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鳴懂了,之所以硬撐也不過是因為不想就這麽簡單被說服罷了,雖然林寒嚴格意義上來說並沒有混跡官場,但是在這一方麵林寒這個年輕人更像是他的老師,柳鳴不傻,他隻是有些執拗罷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每一次升遷甚至在位期間坐的四平八穩很多時候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麽優秀能力有多麽充足,更多的是因為林寒沒有不如朝堂,他某種意義上就是自己女婿在朝廷中的代言人......隻要他不去作死,那麽自己的官位隻會平步青雲。


    “人才,無論是國力糧食軍事民生交通等等各個部門,人才和庸才的區別您應該比我清楚,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世家手裏的確擁有大量優質的人才,哪怕他們隻會出六成力也好過庸才十二分的努力......說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吧,您覺得大寧有多少人一生努力能比得過小婿的隨便搞搞?


    有些東西的確是上天賞飯......”林寒一臉無奈,科舉製度在大寧推行了二百多年,幾乎每一代君王都執行這打壓世家給寒門輸血這才有了寒門七世家三的局麵,而這也緊緊是寒門,至於百姓參與到這其中的程度更小了......寒門是什麽,寒門就是那些比不了世家財大氣粗但家裏卻可以供得起子嗣讀書的階層,這樣想來或許也沒什麽,但要知道在這個啟蒙教育壓根說不上普及的時代,家中能讓年輕勞動力脫產供給子嗣讀書的又有多少?


    更不要說大寧雖然被林寒搞的有聲有色,但更多的百姓也隻是看看填飽肚子罷了。


    挨餓的雖然不多也不會太少......如此想來就能明白林寒嘴裏人才的貧瘠是什麽情況了。


    柳鳴沉默不語,林寒說的是事實,世家就算是摸魚扯後腿也好過一些庸才的努力,就好像林寒說的,大寧有誰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奮鬥一生可以比擬的了林寒的隨便搞搞?


    這已然不是努力的範疇之內的東西了。


    “世家與我等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這一點我也是知道的,隻是最起碼現在在北疆這方麵世家的利益和大寧的利益是相同的,就算以後大寧朝廷會和世家決裂,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最起碼在關乎他們切身利益的北疆事宜上,他們不會拖後腿也不會摸魚......”對於世家會不會偷懶這件事上林寒很是篤定,北疆的發展與世家的利益息息相關,世家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拖北疆的後腿......“世家......終歸不是一個長久之法......”柳鳴清楚林寒說的都是真的,世家有多麽無恥,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很想對林寒說這是在與虎謀皮,但是轉念一想世家在別人眼裏的確是猛虎,但是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眼裏恐怕隻能算是一隻貓,到底誰是猛虎還真不好說。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現如今是大寧吞下北疆的最好時間了,這個時候大寧在北疆的阻力是最小的時候,與其將唾手可得的肥肉丟了給胡人殘餘生長的空間,我寧願讓自己人吃飽,在炎黃一脈相承的角度來看世家也算是自己人......”林寒無奈的攤了攤手,他不能和柳鳴提格局的事情,不知人苦莫勸人善,柳鳴沒有被人整恐怕早就不是一個小小的水秀縣的主簿了,除了同僚整意外恐怕世家也出了不少力,以德報怨別說林寒本來就沒這麽高尚,且說自己老丈人被欺負了,林寒這個做女婿的給仇人說話,這不是找揍呢......柳鳴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林寒是一個泛種族主義者,不激進也不偏執,但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林寒從不掩飾自己種族主義者的身份。


    “你所提出來的每一個計劃說出來幾乎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計劃,曆朝曆代但凡能完成一個計劃就可以彪炳史冊被史官大肆宣揚,而現如今的大寧何止上馬了一個計劃,你也不是急躁之人,為何在此事上如此著急......”柳鳴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女婿,林寒不是一個著急的人,但是林寒在這種大計劃的推行上卻表現的極為急切,要知道林寒提出來的計劃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都可以當做國策執行,且不說完成,隻要起個頭那個皇帝在曆史上的評價絕對低不了。


    同時林寒這些計劃但凡一個計劃翻車,整個王朝都會動蕩不安,在柳鳴看來這些個計劃哪一個翻船都是致命的,而林寒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人,但是現在的這些計劃讓柳鳴有種林澤在拿大寧的命開玩笑的感覺。


