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怎麽樣呢?”逍遙仙坐在雲台邊,輕撫塵封的劍匣,癡癡的望著它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劍聖她都已經釋然了。你麵前隻有你自己這道坎了。”


    陳珂站在邊上勸到。他有些無語,以往豁達樂觀的逍遙仙,怎麽會在自己的愛情上如此糾結,畏首畏尾?


    劍聖阿唯肯拿迴自己的寶劍,還留下那段話,擺明是看開了,打算和逍遙仙在一起。


    可現在聽逍遙仙的口氣,他似乎並沒有打開自己的那份心結。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啊。”逍遙仙依依不舍的把劍匣收起,對著陳珂苦笑道,“就像剛才仙宮拒絕了賀禮的使者上山一般。饒是喜事,在大夏的國策麵前,還不是無可奈何。”


    老熊貓把話題扯到一邊,站起身來用拳頭擂擂陳珂的胸口假嗔道:“你也是的,我們剛到仙宮時就聽萼天師說你中了什麽天劫咒。”


    “害老夫和師傅擔心了好一陣。還好小黑熊你現在活蹦亂跳的。”


    陳珂聞言咧嘴大笑,刻意作出一副輕鬆自在的神態。他並不想給逍遙仙解釋太多,以免讓他擔心。


    “逍遙仙,你這次來仙宮是做什麽呢?”陳珂好奇的問到老熊貓。


    “唔。”逍遙仙又露出一絲憂慮的神色來。“大夏國最近又往劍門增兵了你知道嗎?”


    陳珂這幾月都在東方闖蕩。他搖搖頭,表示不知。


    “大夏新增派了兩支軍團前往劍門關外,算上原本就在那裏的兩支,如今大夏已是在蜀川邊境陳兵百萬。”逍遙仙看著山下被拒遠去的彩衣樂隊,憂心忡忡的說道。


    “雖然大夏先帝顓頊和蜀川曾有過協議,百代不得相侵。可離現在已經快有三千年了。人心易變,大夏看來是忍不住想要吞並蜀國了。”


    “我劍閣雖然是蜀川門派,但是曆來孤懸世外。又因宗門傳說傳道者乃是仙人,所以我們反而和同為神仙傳人的仙宮交往很多。”


    “這次受邀來仙宮,就是大夏借此授意讓我們對兩國之事不要插手的。”


    逍遙仙說到這裏,從背後拿出酒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歎道:“說什麽蜀山劍仙,自在逍遙。到頭來還不是要在這濁世裏摸爬滾打,惹得一身塵埃。”


    “那蜀國擋得住嗎?”陳珂好奇問到。


    “劍門天險,雖然號稱一夫當關 萬夫莫開。可大夏如今在劍門關外的兵力已經是守軍的三倍。一旦開戰,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撐不住是早晚的事兒而已。”逍遙仙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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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這樣說,趙宛豈不是很危險?”陳珂有些著急,他去年聽說趙括升官去了劍門,如今兩國交戰在即。趙宛和她爹就是身處險地。


    “呦嗬,小黑熊你還記得趙宛啊。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有龍女和仙宮美徒陪伴,忘了那女娃呢。”逍遙仙揶揄陳珂道。


    陳珂老臉一紅,趙宛是他穿越到這世上時遇到的第一個人,當時甚至喜歡上了這妹子,揚言要娶了她。可如今自己身中劫咒,時日不多,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份情愫。


    “叫你不要亂給別人許諾,現在知道難受了吧?”逍遙仙看見陳珂露出擔憂糾結的表情,站直身體,眯著眼


    睛,作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著他的肩膀道。


    “嘿嘿。”逍遙仙又變成了那副豁達猥瑣的樣子,“蜀川畢竟還和大夏有聯姻之情。真打起來估計還有幾年。”


    “你好好修煉,結成金丹之後。如果真的開戰,老熊我陪你走一趟劍門,再闖一次軍陣,接走趙宛女娃兒!”


    他豪氣幹雲的對陳珂說道,看來逍遙仙自己的人妖之戀不太順利,就把感情寄托到了陳珂和趙宛的身上。


    陳珂隻好點點頭,暫時定下計劃如此。


    他和陳珂傳送迴仙宮,見琉璃和肖淩薇還在玄天殿前等著。


    “怕什麽,成了大妖。真要喜歡,你三個都娶了便是!”


    老色熊猥瑣的對陳珂耳語建議,然後就去碧遊宮等他師傅了。


    “他還真的蠻高興的。”肖淩薇看著樂嗬嗬離去的逍遙仙,欣慰的說道。


    “哈哈,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淩薇你的雷師伯也會氣得跳腳。”琉璃則是想起了之前逍遙仙因為仙宮新規而和雷斌鬥嘴的戲劇性一幕。


    “一半對一半吧。”陳珂和兩位美女互相走近。見她們望著自己,似在詢問結果,他攤攤手解釋道。“老熊貓已經知道劍聖取劍的事兒了,但是自己還沒想開。”


