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旬家裏傳出一聲憤怒聲音。


    一位中年男人推開擁擠人群,氣洶洶向台前靠來,嗬斥道:“徐來,我且問你一句,你對你所犯之過錯,可有悔改之意?”


    洛天望去:“你為何人?”


    他傲氣大笑,衝到洛天近前來,“浙省旬家,旬雲起!”


    洛天表情淡淡,“無名小卒,也敢質問神主?


    跪下問話吧!”


    洛天一言震響,本狂傲不羈的旬雲起雙膝一軟,狼狽的跪倒在了徐來身前。


    如此一幕,全場駭然!無數記者下意識將鏡頭對準向跪在地上的旬雲起,可滿腦子的騷話到了嘴邊,又吐不出來。


    隻因為這樣一幕,太震撼,太霸道了!徐來他們,居然出麵就讓旬家的人跪下問話?


    這是怎樣的狂傲姿態啊!須知,此時可是整個南方都在直播,億萬人關注這方之事。


    徐來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到最後都絕對逃脫不了被製裁的命運。


    而眼下,他不但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反而還令旬雲起跪下問話?


    他是真不想好過嗎?


    可不管他們怎樣愕然,旬雲起都是狼狽的跪倒在了徐來腳下前。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可身上就像是背負著一座大山,壓得他全身通紅都無法起身。


    後旬雲起紅了雙眼,朝著徐來嘶吼:“徐來,你好大狗蛋,好大狗蛋!!你還敢對我出手,你可知你的舉動,將會帶入到無邊地獄中去,便是北尊顯靈,也不能寬恕於你!!”


    “那你猜一下,你所言的北尊,今日能不能救你一命?”


    洛天再言。


    暴怒的旬雲起馬上就冷靜下來,死死盯著洛天看:“你這話什麽意思?


    難不成你還敢在這裏對我動手不成?”


    洛天隻是在笑,且笑得異常深意。


    對於他的質問,不作迴答。


    後洛天轉看向諸位記者,平靜道:“新聞召開會,可以開始了,諸位記者,有什麽要問的,現在就問吧。”


    至於旬雲起,完全被他遺忘一旁,就讓他以一種羞辱姿態,跪伏在台前,如一條死狗。


    後方,旬家上下無不大怒,旬家主更氣到爆炸,不停以轉動念珠來平息心中憤怒。


    “徐來,徐來,你這狗雜種,狗雜種!!!”


    今日徐來之舉,對旬家而言堪稱世紀恥辱,此仇不報,他旬家行善積福這麽多年都白搭了。


    等著吧,等下就由你徐來哭的時候,不怕你現在猖獗!眾位記者雖然很震驚與徐來的霸道手腕,但也都不是乏乏之輩,其中還有前去采訪過董重、虎政行等南方大人物的一線記者。


    馬上就有一個南風影視的記者上前來,笑問道:“請問徐來對這幾日裏,在南方中所傳起來的重重不利徐來的傳言,以及無數人遞交過來的血書怎樣看待?”


    洛天麵色淡淡,平靜迴應:“清者自清,庸人自擾之。”


    那記者有幾分尷尬,還想發問,旁邊一位記者就搶先了過來,反問道:“徐來,天神山為聖地,其中道人修行神法基本不外出,深受南方群眾信賴。”


    “萬年寺好意前來幫助徐來剔除心中魔障,徐來為何不但不領情,還對天神山的天神行殺手?”


    洛天對答如流:“吾主身份尊貴,一身榮耀,從不曾愧對南方,天神山所言,不過是一家之言。”


    “可天神山為修道人,修道人六根清淨,不參與任何紛爭,他們所言,為世人所信服。”


    這位記者又道。


    洛天輕笑,反問:“那你信神嗎?”


    那記者楞了下,後搖頭:“我不信,我是唯物主義者。”


    “既然你不信神,為何你卻認為天神山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呢?”


    洛天又道:“你所提之問,何不是跟風引導盲目自從?


    可有帶著你自己的判斷?”


    記者又楞了下,馬上反應過來洛天是在岔開話題,反駁道:“我是代表著無數群眾而發問,我個人更傾向於真相,所以若有隱情,徐先生也能在場就說清。”


    洛天迴應:“事情到了這一步,真相還重要嗎?”


    記者又發懵了。


    這特麽的都是些什麽迴答啊!洛天又道:“倘若吾主發聲,天神山禍患蒼生,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為南方之惡,你等信嗎?”


    一眾記者都是搖頭,甚至還覺得很可笑。


    洛天淡淡:“既然不信,也沒什麽好問的。”


    “可你們召開新聞會,不是要做出迴應嗎?


    這樣的迴應可不能服眾。”


    “我們迴應之事,是關於爾等所做之事,並非你等索問之瑣事。”


    洛天目光跳轉,望向下方聚眾鬧事者,眼神一凝,殺氣騰騰。


    “爾等,不遠千裏奔赴禹城,究竟有多大冤屈,現在變當著整個南方之麵,講出來吧!”


    洛天盡管氣勢沒有徐來那樣恐怖,壓倒一切。


    但常年征戰戰場,那股鐵血果斷也並非常人所能理解。


    看著他,就好像看到了漫天浮屠,血流成河,被他那股紅色氣勢所震退。


    別看這一群人叫囂的很厲害,還高舉著牌匾要逼死徐來。


    可徐來現身後,就沒一人敢在繼續叫囂,此刻看到洛天望來,差點被嚇到肝膽俱裂,舉著的牌匾也慢慢放下去了。


    隻有少數極度信奉天神山者還能將頭抬起,麵對洛天的質問,大聲反駁:“徐來是南方的禍端,生性殘暴,嗜殺成性,不但不聽從天神山天神勸阻迴頭,更對其痛下殺手,此等人物,必須用火燒死,永絕後患!”


    洛天又看向他人。


    許多人都站出來,大聲發言,痛心疾首,說到激動之處還會捶胸頓足,悲從心來。


    場麵一片悲涼。


    同時也進入到另外一階段中裏。


    一人這樣說,還是片麵之詞。


    可百人,千人都是如此,那這件事就很經得起推敲了。


    無數人相續站出,全在指責徐來,對其譴責逼迫,罪證罄竹難書,唯有一死平息眾怒。


    在這樣的指責聲下,無數人以為台上的徐來與洛天必然慌亂。


    也有記者一直在記錄他們的表情反應。


    可讓他們失望了。


    兩人立在那裏,全程一言未發,像是兩尊上蒼天神,冷漠的俯視著人間重重悲歡離合,爾虞我詐。


    那是一股源自於內心深處的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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