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怎講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師喜歡讓夫人伺候,以後夫人有什麽需要添置的,可與鷹大說聲,咱家會一一給夫人辦置妥當。”封公公拋出橄欖枝,說道。


    楚月心說你這死太監可真是缺德,我家和尚那麽好你還處心積慮想害他,麵上笑著道:“大人實在客氣,要是真缺什麽,我會說的,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迴去了。”


    “夫人慢走。”封公公滿意點點頭。


    楚月迴去後,封公公就迴來迴話了。


    聽說她迴去了,正在處理折子的和尚嗯了聲。


    “主子爺,奴才聽鷹大說了,奴才覺得夫人她身子底子也太虛了些,近來宮裏新進了一批燕窩,主子爺,可要送些來?”封公公就小聲問道。


    這也算是給那寡婦賣個好了。


    若不是跟了主子爺,燕窩這樣的滋補之物,豈是她能吃得起的?


    和尚淡淡乜了他一眼,這眼神叫封公公有些心驚膽戰,就聽他主子道:“收起你那些心思,她跟旁的不一樣。”


    “是,是奴才越矩了,還請主子爺恕罪。”封公公嚇得趕緊跪下去,哪裏還敢說什麽?


    他想討好楚月,那也得是建立在他主子爺看重她的份上,主子爺不看重,他還巴結個屁。


    心裏也是後悔的,這是馬屁拍到大腿上去了。


    “給她送一份過去。”


    封公公:“……”


    他看向正在處理折子主子爺,心說剛剛是不是他聽錯了?


    和尚沒得到迴應,便瞥了他一眼,封公公一激靈,連道:“奴才這就讓人給夫人送一份過去。”


    沒敢在繼續打攪主子爺,他就爬起來退出房,然後悄悄籲了口氣,咧嘴高興起來了,看來,他這馬屁沒拍錯。


    燕窩送來的時候,楚月嘴裏吃著紅棗,正玩投壺。


    琥珀給弄的,她說那些個運動不文雅,還是玩投壺好。


    楚月也覺得新奇,玩得也挺高興。


    聽到鳥叫聲她就讓琥珀繼續玩,自己出來了。


    “大師給的。”鷹大將盒子給了她,說道。


    楚月也是沒想到,這一次送來的,竟然是燕窩。


    “這燕窩乃是進貢之物,貴重得很,大師怎麽送我這個?”楚月好奇問道。


    “大師說你底子虛,特地叫人買了給你補身子之用。”鷹大說道。


    “妾一介草芥出身,哪裏值得大師如此待我?”楚月心說被上清觀這麽一鬧,和尚對她更上心了呀,麵上輕歎道。


    “夫人還有其他要說的沒。”鷹大問道。


    “你幫我與大師說,妾已經學有所成,若是大師坐久了,肩膀有些酸脹,妾可以幫他緩解一二。”楚月說道。


    鷹大就迴來轉告了,封公公在一旁聽著,等半天都沒等到說些旁的,比如感動得心都要碎了什麽的。追喲文學


    看鷹大退下去,心說,這就沒有了?主子爺送了那麽貴重的燕窩,她就說給按摩按摩,就完事了?


    然後看向主子爺,主子爺並未有何表示,但是可以看出,主子爺是滿意的。


    封公公特別想留下來看看那寡婦怎麽伺候的,於是就道:“主子爺,奴才想留下伺候主子爺兩日,後天再迴去可行?”


    和尚嗯了聲,並未多言。


    封公公就留下了,他要看看,這寡婦是怎麽伺候的,他怎麽有主子爺被當成冤大頭的感覺?


    一碗香芋丸子換了一件貂裘,按兩下摩,就可以換那麽一大盒子燕窩?


    “父皇他身體可好?”和尚問道。


    “太上皇福太康安,就是有些想主子爺了,昨兒奴才代主子爺過去請安,還聽太上皇說辛苦主子爺了。”封公公連忙道。


    “明年朕便可迴去了,倒是還得讓父皇再管一年朝堂事務。”和尚頷首道。


    “奴才迴去了一定向太上皇請罪。”封公公道。


    隔壁山頭上,楚月已經把燕窩浸泡上了,琥珀有些不明所以:“小姐,那位大師怎待你如此好?”


    “我做飯那麽好吃,而且還給他洗腳按摩,說一句為奴為婢都不為過,他大概是找不到一個像我伺候得這麽精細的吧。”楚月說道。


    為了把人追到手,她也是舍得把臉給扔了呀。


    “什麽?”琥珀卻是目瞪口呆,她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她家小姐千金之軀,竟然去給人家當洗腳婢?


    這等粗活,連她都是沒幹過啊!


    “好好的,你哭什麽呀。”楚月楞了一下,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說道。


    “小姐,你怎麽能做這些事,給人做飯本來就夠委屈你的了,怎麽還能去給人洗腳?”琥珀淚流滿麵道。


    楚月心說和尚他已經是我的盤中餐了,還俗成親遲早的事,算是我男人了,我給我男人洗個腳怎麽了?


    但是白骨精勾搭和尚這事可是不好說,琥珀三觀經不起她這等摧殘打擊,隻得說道:“琥珀,你可聽說過職業不分貴賤,勞動最光榮的話?”


    “沒聽說過,奴婢隻知道,小姐你千金之軀,哪怕是將奴婢賣了,小姐你也是不能去做這種事的。”琥珀抹淚道。


    “賣了你我可舍不得。”楚月點了點她鼻子,笑道。


    琥珀懇求道:“小姐,你別去幹這種事了,要不然,就讓奴婢去幹好了。”


    楚月心說那可不行,道:“琥珀,你就想開點吧,咱主仆倆現在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我也沒有把自己當丞相府的嫡小姐了,我就是一個尋常的,被夫家所厭棄的婦人,我要是不自力更生,我們倆個都得無立足之地,我得了這些好處,自然也是要幹活的,這世間安得兩全法?得了好處卻不幹活,這不真成了靜勉師太口中的人了嗎?”


    “可是這樣的活……”


    琥珀還沒說完就被楚月打斷:“我現在得的,都是我幹活換來的,我覺得很安心,我幹活得來的報酬,再不是以前那樣是靠府上給予,她們給什麽我就得接什麽,不管好壞,且還隻能有感激不得有抱怨。”


    琥珀知道自家小姐自小過的日子,心酸之餘,也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也道:“可小姐也不能這麽一直幹下去呀。”


    “當然不這麽一直幹了。”楚月道,等和尚到手了,到時候就該論他給她洗腳了。


    “小姐有何打算?”琥珀忙道。


    “咱先攢個本錢,到時候去雇幾個繡娘,開個繡莊,總歸日子不會差到哪去。”楚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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