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戈,他是一個妙有大妖!”琉璃身子都在不自覺的微微抖動,顫聲對陳珂說道。


    看得出來,龍女的心裏此刻是有多麽絕望。


    “十九公主殿下~”男妖一聽琉璃戳破了他的身份,成熟俊朗的臉龐上掛起微笑,對著龍女問安道。


    “原來如此~”陳珂剛剛領悟了動靜之道,此刻心境清平,所以並沒有顯得多麽慌張。


    “這麽說,你也是奉了蒲牢的命令,來迫害我們的嗎?”陳珂曾聽狻猊說過,蒲牢和他大哥囚牛的關係要好,兩人向來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看來如今這東宮的侍衛長追殺上門,擺明是蒲牢上次挾製琉璃不成,又求他大哥派人來搗鬼了。


    “的確如此。”男人點著頭承認了。


    “嗬!”陳珂聞言,咧嘴嗤笑那冰戈道,“我就知道心胸狹隘的蒲牢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如今果然是攜仇不忘,先人誠不欺我,自古小人長戚戚啊。”


    “哎~”沒想到這男人被陳珂嘲笑,竟然很是在意般微皺著眉頭,右手豎起自己一根堅實修長的食指,衝著他搖晃道,“雖然四太子和我主共為進退,感情要好。”


    “但老實說,四太子的一些性格做派,某家也不甚喜歡。”


    “我乃於囚牛大太子帳下效命,你罵四太子蒲牢,可不要帶上我哦。”他認真糾正著陳珂的話語。


    “既然你也不喜歡蒲牢,幹嘛還要聽他的話來追索我們!?”琉璃聽見冰戈的話語,覺得能有一絲轉機,趕緊問到。


    “如果你不想聽命於蒲牢,那就趕緊放我們離開吧,本宮在這裏並無危險,用不著大哥的屬下費心。”龍女她還想勸導這大妖放過眾人。


    “這我也沒有辦法,十九公主殿下。”沒想到冰戈他又笑著否決了琉璃的提議,“雖然我不喜歡和四太子殿下相處,但他拿出了東宮的令牌,所以我也隻能依令牌行事,來請您迴去了。”他解釋道。


    “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陳珂看出冰戈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出言嘲諷道,“要殺要剮,隨你怎麽樣!”


    他明白,麵對著一個道境整整高自己兩級的妙有大妖,逃跑或者獻媚都毫無意義,既然要戰,那就誓死一戰好了。


    “不要!”琉璃卻是撲到陳珂身邊,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我跟你迴去!”琉璃大大的眼眸裏裝滿淚水,衝著冰戈淒涼道,“隻要你答應放他離開!”


    “不行!你迴去以後蒲牢指不定怎麽折騰你呢!”陳珂明白,如果琉璃跟著冰戈迴去,蒲牢他肯定會大肆報複攻訐。琉璃輕則閨譽掃地,禁足受罰,重則還會有生命危險。


    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麽能淪落到要喜歡的女人犧牲自己來保護他的地步呢?


    “你給我到後麵去!”他第一次衝著龍女紅了臉,“老子要和你堂堂正正打一場!”縱使內心知道勝率渺茫,可陳珂還是對著冰戈豪言道。


    “哈哈哈哈。”冰戈瞅著這對兒互相爭執,都想要犧牲自己的小情人,張嘴哈哈笑著,“我還沒說要怎麽樣呢,你們就要死要活的。公主殿下,你也太瞧不起某家了吧。”他還有閑心揶揄琉璃。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琉璃拽不過狀態很好,精清神溢的陳珂,被他拉到背後,遂開口大聲質問冰戈道。


    “這樣跟你們說吧。”冰戈他歪著頭,仿佛一個在看小兒女玩鬧調笑的中年大叔一般。“雖然蒲牢太子給了我令牌授命。但這被迫強作惡人的滋味,著實讓某家不太好受。”


    “況且我東宮令牌,向來是作軍令正途,辦理四海大事時才能啟封的。四太子他擅用大太子給予的珍貴軍令,用以攜報私仇,這點是真的讓卑職非常不喜歡,也需要給他一個警醒。”


    “所以雖然四太子給我的命令的確是殺了其他人,再帶迴公主殿下你。”


    “但我對此無感,反而是殿下你的朋友讓我很有興趣。”冰戈他指著陳珂對琉璃說道。


    “這位妖兄。”男妖這會兒又看向了陳珂,“我聽四太子殿下說你不過金丹道境,原型為熊卻少見妖氣,屬性混雜。”


    “前些日子蒲牢太子派出自己的部下獅朗和巨齒嬤嬤追索過你,可不曾想他們至今都毫無迴信,敢問是你擊敗了他們嗎?”冰戈問到陳珂。


    “不錯!你要怎樣?”陳珂一聽這冰戈說對自己很感興趣,他故意忽略了大家和獅朗作戰時夢妖插手這件事,抬高自己道。


    “哈哈。”冰戈聞言爽朗一笑,“本來我也不太相信一個金丹熊妖就能幹掉靈虛出頭的獅朗。”


    “不過我剛才觀察了你半夜,你竟然短短一夜就領悟了動靜合一之道,心境更是大幅提升,這著實令我刮目相看。”原來他早在昨夜就追上了陳珂,隻是因為沒有起殺心,所以陳珂心裏的感應才會如此遲鈍。


    “所以我很好奇。”他滿懷興趣的瞅著陳珂道,“你到底是如何殺了獅朗的,屬性既然如此奇特,又會有什麽特殊的本事呢?”


