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自名叫彩果兒的女妖見到陳珂,驚喜非常。


    “草!”而陳珂則是在心中大罵一句倒黴,立馬放出一記霹靂向她轟去。


    “堅哥兒!”女妖揮手擋下陳珂的法術,對著正在和那蠻人祭祀搏鬥的石妖大聲喊道,“帝君要殺的那小子,他竟然也在這裏!”


    她喊完話,手中立馬射出許多五彩斑斕的粘稠汁液,似乎是想困住陳珂。


    昆吾石妖聞言,立馬抱拳砸地,將那蠻人祭祀震開之後,也縱躍了過來。


    陳珂心中大駭,他躲開女妖的法術之後,趕緊調轉法力,將全身化作雲軀。


    轟!陳珂堪堪避開石妖的重拳,若不是自己的身體已成雲霧,他的一條手可能都會殘廢。


    “哈哈。”昆吾石妖落地大笑到,“真是雙喜臨門!小子,這次我看你往哪裏逃!”


    他暴喝一聲,身體驟然又變大了幾分,附近的土地都開始被他的法力所影響,變得堅硬幹燥。


    正當這石妖準備再次進攻陳珂之時,忽然從天上飛來了一大群蝙蝠,又將他團團圍住。


    “阻礙血神者,屠滅。”蠻人祭祀手握一把肮髒破碎的小號角,嘴裏哇哇的喊到。


    陳珂則趕緊趁著石妖被蠻人襲擾的空擋,落到了大血藤樹下。


    那些蠻人見他和兩妖怪爭鬥,也就沒有攻擊他,甚至還警惕的給他讓出了一圈位置。


    “我了個去。”陳珂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嘴上叫罵著。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如今自己竟然被迫和這群肮髒嗜血的蠻人們站在了一起,共同對付那兩大荒來的妖怪。


    轟哧幾下,蝙蝠群被石妖打散,餘下少數也被五彩液體粘住,再也飛不起來了。


    蠻人祭祀的道境畢竟不如兩妖,這才剛剛一會兒,他的法術便又被破解了。


    陳珂見情況緊急,從懷裏掏出了何羅的小鼎。


    “嘿呦,小珂珂!”何羅歡快的蹦出小鼎,“我們又要出發了嗎?”


    “額,我草!”隨即它發現自己身處戰場,身邊還圍著好幾圈彩繪持矛的蠻人。何羅臉色一變,立馬跳上了陳珂的大腿。


    “你他媽!快放老子進小鼎!”何羅用觸手使勁搖晃著陳珂的大腿,嘴裏還冒出了小熊貓教它的罵人詞匯。


    “尼瑪,你還能不能有點義氣啊?”陳珂沒好氣的罵它道。


    “那兩妖怪咱們又不是沒見過,那麽強!”何羅扒拉著陳珂大腿,吐槽道:“這邊上怎麽還有這麽多食人生番!?”


    “少廢話。”陳珂見蠻人祭祀接連放出幾個法術,卻也快阻止不了那石妖的步伐了。“上次我給你的草藥你煉出多少丹藥了都拿出來吧,現在保命要緊!”他急忙告訴何羅道。


    “暈死。”何羅跳入本命鼎,開始瘋狂的往外掏起各種丹藥來。


    咕唧,陳珂抓起一大把充盈法力的丹藥,就著心源水一股腦全咽了進去。


    這種服下巨量丹藥,強行提升法力的方法他在蜀川時曾用過幾次,老實說極其浪費,往往逸散的法力比能使用的還多。


    可如今大敵當前,他也顧不上心疼了。


    哈!心源水和丹藥的能量入體,讓陳珂不禁唿出一口洶湧的白氣來。


    他現出原身,十丈高的巨熊仰天咆哮。


    “秘法鍛身,燃雷附體!”陳珂現下法力充盈,他終於有能力模仿施展仙宮雷彬教他的高級雷法,燃雷術了。


    幽藍激烈的火焰從陳珂的體表噴湧而出,這火焰之中還夾雜著滋滋閃光,迅速縈繞了他全身。


    轟!施展了燃雷術的陳珂,距離上次海門襲殺數日之後,再次和迎麵而來的石妖對上了一


    拳。


    烈波蕩拂,他兩周邊的蠻人盡皆被拳風影響,紛紛爆體而亡。


    這一次,妖怪和陳珂各退了十來丈。


    “好小子!”這石妖墨堅驚異陳珂短短幾日,竟然就能和自己出拳對壘,不禁在口中稱讚了一句。


    “廢話少說。”陳珂則狠狠對那石妖說道,他心中在感歎這燃雷術提供的強大力量和爆發力的同時,也明白這法術自己不可能維持太久。


    現下之計,唯有趕緊速戰速決。


    “來吧!”陳珂心念已定,他大喝一聲,利爪帶著雷光,主動對著墨堅撲了過去。


    石妖墨堅也縱地而起,開始在空中和陳珂搏殺起來。


    女妖見狀,也想出手幫助自己的同伴。


    密密麻麻的嗡嗡聲由遠及近,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蠻人祭祀已經捏爆了自己長杖上的內髒團,引來了一群狀若黑雲的蚊蠅毒蜂。


