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錐緩緩旋轉著,巨大的磁力將它托在固定的軌道中,沿著一環外徑三公裏的圓形軌道,以一圈需十五分鍾的速度運行著,看來雄偉又極其靈巧。


    圓錐一到達定點,高奇心念一動,累積已久的能量突然爆發出來,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炮彈般衝了出去,聚集的力量將他迅速推離地麵,完全脫離了一般物理的常軌,按照他的速度來判斷,他肯定會直接撞擊上圓錐。


    高奇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他就像是被用一個大彈弓由地麵彈射上去,他也不曉得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他想阻止但是卻又不曉得如何停止,霎時有點手忙腳亂。


    二總管首尾相接的跟在高奇後麵,本來她是想如果高奇在半路力竭時她可以推他一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飛過頭了,這大出二總管的意料之外。


    剛才高奇推向鄧富昌那一拳,怎麽逃的過在道場內二總管靈敏的耳目,所以她對高奇的估計已經不算低,但是高奇真是讓她有些摸不清底細。


    就在高奇偏離航道要撞上圓錐壁之前,二總管一把抓住高奇的衣領,兩人身形突然停頓了一下,硬生生九十度轉向,向著入口門戶橫移,穿進孔中。


    高奇驚魂未定有些尷尬的向二總管說:“謝謝婆婆。”


    二總管眼中閃過異光,沒有多說什麽,轉頭踏上階梯。


    高奇撫撫胸口,他還以為會撞個七葷八素,看來他體內這東西還真不好控製。


    二總管帶著高奇往上走,這樓梯是鏤空在圓錐外,沿著圓錐體外圍蜿蜒而上,樓梯一側就隻有空氣,望出去所有的東西都變的好小,底下的道場成為一個黑點,旁邊是一朵朵霧氣聚集成的雲。


    兩人走上圓錐頂,眼前是一棟相當雅致的二樓式建築門口,門前還栽種些不知名的花草,看來欣欣向榮、嬌嫩翠綠,兩人高的綠竹成排在一旁隨風微晃,還用小小的籬笆圍了起來,一條古樸的紅磚小徑點綴的鋪在門前,充滿著巧思,可以想見主人崇尚自然的心境。


    這圓錐頂上是一片平坦,盡是一些花花草草,寬廣的很,充滿綠意。


    二總管臉色稍微平緩,對高奇說:“高同學,我家少爺和孫少爺在裏麵等你,你自己說話可得小心一點。”


    二總管心中仍然有些疑慮,但是他越看越覺得高奇這沒一點驕縱氣息的孩子順眼,忍不住出**代了幾句。


    高奇真誠的謝道:“謝謝二總管,我會小心的。”


    二總管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道:“進去吧。”


    高奇跨進庭院之中,緩步走進大門。


    高奇穿過一個小型的庭園走道,跨進廳堂門檻,主廳中兩側各擺著幾張椅子,沙膽和另一個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各坐一旁,而主位上則坐著一個紅光滿麵,精神奕奕的長者。


    霜白的短發一根根豎立在頭上,臉上帶著一些風霜刻畫的痕跡,顎下還蓄著一把白色的漂亮胡子,眼睛略為下垂的,亙直的鼻梁上還有著一道略白的傷痕,配上厚實的嘴唇,這樣的五官實在並非好看,但是整體卻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戲劇化的調和了五官,讓他整個人有一種逼人的氣勢。


    他高大的身子斜倚在主位上,眼光炙炙的直逼著高奇。


    沙膽見高奇進來,對他說:“高奇,來見見水氏企業的龍頭大老,雄據西半球航運業的钜子,手掌聯邦交通命脈的地下司令,水旭日。”


    水旭日臉色和悅的笑道:“沙大哥,你這話說的有些言過於實吧!”高奇恭敬的說:“水總裁你好。”


    沙膽接著臉色略為不悅的介紹一旁的中年男子道:“這是水家現在實權掌舵者,也是水家道場的負責人,水時彥場主。”


    高奇對坐在另一旁的中年男子拱手道:“水場主你好。”


