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要喝點水?”楚月低著頭道。


    輕輕柔柔的聲音,叫人忍不住看了看她,尤其是這寢宮裏就隻有他二人,她這是想要作甚?


    秦恆瞥了她一眼,喝了一盞溫水,便上床繼續睡覺了,不管她是個什麽心思,要是敢自己擅自做主爬龍床,看他不收拾她!


    楚月就繼續去牆角處蹲著了,沒一會就睡著了,秦恆看過去就看到那道弱小無助的小身影了,他可不是什麽軟心腸的,淡定地睡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楚月就早早起來了,上次是沒忍住睡得比較死,這迴渣龍才一起床,她就跟著起來了,去叫了外邊的宮女太監們進來伺候,她就麻溜迴自己房裏了。


    房裏燒著炭火,暖烘烘的,還有一盅蓮子粥,不用問都知道這是誰送來的,楚月洗漱完就吃了蓮子粥,然後才舒舒服服躺自己床上去補覺。


    這大冷天的,她在盤龍殿裏蹲了一晚上,哪怕也是有睡覺的,可是跟渣龍一起她也不敢睡熟,他哼一聲她就得立馬過去伺候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一覺睡到大晌午,一直到小玄子親自給她端了兩道菜過來,這才起的。


    蔥燒鯊魚皮,四喜餃,這兩道菜色可都是極好的禦膳,還有一小碗的小米粥跟一個大白饅頭。


    楚月看了一眼,就道:“小玄子,這夥食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可要多睡會?今晚上怕還得要你守夜了,小才子還沒好。”小玄子笑嗬嗬,一臉討好地說道。


    楚月就知道他不安好心,道:“我想白天伺候皇上!”


    “有的有的,待會就讓你過去伺候。”小玄子就說道。


    楚月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小芽子,我也是沒法子啊,那些人不頂用,隻能你上去了,而且你這不是伺候得好好的嗎?萬歲爺這都沒發火了,咱盤龍殿所有人都感激你。”小玄子說道。


    “可得了吧!”楚月冷哼道。


    “旁的不說了,咱先用膳,涼了就不好吃了,我收到了一罐子極好的藥膏,待會就給你那在辛者庫的朋友送過去。”小玄子說道。


    楚月臉色雖然臭著的,不過卻也沒再說什麽,她自己先用了膳,也不愧是禦膳,的確都是佳肴,尤其是這道蔥燒鯊魚皮,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再給你送。”小玄子笑著道。


    “小栗子那邊多照顧著點,要是有法子,你幫我把他弄出來,我肯定記你一個大人情。”楚月吃了美味的午飯,火氣也降下去了不少,轉說道。


    “這件事我會留心的,其他地方要是有替補的,我就去問問,給你把他調出來。”小玄子點頭道。


    “多謝。”楚月這才道。


    “那今晚上的守夜?”小玄子陪笑道。


    “我去我去,這總行了吧!”楚月沒好氣道。


    “多謝多謝。”小玄子一臉感激道。


    楚月看他這樣,心裏也是撇撇嘴,她也知道他伺候渣龍不容易,畢竟那條渣龍是個喜怒無常的,上一刻還是笑著,下一刻直接能翻臉的那種。


    也不怪找不到人去伺候,這麽來巴結她了。


    雖然她可不是什麽普度救人的好人,但看在他樂意幫著把小栗子從辛者庫撈出來,那她也不介意幫幫忙。


    晚上了,她自然而然就過來守夜了。


    渣龍又看到她了,似乎還有點驚訝的樣子,楚月就低著頭解釋道:“小林子不大舒服,小玄子就讓奴才過來伺候了。”


    “嗯。”秦恆勉為其難應了聲。17


    然後楚月就去蹲在角落裏,繼續自己的守夜生涯了。


    第二天一早,讓宮女們進來伺候著,她就麻利地走人了,小玄子給斷了血燕過來給她喝。


    “辛苦你了,喝點燕窩補補。”小玄子說道。


    昨晚上其實也不辛苦,渣龍沒起夜,她自己也是一覺到天亮。


    “我先睡一覺,晌午時候給我弄些水,我想洗個澡。”楚月喝著血燕,說道。


    擦身子是每天都要擦一遍的,不過這洗澡她都好幾天沒洗了,沒辦法,條件太有限了。


    “你放心,這些都我來安排。”小玄子立馬給她應下了。


    晌午的時候她睡醒了,小玄子就給安排過來澡房這邊,還給了她一個沒人用過的浴桶讓她好好洗,他還親自在門外給守著。


    “小玄子哥哥,咋過來這邊了。”其他小太監路過,就問道。


    “忙你們的去。”小玄子擺擺手。


    還有其他一些要過來洗澡的太監,不過都被小玄子給打發走了,裏邊的楚月自然舒舒服服洗了個澡了。


    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輕快舒服了。


    看小玄子自然也是順眼許多了的。


    “麻煩你了。”楚月說道。


    “沒事沒事,隻要你別怪我給你安排差事就好了。”小玄子搖頭歎氣道。


    “沒怪你,我知道你也怪不容易的。”楚月道。


    小玄子說道:“我沒有不容易,能伺候萬歲爺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楚月對此沒說啥,因為洗了個澡,渾身都舒服了,被小玄子指派過來給午睡起來的渣龍洗臉也沒啥。


    畢竟又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了,麻利得很。


    伺候穿鞋子什麽的,都是她一手包辦了,秦恆都多看了她兩眼,看到她頭發還有點濕的樣子,就明白這應該是洗過澡了的。


    “晚上沐浴。”秦恆去皇後那用晚膳的時候,就留下這一句話。


    楚月就出來找小玄子了,心裏還吐槽了一把,都過去皇後那了,幹嘛不在皇後那沐浴,洗幹淨了歇在那,這不是剛剛好嗎。


    不過也沒說啥,交代給了小玄子。


    小玄子也是楞了一下,他跟楚月想法差不多,不過卻是多想了一茬,萬歲爺還要迴來這邊沐浴?這是為了啥?


    他目光就看向離開的楚月的背影了,萬歲爺這……這不會是想要小芽子伺候沐浴吧?


    楚月這會子撞見巡邏當差的王元勳了。


    兩人正在角落裏說話。


    “怎麽這陣子都沒過去了?”王元勳看著她道。


    “等了我幾迴?”楚月就笑問道。


    “沒等你。”王元勳幹咳了聲,別過臉去。


    “王大哥,我也想過去的,但是這會子怕是沒空了。”楚月輕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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