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悟念迴過神來,心底全是草泥馬臥在槽邊。


    這七情都是什麽鬼?


    一個比一個不對勁啊!


    紅塵變成了男的?


    你怎麽想的?


    而且那些記憶,極為真實。就像是真真正正親身經曆過一般!


    其他的還好,這娶媳婦……倒是讓陳悟念心底敲響了警鍾。


    情劫來了!


    “我去,你幹什麽?”陳悟念正思考著,一仰頭就看見呂一縷那張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臉直直地衝著自己,整個人猛地被嚇了個激靈。


    “你是不是也喜歡上紅塵了!你剛剛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呂一縷哭喪著臉說道。


    這……


    陳悟念微微一遲疑,低下了腦袋,看著身下。


    “你幹什麽?有沒有聽我說?我要跟你公平競爭!”呂一縷見陳悟念沒有搭理自己,又喊道。


    “別煩我!有句話叫割以永治,你聽說過嗎?”陳悟念擺了擺手:“我在考慮把這玩意兒割了,永絕後患的可行性!”


    “啊?”呂一縷大大的臉堆滿了驚恐。


    當然,割是不可能割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呂一縷勸了陳悟念良久,見陳悟念沒有什麽自殘的舉動,這才繼續縮到了角落裏。


    不過圈圈是不敢畫了。


    呂一縷現在覺得這祖宗流傳下來的詛咒之術太恐怖了,這才畫了多久就差點出了岔子。再繼續畫下去,他隻怕陳悟念都想著割自己的腦袋了。


    而陳悟念思索了半晌,長歎了一聲。


    這一聲歎,聽得呂一縷又是一哆嗦,連忙轉過頭來看看陳悟念在幹什麽,見沒有異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陳悟念想到一個主意,這輩子要不就別下山了?


    這樣保準不會再有什麽交集。


    雖然看上去不是什麽好主意,但是除了這個以外,陳悟念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好辦法了!


    尤其在那虛幻又真實的環境中,陳悟念可是跟那紅塵已經成親入洞房了!作為一個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單身了數十年的老男人,哪經得起這種刺激?


    要不是根基穩定,現在褲襠都該濕了!


    陳悟念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又從袖中取出了一堆玩意兒,以法力托舉著懸在身前,離他自己少說也有個四五丈的距離。


    這些東西即使已經被他用法力封印住了,但仍然透著陣陣寶光,整個洞穴中瞬間被寶光照射地亮如白晝。


    呂一縷驚了!


    “你不是救人嗎?這是把哪個土財主給劫了吧!”


    看著這些東西,陳悟念心中也有些欣喜。


    這一戰,收獲頗豐啊!


    賺大了!


    一共是十一件中品法寶,還有三件上品法寶——那大師兄用的金鐧、一個金鍾、一把幡。除此之外,還有七個儲物袋,裏頭是各色丹藥、符籙、煉器煉丹的原料。


    果然舔盒比自己找物資來的快啊!


    修煉至今,他一共就真正戰過兩場。一場得了翻天印和八九玄功,一場得了一堆寶物。


    除了一些獨門的丹藥和陣法,就這兩場戰鬥的戰利品便已經超過陳悟念這數十年攢下的家當。


    唯一讓陳悟念沒有想到的是,那七顆能喚出陣法的寶珠居然找不到了!


    他把方圓六七裏幾乎整個翻了一遍,連地下都鑽進去找了一遍,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那唯一的解釋便是——被東離收走了!


    想到他臨走之前,那一縷相伴的寶光。陳悟念有些牙磣,身為一個頂尖的劍仙,居然還會看上這些東西?


    可能是那個組織真的窮吧……


    “行了,你不是缺一件趁手的兵器嗎?你想要什麽樣的?我給你打一件!”聽著呂一縷這酸溜溜的語氣,陳悟念大手一揮,相當豪氣地說道。


    “好,我要柄鬼頭大刀!”呂一縷也是相當不客氣,直接開口道。


    陳悟念點點頭,張口一吐,火焰便將這些寶物全給包裹了起來。


    袖袍一揮,一個人頭大的小爐子飛了出來。白色爐氣也在同時熨烤著。


    此處他探查過了,附近四千餘裏皆無人煙,是個好地方。


    索性便在此,將這些法器皆煉化掉!


    這雖然是丹爐,但也勉強能用!畢竟若是隨身攜帶尚未煉化的法器,相當危險。即使有法力封印,也不是長久之計。


    在火焰的煉化下,幾件法器上慢慢騰起了陣陣灰霧——這是他們那短命的前主人留下的禁製和神識印記。


    呂一縷坐在一邊,張了張嘴,有句話他不知道當不當講……


    看這樣子,在這應該還要待上些時日,總不能天天烤鳥吃吧。uu看書 ww.uukhu


    而這麽大的爐子,煮火鍋似乎挺合適……


    外頭,漸漸黑了,血月升起。


    紅月初升,給這片天地再度染上了肅殺的血色。


    那塊白日發生過戰爭的土地,靜謐如初。


    但是很快一陣破空聲起,兩個人突然出現在這片空地上。


    兩人皆是身穿青色道袍,但是身材卻是完全不一樣。


    一人雖然高大,卻是肚滿腸肥,油光大耳;一人精瘦高挑,竟是也如呂一縷一般頂著一頭金發。


    “老祖!我那七個劣徒留下的印記到這便斷了!會不會是那東離出手了?”那肥道人四處望了一周,臉色大變。


    他自是知道自己那幾個徒弟是來幹什麽的,因此在收到訊息之後,便連忙叫上了他親祖宗,也是當今闡教的話事人之一。


    卻不曾想,還是來晚了。


    “命牌呢?”金發道人毫無感情問道。


    肥道人沉著臉,取出了七塊小巧的玉牌,在月光下反射出血色。但是那種專屬於玉的溫潤光芒卻散得幹幹淨淨,就像是一塊微微透明的石頭。而在玉牌之上,布滿了蛛絲似的細小裂痕。


    金發道人看著那無光的玉牌,微微動容:“好老辣的手段,魂魄竟然也被驅散了?不是東離,他從不屑為此事!”


    這命牌,乃是當今修士為後代或是自己準備的寶物,其中蘊含一滴本命精血,平日光芒四射。若是身死,命牌碎裂,而死前遭受到地痛苦越多,碎得也就更為厲害;而若那光芒完全消失,便意味著命牌的主人已經是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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