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對於寶明公司的運作模式，已經完全明了和熟悉，保安隊在他的帶領下，也更加規範和嚴明。趙恆東每每看到這支精神抖擻訓練有素的隊伍，額頭上的“川”字紋慢慢地舒展開來，雖然沒有過多地表達什麽，但內心對於雷雄的愛惜與信任日漸增加。</p>
那本《清霞全譜》，雷雄已經完全爛熟於心，本想著早點歸還到夢蘭的墓碑中去，但一直沒有收到師父的迴信，他希望有一天能把這本書呈現在師父的麵前。</p>
“對了，我何不照著樣子也畫一本出來？既加深了印象，又不至於無法歸還。”這樣想著，他就立馬裁了一大堆紙，翻開書，照著書的樣子，絲毫不差地描繪起來，有文字的地方，他盡量模擬上麵的筆跡。</p>
不經意間，那張照片又躍然眼前，他的心思一動，禁不住端詳起來。燕舞的一顰一笑曾清晰地印在腦海中，他無數次刻意地讓自己不去想起，此刻卻又放電影般地閃現出來。</p>
“你還好嗎？可有沒有像這樣地記起一下我？”</p>
雷雄放下筆，一種不可抑製的情感奔瀉而來，噬咬著他的心，折磨著他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p>
他看著照片苦笑:“你告訴我，她真的對我一點心意都沒有嗎？我一向自律很嚴，顧全大局，可是在這個問題上，我感覺我做不到。”</p>
他當即合上書，出了門便躍上陽台，使起輕功，往那個心中所係的地方而去。</p>
在夜色中，他看見陸小軍正在門口值班，輕笑一聲，想，還好我沒有走大門，不然這臭小子又要問長問短。</p>
很快，他便在長美服裝公司門口落下地來。他瞧了瞧保安室裏的人，並不認識，看來是他離開後新招的。他向那個保安說明了來意，保安一聽馬上去了。</p>
一會兒，成人傑大步走過來。一出門，便是一掌向雷雄臉上拍來。</p>
雷雄手快，一擋一格，已經化解，心裏無比歡暢，卻說:“你都是保安隊長了，還是這麽沒個正形。”</p>
成人傑一臉譏諷:“我這個保安隊長可比不得你，董事長的貼身教練。”</p>
雷雄知道他是故意揶揄，自忖二人之間芥蒂已消，心裏寬慰，擂了他一拳，哈哈大笑起來。</p>
成人傑也是一陣歡笑，二人之間很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仿佛迴到了學生時代。</p>
“走，喝酒去！”</p>
成人傑說道。</p>
“那可不行，別忘了自己的職責。”</p>
雷雄迴絕道。</p>
“那你來找我幹嘛？”</p>
“我來看看你們，小雲呢？”</p>
成人傑不語，麵色消沉。</p>
雷雄問:“她怎麽了，你倒是說，是生病了嗎？”</p>
成人傑依然不語。</p>
雷雄急不可耐:“你倒是急死人了，她到底怎麽了？”</p>
成人傑再也僵持不住，咧嘴一笑，說:“她很好，她答應我了，我們兩個好上了。”</p>
雷雄一笑，又擂了他一拳:“瞧你那死樣，是真的嗎？臭小子！”</p>
成人傑點頭，忍不住滿臉歡笑，說:“我哪敢欺騙大師兄，我們過年迴去就定親。”</p>
雷雄說:“我們三個一起長大，你知道小雲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如果你辜負了她，我首先就不會放過你。”</p>
成人傑“哎”了一聲，說:“你大晚上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教訓我吧？”</p>
雷雄正色說:“幫我去叫燕舞，我想見她。”</p>
成人傑奸邪地說:“我早看出來了，嘿嘿！”</p>
雷雄說:“之前我一直想來看看你們，但我怕遇到她，我想迴避，但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p>
成人傑大笑一聲，說:“原來這世上還有你做不到的事情？！”</p>
雷雄推了他一把:“快去！”</p>
看見成人傑的背影消失在燈光黯淡的建築之間，雷雄便來到大門對麵的路燈下等候，燈光把他頎長的影子拉得更長。他雖來迴地踱步，但眼睛卻一直關注著宿舍與辦公樓之間的出口。</p>
很快，一個人影走了出來，徑直經過大門，來到路上。</p>