    “鑽心蝕骨,螻蟻潰天!”這老祭祀終於字正腔圓的喊出了一句人話。


    隨著他一聲令下,那些大的跟小牛犢子似的毒蟲,便瘋一樣的對著女妖席卷而去。


    “混蛋!”女妖見狀,不敢幫助石妖,先對付起了這群昆蟲來。


    “閃雨!”女妖彩果兒嬌喝道,高舉手心向天,一股光幕從她手中飛出,射到天空後化作漫天的彩雨落下。


    滋滋滋,這雨水竟然帶有腐蝕性,那些毒蟲們被雨滴打到,翅膀紛紛被熔斷,甚至甲殼都開始化解。


    雨水簌簌而下,地上的蠻人們更是慘烈,他們被這酸雨淋的是皮開肉綻,吱哇亂叫。


    不過蚊蠅毒蜂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縱然女妖使出了這記貌似是她天賦神通的法術,可一批毒蟲死亡,另一批又湧了上來。


    一時間,女妖和毒蟲們殺的難解難分。


    “嘿嘿。”蠻人祭祀看著這一幕,咧著帶血的嘴唇笑著。


    他身上也有一隻碩大的蟲子在啃咬他後背的血肉,可這老家夥竟然毫不在意,還不斷指揮蠻人們繼續攻擊兩妖。


    陳珂在空中已經和墨堅對戰了上百迴合,可畢竟道境和實力相差太多,就算他奇技百出,一會仙宮咒術一會神通妖法的,過了這麽大一段時間,業已落入了下風。


    咚的一聲,和這墨堅對過最後一招之後,略感法力透支的陳珂終於落迴了地麵上。


    “哈哈。”墨堅在空中大笑著,他也明白,陳珂憑借丹藥技巧和自己勉強對戰,如今快要支撐不住了。


    “再吃我一招。”墨堅叫道,拳頭上膨出了一塊巨石。他揮拳擊出,那巨石脫離拳頭,就好比隕星一般對著陳珂直直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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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就在陳珂準備全力防禦這巨石之時,異變又生。


    那株巨木身邊的鮮紅血霧,自從獻祭開始後就一直沒有散去,伴隨著石妖的亂入和陳珂的參戰,蠻人們死亡的是越來越多,它的軀幹也越來越紅。


    終於,在這一刻,血藤木竟然發出一聲巨吼,用枝幹將墨堅的巨石彈開了。


    “這?”墨堅估計也想不到會有如此變化,他趕緊雙掌合十,似乎在團聚法力應對這複活的血藤木。


    “草!魔神複活了?”陳珂又驚又喜,在神識裏問到白澤。


    “沒有。”白澤一臉緊張的透過神識觀察著那株血藤木,在嘴裏說道:“隻是這被魔氣縈繞的血藤木被蠻人們祭祀多年,如今你和眾人又在這裏混戰亂鬥,帶來的流血傷亡,提前讓它有了幾分感念意識!”


    “噗哈哈哈!”那蠻人祭祀見狀則是一臉欣喜,他低著黑乎乎的頭顱,眼睛骨碌轉了兩圈。


    隨後,這蠻人長老嘴裏冒出了一長串陳珂聽不懂的語言。


    他對


    著那些蠻人演講著,語氣是激昂無比,充滿了不理智的呐喊。


    那些蠻人見血樹複活,嘴裏也念念有詞,臉上盡是激動朝拜之意。


    突然,一個蠻人高叫一聲,衝到血藤巨木根部,直接在那裏抹了脖子。


    他這一舉動,好比一石激起千層浪,餘下的蠻人們見到他的自裁行為,也開始紛紛效仿。


    這群蠻人竟然開始主動傷害起自己來,他們引刀斬斷手腳,任憑鮮血潑灑的同時還癲狂的瘋笑著。


    更有甚者,蠻人們還開始主動結成對子,互相對戰殺害。


    “尼瑪,這他媽全瘋了!”陳珂見到這群蠻人瘋癲可怖的行為,心裏都害怕了起來。


    “這就是信仰邪神的後果。”白澤則是看著這群蠻人自創自戕,帶著一臉悲戚的表情可憐道,“他們的意識狀若瘋狂,從精神到肉體都不再屬於自己了。”


    而伴隨著蠻人們恐怖的自我獻祭,那顆血藤樹,開始更加劇烈的運動起來。


    石妖墨堅從剛才開始就不停的用法術調動巨石轟擊這血木,可惜都被它用堅韌的枝幹給掃開了。


    終於,血藤樹自帶的哀嚎聲變成了怒吼,“殺伐,鮮血,死亡!哈哈哈。”一種憤恨嗜血,不似人間語音的腔調從那怪木的口洞中傳了出來。


    “彩妹!”石妖見暫時不能阻止血木,於是飛迴高空,和剛剛驅散幹淨毒蟲的女妖站到了一起。


    “怎麽辦?”他開口問到女妖。


    “先退出山穀,這魔怪還沒完全蘇醒。待到念力退散,魔物休眠之後,我們再來抓那小子。”女妖看起來很懂行,明顯是那種決策輔助型的隊友,她給石妖建議道。


    然後女妖作勢施法,似乎是想將這山穀用光幕籠罩起來。


    “嘿嘿嘿。”可站在地上的蠻人祭祀聽見他們的話語,也發出了陰惻惻的桀桀怪笑。


    他突然暴喝一聲,身軀猛然炸開一半,漫天血霧竟然先行匯成結界,將山穀籠罩了起來。


    “你們跑不掉的。”蠻人祭祀自爆一半身軀,竟然還沒有死去,他帶著癲狂的表情,嗤笑到空中的兩妖。


    隨後,他扭頭用殘破的臉龐看向陳珂。


    “我草!你他媽做了什麽?”正在休憩迴氣的陳珂發現這一變化,又見惡心老頭盯著自己,大驚失色。


    “你也是,都隨我變成主人的血肉和意誌吧。”這蠻人祭祀竟然用自己最後的力量束縛住陳珂,然後一起投向了那魔樹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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