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嶽霜光訣,祭出!


    趙寒雙手一舉,手中的小山化作大山,大山化作一個八卦巨型手掌,把整片妖光水澤托住。


    “羽兒大膽,攻陣眼!“


    趙寒喝聲之中,洛羽兒和薑無懼飛掠而出,玄光巨刀、佛光長錐,分別往兩個船夫的妖光身軀攻擊而去!


    鐵匠冷笑一聲。


    他口念咒文、手裏的鎮尺一震,一道妖光凝成河流形狀,把九個妖光身軀包裹了進去。


    咚!


    巨刀長錐,重重撞擊在妖光河流上,泛起了無數波浪似的光暈。


    洛羽兒和薑無懼頓時覺得,一陣火爐似的熱浪鋪麵而來,整個人被震得連退了幾步。


    “兩個剛學法術的小兒,也敢上來賣弄。


    降!“


    鐵匠一聲令下。


    半空中,九顆黑珠妖光大盛,猶如黑色繁星。


    妖光水澤上,妖聲淒厲、波浪滔天,猛然又壓了下來!


    托著妖澤的八卦玄光手掌一陣顫抖,往下低了幾尺,掌心開始出現了裂縫。


    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


    那邊,年輕道姑一直閑坐著。


    剛才妖光肆虐,她隻是道袍有些飄動,神色沒有絲毫改變。


    可此時妖澤突然猛烈,好像就要把趙寒和整間屋子都壓碎,她便緩緩抬頭望著少年,鳳眼裏,忽然閃過一道異色。


    此時趙寒的頭頂,一股冰海般的寒冷往下滲著,走向全身。


    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那當然,這比之前體內那股寒氣的冷,差遠了。


    可這個妖陣的威壓,卻明晃晃的就在頭頂。


    今兒可是“走大運”了,竟然在這種偏僻地方,碰上這麽個厲害的妖門法陣。


    剛才那些人一出手,趙寒就暗中探知到,他們是化外修士。


    可他們每人單獨的法力都不太高,最多也就是那鐵匠,稍微好一些。要一個個地打,趙寒完全不用怕。


    再有羽兒和大膽幫忙,這一仗,必勝無疑。


    所以,他才這麽直接和對方動手。


    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藏著這些詭異的黑珠法器,還擺了這麽個妖法大陣。


    九人聯手,再有法器法陣助法,這威力,何止一下放大數倍。


    有什麽辦法應對?


    某人的“鬼畫符“,早用完了。


    經曆上邽一戰後,內府裏那本還可以“借一借“的金色真氣,也和那要命的寒氣一起,消失了。


    不對,肯定有辦法的,想!


    嘿嘿……


    就在此時,少年的靈台天地之間,一個隱隱的笑聲迴蕩了起來,那麽的邪氣,那麽的熟悉。


    這聲音?


    這不就是當初,被寒氣鎮壓著的,那個浩瀚的存在麽?


    先前自己還以為,這個折磨了自己十幾年、不知道是什麽的“鬼東西“,也和那寒氣一樣,都沒了。


    原來還在?


    趙寒的神識瞬間內走,到了靈台之間,他一抬頭,向那片茫茫的濃霧喊道:


    “誰?“


    “喲?“


    那片虛空之間,一個邪邪的聲音響了起來,飄飄渺渺的:


    “這麽多年了,你個小東西,終於可以和我對上話啦?


    恩,看來沒了那冷嗖嗖的東西壓著,還真是爽快呢,嘿嘿嘿……“


    邪邪聲音這麽笑著,靈台的整片天地,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趙寒道:


    “窩在小寒爺我的身子裏這麽久了,想幹什麽?“


    邪邪聲音一笑:


    “小東西,瞧你這妖光蓋頂的態勢,你還有空管我是誰啊?


    先想想,怎麽保住你的小命吧。“


    恩?