雷雄心裏微微顫了一下，但是不待那人出大門，他已辨認出來，會心地一笑，叫了一聲:“小雲！”</p>
正是酈雲，她淺淺地一笑，說:“大師兄，你舍得來看我們了？”</p>
燈光下，雷雄見她氣色不錯，精神也好，正要說什麽，酈雲已經搶先說:“怎麽了，不是你想見到的人，有些失望吧？”</p>
她語氣裏麵帶著股酸味，雷雄自然聽出來了，正想說什麽，酈雲又說:“放心，你不用解釋什麽，我已經看得很淡了，我會做出對大家都有利的選擇。”</p>
雷雄說:“小雲，你變了。”</p>
酈雲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仍是淺淺一笑，輕鬆地說:“她來了，我走了。”</p>
雷雄往門口一看，果然燕舞已經來了。</p>
兩個姑娘擦肩而過，相視一笑。</p>
成人傑拉著酈雲的手，滿眼柔和，說:“早點迴宿舍，天涼了，別凍著。”</p>
酈雲往這邊看了一眼，和雷雄做了個再見的手勢，扭過頭去。</p>
雖然隔得太遠，雷雄卻似乎在她那雙大眼裏看到了曾經熟悉的一些東西。</p>
燕舞在雷雄麵前站住，神色自若。</p>
看著麵前的佳人，雷雄滿心喜悅，走上前去輕聲叫道:“燕舞！”</p>
燕舞心如鹿撞，眼前的人除了蓬勃的朝氣，比以前更加俊朗。</p>
她輕聲說:“你怎麽來了？”</p>
雷雄說:“這句話還需要問嗎？”</p>
燕舞說:“我爺爺的話……”</p>
雷雄不待她說完，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說:“我知道，我跟他有約定，你和王權有婚約，我向來說話算數，但是這一點，我做不到。”</p>
燕舞從未見他如此神情，一雙手被他捏得生緊，一時不知所措。</p>
雷雄看著她清麗的容顏，忍不住一隻手撫著她的臉頰，說:“你瘦了，為什麽？”</p>
燕舞抽出一隻手，輕輕地把他的手攔下來，說:“你別這樣。”</p>
她試圖把另一隻手也抽出來，但卻被雷雄壓在胸前，一絲也動不了。</p>
她的手貼著他的胸膛，感受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p>
雷雄苦笑著說:“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可我克製不了自己。你說說，你究竟給我施了什麽法術，讓我這樣著魔。”</p>
燕舞打了個寒噤，說:“起心動念便是魔障，魔由心生。”</p>
雷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雙手扶著她肩膀，說:“我不想老是聽你說這些，佛學這些東西，我也不想懂得太多。我隻知道，我是一個凡人，我喜歡你。在這些日子裏，我沒有一天不在牽掛你，我試圖說服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p>
燕舞說:“這不是你的為人。”</p>
雷雄說:“不錯，如果換做是以前，我看到別人這樣做，會鄙視他，但是現在，我理解了，因為我體會到，這種滋味有多麽難熬。”</p>
燕舞輕輕推開他，說:“不早了，你走吧！”</p>
雷雄說:“不，你不能老是這樣對我，你要給我一個態度。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p>
燕舞說:“你在逼我。”</p>
雷雄搖了搖頭，說:“我也搞不懂我自己了，我完全控製不住。”</p>
燕舞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說:“我們沒有緣分，不能強求，再見！”</p>
她脫下外套，扔迴給雷雄，掉頭就走。</p>
哪知，還沒走出一步，就已經被雷雄抓住右手，輕輕一帶，整個人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雙肩又被她輕輕握住。</p>
“燕舞，迴答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麽答案。”</p>
