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三兩好似看到了郭少陽的變化,扯出的聲音也更大了幾分。


    “各位,各位!”伏三兩脖子都已漲紅,“咱們何左使大人代表天木教,鄭重承諾三條:一,不在咱們沙城亂殺一人;二,不胡亂收重稅;三,更不會強征任何一人加入教派之中。”


    轟!


    伏三兩這話一落,整個台下都炸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更是在不到一年時間內就曆經了數個幫派勢力的荼毒。


    什麽不亂殺人?又不是承諾不殺人。


    什麽不胡亂收稅?又不是承諾不收稅。


    什麽不強征入教派?又不是承諾不征人。


    換一個說法,人還是會殺的,稅一樣要收,人也一樣要征。


    隻是說法好聽了一點,不會胡亂來而已,多少算給他們了一些僥幸心理。


    不殺人,如何立威?


    不收稅,如何養手下?


    不征人,哪裏來的教眾?


    郭少陽隻是記得前世有人給某部分人免了稅,最後搞得堂堂一個皇帝都沒錢用,連郵差都養不起。


    後來沒了工作的郵差李某人喊出了‘等富貴,均田免糧’,搞翻了皇帝,正想過好日子的時候,就被自己的手下和老百姓用那句口號給玩壞了。


    血淋淋的教訓,郭少陽可不會再上這種當。


    既然要成沙城土霸王,自然要行霸道之事。


    反正人已經殺得夠多了,已經被人在心中戴上了壞人的帽子,隻要他後麵收斂一點,別人就會對他感恩戴德。


    好人幹一件壞事,叫暴露本性。


    壞人幹一件好事,叫良心未泯。


    他懂!


    所以,壞人先出來,讓這些人懷念以前神墓派時的生活,最後才方便李莫愁以神墓派行事。


    看到台下鬧轟轟地一片,伏三兩的臉色不僅沒有半分難看,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


    有反應才對,說明這些人之前已經在心中默認了有新勢力出來掌控沙城。


    如果沒有反應,那才是見了鬼。


    這個時候,自然是托兒要出來。


    “伏掌櫃,鬥膽問一句,你的話能代表天木教麽?在下還是想聽聽天木教的大人親口許諾!敢問何左使可在?”還是之前那位頭戴方布巾的人開口。


    “對,我們還是想聽聽天木教的大人親口承諾!”不安份的老人也適時出聲,洪亮的聲音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能發出來的。


    隨著他們兩人的出聲,亂轟轟的台下馬上又安靜了下來。


    大家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什麽‘天木教’的存在,隻是想知道更加詳細的內容,特別是要親耳聽聽天木教的人開口。


    這個時候,台下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反應的,也就那一小群江湖武者。


    他們有底氣,或者說是有自信。


    他們都是修煉過真氣的人,最多就在是受不了的時候離開沙城。


    俗話說得好,心懷利器,殺心自起。


    他們是江湖人,是武者。


    修為就是他們的利器,自然是有好處就留,沒好處的時候,要麽奮起反抗,要麽遠遁萬裏。


    郭少陽今天搞出這一出,主要的針對對象,自然就是這些江湖武者。


    平民百姓,隻要有一口吃的,餓不死,不到絕境的時候,他們都會很老實。


    江湖武者,才是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也是郭少陽最頭痛的。


    因為,他也是一名江湖武者。


    誰讓他不爽了,他就會操刀子幹活。


    他和李莫愁這一路行來,不是在被人追殺,就是在殺人。


    如果大晉朝廷實力足夠,不說多的,隻要一州能放一位宗師坐鎮,就不會出現神墓派這種幾百人被滅的事情出現。


    天下也自然會被其牢牢掌控在手中,哪裏容得下這麽多江湖勢力到處占山、占地為王。


    既然大晉朝廷給不了他安定的生活,他隻好自己動手親自來取。


    首先,偏遠的西漠之地,自然是要牢牢掌控在手中。


    最主要的是,這裏原本就屬於神墓派的自留地。


    作為神墓派的代掌門,他更不能容忍西漠的一草一木被他人染指。


    看到‘人情洶洶’,郭少陽知道自己應該站出來了。


    他大手一揮,手裏茶盞穩穩落地,手扶鬆紋劍邁出一步,就到了高台前沿。


    蓬!


