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改變了火藥的配方比,對於威力的提升不是一點半點。


    濺射的鐵片,爆燃的火球,若是離的近了,那怕就不止是毀容那麽簡單。


    工部和廣備攻城作的官員,都是一臉驚愕的樣子,而緩下來之後,無不對這震天雷交頭稱讚。


    “陛下真神啊。”


    “按照陛下的配方,竟然能有如此駭人之效。”


    最興奮的莫過於李綱,當初第一次東京保衛戰的時候,他就使用過震天雷擊退了金人的進攻。


    那一次的震天雷威力有限,卻也能起到不弱的效果。


    而現在震天雷的威力得到提升後,李綱最清楚那意味著什麽。“若當初有此雷,二帝如何能被俘北去?!”


    說著說著,李綱竟然傷心的哭了起來,興許是觸動了內心。


    當初有改款的震天雷,能不能起到效果不得而知,但也足以預見震天雷的威力增強後,對於宋軍的戰力提升,絕對會有有利的效果。


    這是拖延金人進攻的第三道保險。


    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夾著尾巴逃竄。


    和廣備攻城作簽訂軍令狀,讓他們從速趕製出一批震天雷後,趙榛對於火器的改革也隻能到這種地步。


    返迴了宮裏。


    放下了國事之後的趙榛實際上是有些無聊的,在這個年代,娛樂項目太過於匱乏。


    看著幾個妹學琴作畫,似乎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的。


    “哥,金人還有多久打過來?”


    “這也難說,總之要不了多久了。”趙榛苦笑。“這些都不用你來操心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有哥哥頂著就行了。”


    “哦。”


    迴到宮裏與和福公主說上幾句話,又是扯到了國事,讓原本想要偷著清閑一會兒的趙榛又頭疼起來。


    “哥哥這一天都在和外麵的大臣商議國事,別管金人了,說說家常就行了。”趙榛實在已經累了,至少這一會兒是不想管那所謂的國家大事。


    皇帝,這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隻有真正的處於這個位置之上,才能感覺到其中的苦惱,尤其是一些想要有所作為的皇帝,所承受的壓力,原非常人想象。


    “哥,你還沒妃子呢?”


    “……”


    趙榛無語。


    “我們還是聊些國家大事吧……”


    趙榛也覺得應該有妃子啊,晚上能抱著小姐姐睡覺,肯定不願意單著,他也是正常男人。


    但眼下國家存亡之秋,他如果選妃的話,那實在說不過去,都過不了心裏那個砍,強搶民女也不可能,這是畜生幹的事情。


    一個皇帝,十六歲了,登基兩月了,單身到現在,恐怕隻此一家,如果堅持下去,就是明孝宗也難相提並論。


    萬一被金人拉下馬,那便成了有史以來第一位單身皇帝。


    嗬嗬。


    嗬嗬嗬。


    “金人來了,我們還像上次那樣跑出去?”


    “這次不會跑了。”


    “那就把金人揍迴去?!”和福公主揮舞著拳頭,一副興奮的樣子,也不知道那一點觸動了她的爽點。


    “是得把他們都揍迴去,不然不會老實的。”


    當趙榛和和福公主聊的時候。


    屬下的官宦突然進來稟報。“步軍司副都指揮使張俊在宮外求見陛下。”


    張俊和張浚是兩個人,讀音一樣,加個官職名後才容易分辨。


    張俊準備去堵截金軍南下,現在這個時候出現,興許是什麽要事相商。


    趙榛雖然一天都累於國事,但我不得不接見,加班費肯定沒有,誰讓這國家姓趙。


    “引他去垂拱殿,朕這就去。”


    “遵旨。”宦官告退之後,趙榛也不在和福公主的寢宮多做停留,整整好衣服,穿上脫下的鞋子,收拾了一番後,便是去垂拱殿去接見張俊。


    當趙榛到的時候,張俊已經等在那裏了,低著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軍中的事情,可都準備好了?”趙榛緩步走向座位上,直接問道。


    “兵馬已點好,數日口糧也已經備足,隻等四更時分動身啟程。”


    趙榛連連點頭,張俊雖然圓滑世故了一些,但最起碼的能力還是有的,在整軍,在調度,在統兵方麵都值得肯定。


    但有時候,趙榛也摸不清楚這貨到底是怎麽樣的腦迴路。


    就像現在,主動來麵聖,在趙榛問完迴答後竟然默不作聲,臉上還有掙紮之色,有什麽事情就說,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愛卿可還有事?”趙榛不得不問道,天色已經近晚,沒屁事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趙榛都有些困了。


    “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實在是因為此戰敵眾我寡,興許再迴不來,麵見陛下,仰望龍顏了。”


    說到此,張俊甚至都抹著眼淚,一副傷感之色,那言語之中,似乎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實行這阻擊金軍的計劃。


    若不是趙榛對於張俊的性格理解透徹,興許還真的被其真情所打動,雖然內心沒被打動,但表麵上還有有被打動的樣子,免得這張俊尷尬,畢竟,張俊是個屁精,但卻是有一定能力的屁精,趙榛還用的到他。


    “愛卿此去保重,朕會在開封靜候愛卿的凱旋。”


    “謝陛下隆恩。”張俊哽咽道。“臣這一去,一是放心不下陛下聖體,二是放心不下家裏的人。”


    “臣家中有一義女,原本是想要參與選妃,興許能得到陛下垂青,若是能見其入宮,臣也倍感欣慰,然金人將至,陛下無心於此,臣這一去,怕是難遂心願。”張俊繼續抹著眼淚。


    “……”


    給皇帝送女人,這是張俊的政治投資,選妃的活動看起來是推遲了,張俊隻能找到這種機會送入,陛下連個妃子都沒有,送進去肯定會被啪。


    被啪就會懷孕,懷個一子半女,就完全不用擔心哪天犯錯被貶的事情發生,穩的一匹。


    趙榛則是無語,合著大半夜過來求見,就是為了送女人。


    這貨真是不知道輕重緩急。


    “既然如此。”趙榛歎息一聲。“那便將你的義女送進宮來吧,若愛卿阻金有功,朕亦不會虧待令女。”


    沒辦法,為了不寒了張俊的小心思,趙榛也隻能被迫接受這般的獻女。


    啊,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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