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這身甲又該修了!叔叔,您說說您,身為劍仙不學人家禦劍飛行,天天踩雲做什麽?”紅袖擺了擺手,岔開了話題。


    “這劍,便是我等劍修的兄弟,怎可踏於足下辱之?”


    “叔叔,你在看什麽?”


    “我覺得我家白菜長腳了,自己想找豬拱。我在想要不要先把那頭豬給宰了!”東離若有所思道。


    “你敢!”紅塵語氣一揚,說完,似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強烈了,臉猛地紅了紅,又喏喏道:“可是,他真的很有趣!”


    紅塵說著,握緊了手中的那個小藥瓶和已經吸收幹淨的充仙寶。


    【好像不舍得吃啊!】


    腦中,又想起了那聲:看劍!


    嘴角劃出了一道笑意。


    一旁,東離的臉越來越黑,背後的長劍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小半個時辰後。


    “應該是走遠了!”


    話音剛落,地下一道身影慢慢鑽了出來,邁著八字步踱了幾步,伸手捏住了那懸在空中的小酒杯。


    而後身形猛地頓住,就保持著那拿著酒杯的姿勢。


    良久,地下又鑽出了一道身影,看著那兩道沒有動作的紙人,喃喃道:“應該是沒人了!”


    又是一刻鍾過去了。


    第一道紙人出現的那顆樹,樹下陰影猛地扭曲了一下,迅速化作了一個人形,陳悟念從陰影裏鑽了出來。


    “嗯,這迴應該是真沒人了!”


    說著,揮袖收迴了三道紙人。這不是一次性用品,迴收還可以再利用的!


    陳悟念當真將這套娃之術運用地爐火純青。


    但接著陳悟念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那杯酒,而是繞到了一顆樹底下,伸出手慢慢鑽入了土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來了一個褡褳,打開探頭一看,微微點了點頭。


    “嗯,都收迴來了!”


    褡褳裏,那四十米長劍和板磚還有各式符籙靜靜地躺著。清點了一通後,陳悟念直接將裏頭一股腦全收到了袖袍中。


    東離這一點倒是沒想到,或者是沒想到陳悟念能苟成這樣。


    這一波,東離在第五層,陳悟念在大氣層。


    他的本尊壓根就不在這附近,這些法寶……要是有機會便收迴來,要是沒有機會,那就不要了!


    身外之物,哪有命重要!


    “這個也用不著了!”陳悟念又轉到另一個巨石邊,一手覆了上去,勁力一吐,大石下布置的陣盤瞬間被擊地粉碎。


    要不然說女人的直覺確實相當恐怖,就算是東離沒有出現、而且那毒藥也沒起作用。


    陳悟念也照樣可以帶著她傳送迴西牛賀洲那提前備下的傳送陣中,逃出生天。


    從一開始出手,擾亂七人的心境;再到偷偷下毒,傷敵於無形;最後那看似是土遁逃竄,實則是在準備傳送陣;而且從頭到尾皆以紙人之法將自己的危險係數降到最低。陳悟念可謂是步步為營,所為的就是必須保全自己的性命和盡可能地保全紅塵的性命。


    畢竟說實話,陳悟念覺得這個女人還算不錯。


    在那種時候,還會帶著他和呂一縷逃走,甚至還會為他們倆斷後。那種情形,可完全就是個必死的局麵啊!


    雖然說,那是兩個紙人。


    陳悟念袖袍一揮,將那杯酒用靈氣包裹著,收入了袖中乾坤,迴去之後再慢慢研究。


    雖然那東離看上去並無惡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再者,現在也並不是喝酒的好時機。


    收起那醉仙釀後,陳悟念走到了那幾具被腰斬的屍首旁,先把戰利品收了起來,而後皺了皺眉。


    “好重的怨氣!真的是死不瞑目啊!這劍仙殺人在行,但是這處理屍首可是不行啊!也不怕結了冤魂,晚上去鑽他床腳……”


    陳悟念唏噓道,先以靈氣保全屍身,形成一個碗裝的罩子,口中猛地吐出一團上昧心火,將這幾具屍首焚為灰燼,風一吹,連渣都不剩。而因為靈氣的隔絕,底下的花草卻沒有半分受到灼燒的痕跡。


    這樣也能將案發現場的痕跡減輕到最低。


    也是因為陳悟念出手了,在屍首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痕跡,害怕被人從而找到自己身上。要不然他也不願意費這麽大的功夫,幹脆任他們在這荒郊野外被野獸吃了,豈不是來得輕鬆?


    “好了,你們最後也出手把我燒了,算是報仇了!再說也不是我出手殺的你們,冤有頭債有主,莫要再生怨恨。願你們早日往生極樂……不對,你們是道士,那就願好好改造,轉世再重修吧!”陳悟念喃喃念著,盤膝坐下。


    老規矩,念經超度!


    說歸這麽說,uu看書.ukans.om 但是陳悟念也知道這些人已經沒有了轉世重修的機會,在心火灼燒下,隻有魂飛魄散這一個結果!


    若是還有魂魄存世,危機太重。


    不多時,這片地域重歸寧靜。隻有一些早已凝結的血漬、無法複原的斷枝敗葉昭示著這塊尋常的土地上曾經發生過一場戰鬥。


    ·


    ·


    “悟……法,你可算迴來了!我快憋死了!嗯?你是不是吃了什麽?怎麽身上這麽香?”


    陳悟念一打開山洞的禁製,便看見了正在烤鳥吃的呂一縷,整個洞裏都香噴噴的。聽到這句話,不免陷入了沉思。


    “你怎麽好意思腆著張大圓臉說這種話的?”


    “你懂什麽?我這叫飽經滄桑,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換句話說,也就是成熟,據說女人最喜歡的就是成熟的男人!”呂一縷揚了揚眉,一手指了指自己臉,順手撕下了一隻鳥腿。


    “吃嗎?”


    “不吃!”陳悟念皺起眉頭想從呂一縷這句話中找出什麽漏洞……卻發現,毫無漏洞。


    甚至陳悟念還覺得有點狗屁道理。


    “真不吃?”呂一縷把鳥腿伸到了陳悟念麵前。


    男人應該抵住誘惑!


    “吃!”陳悟念一把奪過,吃得滿嘴冒油。


    媽的,真香!


    該說不說,這北俱蘆洲什麽都大,樹比別處的高大、人比別處的高大,就連這麻雀長得都像個鷹,一根鳥腿就賽小腿粗。


    而且這一烘烤,皮脆肉嫩,汁水四溢,其中還有一股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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