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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寒十分清楚黑衣人的危險性,也知道現在的處境,雖然對林寒來這樣對賭的處境他不是沒有遇到過,但要知道以前要賭也隻賭自己的命,現在賭卻得帶上娜仁托雅的命,他不想輸也不敢輸!</p>


    更何況林寒所麵對的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p>


    就好像一個瘋子手裏拿著一枚硬幣和他賭正反,是正是反且不說,瘋子之所以稱之為瘋子就在於他有把正說成反把反說成正,而且再不濟還有掀桌子耍賴的權利。</p>


    這還玩個毛啊!</p>


    林寒現在做的隻是堵住了對方指鹿為馬的可能,至於說其他的,他也隻能聽天由命了。</p>


    就在林寒愣神之際,黑衣人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塊石頭彈向了毫無防備的娜仁托雅,還沒等林寒開口提醒,娜仁托雅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p>


    “放心,老夫自有分寸,況且以後說不好還能用到你,今日萬一得罪了,你萬一與老夫不死不休怎麽辦,既然條件是你與老夫談的,那麽這小女娃娃所中之毒的解藥老夫自然隻會告訴你一人......”</p>


    黑衣人的眼底閃過一抹戲虐的神色,就好像再看在自己股掌之間垂死掙紮的爬蟲一般,這樣戲弄林寒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滿足感和成就感。</p>


    試問世上還有誰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p>


    黑衣人踱步走到林寒身旁,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在林寒耳旁說了一句話。然後還沒等林寒迴過神來,黑衣人就走到被他一掌劈塌的洞口,依舊也是一掌,伴隨著一聲巨響,黑衣人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洞府前。</p>


    隻是隨著黑衣人的消失好不容易被打開的洞口頃刻間就又一次被來自山頂的積雪掩埋住了。而此時此刻或許對林寒來說出不出的去已經不是他首要考慮的問題了,他首要考慮的問題是怎麽救娜仁托雅。</p>


    甚至救不救娜仁托雅的問題......</p>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著,在封閉的環境中時間好像會越走越慢,對處在封閉環境下的人來說無異於一種煎熬。</p>


    林寒的目光逐漸落在了娜仁托雅的身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紅線讓林寒感到由衷的恐懼,突然之間林寒緊皺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來。</p>


    “看來你這丫頭命不該絕啊......”</p>


    林寒的嘴角微微揚起,就好像在小院中看到柳明珠蘇小小他們一般。他不知道廢了多大的勁方才把娜仁托雅扶到床上。</p>


    .......</p>


    也不知道是因為黑衣人下手太過於重了還是因為身上的毒開始發作,娜仁托雅一直沒有蘇醒,更多的時候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她隻能模糊的感覺的到每一次口渴的要命的時候總會有一個碗伸到她的唇邊。</p>


    是林寒嗎?一定是林寒吧......</p>


    她不是被黑衣人打昏了嗎?為什麽總是醒不來,黑衣人呢?既然是林寒在照顧她是不是代表著林寒贏了呢?</p>


    一個一個問題浮現在了娜仁托雅那不算太清楚的腦海中。</p>


    罷了,好累,不去想那麽多了,或許隻是一個夢呢?沒錯她就是太累了,或許千裏奔襲開始就是她的夢呢?如果真的是夢,這個夢可謂是一個噩夢了。</p>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水流入她咽喉的感覺,娜仁托雅胳膊到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感終於有了減弱,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給她遞水的頻率卻是少了很多,一次與一次之間間隔是那麽的長.......</p>


    “水......”</p>


    又是一次迷迷糊糊的蘇醒,娜仁托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喊出來那個字,好像是喊了,好像是沒有。</p>


    她期望的石碗和石碗中的水並沒有如她所期許的那般出現在了自己的唇邊,出現在她唇邊的卻好像是一個人的胳膊。</p>


    隻是胳膊上怎麽可能有水呢?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她近乎本能的咬住的胳膊好像要將胳膊上所沾染的水珠允吸幹淨一般。</p>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娜仁托雅終於可以睜開眼睛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個夢是不是已經醒來,她睜開眼睛時出現在她麵前的不是她所熟悉的場景,而是一張蒼白到好事沒有一點血色的麵孔。</p>


    林寒?!</p>


    娜仁托雅先是一驚,然後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嘴邊卻是被堵上了,直到這時娜仁托雅才發現自己懷裏抱著的是一條傷痕累累的胳膊。</p>


    林寒的胳膊......</p>


    那一道道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有她唇邊留存的血跡,臉色蒼白失去意識的林寒,還有一個打翻在地滿是殷紅痕跡的石碗。</p>


    娜仁托雅失聲了,她在昏迷中喝的不是水,而是林寒的血!</p>


    “林寒!”</p>


    娜仁托雅再也顧不了其他了一頭撲到林寒身上,開始手忙腳亂的查看林寒的情況,而這個時候林寒的心髒已經微弱的聽不到聲音了。</p>


    林寒自己知道這是失血性休克,但娜仁托雅不知道啊,不過娜仁托雅還是在第一時間給林寒包紮住了傷口。</p>


    她從未想到過一個陌生的男人,甚至一個可以算的上她敵人的男人會在緊要關頭選擇舍命救自己,語言是最為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是最為微弱的力量,林寒之前在黑衣人麵前說的那些話已經讓娜仁托雅感動不已了。</p>


    娜仁托雅完全沒有想到林寒會為了她做到舍棄自己的性命,不止為了自己的誓言付之行動而且甚至近乎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捫心自問一下,她能做到嗎?娜仁托雅自己也不知道,或許能,或許不能吧。</p>


    或許林寒真正被稱之為謫仙,甚至被人尊敬的原因不是他的才華也不是他的能力,而是在每一個需要他的人需要他的時候,林寒總會適時的出現然後抗下所要麵對的一切。</p>


    可怖的紅線已經從胳膊上消失了,如果說還有什麽痕跡的話大概就是心口上的那朵血紅色的花了。</p>


    這到底是她自己的血,還是林寒的血?娜仁托雅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林寒,又看了看自己的心口,她更願意相信那是林寒的血。</p>


    或許沒有林寒恐怕她早就一命嗚唿了......</p>


    一個人的時間總是難熬的,甚至有那麽幾次娜仁托雅都感覺林寒醒了過來,但當她定睛一看卻發現林寒依舊在沉睡之中。</p>


    如果不是心口微弱的跳動聲,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林寒還活著......</p>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娜仁托雅迷迷糊糊的靠在林寒床邊睡了過去,就在半睡半醒間她卻聽到了林寒氣若遊絲若即若離,斷斷續續的林寒沒有意識的呢喃聲。</p>


    “紅絲繞......的解藥......就是......你......林寒......的血......你林寒......那含有......天山聖蠱藥性的血,救......不救......救!”</p>


    林寒的聲音含糊不清,甚至正常人很難分辨的清到底在說什麽。</p>


    但娜仁托雅還是很輕鬆的明白了林寒想要表達的意思,尤其是最後那個救字剛剛說出口的一刹那,林寒還在下意識的抬著自己滿是傷口的胳膊。</p>


    她很想問林寒為什麽,但恐怕就算是問了也不會有什麽答案吧,有些時候感情之間的事情壓根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p>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說出來,有些時候不經意間的舉動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很多問題。</p>


    自己的父汗會為她付出這麽多乃至於生命嗎?娜仁托雅沒有得到答複也沒有一個答案,或者說她不敢有那個答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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