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萍兒來到雲墨身旁,她直接忽略了宋材,舉起酒杯,對雲墨說道:“想必這位,便是之前在東城,鬧出了不小風波的天驕,雷公子吧?”


    “在下正是雷,不過倒也沒有鬧出多大的風波。”雲墨淡淡地說道,“之前,在下一時失手,令得三將軍麾下幾個探才郎隕落,不知萍兒姑娘,是不是來問罪的?”


    聽到雲墨顯得不是很客氣的話語,蘇萍兒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雷公子說笑了,那本來就是一本糊塗賬,小女子又怎會去追究呢?況我之前便說了,今日設宴,純粹是仰慕各位天驕,沒有其他的意思。所以,雷公子不必如此警惕。”


    這時,坐在遠處的邢躍騫走了過來,他不滿地看著雲墨,冷冷地說道:“雷,你怎可如此傲慢?此次萍兒仙子設宴,我們赴宴,當尊重萍兒仙子才是。你現在坐在這裏,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見到萍兒仙子過來,都不起身,還以這樣的態度對萍兒仙子說話,是不是過分了?”


    雲墨露出幾分略帶譏諷的笑意,“我如何做,與你何幹?邢躍騫,管好你自己便是了,不要在我這裏來找存在感。我說了什麽,人家都不介意,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哼!看不慣你這副做派罷了!”邢躍騫冷哼道,“一個實力尋常的家夥,偏偏裝出一副高手的樣子,實在令人惡心!”


    “既覺得惡心,又何必湊過來惡心我?”雲墨笑道,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氣得邢躍騫臉皮直抽搐。


    這時候,蘇萍兒出來打圓場,她開口說道:“好了好了,兩位都是令人欽佩的天驕,何必鬧得不愉快呢?邢公子天賦異稟,戰力無雙,令萍兒欽佩。而雷公子,風流倜儻,身材健壯,更是讓萍兒移不開眼。兩位就不要爭執了。”


    “哼,看在萍兒仙子的麵子上,今日就不與你計較!”邢躍騫冷哼道,不過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不僅僅是因為雲墨所說的那些話,還因為蘇萍兒剛才誇雲墨的那些話。


    蘇萍兒說他天賦異稟,戰力無雙,他自然高興。可蘇萍兒又說,雲墨身材健壯,風流倜儻,這豈不是說他邢遷,在這些方麵比不過雲墨?於是,邢躍騫心中便很是不快,可他這份不快,自然不會落在蘇萍兒的身上,於是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雲墨的身上。


    蘇萍兒笑容嫵媚,她端著酒杯,柔柔地說道:“雷公子,難道就不想與萍兒喝一杯酒麽?”


    雲墨端起酒杯,道:“既然你設宴邀請我來,我自然得與你喝一杯。”


    兩人輕輕碰杯,杯中酒水蕩漾出幾道波紋,他們臉上,皆是帶著淡淡的笑容,但裏麵隱藏的情緒和想法,卻是各不相同。喝下酒水之後,蘇萍兒臉上的紅暈更濃了幾分,顯得更是嫵媚了。她似乎不勝酒力一般,忽然向著雲墨靠了過來,雲墨迅速朝著旁邊移動。


    見雲墨竟然讓開了,蘇萍兒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下一刻,她便是恢複過來,順勢坐在了雲墨身旁,其他人,竟是沒有看出半點異樣。


    不過,邢躍騫看到蘇萍兒,竟然坐在了雲墨身旁,頓時眼神陰沉起來。


    蘇萍兒吐氣如蘭,靠近雲墨說道:“雷公子生得可真是英俊,萍兒看了竟是不能自拔。不知道萍兒是否有幸,能邀請雷公子今夜共度良宵?”


    蘇萍兒那一臉的媚態,帶上那語氣當中瘋狂的暗示,若是其他男子,恐怕很難抵擋得住誘惑。那邢躍騫見了,臉皮直抖,兩隻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剛才,蘇萍兒還說要和他一起呢,怎麽轉眼之間,便去討好這個家夥了?


    邢躍騫看向雲墨的眼神,越來越陰沉,雖然他對雲墨不屑一顧,但似乎這個男人,總是能夠讓他感覺到不爽。


    蘇萍兒展現出了如水般的柔美,她眼中帶著幾分期待之色,想要看看雲墨究竟是何反應。然而,雲墨的反應,卻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而且,若是早知道的話,她絕對不會輕易去招惹雲墨。


    當蘇萍兒坐到他身旁,並且說出了那些話的時候,雲墨便是眉毛一挑。這個女人,竟然敢對他施展魂魄方麵的攻擊,那種魅惑之力,便是魂魄方麵的手段。他心中冷笑道:“對誰使用這種手段不好,偏偏要對我使用,那你就隻有自認倒黴了!”


    或許其他人,發現不了端倪,但雲墨的魂魄何其強大,自然輕易便發現了對方的魂魄手段。於是,雲墨魂識迅速席卷而出,猛地將蘇萍兒籠罩在他身周的魂識,給震開了。


    當雲墨的魂識席卷而來時,蘇萍兒隻覺自己的魂識,仿佛被一件極其可怕的魂器擊中,魂魄當中瞬間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楚。


    “啊!”觸不及防的蘇萍兒慘叫一聲,抱著腦袋,露出了無比痛苦的神情。


    “怎麽迴事?”周圍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四將軍麾下武者,甚至比三將軍麾下武者的反應還要激烈。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雲墨身上,敵意相當明顯。剛才蘇萍兒坐在雲墨身旁,而雲墨又是那樣的態度,對蘇萍兒出手的人,就隻可能是雲墨!