    水時彥隻是拿著一雙利眼瞄了他一下,事實上,從高奇踏進這廳子他就沒正眼瞧過高奇,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水時彥是個精瘦的俊秀男子,手腳修長看來相當靈巧,劍眉下是雙相當漂亮的眼睛和水天月略有相同之處,雖然懶洋洋的坐在躺椅上,但是整個人卻給人有種豹子般蓄勢待發強大力量的感受。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高奇忽然想到如果剛才鄧富昌使的那一招拳式,從這雙手上打出必然會有更驚人的局麵。


    高奇功力雖然遠遜這些特級高手,但是因為體內內能是所有練武人都想達到的先天秘境,所以眼光特別銳利,當他見到一個人,便能從他周身透出的一些微小訊息,或是精氣神的整體表現,判斷此人擅長何種類型的能力及他的功力深淺程度,自然而然的能夠將整個局勢把握清楚。


    這對一般人而言是需要相當時日的訓練,但是對高奇而言則是再自然不過的一種反應,所以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別。


    沙膽一拍椅子,語氣稍重對著水旭日道:“旭日老弟,今天我沙膽來,並不是為了來討什麽人情,事實上這事直接關係到現在聯邦的安定,考慮到你們六大世家今時今日,都是聯邦的重要支柱,各自掌握著聯邦的重要實權,並相互抗衡著。


    一旦這情況開始變化,首先受到衝擊的必定會是一般的民眾,所以我希望你在這事上出個力,使這件事情能平安的落幕。”


    水時彥懶洋洋道:“沙老,你說的未免太過於嚴重了吧!對我們水家而言,以和為貴是最先考慮的指標,水家之所以能在聯邦建立起如此龐大的事業團隊,最主要的因素就是我們並不傾向任何一種勢力,不直接參與聯邦的政策。


    雖然我們對這所謂聯邦武學之起源沒甚麽占據的野心,但是也沒必要為此得罪其他當權的勢力,傷了彼此的和氣。”


    沙膽鼻子哼一聲,迴道:“我知道水家與南區關係相當密切,戴蒙的兒子更是水時彥你的好友,但是你可別忘了,聯邦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不但東半球聖土組織紛亂不停,政府單位更是極端注意南區的動向,在這個詭異的局麵中若這部乾元密本處理的不好,聯邦勢力平衡的狀況一旦打破,恐怕對水家的商業前景而言,也不會是什麽好事吧!”一直保持緘默的水旭日開口道:“好了!這件事情並不如表麵的單純,這乾元密本早在聯邦創立之初就是聯邦政府的高度機密,這也表示聯邦絕不會依正常的管道來解決這件事。


    就算是用水家的名義護送這密本,也不能完全擔保聯邦方麵會欣然接受這種安排,但是~”沙膽不耐煩的說:“但是甚麽,送或不送一句話,要不我沙膽拚著這身老骨頭自己送高奇上去!”水時彥嗤道:“那就再好不過。”


    水旭日責道:“時彥!”轉頭續向沙膽道:“沙老哥脾氣還是那麽衝,好吧!!就憑你沙膽一句話,我水旭日奉陪到底。”


    水時彥眉頭緊皺說:“但是爸爸……”水旭日抬手道:“時彥,這件事情不管於公於私,我們水家既然是聯邦的一份子,就有這個責任使聯邦安定平穩,雖然會得罪不少人,但是該做的就不能逃避。


    你去安排一下吧!”水時彥迴道:“是的!”轉身走出廳門。


    水旭日轉向站在一的高奇溫和說道:“你就是高奇吧!嗯~沙老哥眼光確實不錯,不簡單,你走上前一點。”


    高奇依言走到水旭日的跟前,水旭日仔細觀察後,驚訝的對高奇說:“小朋友,你今年幾歲!”高奇迴道:“我過了今年第三個火燃月就滿二十了。”


