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抬手摸了一下,淡淡道:“不小心撞的。”


    鬱辭把她的手拉下來,凝眉看著她的額頭,聲音冷厲,“你當我三歲小孩!這明明是被什麽東西打的。”


    許靜安笑,“被你發現了,打架打的,不過我贏了。”


    鬱辭記起有一次,他乘坐十幾個小時的國際航班迴到雁城,剛下飛機就接到警局的通知,說她打了人,讓他去警局保她。


    他去了。


    那時,他對許靜安的事並不在意,也懶得去問緣由,一點也沒好奇她是怎麽打贏兩個大男人的。


    那是深秋,雨夜,淩晨一點。


    他見到躺在留置室裏酣睡的許靜安,淺色風衣上有幾處血漬。


    她跟在他身後出了警局,他上車的時候,她也跟著上副駕駛。


    他當時心煩,還要趕去實驗室,把她趕下車,當時,她的表情也像現在一樣,極淡。


    後來他扔給她一把雨傘。


    那夜的雨,其實挺大的。


    鬱辭靜靜看了她半晌,沒再追問,“幫我找身家居服。”


    許靜安瞟了眼衣架,發現睡衣沒有掛在上麵,“你自己去拿唄,都在衣櫃裏。”


    她說完,抬腿就往門外走。


    腿剛提起,她的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掐住了。


    男人聲線醇厚慵懶,“你走什麽?”


    鬱辭摟著她一個轉身,就將她抵在牆上。


    淡淡的冷木香鑽進鼻腔,許靜安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裏。


    以前,她幻想過很多種鬱辭抱她的場景,如今這景象,也是她曾經幻想過的。


    此刻,鬱辭真的抱著她,將她抵在牆上,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許靜安卻突然惶恐起來。


    鬱辭對她的新鮮勁過了,可以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而她,可能再沒那麽容易忘掉他。


    許靜安推了推鬱辭,睜大眼睛,將焦距對到地板上。


    “幹嘛!吃飯了,趕緊去洗手,我幫你找衣服。”


    “好。”


    掐著她腰的手鬆開,長腿從她身邊移開,男人往浴室走去。


    許靜安長唿一口氣,按了按心口,平複著紊亂的心跳,步子淩亂地走向衣櫃,打開櫃門,拿出一套黑色家居服。


    鬱辭眉骨淌著水出來,單手解著襯衫上最後一顆紐扣,露出裏麵的黑色背心和胸前的大片肌肉線條。


    許靜安連忙將衣服扔到床上,紅著臉走出臥室。


    明明之前看全裸的鬱辭,她都可以做到麵不改色,今天她卻感到害羞。


    氣氛很安靜,大大的餐桌上就坐著他倆,對著一桌豐富的菜肴。


    王姨不願意上桌吃飯,她說她的飯菜都盛好了,晚點再吃。


    許靜安是在禦景吃飽了過來的,碗裏的米飯扒拉了半天,才去了一小口。


    鬱辭抬眸看她,“怎麽,菜不合你胃口?”


    “不,挺好吃的。”許靜安夾起一塊魚肉,小心地將刺剔開,放進嘴裏。


    “王姨是雁城人,做的菜清淡,你要是想吃明城菜,可以讓她學幾道明城家常菜的做法。”


    許靜安瞥了他一眼,“不用,王姨做的菜很好吃,我飯量小,吃不了多少。”


    鬱辭看著她,眼底興起一絲玩味,“你還可以再胖一點,抱起來舒服些。”


    你胖,你胖……你胖成豬。


    許靜安在心底咒他。


    她不能胖,一胖穿上戲服那種輕盈婀娜的體態就要差很多。


    一桌菜剩了很多,許靜安覺得可惜。


    鬱辭吃完飯就鑽進了書房,許靜安路過書房時,往裏麵瞥了一眼。


    書房變了很多,書桌上擺著台大電腦,旁邊堆著一大摞文件。


    狗男人,真把她家當自己家了。


    ……


    蘇墨白在家庭群裏說他剛發了一個作品上平台,提醒許靜安去看。


    許靜安和雲蔓去劇團上班後,將賬號交給蘇墨白運營,因為增加了他這道男聲,賬號最近吸引了很多女粉。


    評論區大部分是叫好的,也有一些黑粉,質疑他們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是假唱。


    小舅舅少年成名,十歲就是戲曲大賽少年組第一名,變聲期過後,就獨挑大梁上大戲,外婆在世時,多次勸他去京市發展,可他舍不得離開外婆和她。


    要不是受傷,以他的能力,早就名聲大噪了。


    陶行舟打來電話,問許靜安最近是不是有新戲,他說邱玲想去看她的戲。


    “最近這幾天不上,過幾天吧,我……”


    “吱呀”一聲,臥室門被推開,許靜安扭頭看去,見鬱辭靜靜地站在門口,她忙壓低聲音道:“我發微信給你,伯母時間的話,我請你倆吃飯。”


    沒等陶行舟迴應,許靜安匆匆掛斷電話。


    鬱辭走進來,往床上丟了個盒子,許靜安拿起來一看,是祛疤淡痕的進口藥膏。


    這種藥膏她知道,外麵極難買到。


    “用這個,傷口愈合快。”鬱辭睨了眼她,淡淡問道:“你要請誰吃飯?”


    “啊……哦,就一個朋友的媽媽,剛來雁城。”許靜安說完,揚起手中的藥膏,“你在哪買的?這種藥膏市麵上很少,不好買呀。”


    鬱辭答非所問,“今晚早點睡,我明天一早的航班出差去港城,可能要兩三天,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


    許靜安眨眨眼,看著鬱辭,表情愣愣的。


    她從來沒給男人收拾過行李,都要帶這什麽呀?


    大總裁出差不都帶助理的嗎?不是缺什麽就買什麽嗎?


    “怎麽?很難?”鬱辭抱胸,居高臨下看著她。


    “啊……嗯,都要收拾什麽呀?”


    鬱辭看著她愣愣的表情,心情莫名有些愉悅,漫不經心地說:“隨便,你看著收拾,皮箱在衣帽間。”


    許靜安在衣帽間下層找出皮箱,攤開,揪著頭發看了半天,最後往皮箱裏放了兩套西裝,幾件襯衫,兩條領帶,一套家居服,內褲襪子,想了想,又從櫃子裏找出一瓶香水,放進去。


    鬱辭去港城,除了商務還能幹啥。


    鬱辭發完最後一封郵件,關上電腦,迴到臥室時,許靜安正在浴室洗澡。


    他看了一眼收拾得齊齊整整的皮箱,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脫了衣服,推開浴室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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