“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自然會有最好的姑娘來愛你，你又何必在乎你在我心裏的位置？”</p>
“不，在我眼裏，你就是那個最好的姑娘。”</p>
燕舞百感交集，想起王權上一封信裏的話外音，緩緩地說:“讓時間來決定我們的命運吧！”</p>
雷雄無比欣慰，將她摟在懷裏，說:“好，我等你。”</p>
燕舞任由他摟著，輕輕閉上眼，不動，也不再說話。</p>
兩個人就這樣輕輕在依偎著，仿佛時間都凝固了，周圍是那樣寧靜，耳邊隻聽得樹葉落地的聲音。</p>
良久，雷雄將她鬆開，撫著她額前的秀發，說:“對不起，難為你了。”</p>
燕舞有些嬌羞，輕輕一笑，說:“想不到你這人，竟然也是這樣子。”</p>
雷雄說:“我隻是對你這樣，別的姑娘，我可絕不會動心。王權迴來，我尊重你的選擇，一切由你作主。今天我證實了，你心裏有我，這已經夠了。”說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p>
燕舞看見他笑得如孩童一般自在無邪，心中憐惜，嗔怪地說:“癡人！”</p>
雷雄笑著說:“你才知道我癡，我生怕今天見不到你。如果你迴家去了，我也會去你家，頂多挨你爺爺一頓臭罵。”</p>
燕舞輕歎一聲，說:“我爺爺不知道怎麽了，越來越古怪了，經常一個人嘀咕著什麽，有時候看著我發呆。”</p>
雷雄心裏一顫，說:“我知道，還是因為林夢蘭。”</p>
雷雄便把那天在墳山上的事全都告訴了她，又說:“夢蘭是我師娘，但她的照片，還有一張被封存在她的墓碑裏。”</p>
他當即拿出墓碑裏所得的那張照片，牽了燕舞的手，將她帶到一處光亮處，把照片背過來，說：“這個字體你熟悉嗎？”</p>
燕舞本來就聽得心驚膽戰，似乎知覺到了什麽，看到這四行熟悉的小字，不禁又打了個寒戰，說:“雷雄，你帶我去墳山吧。”</p>
雷雄說:“好，明天帶你去。”</p>
“不，我現在就要去。”</p>
“大晚上的你不怕？”</p>
“不怕，有你在，去哪兒我都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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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清霞全譜》，雷雄已經完全爛熟於心，本想著早點歸還到夢蘭的墓碑中去，但一直沒有收到師父的迴信，他希望有一天能把這本書呈現在師父的麵前。</p>
“對了，我何不照著樣子也畫一本出來？既加深了印象，又不至於無法歸還。”這樣想著，他就立馬裁了一大堆紙，翻開書，照著書的樣子，絲毫不差地描繪起來，有文字的地方，他盡量模擬上麵的筆跡。</p>
不經意間，那張照片又躍然眼前，他的心思一動，禁不住端詳起來。燕舞的一顰一笑曾清晰地印在腦海中，他無數次刻意地讓自己不去想起，此刻卻又放電影般地閃現出來。</p>
“你還好嗎？可有沒有像這樣地記起一下我？”</p>
雷雄放下筆，一種不可抑製的情感奔瀉而來，噬咬著他的心，折磨著他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p>
他看著照片苦笑:“你告訴我，她真的對我一點心意都沒有嗎？我一向自律很嚴，顧全大局，可是在這個問題上，我感覺我做不到。”</p>
他當即合上書，出了門便躍上陽台，使起輕功，往那個心中所係的地方而去。</p>
在夜色中，他看見陸小軍正在門口值班，輕笑一聲，想，還好我沒有走大門，不然這臭小子又要問長問短。</p>
很快，他便在長美服裝公司門口落下地來。他瞧了瞧保安室裏的人，並不認識，看來是他離開後新招的。他向那個保安說明了來意，保安一聽馬上去了。</p>
一會兒，成人傑大步走過來。一出門，便是一掌向雷雄臉上拍來。</p>
雷雄手快，一擋一格，已經化解，心裏無比歡暢，卻說:“你都是保安隊長了，還是這麽沒個正形。”</p>
成人傑一臉譏諷:“我這個保安隊長可比不得你，董事長的貼身教練。”</p>
雷雄知道他是故意揶揄，自忖二人之間芥蒂已消，心裏寬慰，擂了他一拳，哈哈大笑起來。</p>