    水旭日一雙粗糙的手搭上高奇的胸前,一會才嘖嘖稱奇的躺迴椅子上,沉思不已。


    沙膽見水旭日老半天不發一語,不禁扯大嗓門的叫道:“水老頭,怎樣了,別悶不吭聲的。”


    水旭日摸了把他那雪白的胡子,說道:“沙老哥,你確實沒看錯,這小朋友體內的內能確實已經從後天轉為先天境界,隻是還相當微弱,令人納悶的是居然無法分辨出它的等級。”


    練武者練武修練都有個順序,當體內內能經數十年精練後達到化境,在一個未知的契機下由後天轉為先天,從此踏上另一種鍛煉的層次,玄妙異常。


    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確實有著這種奇妙境界,但是一般人修練內能都依著綠藍紅紫四種等級,依序漸進,雖然並非等極高者即可修成先天境地,但依經驗來說應當有紅級以上的內能才可能轉化。


    卻從來沒見過像高奇如此年輕,幾乎一開始就是在先天境地中成長,真是叫人難以致信。


    沙膽得意洋洋道:“對吧!我就說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


    水旭日對高奇問道:“小朋友,你是否有經曆過甚麽奇妙的遭遇,或有什麽另辟蹊徑的特殊修練法嗎?”高奇見水旭日問起,便直接將他那夜的奇怪遭遇,對兩人講述。


    沙膽和水旭日聞言,先是愕然,然後兩人相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笑到眼角都流出淚來,高奇也不曉得兩個人在笑甚麽,隻是奇怪的瞧著兩人。


    水旭日笑著對沙膽說:“你明白嗎?”沙膽搖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可憐那些幾百年來一直想悟通這本書的人,如果他們知道到頭來卻是這麽一迴事,不曉得還敢不敢嚐試?”高奇疑惑的問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跟我現在的狀況有關嗎?”沙膽笑說:“傻小子,你還真是好運,居然給你誤打誤撞的,在乾元密本中找出一條路來。


    千百年以來,聯邦技研院一直不斷在這方麵做研究的工程,但是一直找不出這些文字的意義,原來還有這種解法啊!”水旭日道:“高小朋友,你知道何謂先天?練武者窮極一生,為的就是打開那道外界與自身體內寶庫的門戶,一但打開,不但可以自在的使用外界無窮無盡的力量,結合自身與外界那種奇異的狀態,使能量自動循環不休,讓行臥舉止都成為修行,而這種難以致信的境界卻在你的體內達成了。”


    高奇訝道:“那麽,乾元密本中所記載的修行法門就是可以打開體內的門戶,成就先天境地嘍!”沙膽深吸了口氣,歎道:“如果真有那麽簡單,那聯邦每一個人都能輕易達到這種境地了。


    傻小子你是運氣好,體內能量還未成形凝固,所以當那外界的壓力抽出你體內能量時,沒連你的五髒六腑一同抽了出來,何況先天秘境玄之又玄,說不定差了點甚麽東西就會功虧一簀,讓你爆體而亡,所以我才說你這傻小子真***好運道!”水旭日抓著他的白胡須道:“沙膽說的對,這種奇妙的境地到底會對人產生甚麽作用,還沒人知道,而且就算那些人奪到了這本寶書,悟通了其中玄機,可是,究竟有幾個人敢散去修得不易的內能,去嚐試這種虛無飄渺的境地呢!高小朋友你所找出的路徑,隻是教你如何打開這扇門,後來如何應用與精修,恐怕都還是個謎。


    這件事最好還是去問對這本書研究至深的人。”


    沙膽驚訝的問道:“水老弟,你說的是什麽人。”


    水旭日躺迴椅上道:“聯邦,擁有這乾元密本最久研究最深入的,就是聖域中的那幾個老家夥了,如果他們不清楚這事的始末,恐怕聯邦也沒人能解高小弟的疑問。”


    沙膽色變道:“你是指‘聖域元老’,那幾個老家夥還活著?”水旭日露出凝重神色,沉聲道:“這誰也不敢確定,早在半聯邦紀元前(約三百五十年前),他們就隱居聖域,就連曆屆新皇和長老會也沒有再親眼見過他們。


