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法露月深唿吸幾口氣,胸脯起伏幾下,稍稍安寧下來,道:“歸墟的傳說,你都知道吧?”


    葉辰道:“知道一些,就是時間在不斷輪迴,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當時間走到盡頭,世界就會毀滅,然後一切重啟,從頭來過。”


    天法露月點點頭道:“是的,時間會走到盡頭,世界會歸墟,現在發生過的事情,以前已經發生過億億萬萬遍,世界一直在輪迴著,但我們不會記得往世的事情。”


    “傳說,當時間走到盡頭,人們就會覺醒往世的記憶,往世麵臨末日的種種痛苦,曾經經曆過的辛酸,會在一瞬間翻湧出來,折磨人心,每個人都會陷入最痛苦的掙紮,卻無能為力,隻能看著世界崩滅,一切重啟。”


    葉辰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道:“你剛才,就是覺醒了往世的記憶?”


    如果時間輪迴,世界歸墟的傳說是真的,那人人都有往世,每個人都活了億億萬萬世,但沒有人察覺,隻有在時間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往世的記憶才會蘇醒。


    億億萬萬世的記憶,積累的無盡痛苦,一下蘇醒,足以將頂級的天帝都折磨成瘋子。


    所以,如果真有什麽時間末日的話,在末日即將到來的時候,那就是眾生最痛苦的時候,什麽皇圖霸業,血海爭鬥,在時間輪迴,世界重啟的大背景下,都化作塵土,失去了意義,陷入虛無。


    但不管如何虛無,重啟前的痛苦是真實的,而且是不可想象的巨大痛苦,億億萬萬世的痛苦辛酸恐懼累積,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窒息了。


    天法露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咬咬牙道:“是,我剛才,就是提前覺醒了往世的記憶,時間已經輪迴了十萬億次,世界也重啟了十萬億次,這十萬億次的輪迴痛苦堆疊,差點就將我殺死。”


    說到這裏,她又握著葉辰的手,鬆了一口氣,道:“幸好,我有你,葉辰,伱是我的燈塔,縱然無盡痛苦輪迴,但我知道我還有你,所以沒有迷失。”


    葉辰怔怔出神,無法想象十萬億次輪迴痛苦的堆疊,到底是何等恐怖的感受,他輕輕撫摸著天法露月的臉頰,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道:“辛苦了,你沒事就好。”


    天法露月卻又帶著恐慌,說道:“但是,在世界十萬億次的輪迴裏,我沒有看到你。”


    (


    葉辰道:“什麽意思?”


    天法露月道:“曾經不斷輪迴的世界,根本沒有你的存在!有輪迴之主,但是隻有九世,沒有十世!在過去的輪迴裏,我都是被血屠霜殺死了,隻有這一世,是你救了我。”


    葉辰呆住了,道:“過去輪迴過的世界,沒有我的存在?”


    天法露月道:“是的,你隻有這一世才存在,可能就是因為如此,你沒有往世的記憶,所以深淵魔主的手段,影響不到你。”


    葉辰道:“可是我有前九世……”


    天法露月搖搖頭道:“不一樣的,那是你自己的前世,不是世界的前世,懂嗎?”


    葉辰有點懵了,想了想,道:“你有看到我朋友的存在嗎?像是任非凡,佛祖,任天女等等。”


    天法露月道:“我沒留意,時間太過倉促,我隻在乎你,但我遍尋我往世的記憶,都沒有發現你的存在。”


    葉辰無言了,看來時間輪迴,世界歸墟的傳說是真的,時間一直在輪迴,世界一直在不斷重啟與重複,發生過的事情,以前已經發生過無數遍,將來可能還會繼續重演。


    他的輪迴九世,在無盡輪迴,無盡重啟的大世界浪潮之中,隻不過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但他可能是異數!


    因為天法露月說,在過去的世界輪迴裏,根本沒有葉辰的存在!


    葉辰是第一次,存在於這個世界!


    轟隆隆!


    林伽柱在開裂,崩塌。


    崩塌的聲音,將葉辰思緒拉了迴來。


    葉辰搖搖頭道:“露月,可能是你看錯了也不一定,別想太多,這裏快崩塌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所謂孤證不立,現在隻有天法露月說,往世的世界裏沒有葉辰,這不一定是真相。


    具體真相如何,葉辰還需要更多的驗證。


    天法露月也疲倦了,便點點頭,又有些央求的說道:“我不想動,你抱我出去。”


    葉辰將她嬌軀抱起,又收迴戰神傀儡,還有深淵魔主掉落出的兵器抱月刀。


    朱雀碎片還好端端的在戰神傀儡體內,葉辰能感受到那朱雀的火焰氣息,內心稍定。


    看來深淵魔主,也沒能取出那朱雀碎片,接下來,隻要葉辰想辦法分解傀儡,碎片就是他的了。


    林伽柱坍塌,埋骨深淵走向覆滅,葉辰抱著天法露月,迅速往入口飛去。


    坍塌的林伽柱,卻又有一片書頁,飄落了出來,不知是緣分還是什麽的,那書頁竟飄到了葉辰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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