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秦宣就跟死狗一樣被扔進了一個地下牢。


    秦恆這會正在密室裏看書,跟外邊的‘秦恆’不同,此時的秦恆臉上的氣色可是再好不過了,哪裏有半點虧損的樣子?


    暗衛過來稟告:“皇上,人已經帶迴來了。”


    秦恆道:“江夏王都跟他說了什麽。”


    暗衛便將聽到的話半點不曾遺漏地複述了一遍,聽到這些話的秦恆臉色不變,但是眉眼間的冰冷總歸是減緩了兩分。


    皇長子的心裏總歸還是有兩分他這個父皇的。


    “傳令下去,密道那邊留幾個看守即可。”秦恆淡言道,他還是要看看,自己的這個皇長子打算怎麽做。


    “是。”暗衛應下了。


    秦恆隔了一會這才放下書的,因為來報說秦宣已經醒了,所以秦恆也就過來了。


    秦宣那叫一個心慌,完全就沒想到自己會被人關起來。


    剛開始還以為是江夏親王幹的,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不可能啊,江夏親王關他做什麽,沒道理關他的。


    可不是江夏親王又會是幹的?難道是薑峽或者是誰?


    但不管是什麽人,秦宣都是沒想過這個人會是他九皇叔。


    在看到他皇叔就那麽漫步而來的時候,秦宣的臉上可是湧現不住的震驚以及驚恐。


    “秦宣,好久不見。”秦恆看著地牢裏的侄子,淡淡說道。


    秦宣隻覺得自己喉嚨都是幹澀了,聲音仿佛也不是自己的:“皇……皇叔?”


    “怎麽,不認得朕了?”秦恆說道:“朕沒易容,而且朕跟以前變化也不是很大,雖然有些日子不見了,但也不至於認不出朕才是。”


    他看著這個隻比他小一點的侄子,眼神是淡漠的。


    但是還真別說,雖然秦宣比他小,可是看起來明顯秦宣更顯老一些,他看著反倒是比秦宣年輕得多。


    隻是眼下秦宣哪裏還顧忌這些?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他皇叔怎麽可能還好端端的,他皇叔不是已經倒下了嗎?


    這可是京城裏都傳開了的啊,都說姝貴人謀害了皇上,皇上吐了好大一口鮮血的!


    但眼下這好端端站在他跟前的人,不是他皇叔又是誰?


    “很好奇朕怎麽好端端站在這,而不是臥病不起?”秦恆仿佛看出他心裏所想,說道。


    秦宣咽了咽口水,道:“不錯,剛剛我聽說了,皇叔似乎病重了,但是現在看著不像!”


    “朕的確病重了,而且還中毒不淺,正在盤龍殿裏讓眾太醫治病呢。”秦恆淡言道。


    秦宣先是不明白,但是身為皇家子弟,他也是知道一些事的,所以僅僅片刻時間,就不可思議看向自己皇叔!


    那個中毒了的人,不是他皇叔,而是他皇叔的替身?!


    “朕原本還在好奇,淑妃是哪來的本事弄到金玉逢春散這種秘藥,這種秘藥委實難得,若不是央央醫術超凡,朕還真會栽在這上邊,太醫們根本毫無所知,一直到替身吐血病重,這才能夠看得出脈象之虛。”秦恆平淡地說道,看著自己這個侄子:“弄來這種藥來要朕的命,你的確是費盡心思了。”


    秦宣心頭的絕望幾乎是前所未有的,但卻也是垂死掙紮道:“皇叔,這可不是我弄來的,這是淑妃要的,這是淑妃找我要的!”


    “是嗎,可淑妃一介深宮妃嬪,她又豈會知道這樣的秘藥?”秦恆道。


    “是江夏王說的,淑妃是從江夏王那知道的,之後才找了我,我因為一時想左,想要恢複身份,這才會聽了話去尋來了這秘藥啊!”秦宣立刻就說道。


    “到現在你還想要讓我們父子自相殘殺。”秦恆看著他道:“老大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跟淑妃合謀謀害朕的這件事,就在一個時辰前,他還將你打了一頓要跟你索要解藥給朕服用。”


    秦宣真的是絕望了,他皇叔恐怕早就全部都知道了,這麽久以來卻一直都隱而不發,這就是在等他上鉤,等他自投羅網?!


    “老大是朕的兒子,朕的這些兒子裏邊,他跟在朕身邊時間是最長的,你要誣陷他隻怕還差了點。”秦恆說道。


    “皇叔真是好算謀,可是皇叔為了抓捕我容忍了這麽久,這未免也太過小題大做了些!”秦宣咬牙說道。


    秦恆冷笑了聲:“狡兔三窟,你也是有本事。”


    其實別看他前邊話那麽說,但是他也是不敢保證自己長子有沒有對自己下手的。


    皇權迷人心,他哪裏敢打這樣的賭?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按兵不動,除了要把淑妃的秘藥來源摸清楚外,更重要的是,他要看看這件事到底跟沒跟自己的皇長子有關。


    所以一直以來都按兵不動。


    而如今的結果並沒有叫他太過失望。


    秦宣雖然絕望,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恐怕是跑不了的,便盯著他皇叔道:“皇叔如今打算如何處置於我?”


    秦恆說道:“那些秘藥出自何處,你是從誰人手裏弄來的。”


    “我隻知道對方來自大周,是大周王朝那邊的口音,除此之外,旁的我就不知道了!”秦宣說道。


    秦恆眉頭就是一皺,竟然是大周那邊?


    “此話可有虛假?”秦恆睨著他道。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我也已經實話實說了,皇叔就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吧!”秦宣臉上帶起麻木之色,說道。


    上次參與了謀逆的事,這一次參與了謀害的事,不管是哪一件,如今落入他皇叔的手裏他還想能活麽?


    不可能的事了,他心裏也是有數的,而且他皇叔也不是那樣心慈手軟的人。


    “到底你也是秦王唯一的嫡子,昔日秦王對朕也有過拂照之情,所以朕不會殺你。”秦恆看著秦宣,說道:“好好住著,這裏以後就是你度過餘生的地方。”


    說完這個,秦恆便不再理會這個曾經很被他看好的侄子了。


    他也是有看走眼的時候,也是沒想到這個侄子,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從秦王爵位一路走成了階下囚,不過路是自己走的,誰都不用為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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