    哪怕是眾人都神色不善地看過來,雲墨也依舊淡定,他對蘇萍兒說道:“萍兒姑娘可不是簡單人物,雷某可不敢與姑娘共度良宵。據我所知,上一次與萍兒姑娘共度良宵的,乃是二將軍麾下,聖人境初期武者當中,排名第一的強者。而那一晚之後,那位天驕,卻是消失不見了。雖然雷某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一些信心,但也怕哪裏沒有照顧周全,像那位天驕一樣,人間蒸發啊。”


    蘇萍兒捂著腦袋,迅速遠離了雲墨,其眼中,還帶有一絲懼意。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有些委屈地說道:“雷公子,若是不願意的話,直接說明便是,何苦要對小女子動手呢?雷公子乃是絕代人物,小女子又哪裏能夠承受雷公子的手段。”


    聽到蘇萍兒說就是雲墨所為,周圍武者,全都激動起來。邢躍騫第一個嗬斥道:“你這混蛋,剛才你所說的那件事情,早有公斷,是那人離開之後,自己消失的。說不得便是他得罪了什麽強者,從而被殺,與萍兒姑娘沒有半點關係,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哼,萍兒姑娘好心邀請你,若是其他人,高興好來不及呢,你這廝倒好,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竟然直接對萍兒姑娘出手,實在可恨!”


    “萍兒姑娘邀請你參加宴會,你卻傷了她,雷,你這樣做,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在四將軍麾下武者之後,三將軍麾下的那些武者,也走了過來,有人對邢躍騫等人抱拳道:“各位,你們四將軍麾下武者,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麽?”


    邢躍騫冷冷地看著雲墨,道:“雷,趕緊向萍兒姑娘賠禮道歉!”


    “對,向萍兒姑娘賠禮道歉!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周圍武者紛紛嗬斥,眼下雲墨的處境,頗有些“千夫所指”的味道。


    宋材看不下去了,他壯著膽子為雲墨鳴不平:“你們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這件事情,明明就不是雷兄的錯!我們同為四將軍麾下武者,你們不幫雷兄就算了,竟然還幫著三將軍的人,來欺負自己人,這算什麽道理?”


    “哼!你還知道道理二字?既如此,那你就應該明白,不管是不是一個陣營的,都得講理!這件事情,明明就是雷不對!”


    “不錯,萍兒姑娘,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都是非常友好,非常有禮,這家夥卻忽然對萍兒姑娘出手,難道不應該賠禮道歉嗎?”


    “對啊,況且萍兒姑娘已經說了,今日不分陣營。我們這些人,今日都是一樣的身份,不存在你所說的那些!既然是雷不對,我們自然要幫萍兒姑娘討迴公道!”


    “嗬嗬!”


    忽然,雲墨冷笑起來,邢躍騫喝問道:“你笑什麽?!”


    雲墨看向蘇萍兒,道:“蘇萍兒,該不會,你就隻有這麽點本事吧?剛才究竟是怎麽迴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想多說,和一些蠢貨講道理,也是最愚蠢的行為。”


    “你罵誰是蠢貨呢?”周圍武者臉色皆是難看起來。


    雲墨沒有理會,繼續說道:“用這樣拙劣的手段,來挑撥我們,真是可笑。或許,這真的會對一些蠢貨有用,不過,你知道嗎?哪怕是你成功了,也都不會有絲毫的意義!”


    像邢躍騫這些人,若是惹火了雲墨,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麽關係的。將來,雲墨照樣會得到煉獄之戰的第一。


    “你、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蘇萍兒向後退了一步,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邢躍騫來到雲墨身旁,俯視著雲墨,“雷,你在那胡言亂語什麽?想死嗎?!”


    “嗬嗬,邢躍騫,放聰明點!”雲墨冷笑道,隨後,他站起身來,“還記得大將軍那邊的兩兄弟吧?本來,大將軍麾下,聖人境初期武者當中,有兩個實力相仿的頂尖強者。然而,就是見了蘇萍兒一麵,如今便隻剩下了一個,另一個,被剩下的那一個,親手斬殺。兩兄弟,親兄弟,竟然因為見了蘇萍兒一麵,就自相殘殺了。邢躍騫,用你的這顆腦袋好好想想,為什麽?”


    邢躍騫臉色陰冷,他說道:“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不過若是你想要成為死去的那一個,我成全你!”


    “你可以試試,看看誰會死。”雲墨露出了不屑的笑意,他轉頭看了看宋材,示意他跟上自己,“你們這些人,也別再說那些無用的,想要對我動手的,盡管來便是,我都接下。不過在這之前,我勸你們好好想想,是否能夠承受得起動手的後果。還有,蘇萍兒,你也該好好想想,這裏是北城,可不是你所在的西城。而且,四將軍也不是大將軍,他對麾下強者極為看重,若是你當真在這裏鬧出了什麽事情來,你覺得,你們背後的那些人,真的能夠保護你們走出北城嗎?”


    說著,雲墨繞過眾人,與宋材一起,朝著酒樓外麵走去。而周圍武者,臉色皆是難看,但竟然沒有一人,敢對雲墨動手。不知道怎麽迴事,剛才那一刹那,他們竟然對雲墨生出了一絲懼意。


    邢躍騫將拳頭握得啪啪作響,他冷聲說道:“看在六統領和四將軍的麵子上,今日我饒過他!”


    這時候,雲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忽然傳了進來:“煉獄之城是什麽地方,我想你們比我更了解,所以,什麽今日無有陣營,隻是天才之間心心相惜的交流,不過是鬼話而已。你們願意相信,也由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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