    心驚肉跳已經是常態了。


    大交通計劃大範圍啟用胡人做勞動力,玩好了自然是國力大漲玩蹦了整個王朝得去半條命,胡人雖然被林寒給錘爆了,而且林寒打算錘爆第二次,但是戰鬥力絕對不弱!北疆發展計劃直接讓世家參與進來了,這無異於玩火,而林寒好像對這兩個計劃並不擔憂。


    “您大概想象不到,我們還有多遠的路要走......或許您以為我們是在變強,但對我來說不過是拿迴屬於自己的力量,大勢所趨,即便沒有林寒這些事情就不會失敗,大寧這輛馬車已經飛奔起來了,任何一個妄圖攔在麵前的人隻會被碾成齏粉,哪怕是我也不例外,您到現在還沒看出來麽?”


    “看出什麽?”


    “這些計劃的確是我牽的頭,但是在這之後就不是我逼著或是命令他們這麽幹了,而是他們自己願意這麽幹,我做的事情隻是讓他們用更優秀的方法達到目的,我貴為北疆大都督您何曾見過除了軍令外我下過任何一條強迫性的命令?”


    “嘶......”柳鳴愣了一下當即一臉驚駭的看著林寒,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以前他隻覺得這句話隻適應於商人,而現在林寒用鐵打的事實告訴他,這條規矩不止適用商業而是整個天下,如果不是林寒說出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林寒無往不利的手段竟然隻是利益趨之......隻是區別於商業的銀錢,林寒給出了讓各個階層都無法抗拒的利益罷了。


    “沒有危險的......胡人勞改,或許在您看來危險重重但在我看來是沒有危險的,因為不服的早已戰死沙場,胡人爭強好勝或許是本能但更多的是為了活下去,又有多少人是為了宏圖霸業跟著部落廝殺的?


    低頭這種事情做了第一次就會有一次又一次,而現在他們隻要低著頭幹活就能活下去吃得飽穿得暖,對於尋常胡人來說其他的真的重要麽?”


    “沒有危險麽?”


    “沒有危險,心懷大誌的人終歸是少數,一樣幹活,胡人不會在乎小部落的死活,大寧卻會讓他們活下來,讓他們冬天不被凍死,尋常百姓會怎麽選擇......而且就算有危險隱患也被我提前搞定了......”“原來如此......”柳鳴很快就想明白了林寒的操作邏輯,死硬分子是不可能低頭服軟的,不可能低頭服軟這種人恐怕早被砍了,低頭服軟就好像背叛這種事情有再一再二就會有再三再四,既然為了活下去低頭,那麽隻要大寧可以讓他們活下去,他們自然就會一次次的服軟,直到脊梁骨再也直不起來為止......至於說別有用心之徒一定是有的,但是都落到林寒手裏了,能翻出什麽浪來才叫見鬼了。


    “至於世家的問題,也是一樣的,我既然能喂他們一次就可以喂他們一次又一次,既然有膽子讓他們參合進來,我自是有讓他們沒什麽歪心思給大寧幹活的手段,至於以後的路我也是有安排的,北疆是大寧的起點也是他們世家的起點......這些計劃都沒什麽問題,反倒是您需要重視的卻是京杭大運河的問題......”林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京杭大運河的問題也說不上是曆史教訓讓他不得不鄭重對待,而是京杭大運河在林寒看來暴雷的可能性著實不小。


    “相比起來京杭大運河與其他計劃可謂是小計劃,為何賢婿卻是如此重視......”柳鳴也有些詫然,林寒對京杭大運河的慎重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隻是到現在為止上到朝廷下到柳鳴也搞不清楚,大交通計劃林寒不怕翻車為什麽在京杭大運河計劃上卻這麽害怕翻車呢......“自然是有其他原因的,您上手之後就會知道了,我說一個猜想您注意一些也好,京杭大運河的啟動施工恐怕還得十年左右,北疆一戰胡人歸化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再加上施工時間胡人第二代長成了,帶過孩子都知道會有一個叛逆期,畢竟威懾力什麽的對沒有見過的人來說有或許有,但效果可能就會大打折扣,京杭大運河計劃正好卡在這個節點上......”林寒苦笑著說到,這也算是一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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