    “這樣吧!”冰戈他交錯拍拍手,從海麵飛到了低空。


    “我願和你比試一場,至於這時間嘛。”大海妖看了看初升的朝陽。


    “時間就到日落為止吧。倘若你能堅持和我鬥到傍晚,那我冰戈願稱你為奇,放你們和公主殿下離開。”男妖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你這是在戲弄我們!”琉璃聞言反駁斥責冰戈道,“陳珂他不過是金丹道境,怎麽可能和你一個妙有大妖鬥上一整天!?”


    龍女覺得這冰戈居心不善,是故意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可陳珂卻冷著臉拉住了激動不已的琉璃。“此話當真?!”他昂首問到空中的冰戈。


    “絕無戲言。”冰戈臉上收起笑容,對著陳珂嚴肅承諾道。


    “那好!”陳珂對冰戈說,“你先放我朋友們離開!”他指著背著訛獸,牽著乘黃的張耀祖道。


    “可以。”冰戈點頭應和,“不過公主殿下得留下,如果你輸了,她還需跟我迴到東海!”


    “道友!”張耀祖一聽陳珂竟然先讓這可怕的大妖放自己和兔兒爺走,滿臉感動,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可還沒等他被陳珂出言趕走,那冰戈直接從身後取出一杆大戟,淩空一揮。


    兵鋒指處,海麵上迅速凝結升起了一麵高達百丈的冰牆,將方圓一裏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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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耀祖和乘黃也被大戟的氣浪給衝飛到了牆外。


    “還請公主殿下稍憩。”冰戈他左手一抬,冰牆就凹出一麵看台,又將琉璃甩了進去。


    這大妖的實力著實恐怖,金丹道境的琉璃和張耀祖在他手裏仿佛就如同被提起的小雞仔一般,任由拿捏。


    “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冰戈立在冰牆圍海之中,垂眼對著陳珂說道。


    “你瘋啦!?”白澤自大海妖出現開始就在神識裏著急思考著對策,可惜對方道境太過碾壓,他到現在都沒有想出好的招數。


    如今聽見陳珂答應了這冰戈的挑戰,老頭兒震驚質問到。


    “對麵那是妙有大修!在世妖王!”看著陳珂自殺一般的行為,他在神識裏痛心疾首道,“況且你體內魔氣尚存,全力運功,不怕邪祟傷及經脈嗎!?”


    “事到如今,我有什麽辦法?”陳珂在神識裏苦笑道,“你和逍遙仙都說過,既然避無可避,自當迎難而上,向死而生。”


    “堅毅不屈,與天爭命,方是男兒妖族本色。”


    他說完就沒有繼續理會白澤絮叨似的話語,掏出了何羅的小鼎。


    簡單安撫了驚慌的何羅兩句,陳珂就把它和小鼎丟給了冰牆上的琉璃。至於小熊貓這孫子,卻死活要留在石角裏陪著陳珂,自己也就隨它去了。


    陳珂現在拿起手中的心源水,就著何羅留下的大量丹藥一飲而盡。


    “來吧!”他變出原身,一隻巨妖氣勢澎湃,對著冰戈縱聲咆哮。


    “哈哈哈!”冰戈單手握著長戟,也大聲迴到,“那我們就開始吧!”


    “燃雷術!”陳珂渾身閃起雷光,對著空中的冰戈以萬鈞之勢撲了過去。


    “雪戟長槍!”冰戈他舉起大戟,一道淩厲的冷風帶著無數尖利的碎冰就對著陳珂刺了過去。


    旋風裹雜著寒冰,和空中的巨熊相撞。


    陳珂的皮膚縱然堪比岩石,竟然也那被碎冰給割開了許多細口,他不顧疼痛,繼續往前,突進到冰戈麵前,然後法力灌注雙掌,合力猛地一砸。


    轟!冰戈橫戟格擋,身軀被陳珂砸到海麵,炸開一圈巨浪。


    可水花過後,冰戈卻穩穩的立在海麵,毫發無損。


    “再來一招!”冰戈他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手中長戟對著海麵一點。


    “倒畫天雪!”隨著大海妖一聲叫喊,那海麵上竟然飛出了一根根丈長的冰刺,對著空中的陳珂急襲而去。


    陳珂見狀不敢大意,他身體法力大勝,溢出體外變成護盾,附身的雷火也是更加暴漲。


    劈裏啪啦,那無數巨大的冰刺撞在陳珂的法力護盾上,紛紛變成碎裂的晶塊,縱然有一兩根僥幸突破防禦,也被他身體燃起的雷火給消融殆盡。


    陳珂趁著這個空擋,口中急速結咒,許多咒絲從他手腕處飛出,


    “牽星引線!”他學著記憶裏的安曉施法,把咒絲射入纏繞上那些剩餘的冰刺,長喝一聲,拉拽改變了它們的軌跡,反向對著冰戈砸去。


    “好家夥!”冰戈他揮戟成風,將那些冰柱擊的粉碎,口中還不忘讚歎道,“你竟然還會大夏宗門的結咒之術!”


    “這下我更有興趣了。”冰戈他空著的那隻手握形成拳,滿海的碎冰紛紛崩散成了團團寒冷的霧氣。


    “先來試試你究竟有哪些屬性吧。”冰戈說完猛地張手,“本命神通,凝霜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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