光微眯,“帶我去見她!”


    那侍衛連忙上前領路,蘇院使緊隨其後,太醫院眾人,乃至四公主都連忙跟上。


    見識了趙恆的逆天醫術,眾人都想看看,他是不是也能將那名發狂的侍女醫治好。


    眾人剛來到柴房,就聽到裏麵傳來陣陣嘶吼,宛如野獸咆哮,令人心間發顫。


    推開房門就看到,柴房中央,一名被五花大綁的侍女,雙眼翻白,正在瘋狂掙紮,嘴裏嘶吼大叫,口中還有撕咬別人時,留下的血跡,場麵有點類似趙恆前世的喪屍電影。


    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也都是心中微微發寒。


    趙恆和蘇院使最先來到女子身邊,兩人蹲下身子,觀察女子的情況。


    蘇院使看了半天,搖頭歎道:“沒有任何外傷,身體機能也一切正常,但脈象卻有些詭異,像是驚嚇過度,得了癔症。”


    聞聽“癔症”二字,在場許多太醫院的禦醫,都是暗暗搖頭。


    所謂癔症,也就是趙恆前世的精神病。


    這種病症,無論在前世還是如今,都是極難醫治的頑疾,普通醫學很難起到效果。


    然而,趙恆隻是看了女子一眼,再度伸手。


    “銀針!”


    蘇院使目光一亮,毫不猶豫地翻找藥箱,取出一包銀針遞給趙恆,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趙……趙先生,癔症您也能醫治?”


    蘇院使的小心翼翼地詢問,語氣中竟帶著請教的意味。


    趙恆沒有迴答,而是對幾名侍衛下令。


    “將她固定住!”


    兩名侍衛上前,將侍女死死按住,趙恆再度施針。


    其手法快如閃電,頃刻間,數十根銀針插滿侍女頭頂。


    最後一針點在侍女眉心,隨著一滴鮮血溢出。


    趙恆掌心覆蓋其上,一絲玄氣包裹著一團,從對方體內抽離的黑氣,被他握在掌心,直接湮滅。


    旁人看不出來,趙恆自然看得出。


    這侍女並非得了什麽癔症,隻是被一絲先天玄氣侵體,影響了神誌。


    趙恆的銀針,隻是堵住她的竅穴,隨後出手,抽取這道能量才是根本。


    這道氣息與現場殘留的能量波動,果然一致。


    隨著趙恆出手完畢,人群頓時傳來驚唿。


    “咦……她的眼睛好像恢複正常了。”


    “是呀,她也沒有吼叫了,好像真的治好了!”


    ……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那侍女翻白的雙眼,果然漸漸恢複清明,幽幽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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