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給法無禁發了條消息,告訴他歡樂的宴會時光結束了,接下來是極惡的報複時間。


    前一晚混沌信徒敢半路攔截陸泓,那今晚陸泓就敢實施報複,而且要快,快到雅各布反應不過來。


    法無禁在哈伯特身邊輕輕附耳,哈伯特了然點頭,兩人與身邊賓客告罪,托詞自己不勝酒力,需要到內宅單獨的休息室中休息一會。


    陸泓則直接轉身離開,走到宴會後門,靜靜等待哈伯特與法無禁的到來。


    哈伯特與法無禁雖說告知客人們自己隻是暫且休息,但進到休息室後,立刻從內宅後門離開,與陸泓匯合。


    宴會上必然有雅各布的眼線,甚至哈伯特身邊客人便有雅各布的安排布置,所以哈伯特做出了自己依然在宴會上的假象,實際上迅速離席。


    一輛馬車早已在後門等待,三人上了馬車,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神殿街區,前往正義女神凡倫娜大教堂。


    同時,皮革店留守的黑色柳丁也開始行動,將皮革店樓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部轉移,送去早已找好的安全地方存放,同時帶著懷特鐵匠父女隱藏。


    暫時的安全屋由苟變選定,並且在四周放置了靠譜的npc小鳥盯著,完全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陸泓一直將哈伯特與法無禁送到正義女神凡倫娜大教堂門口,看著他們進入教堂內方才離開。


    不出意外的話,直到早上為止,法無禁都會帶著哈伯特與一名凡倫娜牧師在教堂內學習教義,順帶商量一下募捐的各項細節。


    如果有人敢進入正義女神凡倫娜大教堂內殺人,陸泓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多做,容易引起教派們的惡感,畢竟教派與信仰不是豪商貴族們爭鬥的工具,雖然事實上,信仰通常是最好用的工具,


    而且必須在事後給凡倫娜教派一些募捐進行補償,至於該給多少,有法無禁這個熟悉凡倫娜教派的內部二五仔在,必然不會讓哈伯特吃虧。


    在關鍵時刻的今晚中,能夠以錢財為代價保證哈伯特的安全,陸泓覺得很值。


    至於哈伯特唯一在乎的親人,哈伯特的母親則一直寄住在慈悲女神沙莉雅神殿中,甚至哈伯特迴來後,都沒有與她見上一麵,就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如果陸泓認為哈伯特母親會有危險,苟變會想辦法再次轉移,可要在瑪麗恩堡內再找一個更安全的地點已經很難了。


    陸泓向月淺燈深傳信道:“盯著阿弗雷德馬車的人,沒有被驚動吧?”


    “沒有。”月淺燈深迴應道:“他們還在原地守著,應該是被我們騙了。”


    陸泓點頭迴應道:“好,你可以離開去就位了,我會給阿弗雷德傳信,讓他馬上離開現場。”


    月淺燈深迴道:“ok。”


    坐在雇傭的馬車上,陸泓在腦中迴想了一下阿弗雷德的樣貌,隨後放飛了一隻渡鴉,渡鴉消失在夜色中,陸泓清楚它去了何處。


    在苟變的情報網跟蹤之下,玩家們得知雅各布沒有迴古德堡範哈根宅邸,而是去了烏德維克街區的一處隱秘銷金窟。


    跟蹤雅各布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苟變隻能在雅各布常去的地點和各大交通樞紐處布置他的小鳥,以盯著雅各布的馬車去向。


    早在陸泓還位於瑞克河上時,雅各布的這處隱秘藏身處便已經被苟變所獲知,那時候的雅各布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被盯上,甚至還未得知自己好不容易控製並引入瑞克河內的那夥諾斯卡人已經被打散。


    這就是玩家即時通訊的好處了,試問哪個npc能夠有如此方便的通訊網絡。


    豪華別墅內,雅各布正處於一間燭光明暗的昏暗房間內,房間內除了雅各布外,還有十數名穿著暴露的女仆,這些女仆身上隻有皮帶、絲襪與令人血脈僨張的黑色佩飾,關鍵部位顯露無疑。


    在赫姆加特的貴族都已經用上了光明無味的鯨油燈,可離海岸更近的瑪麗恩堡豪商為什麽卻依然在使用蠟燭?


    雅各布隨後的舉動立刻解答了這個疑問,他粗暴的一把抓過一支燃燒著的蠟燭,泄憤一般將蠟燭上滾燙的蠟油甩在女仆們的身上、臉上,激起女仆們銷魂的痛苦尖叫。


    “啪!”


    雅各布揚起手中帶著倒刺的鞭子,不斷抽在滿地爬行的女仆們身上,痛苦哀嚎宛如一曲罪惡的協奏曲,不斷鼓動著雅各布的快感。


    若是平常,雅各布肯定會被女仆們的聲音激起欲望,可他今晚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哈伯特的身影總是在他眼前徘徊,讓他時不時便升起一絲煩躁。


    不要誤會,雅各布對於哈伯特隻有純粹的憤怒,而沒有其他感情。


    從小到大,雅各布一直便將哈伯特看做一隻隨時可以屠宰的肉豬,等到哈伯特成年之時,便是他收割吃肉的時候,卻沒想到他竟然被豬拱了。


    哈伯特在家族宴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自己說得啞口無言的場景不斷浮現在雅各布腦海,讓他一想起便會無比難堪,雙拳忍不住攥緊,隻想著泄憤。


    父親在宴會上的極度憤怒和失態,更是讓雅各布心中難安,雅各布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卻不能不在乎自己父親的想法,畢竟父親是他在瑪麗恩堡最為可靠的依靠。


    好像父親在宴會當晚便出手截殺了哈伯特,但是沒有成功。


    怎麽可能?


    在瑪麗恩堡萬能的父親為什麽會失敗?


    雅各布百思不得其解,但父親的失敗意味著自己也不能隨意出手,哈伯特背後的靠山可能比自己想象中強得多。


    這到底是怎麽了?早知道如此,當時就不該求穩,不該想著在瑪麗恩堡外殺死哈伯特,而是應當拚著被祖父責問的風險,強行暗殺!


    可誰想得到?這一切變得如此之快?


    雅各布越想越氣,他從手邊抽出一柄長刀,開始肆意斬殺,房間早已封閉,女仆們尖叫著、哭泣著,卻根本逃不出去。


    十幾分鍾後,渾身赤稞的雅各布從房間中走出,鮮血浴滿他渾身肥肉,血與殺戮讓他的心靈稍稍安靜了那麽一小會。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隻盛開一晚的白珍珠吧?”


    雅各布接過仆人遞過來的幹淨毛巾,心中思索著,一邊向地下室走去。


    在雅各布的別墅外,一張大網正在悄然向他逼近,而他,正是網中的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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