成人傑也是一陣歡笑，二人之間很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仿佛迴到了學生時代。</p>
“走，喝酒去！”</p>
成人傑說道。</p>
“那可不行，別忘了自己的職責。”</p>
雷雄迴絕道。</p>
“那你來找我幹嘛？”</p>
“我來看看你們，小雲呢？”</p>
成人傑不語，麵色消沉。</p>
雷雄問:“她怎麽了，你倒是說，是生病了嗎？”</p>
成人傑依然不語。</p>
雷雄急不可耐:“你倒是急死人了，她到底怎麽了？”</p>
成人傑再也僵持不住，咧嘴一笑，說:“她很好，她答應我了，我們兩個好上了。”</p>
雷雄一笑，又擂了他一拳:“瞧你那死樣，是真的嗎？臭小子！”</p>
成人傑點頭，忍不住滿臉歡笑，說:“我哪敢欺騙大師兄，我們過年迴去就定親。”</p>
雷雄說:“我們三個一起長大，你知道小雲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如果你辜負了她，我首先就不會放過你。”</p>
成人傑“哎”了一聲，說:“你大晚上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教訓我吧？”</p>
雷雄正色說:“幫我去叫燕舞，我想見她。”</p>
成人傑奸邪地說:“我早看出來了，嘿嘿！”</p>
雷雄說:“之前我一直想來看看你們，但我怕遇到她，我想迴避，但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p>
成人傑大笑一聲，說:“原來這世上還有你做不到的事情？！”</p>
雷雄推了他一把:“快去！”</p>
看見成人傑的背影消失在燈光黯淡的建築之間，雷雄便來到大門對麵的路燈下等候，燈光把他頎長的影子拉得更長。他雖來迴地踱步，但眼睛卻一直關注著宿舍與辦公樓之間的出口。</p>
很快，一個人影走了出來，徑直經過大門，來到路上。</p>
雷雄心裏微微顫了一下，但是不待那人出大門，他已辨認出來，會心地一笑，叫了一聲:“小雲！”</p>
正是酈雲，她淺淺地一笑，說:“大師兄，你舍得來看我們了？”</p>
燈光下，雷雄見她氣色不錯，精神也好，正要說什麽，酈雲已經搶先說:“怎麽了，不是你想見到的人，有些失望吧？”</p>
她語氣裏麵帶著股酸味，雷雄自然聽出來了，正想說什麽，酈雲又說:“放心，你不用解釋什麽，我已經看得很淡了，我會做出對大家都有利的選擇。”</p>
雷雄說:“小雲，你變了。”</p>
酈雲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仍是淺淺一笑，輕鬆地說:“她來了，我走了。”</p>
雷雄往門口一看，果然燕舞已經來了。</p>
兩個姑娘擦肩而過，相視一笑。</p>
成人傑拉著酈雲的手，滿眼柔和，說:“早點迴宿舍，天涼了，別凍著。”</p>
酈雲往這邊看了一眼，和雷雄做了個再見的手勢，扭過頭去。</p>
雖然隔得太遠，雷雄卻似乎在她那雙大眼裏看到了曾經熟悉的一些東西。</p>
燕舞在雷雄麵前站住，神色自若。</p>
看著麵前的佳人，雷雄滿心喜悅，走上前去輕聲叫道:“燕舞！”</p>
燕舞心如鹿撞，眼前的人除了蓬勃的朝氣，比以前更加俊朗。</p>
她輕聲說:“你怎麽來了？”</p>
雷雄說:“這句話還需要問嗎？”</p>
燕舞說:“我爺爺的話……”</p>
雷雄不待她說完，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說:“我知道，我跟他有約定，你和王權有婚約，我向來說話算數，但是這一點，我做不到。”</p>
燕舞從未見他如此神情，一雙手被他捏得生緊，一時不知所措。</p>
雷雄看著她清麗的容顏，忍不住一隻手撫著她的臉頰，說:“你瘦了，為什麽？”</p>
燕舞抽出一隻手，輕輕地把他的手攔下來，說:“你別這樣。”</p>
她試圖把另一隻手也抽出來，但卻被雷雄壓在胸前，一絲也動不了。</p>
她的手貼著他的胸膛，感受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p>
