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禧妃說的不錯,嫚太後的確是快要被氣死了。


    隻是秦恆卻帶著一張聖旨過來,上邊還蓋著他的印章,這張聖旨是空白的,除了必要的,其他的一條件他都可以應許。


    “哀家被皇後害成這樣,皇帝你還不廢後,哀家還能指望你什麽?”嫚太後心裏恨不得撲上去給這個跟她不親的兒子幾巴掌,但麵上卻是不動如山,就靠在床頭上麵帶苦澀。


    “兒臣知道此事叫母後受委屈了,本也是要冊封老十的,但如今老十年紀尚小,若是冊封他為親王勢必會引起旁人的目光,所以母後,兒臣承諾您,等老十成年後,兒臣便會破例冊封他為親王,此外還有這道聖旨,隻要朕辦得到的,朕會實現母後所有的願望。”秦恆垂首說道。


    這件事進退兩難,廢皇後廢太子,這是動搖國之根本的啊,已經傳揚出去,大鳳王朝的百姓們會怎麽想?


    而且大周王朝那邊的確有聯姻的想法,長寧也是最好的人選,短時間內務必不能出什麽動蕩。


    “連哀家成這幅樣子了,皇帝你也沒能為哀家這個母後出一口氣,哀家還敢拿著這道聖旨要求皇帝你什麽事呢?”嫚太後搖頭道。


    “皇上,皇後如此殘害太後,難道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了嗎!”鸞妃跪著說道。


    嫚太後也掃向自己這個兒子,眼裏掩不住的失望。


    她知道他跟自己不親,不如老二是自小在她身邊長大的,對她極為的孝敬。


    可就算如此,她也沒想到皇帝竟然會這般敷衍她。


    再怎麽說她也是他的親生母親,這一點是怎麽也改不了的,而如今她被害成這樣,她已經動用了埋藏在皇後身邊最深的棋子,所圖的就是扳倒皇後,廢掉太子。


    但最後自己這個親生兒子竟然想要把這件事壓下來?


    “皇後如今重病在身,已經是時日不多,而再過兩年長寧也要出嫁大周王朝與大周聯姻,待她在大周站穩腳跟,太子不出五年便會上書自廢。”秦恆隻能看著嫚太後說道。


    這件事實在是叫人難以接受,秦恆也是猶豫再三之後決定的,這事鬧大了是皇家醜聞,對皇家名譽損害極大,他怎可以輕易廢後廢太子?


    “五年後?五年後哀家的屍骨都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了,不過也罷了,既然皇帝你意已決,這件事就這麽辦吧,隻是哀家往後再也不想聽到有關皇後的半句,就讓她永遠在鳳棲宮好好養病吧!”嫚太後道。


    鸞妃欲言又止,但最後看了太後臉色還是沒有說什麽。


    秦恆也沒有反對永遠禁足皇後,這一個五年已經是他跟皇後最後的情分了。


    等秦恆迴去了,鸞妃這才忍不住道:“太後,你都成這幅樣子了,難道就這樣饒過皇後?”


    “皇帝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哀家的身子骨如今也不成了,對他沒用了,但廢後廢太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嫚太後歎氣道。


    這件事叫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兒子心中的地位,也不過爾爾。


    鸞妃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哀家的身子骨已經不成了,不過皇帝承諾待小十成年後就冊封親王爵位,還有這一道聖旨,這也是小十的護身符,這件事就這樣吧,左右皇後有等於無,太子五年後也要自廢了,這或許就是最好的局麵了吧。”嫚太後說道。


    “可是這未免也太委屈太後了,原本以太後的身子骨,便是活到十皇子娶妻生子,給您生個曾孫子都是來得及的,但是如今卻不過短短半年壽命!”鸞妃說道。


    “到底不是哀家養大的啊,又哪裏有什麽真正的親情呢。”嫚太後淡漠道。


    宮裏頭的事情外邊多少也是聽說了的,但是這件事皇上是要壓下去的,誰敢多傳半句?


    尤其嫚太後還出來外邊閑逛,表示自己的身子骨沒事,都不過是外邊亂傳的,想要造謠生事罷了。


    於是皇後謀害太後的說法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秦嬌妤就給楚月帶了消息進來,說道:“太子妃這會已經帶著女兒迴娘家住去了,據說跟太子大吵了一頓。”


    楚月微微蹙眉,道:“這種時候不同舟共濟,她還有心情找太子吵架,太子應該正煩悶著呢,哪裏還有心情應付她?”


    “你跟我透個底,皇後這一次到底是怎麽逃過一劫的?就算皇帝他對太後沒什麽太深厚的感情,可怎麽說那也是他的生母,這一次沒有廢後我可是意外得很。”秦嬌妤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說道。


    “大長公主的消息最是靈通,竟然不知道?”楚月看她。


    “這必然是個大秘密,我怎麽會隨便就知道?但我猜測,皇後肯定是想斷尾求生了。”秦嬌妤說道。


    楚月是一清二楚的,輕聲道:“此事進了你耳不可再出你嘴,便是常樂侯你也別說。”


    “行。”秦嬌妤頷首。


    “皇後將當年新婚之夜,皇上送她的一對紅寶石手鐲送過去,求皇上緩刑五年,五年之後皇後在不在不一定,但太子會上書請自廢。”楚月輕聲說道。


    秦嬌妤籲了口氣:“我說怎麽太子妃跟太子大吵了一架呢。”


    “他們夫妻吵架不會是因為這個,太子不會告訴太子妃,太子妃勢必是因為皇後拖了太子後腿而暴怒的。”楚月道。


    可是太子妃這樣遷怒也是沒道理的,因為這件事是誰幹的還真不一定,隻不過如今這也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太後說是皇後幹的,並且還有人證跟物證。


    嫚太後這是要錘死皇後了。


    但不管怎麽說眼下都不是吵架的時候。


    太子承受了這麽大的巨變,心裏肯定也不好受,這時候太子妃找事當然是要火燒起來的。


    “當真是好狠,這就讓那老太婆廢掉了太子。”秦嬌妤說道。


    太子的確是不用再算了,因為在秦恆心裏太子已經有了洗不清的汙點。


    “最重要的是四公主,到時候她應該已經在大周站穩腳跟了,就算太子被廢,有她在,也不會有人會去擅動他,且自請褪去太子身份也能夠保全一份體麵。”楚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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