    不過,這些元老功入化境,神秘莫測,說不定會有一兩個人還活著也說不定。”


    沙膽皺眉道:“這些元老如果今時今日還活著,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高奇聽的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沙爺爺,你們所說的聖域元老是什麽人,在聯邦體製中,我記得沒有這名詞的存在啊?”沙膽臉色古怪道:“少年仔,你不知道在很早以前,有著一群輔佐新皇的秘密部隊,這些人是在聯邦體製之外,負責保護及教導新皇武學,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新皇七世的大歸還事件後,這群秘密部隊就失去了他的目的,開始隱居幕後,自元老會建立後,部分人加入長老團,而不願再多管世事僅存的幾名精銳就向當任新皇辭行,進入聖域中,至今已超過三百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存活著。”


    高奇歎道:“哇!聯邦有紀錄可查最長壽的人瑞,是兩百二十五歲,如果這些人真的還活著,他們絕對可刷新聯邦紀錄了。”


    沙膽哼一聲道:“那也要有人還撐著一口氣才行。”


    水旭日道:“高小朋友,這本乾元密本你好好保存,雖不確定這些元老是否存活,但是他們一定有留下關於這方麵的蛛絲馬跡,隻要新皇點頭,你就可以到聖域中尋找關於你體質變化的線索。”


    水旭日看了看沙膽道:“沙老哥,我想高奇這段時間還是留在水家,以免聯邦所派出的人員去騷擾你們。


    高小朋友,我同意沙膽對這事的看法,當這本書交迴新皇手中時,對所有有野心的人而言,價值性就大大降低,對你而言也是比較安全的做法。


    後天,有一班船運送貨物至“新康城”,船長是我相當信任的手下,你就搭這艘船以技能競賽為由,到新康城下船,到時自然有水家的人保護你,但是你要記得,這件事情絕不能外泄,知情者也隻限於這幾個人,知道嗎?”高奇迴道:“我知道了。”


    沙膽道:“小子,一路上可得小心一點,雖然有水家保護在安全上還算穩當,應該不會有人敢老虎嘴上拔毛,但是人心難測,小心為上策。


    好了,我和水老頭還有點事要聊聊,你先出去吧!”水旭日訝道說:“沙老哥,那麽多年了,你還跟我計較那些陳年舊事,你真是。”


    說完他摸了摸鼻上的傷痕。


    高奇知道兩人年輕時一定有一段不凡的遭遇,可惜他不能聽,聳聳肩走出廳堂。


    高奇從一開始誤打誤撞到現在,總算是初步的明白了他現在體內的轉變,但是因為每個人的狀況皆不相同,雖然沙膽和水旭日同時也是登上先天境界的特級高手,但是他們卻是依循最基礎的路一路穩紮穩打而來,對這種前所未聞的修練方式,也沒有辦法提供什麽給高奇作參考,一切都還要靠高其他自己摸索。


    也是因為這樣高奇才能夠不拘泥於一般武學常規,創出屬於他的獨特武學。


    高奇邊走邊咀嚼沙膽與水旭日的說法,其實他覺得兩位先進的講法不一定百分之百正確,如果能夠找到開啟門戶汲取體內自然寶藏,教科書中有提到一切神通變化將盡在其中,不需再加以外求,當初寫下這本書的作者一定有種特殊的方法才能夠開啟自身寶庫去應用它,隻是要如何做呢!高奇站在門外望著外邊一片空曠,又開始發呆起來。


    “喂!你在想甚麽?”高奇嚇一跳,抬頭一看眼前一亮,站在麵前的是換了一套鵝黃色便服的水天月,衣服上還印著知名聯邦設計師的簽名,洗的褪色的牛仔褲下是一雙小巧的涼鞋,水天月那雙嫩白的腳丫子,露出修剪整齊的指頭。


    剛才在主館前看到的是英風颯颯的俏模樣,現在則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居家感受,身上還帶點潔淨的洗發精的味道。


