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文似乎沒有察覺老李的神態變化,他問道:“老李,我問你個問題:當長安城受到威脅的時候,有些人拋售財產逃離長安,會不會造成恐慌?會不會動搖軍民守城的信心?這種行為算不算臨陣脫逃?


    如果在這種時候,咱們能夠大量的買進,你說,能不能穩定軍心士氣?算不算是愛國行為?


    如果這是發戰爭財的話,這種戰爭財該不該發?”


    “該!”


    老李還沒有開口,他身後的趙猛熱血沸騰,忍不住說了一聲。隨即他被自己的衝動行為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對不起主人,小的多嘴了,小的該死。”


    老李也想通了,臉上恢複了笑容。說道:“趙猛,你說的沒錯。這種戰爭財一定要發。”


    橋文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要做準備。”


    老李說道:“東西兩市裏麵的商鋪價格很高,即使是有人降價拋售,咱們又能買多少呢?”


    橋文笑道:“老李,這你就是外行了,誰說購買店鋪一定要付全款才行?這麽跟你說吧,我甚至可以不花一文錢,就可以買下很多店鋪,而且手裏還能夠剩下很多現金。”


    橋文最善長的事情,就是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不過,在唐朝,有老李這樣的靠山,這樣的手段他都懶得使用了。


    老李現在對橋文更加信服了,他說道:“好吧,你說該怎麽辦?”


    橋文給老李大致講了自己運作的手段,令老李大開眼界,他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趙猛,讓他跟著橋文運作。


    談完了這件事情,兩人繼續喝酒聊天兒。


    老李說道:“你將來想不想當官兒?”


    橋文馬上搖頭說道:“不想,我受不了那份拘束,還是做個富家翁來的痛快。”


    老李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還有沒有更賺錢的生意,我是說比剛才咱們談的大的多的生意?”


    橋文現在已經基本上猜到了老李的身份,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不過,橋文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給自己留下足夠的談判籌碼。


    他笑道:“老李,你可不能太貪心。我現在跟你不熟,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讓你發一筆財。至於其他的事情,咱倆慢慢兒相處,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信任。”


    “哈哈,你個小子。”老李笑道。


    兩人談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橋文惦記家中的橋雨,起身告辭了。


    老李說道:“你今後如果有緊急的事情要找我,就派人到這裏來送帖子。”


    望著橋文的背影,老李感慨地說道:“這個小郎君真是個聰明人物,了不得啊!”


    趙猛說了他跟橋文在來路上的對話,老李點頭說道:“他說的對,情義無價。”


    在巷子口的大榕樹下,橋文坐在一旁,觀看高員外和呂先生下棋,橋雨在一邊玩耍。


    過了一會兒,橋雨玩兒累了,過來坐在橋文文的腿上。


    橋雨在橋文精心的照料下,身體的狀況明顯的好轉,望著臉上出現淡淡血色的小妹,橋文心中充滿了欣慰。


    橋文之所以如此疼愛這個小妹,還有一件發生在他身上的永生難忘的隱痛。


    橋文原本還有一個妹妹,五年前的上元節,9歲的橋文帶著6歲的妹妹橋雲上街觀燈,不小心將她丟失了,從此杳無音信。


    橋雨這孩子也很可憐,母親剛剛生下她就去世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的麵兒。


    橋文把對橋雲的愧疚和對橋雨的遺憾,全都化作了對橋雨的寵愛。


    往常的時候,橋文跟橋雨形影不離,但是在出門的時候,他可不敢帶著她去,如果必須走出坊間的大門,他不僅一定要抱著橋雨,而且還要在她的腰間拴上了一條粗大的繩子,另一端牢牢地係在自己的腰上。


    橋文知道自己今後離開丁二巷的時間會很多,要有人陪著妹妹玩耍,於是他想辦一個私塾,也算是子承父業。


    他說道:“呂先生、高員外,咱們巷子裏的孩子不少,我想辦個私塾,費用的的問題不用操心,所有就讀的孩子全都免費。”


    呂先生說道:“好啊,我早有這個想法。自從你父親去了以後,巷子裏的孩子們功課都已經落下了。”


    高員外說道:“早該如此。”


    橋文說道:“小雨,你去把二嬸娘請來。”


    黃二娘來了以後,呂先生說了橋文的提議。黃二娘說道:“我沒有意見,隻是把孩子們都招來,沒有這麽大的地方啊!”


    橋文說道:“韓家鐵匠鋪要搬遷了,在那裏可以蓋一座學堂,容納上百個孩子都沒有問題。”


    “要是這樣那當然好啦!”黃二娘高興地說道。


    幾個人商議以後,由呂先生牽頭,籌辦私塾。


    郭家望急於為王蓮出氣,看到牛大眼遲遲沒有動作,就派人來催促了。


    牛大眼不是不想去找橋文的麻煩,他是不敢去丁二巷鬧事兒。他已經打聽過了,橋文是號稱敢三郎的韓三的朋友,韓家鐵匠鋪裏麵的兩個徒弟也不是好惹的。


    他瞪著牛眼說道:“你催什麽催,過幾天橋家酒樓就會開業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他們好看的。不過,你給的錢太少了,值不當的。”


    來人為了催促牛大眼,又給他帶來了十貫錢,牛大眼答應等到橋家酒樓開業的那天,一定出手。


    韓家鐵匠鋪要搬遷了,不單單是為了騰出地方興建學堂,這是橋文戰略布局的一部分。


    炒菜沒有什麽秘密,一定會在民間流傳開來的,這就會需要大量的鐵鍋,橋文想借著這個機會興辦工業,而大規模的工業生產是不可能在長安城裏麵進行的。


    而且,橋文想借著這個機會創辦股份製公司,繼續鞏固了他與這八家酒樓之間的聯係。


    韓誠對於橋文的安排沒有意見,他隻是舍不得世代居住的丁二巷。


    此刻,他坐在鐵匠鋪的院門前默默地發呆,橋文坐在他的身邊,默默地陪著他。


    等到韓誠轉過頭來望著自己的時候,橋文笑道:“韓叔,鐵匠鋪搬走了,這塊地皮還是您的,有朝一日,我會將丁二巷重新翻蓋的,保證有您的宅子就是了。”


    韓誠點頭說道:“嗯,我知道。”話雖這樣說,他的眼圈還是紅了。


    這時,韓三迴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位壯漢,為了加快鐵鍋製造的速度,他們是新招募來的鐵匠。


    第二天一早,王德寶就來接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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