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目無尊長!”蕭皇後惱怒道。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這是在教訓她呢!


    紫蘇道:“長樂公主也的確是驕縱地沒邊,娘娘是後宮之主,也是她名義上的嫡母,當著皇上的麵就如此頂撞娘娘!”


    “若不是看在她年紀尚小,今日便是皇上在場,本宮也得讓她知道什麽是規矩!”蕭皇後忍不住惱怒地說道。


    紫蘇道:“也就是皇上在,不然她豈敢在娘娘麵前如此沒規矩?”


    蕭皇後想到那黃毛丫頭剛剛那副仗勢欺人的嘴臉,簡直就跟她母妃一般無二便心煩,轉而道:“五公主怎樣了?”


    “已經好了許多,就是身子骨有些虛,太醫說讓好好養幾日,便也能夠恢複如初了。”紫蘇道。


    “讓她好好養著吧,若是實在不舒服,那就不用去參加祭祖大典了。”蕭皇後說道。


    四公主就在房裏照顧她五妹妹,也是從婢女口中聽到了廳屋那邊的事。


    四公主沒說什麽,但五公主卻是不滿了:“秦未央她好大的膽子,她膽敢如此跟母後說話,她還有沒有半點規矩!”


    “行了,這件事真要辯長短還真是你的錯,她們手裏的蓮子你也敢吃,下次看你還要不要。”四公主道。


    “我那不是看她們吃得挺好嗎,怎麽她們吃著沒事,輪到我就有事了,不是她們下藥是什麽?”五公主就道。


    “今日我們過去那邊也是臨時起意,她們如何知道我們要過去,還提前下藥,這話就別說了。”四公主說道。


    五公主不由道:“四姐,你這是在幫誰說話呢?”


    “我這是在告訴你,以後做什麽事別意氣用事,但凡長點腦子今日她也不敢在母後麵前如此無禮,但理全被她占了去,在父皇跟前她就敢把你說成小乞丐。”四公主道。


    五公主氣得不行:“她才是小乞丐,鳩占鵲巢的小乞丐是她!”


    “行了,快點養病吧,過兩日便是皇祖父的祭拜大典了,你若是不舒服可就不能去了。”四公主說道。


    五公主雖然氣,但如此場合她身為嫡公主如何能不參加?這不是叫人小看了嫡公主嗎。


    所以必須要去,不僅要去,還要把麵子給討迴來,絕對不能做得比秦未央差!


    秦嬌妤一家五口這一日也進宮來了。


    秦恆還讓小玄子領著徐啄過來重陽宮給慕嬪看病。


    這可是將慕嬪又給感動了一把,兩眼淚汪汪的說道:“嬪妾賤命一條,哪裏值得皇上如此惦記?”


    “娘娘且先看病吧。”小玄子旁的沒多說,很直接地說道。


    “有勞常樂候了。”慕嬪道。


    雖然她忠勇公府沒能請到人,但慕嬪也不敢在人家麵前倨傲,就蓋上帕子由著號脈了。


    徐啄眉頭一皺,但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號下去,好半晌方才道:“慕嬪娘娘體內餘毒未清,臣給娘娘開一副藥,娘娘且先喝著。”


    “常樂候這藥方子便是祛毒之用?”慕嬪不由道。


    “並非如此,這方子乃是給慕嬪娘娘調理身子骨之用,至於體內餘毒,臣會讓人送一些藥過來,娘娘熬著泡澡便是,至於能祛除多少,那就隻能到時候再看了。”常樂候說道。


    慕嬪臉色發白:“常樂候也不能直接解了這毒?”


    “臣解不了,而且如今這毒已經深入骨髓,隻能緩解,無法根治,隻不過若是好好用藥,娘娘也能夠在暫時安然無恙。”常樂候道。


    慕嬪這一下是真的絕望了,連常樂候都祛除不了的毒,這可要如何是好?


    “本宮還能活多久?”慕嬪就咬牙道。


    “這都是不一定的事,但隻要好好養著,十年二十年,這都不是不可能。”常樂候這麽說道。


    過來秦恆跟前,他也是這麽迴稟告的。


    “你盡力便是。”秦恆說道。


    太醫已經跟他說過了的,心裏也是有數的,所以並沒有太意外。


    重陽宮這邊的慕嬪可就沒有這樣的淡定了。


    她今年也才雙十年華,她生了八皇子,她的好日子才剛剛起頭啊,可是往後還要跟藥為伍,養好了也就剩下十年,二十年的命?這叫她怎麽甘心,怎麽甘心?


    可是如今這樣,不甘心她又能如何?


    “等八皇子再長大一些,便把他送過去未央宮吧。”慕嬪悲戚地說道。


    “娘娘,你不要氣餒,常樂候都說了,若是養好了,即便是二十年也不是大問題,二十年後,八皇子都多大了?娘娘可不要失了堅強,不然這豈不是叫背後那奸人看了笑話去?”蝶兒紅著眼眶說道。


    “你說的沒錯,背後那奸人本宮還沒徹查出來,本宮不能這麽叫她看了笑話去,就算本宮要死,本宮要死在她後頭!”慕嬪咬著牙道。


    她的皇後夢,她的太後夢,都是叫這一個躲在暗處的奸人給打碎了!


    徐啄從重陽宮迴來的時候,秦嬌妤跟秦恆也說得差不多了。


    便也沒有多留,一家子就迴去了。


    很快,先皇祭拜大典的日子就到了,整個皇族,但凡是在帝京的,那都是要參加的。


    其餘的能趕迴來也都要趕迴來,趕不迴來的話,那才是沒辦法的,比如去南嶼陵城那邊攻打賊寇的晉王他們,那就趕不過來了,屬於沒辦法的事。


    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


    所以這一場祭拜大典格外盛大,也極其盛大。


    秦嬌妤雖然是先皇的女兒,可是在她心裏一直都把先皇當自己的父皇,長兄如父這話一點不假。


    所以她就很滿意自己侄兒辦的這個祭拜大典了。


    秦恆很嚴肅地帶著兒子們進祖祠一一祭拜,然後再是聽和尚們誦經念佛,從早上一直到晌午,這一場浩大的祭拜大典這才算順利完成的。


    所有人包括皇後在內,那都是大大鬆了口氣。


    秦恆先讓其他王公大臣先迴去,然後才跟蕭皇後她們道:“且都迴去休息吧。”


    “臣妾告退。”蕭皇後便帶著一眾妃嬪,皇子還有公主,都行禮退安。


    秦恆自己就沒有那麽快迴去,他又自己留下,在祖祠裏跟他父皇說了好多話,從裏邊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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