    渾身氣息迸體而出,一股威壓瞬間籠罩全場。


    刹那,一片寂靜。


    哪怕是提前知道消息的托兒們,都一時紛紛閉口不言。


    原本在那群江湖武者角落裏,隱藏了修為的黃袍大漢,此時看向郭少陽的目光也變了變。


    他雖然沒有認出郭少陽就是幾天前那位少年,但剛剛郭少陽與現在的氣息明顯不同,他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氣機襲卷全場,哪怕是他自認修為高深,也隱有比之不及。


    至於那些原本懷著看戲心情的二流武者,此時更是心神失守。


    郭少陽此時展露的氣機,就已經超過了之前青木幫盛枝開幾位一流境,又哪裏是這些二流境武者能比擬的。


    單單就肉身力量和真氣力量就有15牛之力,這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一流境實力,再加爆發後發揮出24牛之力,完全可以秒殺之前的盛枝開等人。


    就如之前李莫愁,爆發全部26牛實力的時候,一招就將盛枝開打廢,郭少陽隻需要揮刀收割人頭。


    現在的他,雖然不如之前的李莫愁,但也差不了多少。


    全力爆發之下雖然不如地榜高手,但也是極限一流境實力了。


    看到眾人反應,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冷目掃視下方,這才緩緩開口。


    “我,何問天,原天木教順風堂左使,現暫代天木教九大堂之一的黃風堂堂主。”郭少陽雖然聲音不大,但台下兩千多人卻聽得清晰無比,這聲音好似在他們耳邊炸響。


    兩千多人都被他這句話給震住了,包括那位黃袍大漢。


    天木教,九個分堂,分堂左使,暫代堂主!


    信息量很大。


    不等眾人細細品味,他又開口道:“當然,黃風堂初設,教內隻有我與另一位東方護法前來西漠。東方護法正在外麵追殺一位地榜高手,所以今天隻有我在這裏!”


    這句話才落,台下兩千多人終於是再也按捺不住,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這一次,包括那一小撮江湖武者都不能淡定了。


    原因很簡單,不是黃風堂初設,而是天木教有位護法,居然在追殺一位地榜高手。


    地榜高手,那是什麽概念?


    隻要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隻要不是傻子,不是笨蛋,都知道一位地榜高手是什麽樣的存在。


    天木教的一位護法,居然就有地榜實力,而且還是能追殺其他地榜高手的那種實力。


    這豈不是說,天木教中地榜高手有很多?


    既然地榜高手有很多,那是不是還有宗師高手?


    隻是,天木教既然有宗師高手,為什麽他們以前沒聽說過這個教派?


    當然,這個念頭隻是在他們腦海一閃而逝。


    因為不管有沒有宗師高手,隻要有地榜高手的勢力,就不是他們能惹的。


    或者準確一些說,不是他們能惹不能惹的問題了,而是他們根本不敢得罪,一點違逆之心都不應該有。


    中原之地有一億多萬平方公裏,其中一流境千千萬,地榜高手排名才七十二位。


    也許他們有信心聯手對抗幾位一流境,並能耗光對方真氣,拚個兩敗俱傷也能擊殺對方。


    但在地榜高手麵前,他們隻有被屠戮的份,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僅僅是地榜高手的護體真氣,就是他們打不破的,更不用想擊殺對方了。


    郭少陽看到那位黃袍大漢身體微微抖了抖,其手中雁翎刀更是緊了又緊,最終還是頹然坐在那裏,一抹落寞之色從眼底泛起。


    郭少陽沒有看到的是,站在他身後的伏三兩和薛大春的身體也抖了抖。


    這兩人都是知道他底細的人,此時也不免為他的瘋狂謊言給震驚到了。


    特別是伏三兩,可是知道郭少陽和李莫愁,不超過二十歲,頂天了也就邁入一流境不久,居然敢謊稱地榜高手。


    唯有薛大春心情激蕩起伏,一句地榜高手,將他拉迴了半年多前的神墓派。


    那時候,神墓派有宗師,有數位地榜實力的高手,威壓西漠數千年,何等風光?


    不過在郭少陽和李莫愁輕易解決了青木幫之後,他相信這兩位年輕的師兄、師姐,絕對能很快成長起來,地榜高手根本不算什麽事。


    隻是宗師境太難,哪怕他再是相信郭少陽和李莫愁,也沒有那種奢望。


    但是,看到此時郭少陽身上展露的氣勢,他心中又突然多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宗師不是奢望。


    看到眾人議論得差不多了,他們心中的震驚也稍緩了一些,郭少陽這才又開口說話。


    “黃風堂初設,我天木教也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歡迎西漠之地的豪傑之士加入我們。”隨著郭少陽的開口,台下眾人,特別是那群江湖武者的興趣也來了。


    西漠,終於來了一個大個兒的勢力,哪怕隻是一個新設的堂口,隻有兩位天木教的高層過來。


    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機緣。


    但凡修煉武道的,沒有人不願意跟隨強者,沒有人不向往變強。


    大勢力,有什麽?


    除了高手之外,就是功法,好的功法,頂尖級別的功法。


    新設的堂口,缺人更好。


    他們就是人呀,他們雖然武道修為不高,但加入這個新勢力後,他們就是老人,就是基石……


    郭少陽這句話,給了很多人希望,也給了很多人野心滋生的土壤。


    看到無數雙火熱的眼睛,他向後抬了抬手,薛大春知道輪到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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