    高奇打趣道:“哎!你換衣服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一下子就換好了,有甚麽事嗎?”水天月笑豔如花說道:“我不是說要帶你到處逛逛嗎?你忘啦!”高奇看看身上還背著的背包道:“現在?”水天月笑道:“難道還得挑日子啊?你跟我爺爺說完話了吧!那……”話還沒說完,腳底下就傳來公孫尚凱的唿喚聲。


    “天月小姐你在哪裏?”水天月壓低聲音,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拉著高奇,悄悄地對他說:“反正你跟我走就是了,小聲點,別給那家夥發現了。”


    拉著高奇往另一邊的圍牆拱門走去。


    高奇不禁有些臉熱,雖說不是沒被女孩子拉過手,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讓像水天月這樣如嬌蕊般的青春少女主動牽手,高奇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手腕上傳來水天月微熱的體溫,高奇好似有些飄飄然,讓水天月拉著他左拐右彎的走屋後另一邊的通道。


    水天月帶著高奇穿過一道造型優美的圓形拱門,來到一個相當開闊的庭園,水天月才放開高奇,笑著對高奇說:“這裏是水家‘鑲玉園’,是由爺爺親自設計,請來聯邦有名的建築行家一磚一瓦建構而成,聽說是仿照前朝皇室中的庭園樓閣設計而來,在聯邦可是非常有名的哦!”高奇抬眼一看,寬闊的園林造景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在植滿荷花的人造湖上一道彎彎的紅色小橋,橫臥在古樸可愛的觀景亭和湖岸之間和湖麵上的紅色倒影相映成趣,隨風搖擺的岸邊楊柳輕點湖水。


    涓涓細流從湖中慢慢的環繞著水上一棟兩樓高的建築物流動,兩側的圍牆旁種植了許多不知名的花草樹木,亭林小徑曲折延伸至遠方,風吹花動傳來一陣陣氤氳的淡淡花香,讓人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飄然感受。


    此處亭林設計自成一格,雖然高奇並不清楚這種相間交替的建構手法有何名堂,但是處於局外人的眼光看來隻覺得景中有景,將小空間中錯落的交替影子和現實交疊的迷幻感受產生一種空曠的錯覺感。


    高奇和水天月踏著保持良好的林間小徑,穿過幾叢花團錦簇的布景小道,走到位於其中的兩棟建築物前,恍然發現原來水流並非直接流經建築,而是利用視覺的錯覺讓建築物恍若建築在水中央一般。


    其實兩座紅杉木所建的小樓是倚水而居,將陽台巧妙地倚在水麵上,引來的湖水則經過樓前假山造景成瀑布小溪,整體看來兩座小樓在湖麵粼粼的光線反射下就像兩個倚水而臥的窈窕少女輕輕掬取著湖水。


    令人難以想像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距離地麵有數千公尺的高空之中,說她是聯邦的空中樓閣也不為過。


    水天月對高奇說:“如何,漂亮吧!”高奇讚歎道:“老實說,我雖然並不是很懂得這種建築的手法竅門,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這布景者的用心,這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渾然一體的自然感受,點出其中巧思絕藝,水總裁真是多才多藝,令人佩服至極。”


    水天月得意的說:“是啊,在聯邦和雷家的‘邀月館’及赫連家的‘霓裳樓’並稱為三大園林奇景,連聯邦許多園藝名家到我們鑲玉園來參觀時都讚不絕口呢!在樓上往外看,春夏秋冬四季景致各有巧妙不同,晴雨時陰更是別有一番不同的風味,連這花草都是由世界各處移植來的,各有專人培植灌養呢!”高奇歎道:“像這般的頂級景致,恐怕也要像水家這樣的獨門大戶才有可能造成,大概也要幾年的培育才有可能將這來自不同氣候地區的奇花異草養殖在此吧!”水天月道:“你說的不錯,在這裏每一區的土壤溫度調節都和其生長地相當類似,從一開始建造到竣工也整整花了近兩年的時間呢!來吧,我們到樓上看看。”


