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靈肩膀低垂,雙拳緊攥,人生第一遭如此想哭。


    身後原本興奮的宋老,此刻也很是為難。


    可冥想許些後,還是沒有出聲。


    這類年輕人,絕非池中之物,不是他可以攀附掌控的,能相識,便已是一場大緣,再多奢求,便是貪婪與不自知。


    踏踏踏!正當兩爺孫都不知如何是好時,身後響起一陣急促腳步。


    徐來餘光掃了一眼。


    三位古稀老人,以及一位年輕人,正結伴趕來。


    宋老眼前一亮,趕緊打破困窘,“小友,我的幾位老朋友可都來了,他們棋藝上的造詣,可都不在我之下呀...”徐來麵色溫和,笑了下。


    “我還當來了哪位不世之老輩國手呢,卻沒想到竟會是一個毛頭小子,看這樣子,怕指不定還沒我大吧?”


    “宋爺爺,你這樣捉弄我們,真合適嗎?”


    宋老原本很開心,禹城出此大手,實乃禹城之福,有意引薦。


    卻沒想到那隨行的年輕人氣勢衝衝,兩言便讓氣氛更為難堪。


    而說話的哪位,名為夏誌武的年輕人,不但沒有察覺到宋老麵色難堪,還喧賓奪主,嬉皮笑臉的和宋清靈打招唿:“清靈妹妹,你也在呀。”


    宋老麵色氣凝,用眼神意識他說話放尊重點。


    誰知,夏誌武毫無覺悟,反而大咧咧的笑道:“宋爺爺,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這麽見外幹什麽?”


    “而且,我也沒說錯啊,這本來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他棋藝能高到哪裏去?”


    夏誌武蹬蹬跑向前,還自來熟的伸手準備去拍徐來的肩膀,且用上了暗勁,試圖給他一個下馬威。


    徐來與宋清靈對桌而坐,四目相對。


    他老遠可就瞧見,敢和自己女神如此貼近?


    簡直是找死!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當真不知道這個圈子內,誰是老大!“小賊(子),我是夏誌武,你什麽來頭?”


    一邊眼中盤算,同時加大力度,準備拍向徐來肩膀,中途卻又手勢一轉,覺得這樣太便宜徐來了,就大膽拍向徐來的頭頂。


    徐來麵色平淡,身後的玉山搖頭輕歎,衝動的代價,不是誰人都能承擔的。


    果不其然,徐來五指上抬,輕易扣住了夏誌武手腕。


    哢擦!下一刻,骨裂聲便清脆如爆竹般響起,夏誌武整隻手盡數殘廢,麵部痙攣。


    對於這種來者不善的跳梁小醜,徐來從不會手下留情。


    “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夏誌武疼得險些暈厥倒地。


    “禮貌這東西,身而為人,都當具備。”


    “你是跪下道歉,還是躺下道歉?”


    徐來雙眼虛咪,神色冰冷。


    夏誌武大怒,聲嘶力竭的喝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向你道歉?”


    “哦?”


    徐來不動聲色的加重力道,疼得夏誌武噗通一聲跪在了徐來身下,麵色猙獰。


    隻聽徐來淡淡道:“那不知是誰教的你,第一次與陌生人接觸時,打招唿方式是拍腦袋呢?”


    夏誌武語塞,同樣也是疼到講不出話。


    此時,宋老,宋清靈和其他三位老人這才迴過神來。


    可是,夏誌武已經被廢,他們要阻止,也已阻止不了。


    “明日我還要去殺些人,今日忌見血,故此才準允你離我如此近,否則,五步開外,你已是一灘血跡。”


    眉頭輕動。


    夏誌武的手腕直接以九十度的曲度,彎曲崩斷!這一幕。


    讓一眾圍觀者,呆若木雞,心髒驟停。


    明日還要去殺些人?


    今日忌見血?


    好狂!徐來的聲音,夾雜著夏誌武斷臂聲響傳遍四周,圍觀者無不駭然,一些膽小者更是嚇到臉色蒼白退後,神色驚恐。


    怎樣都沒想到,這位看似沉穩,不拘一格的棋局大手,脾氣竟如此火爆,說斷手便斷手?


    且,如此明目張膽揚言明日還要去殺些人?


    是真的肆無忌憚,還是大誇海口?


    但,不管哪種,都不是他們普通人可以招惹,馬上許多人怕惹上麻煩就離去了。


    而場中,完全跪倒在徐來身後的夏誌武,滿麵憋屈與憤怒,可縱使有萬般不服,可此時在徐來手段下,卻是動彈不得。


    剛才那一下,徐來沒有留情。


    他不光手腕斷了,裏麵的經脈、血管、組織也一同毀壞,再無恢複可能。


    同樣這股刺痛感,比之同時斷裂一百根肋骨還要疼痛。


    夏誌武已經疼到快要麻木了,全身淋漓。


    這時,宋老幾人,無不是麵色駭色。


    夏誌武先前舉動,過於冒失,已是挑釁,受到懲戒也是應當。


    然而,還不等他們出言相勸,不想徐來又出手,徹底粉碎了他的手臂。


    手段簡單粗暴,也直接了目,見者,無不頭皮發麻。


    饒是宋老見狀,也愣了下,卻沒太大意外。


    棋風如此犀利之人,手段又怎會客氣?


    即便是夏誌武當場死在這裏,他也不意外。


    “這,怎麽鬧成這樣啊,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嘛。”


    棋者,如夏誌武這般人,還是少類,大多心性平穩,和藹近人。


    馬上三位老者就上前勸阻,都很著急,沒有就直接指責徐來。


    徐來輕笑,稍後鬆開夏誌武。


    鬆開刹那,夏誌武如受精兔子般,連續踉蹌退後數步遠,後顫抖著手捂住那隻扭曲的斷臂,不停倒吸涼氣。


    圍觀者,同樣感到一絲涼意竄入心扉,這年輕人下手太狠了!目睹全程的宋清靈肅然起敬,對徐來的認知又上升一個層麵,敬佩之餘,再添三分畏懼。


    敬佩、畏懼,想靠近,又心有餘悸。


    宋清靈此時的情緒,可算得上是打翻的百味瓶。


    加上氣氛過於凝重,坐於徐來對麵的宋清靈,起身不是,不起身也不是,最後縮小唿吸,讓自身存在感防止最小,化身雕塑。


    “我,我的手,廢了?”


    適應了疼痛感,並且從自己被廢中迴過神來的夏誌武,抬起狹隘的眼眸,緊鎖徐來:“你特麽的,竟敢廢了我?”


    他乃禹城少年棋道強者,便是老一輩一些導師,棋藝都遠不如他,與宋清靈同被稱為禹城未來,踏上了名揚天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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