    這話說得,有門。


    趙寒腦子一轉,忽然一笑道:


    “喂我說,你我同在一體,小寒爺我沒了,難道你就能活?“


    “還挺機靈的嘛……“


    邪邪聲音笑著:


    “可你說錯了。


    你我雖然同在一體,可我啊,是盼星星盼明月,盼著你早點死呢。


    要不,你這就把你那法術收了,死一個我看看?“


    “切,“趙寒道,“你說讓我死我就死,你加錢啦?“


    “不錯嘛。”


    對趙寒這種“直言對頂”的態度,邪邪聲音不但沒反感,反而好似有些感興趣了起來:


    “雖然在那上邽小城裏折騰了一陣,可你啊,還是那個討人厭的小東西。


    我喜歡。


    好吧,瞧你這副不想死的模樣,再者你跟我說上一次話,也不容易。


    我就教你個法子,幫你破了這妖陣,就當是個見麵禮,怎麽樣?“


    上鉤了。


    這麽看來,這個不知名的存在,是不會輕易讓小寒爺我死的。


    可要就這麽一口答應了他,那反而可能會出問題。


    來個“欲擒故縱”。


    趙寒暗自一笑,語氣不改:


    “聽您這口氣,應該是位前輩了。


    可這小妖陣我自己就能破,您這見麵禮,也太寒磣了些吧?”


    “省省吧,”邪邪聲音道,“你那點不入流的破爛道法,趕緊收起來。


    要說出去,可丟了我的大臉了。


    再說了,我可告訴你。


    我的這點禮,千百年來、在這九州大地上,不知有多少人拚得頭破血流、身死魂滅,都想得到。


    你小子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福去迴頭痛徹心。“


    “咳,”趙寒道,“好吧,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小寒爺我就姑且信您一迴。


    說吧,什麽禮?“


    “小子你還挺牛啊……”


    邪邪聲音一笑:


    “不過這就對了,人生在世,有貪想、有欲念,不是挺好的嗎?


    小東西,那你可聽好了。


    其實啊,這法子也很簡單。


    你不就是想對付,那幾個使妖術的人嗎?


    你啊,就不要把他們想像chéngrén。


    要把他們想象成畜生,任人宰割的畜生。


    然後你呢,就拿起一把刀,對準他們的身子,割下他們的肉、他們的骨,他們的手腳頭顱和內髒。


    那一刀刀的,一進一出都是血和肉,多痛快啊……“


    邪邪聲音這麽說著,聲音裏,有種攝人心魄的邪惡。


    趙寒覺得心神猛然一震。


    可他很快又迴過神來:


    “我說前輩,您這是要讓我當賣肉的屠夫。


    這就是您說的好禮,好法子?“


    “小東西,“邪邪聲音道,“我知道,你不是個好殺之人。


    那是因為,你還沒真正感受到,''殺戮''的痛快。


    等將來有一天,你放下了一切、拿起了屠刀,把所有膽敢忤逆你意思的人,一個個全部殺死。


    你的手裏、腳底,乃至整個天下,一片血流成海。


    到那時候,你就會真正地愛上它,習慣它,永遠也離不開它啦,哈哈哈哈……”


    邪邪聲音突然大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邪惡,少年的整個內府乾坤裏,全部猛烈顫抖了起來。


    那一瞬,趙寒感覺自己的魂魄神識裏,好像有些什麽無比恐怖的東西,想要侵蝕進來。


    這種感覺,就和過往十幾年裏、每當他想動念殺人的時候,身體裏出現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趙寒下意識一凝神,就想抵抗。


    左手手臂上,忽然一陣劇痛!


    神識瞬間收迴,趙寒猛地睜開了眼,看向了自己的左臂。


    那條年輕的手臂上,皮膚、筋骨和血脈,不斷翻滾蠕動,好像有無數的亂流在湧動。


    手臂內,似乎有個無比恢弘的存在,在不斷生長著。


    上臂的末端,一個赤紅色、紋身般的詭異圖案,隱隱浮了出來。


    那像是個什麽獸類,一條長長的身子,渾身鱗片閃動。可又隻有個虛影、遠沒有成形,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麽。


    隻見了一道隱隱的赤色,像血一樣在獸身上流淌著,危險、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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