    水天月帶著高奇進到用純木頭建造而成的小樓,這水家老爺子好像特別鍾愛這種仿古式的建築手法,舉目見到的都是這些風格獨特的建築物。


    沿著樓梯走上二樓,二樓上是一個開闊的廳子,隨性的擺了幾張桌椅,當然也是酸木製成的,兩麵有著虛掩的窗戶,陽台外更是擺了幾張躺椅,欄杆外湖水反射的光閃動著。


    高奇踏上陽台,探頭望去除了樓下湖光景致外,放眼隱隱約約可看到遠遠的城市外宗揚河滾動的河水,另一麵則是地勢較高的丘陵,利用景物修飾將人工化的城市巧妙的掩住,使人有身在純自然環境的感覺,圓錐緩緩移動,可以將四麵八方的美景映入眼簾之中。


    高奇歎道:“好美!這裏到底有多大啊?”水天月說:“這圓頂是聯邦磁力建築師‘薄長衍’的精心力作,這圓頂共七千四百平方尺,建築物一共七座分布在各角落,據估算圓頂共重近千萬斤,所使用的磁力核心足可承受這圓頂的重量,並使它在固定軌道上運轉不休。


    建築分布呈現前寬後窄的四方形,前麵是前廳,西側是浩瀚樓與圖書閣,東側則是水家人居住的地方,後麵呢是一個複合式的院落,主要就是包圍著這鑲玉園,你可要小心一點,如果一不小心可會被這迴廊走道,弄得不知方向呢!”高奇說:“那東麵有一個好像被樹叢包圍的地方,是做甚麽用的?”高奇指著在東南角一個樹叢特別濃厚的地方問。


    水天月說:“那是水家的禁地,平常隻有我爺爺或我爹會進去,我也不曉得是甚麽地方,聽說啊,晚上有時還有光源會散出。”


    高奇說:“這麽神秘,你難道沒有偷偷進去看看?”水天月吐吐小舌頭說道:“有啊!小的時候曾想偷偷想進去看過,可是剛進去就被逮住了,還被罰跪在道場一天一夜呢!如果不是我媽媽求情可能還會更慘呢!”高奇眉頭微皺,思考道:“這樣啊,紫光……說不定是甚麽寶物呢?”水天月眼睛一轉,手一攤道:“大概吧!~對了!爺爺找你有甚麽事?”高奇略一遲疑,水總裁說這事必須保密,所以他敷衍道:“其實也沒甚麽,大概是為了我想借搭你們水家的貨船北上這件事吧!”水天月懷疑的說:“就為了這件事,那為啥藍海港沙老爺子會跟你一起來,總不會是順路來訪吧?”這麽一點小事怎麽可能勞動到爺爺他老人家,何況沙老爺子個性極為孤僻,會和高奇一起來一定有甚麽古怪的事。


    高奇礙於水總裁交代最好別再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隻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水天月當然不信,還是一臉懷疑的樣子。


    “小姐!小姐!”小樓下傳來一陣唿喚聲。


    水天月應道:“甚麽事啊?”一個和高奇年齡相似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上樓來。


    拉著水天月道:“原來小姐你在這,太太聽說你迴來了正在找你呢!”水天月道:“好啦!我馬上去,對了!小儀,你帶高奇同學到道場客房住下。”


    她迴頭向高奇介紹說:“她是我的小師妹安婷儀,是剛才那婆婆的外孫女,也是我從小的玩伴,這是高奇,是我同中心的同學。”


    安婷儀一張紅撲撲的蘋果臉上有著兩道深深的酒窩,鼻子上還有著幾顆陽光曬出來的小雀斑,個頭小小的卻是相當健美均勻,兩條烏黑的大發辮掛在頸間,整個人像朵盛開的山茶花,是個有開朗笑容的甜姐兒。


    安婷儀向高奇甜甜一笑,打招唿道:“嗨!你好!”她又轉頭對水天月說:“你還不快一點,太太正到處派人找你呢!”水天月對高奇說:“好吧,那我先走一步了,希望你在水家住得習慣,有關水家道場的一些規定小儀會對你說明,晚一點我會再去找你的。”