    “安曉師叔呢?”他又問道肖淩薇。


    “安師叔已經在斟尋城外十三裏樓等我們了。她讓我們趕緊去和她匯合。”肖淩薇迴道。


    三人立馬啟程。肖淩薇金丹已成,正式成了仙宮內門天師,可以帶著大家駕雲飛升。


    倏忽半盞茶的時間,他們便已經到了城外十三裏樓。


    這是一處立在城外大道旁的酒肆。木樓僅有兩層,茅草蓋頂。裝修也遠比不上城裏那些各色飯莊酒樓美麗奢華。


    不過樓上樓下擺著的小酒缸,垂成一串串的高粱米,以及在房舍邊拉磨的小毛驢,倒是讓這家酒舍充滿了生活氣息。


    酒肆外的小棗樹上,掛了個今日歇業的小木牌。


    安曉師叔就坐在一張桐木桌子邊,正舉著個小酒杯品酒。


    酒肆不大的客廳裏,陳珂那晚見過的伯山正在一個案板前忙碌。


    他沒有運用法力,而是僅憑技術就把一柄牛耳尖刀耍的出神入化。


    在他麵前是一隻剛烤好的羊羔。隻見伯山獨臂運刀如風,寒光到處閃爍,烤羊卻紋絲未動。


    待到伯山收刀,他輕輕一拍案板,那烤羊上的肉竟然就簌簌滑落,露出一副幹淨剔透的骨架來。


    肉片薄到晶瑩如冰,而且還都是沿著經脈血管而切,看不見一絲紋路。


    “呦喂,你潛藏在這裏開飯館。倒是把手藝練出來了嘛。”


    因為陳珂進來時伯山沒有招唿他們,小氣嘴臭的小熊貓嘲諷道。


    伯山沒有理會小熊貓的尖酸話語,他埋頭仔細的把羊羔肉分成了兩份。


    出乎意料的是。伯山並沒有先招待安曉,而是把一盤羊肉先送給了坐在角落裏的一位老者。


    陳珂三人對著安曉施禮落座,看著那個神秘老人。


    能讓陳珂他們無法察覺,這老者起碼是靈虛道境了。從伯山的行為來看,他可能比安曉師叔還要強一點。


    伯山這時候把另一盤切好的羊肉端了過來。


    安曉提起竹筷,夾起一片羊肉,閉著眼睛塞入秀口,似乎很是享受。


    “懷山老哥兒,你徒弟的刀工還真的練出來了呢。”她拿手推推盤子,示意陳珂他們也吃吃看,然後對著那個老者揶揄道。


    “安天師說笑了。”老者心平氣和的迴應道,“伯山在這裏,也是對他的一種修行考驗。”


    伯山看來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聽見老者為他說話,都有點激動了。


    “安天師既然今日能來赴約,想必是有了好結果了?”老頭舉杯邀請安曉同飲,開口問道。


    “唔。那當然啦。”安曉嘴裏包著羊肉,含糊不清的迴道。


    “你們的乘黃妖獸呢?”她反問道懷山老頭兒。


    “嗬嗬。”那老頭拂須笑道,“安天師何必那麽著急呢?況且乘黃妖獸,珍貴無比。安天師給我們的證據都還沒有驗證過呢。”


    “這麽說?你們是打算還要差遣老娘咯?”安曉似乎有些不滿,她的氣勢法力磅礴而出,直接撲向伯山和那老頭。


    老頭也不甘示弱,同樣以威勢抗衡。


    木樓簌簌而動,讓陳珂不免有些擔心它是否撐得住。


    “啊呀,增壽千歲呢。這麽好的寶物,安天師難道就想白占不成?常言道無功不受祿。如此大禮,安天師至少也該再多做些什麽吧。”老頭子仍是不急不緩,笑著對安曉勸道。


    “哼。”安曉冷哼一聲,收迴了威勢法力。


    “我們的人如今不受大夏皇室待見。之前聽安天師傳訊說,證據乃是青丘純狐的本命名冊。如何靠近驗證,還得仰仗安天師啊。”


    “不行!”安曉秀眉再次怒立,“老娘一開始就說了,我不參合皇族宮內之事。讓我上書懷疑純氏的身份,你們是在想屁吃。”


    她一拍桌子,那木桌連帶著瓷盤瞬間成了齏粉。


    “說不定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麽乘黃妖獸。說句難聽的,懷山你也快不行了,這麽好的東西幹嘛不先自己用呢?”安曉起身,作勢就要帶著陳珂他們離去。


    “哈哈。”那懷山聽見安曉這樣懷疑自己,不怒反笑,“安天師果然玲瓏心肝,不過我以心血發誓,我們的確有乘黃妖獸!也願意拿來交換!”


    他緩緩的從心口抽出一滴精血來,說著這話,血液放出白光。


    安曉揚揚眉毛,悻悻的坐迴椅子上。


    “安天師。”懷山繼續笑著說道,“我一介老朽而已。乘黃雖延壽千年,不過無法提升法力道境,誰願意拖著半死不活的身子多活幾百年呢?”


    “而天師你,風華正濃,仙資玉貌。再來一隻乘黃延壽豈不是美上加美,芳齡永繼?”


    他讚美著安曉,像是在誘惑她。


    不過看安曉反應不大,他又轉口道:“天師也無需擔心,我們自然不會讓天師去親自上書,惹人注目的。”


    “哦?”安曉這時轉了轉眼睛,“你們在朝中竟然還有人?你們打算用什麽方法?”


    “哈哈。”那懷山滿臉神秘的笑容,他轉睛看向陳珂。


    “這位小友,你是妖怪對吧?”他問到陳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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