雷雄苦笑著說:“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可我克製不了自己。你說說，你究竟給我施了什麽法術，讓我這樣著魔。”</p>
燕舞打了個寒噤，說:“起心動念便是魔障，魔由心生。”</p>
雷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雙手扶著她肩膀，說:“我不想老是聽你說這些，佛學這些東西，我也不想懂得太多。我隻知道，我是一個凡人，我喜歡你。在這些日子裏，我沒有一天不在牽掛你，我試圖說服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p>
燕舞說:“這不是你的為人。”</p>
雷雄說:“不錯，如果換做是以前，我看到別人這樣做，會鄙視他，但是現在，我理解了，因為我體會到，這種滋味有多麽難熬。”</p>
燕舞輕輕推開他，說:“不早了，你走吧！”</p>
雷雄說:“不，你不能老是這樣對我，你要給我一個態度。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p>
燕舞說:“你在逼我。”</p>
雷雄搖了搖頭，說:“我也搞不懂我自己了，我完全控製不住。”</p>
燕舞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說:“我們沒有緣分，不能強求，再見！”</p>
她脫下外套，扔迴給雷雄，掉頭就走。</p>
哪知，還沒走出一步，就已經被雷雄抓住右手，輕輕一帶，整個人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雙肩又被她輕輕握住。</p>
“燕舞，迴答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麽答案。”</p>
“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自然會有最好的姑娘來愛你，你又何必在乎你在我心裏的位置？”</p>
“不，在我眼裏，你就是那個最好的姑娘。”</p>
燕舞百感交集，想起王權上一封信裏的話外音，緩緩地說:“讓時間來決定我們的命運吧！”</p>
雷雄無比欣慰，將她摟在懷裏，說:“好，我等你。”</p>
燕舞任由他摟著，輕輕閉上眼，不動，也不再說話。</p>
兩個人就這樣輕輕在依偎著，仿佛時間都凝固了，周圍是那樣寧靜，耳邊隻聽得樹葉落地的聲音。</p>
良久，雷雄將她鬆開，撫著她額前的秀發，說:“對不起，難為你了。”</p>
燕舞有些嬌羞，輕輕一笑，說:“想不到你這人，竟然也是這樣子。”</p>
雷雄說:“我隻是對你這樣，別的姑娘，我可絕不會動心。王權迴來，我尊重你的選擇，一切由你作主。今天我證實了，你心裏有我，這已經夠了。”說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p>
燕舞看見他笑得如孩童一般自在無邪，心中憐惜，嗔怪地說:“癡人！”</p>
雷雄笑著說:“你才知道我癡，我生怕今天見不到你。如果你迴家去了，我也會去你家，頂多挨你爺爺一頓臭罵。”</p>
燕舞輕歎一聲，說:“我爺爺不知道怎麽了，越來越古怪了，經常一個人嘀咕著什麽，有時候看著我發呆。”</p>
雷雄心裏一顫，說:“我知道，還是因為林夢蘭。”</p>
雷雄便把那天在墳山上的事全都告訴了她，又說:“夢蘭是我師娘，但她的照片，還有一張被封存在她的墓碑裏。”</p>
他當即拿出墓碑裏所得的那張照片，牽了燕舞的手，將她帶到一處光亮處，把照片背過來，說：“這個字體你熟悉嗎？”</p>
燕舞本來就聽得心驚膽戰，似乎知覺到了什麽，看到這四行熟悉的小字，不禁又打了個寒戰，說:“雷雄，你帶我去墳山吧。”</p>
雷雄說:“好，明天帶你去。”</p>
“不，我現在就要去。”</p>
“大晚上的你不怕？”</p>
“不怕，有你在，去哪兒我都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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