    水天月踏著木質樓梯下樓去了,高奇目送嬌豔的水天月離去後,轉頭正好看見安婷儀有些怪異的盯著他瞧。


    高奇摸著臉說:“怎麽了,我有甚麽不對嗎?”安婷儀聳聳肩道:“沒什麽,你叫高奇?”高奇說:“是啊,不過熟悉我的朋友都叫我ㄚ奇,你也是水家道場的學員嗎?”安婷儀一臉頹然道:“唉~別提了,在道場待了那麽久,到現在都還是個進階班的學員,真叫人泄氣。”


    高奇疑惑道:“怎麽水家中還有分等級班別嗎?”安婷儀和高奇走下樓梯,告訴高奇關於水家道場的一些架構規定。


    原來水家道場中分為初級,進階和高級班,以腰帶分為鑲綠、鑲藍、鑲紅三色。


    初級班的學員是剛入門的弟子,一切都要從基礎訓練做起,平時也都需要從事一些雜務和訓練,每半年舉行一次晉級測驗。


    而進階班則由水家教練給予教授高級武技,當功力成熟後也可考核晉級,但是高級班門檻可是相當高,許多學員都無法突破。


    隻要是進入高級班者,在武學上,幾乎都算是聯邦相當優秀的菁英份子,結業後,一些人在水家的事業中也都擔任著相當重要的職務。


    而高奇這借宿者也必須遵守學員的作息時間,清晨即起練功灑掃庭院,黃昏時集合在道場中由指導教練教授武技和一些相關的課程。


    兩個人邊聊邊走,這安婷儀個性十分開朗,有點男孩子氣,人也相當健談,一路上談笑風生,讓高奇不禁想起許仕途這個開心果,如果兩個人認識一定相當有趣。


    高奇和安婷儀通過位在另一端的通行孔,乘著磁托力緩緩下落,迴到道場所在的大樓頂層。


    兩人轉過一個建築的迴廊,這個院落是一個中庭式的三合建築。


    走廊另一麵正走來三個穿著道服的男子,領頭的腰上係著代表高級班的紅色腰帶,身型挺拔,舉手投足之間有種鋒芒外露的傲氣,肌肉賁起身材高大,臉上五官相當俊朗,可惜的一雙桃花眼,眼神流轉輕佻,大大的破壞了本來相當滿不錯的五官。


    安婷儀見三人過來露出厭惡的表情說:“真是倒楣,怎麽又遇上這群家夥。”


    忙拉著高奇疾步想避開來者。


    高奇正想問安婷儀時,那高大男子兩旁的進階班學員踏上前來,伸出雙手擋住安婷儀的去路。


    “小儀姐,怎麽走得這麽快,怎麽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啦!”其中一個較為壯碩的國字臉不懷好意的說。


    “是啊,還帶著這個新麵孔,你別忘了你可是永銓哥的女朋友,這麽大剌剌的帶著另一個男人太說不過去了吧!永銓哥不過離開幾個禮拜,怎麽你就移情別戀了?”另一個瘦子更是語帶諷刺的說。


    高奇看著站在後麵抱著手臂一臉看好戲的男子,如果這是安婷儀的男朋友,為什麽會讓這兩個哼哈二將如此對安婷儀不禮貌?安婷儀冷哼一聲說:“誰是他的女朋友,馬永銓!別以為你父親是執行長就可以目中無人,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來管本小姐的閑事,快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馬永銓扯扯嘴角笑說:“小儀你也太大脾氣了,我跟其他女孩子一起也隻是逢場作戲嘛,何必那麽認真呢!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了,你難道不清楚我嗎?”安婷儀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道:“誰管你跟誰做戲,以前我就是被你能言善道的嘴給唬了,才會相信你真的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如果不是讓我偶然間聽到你跟馬執行長的對話,我還真不曉得你的野心還真大,居然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別想歪了你的心了!”馬永銓臉色一變,心想原來是被安婷儀聽到了他跟父親的對話,他還以為是前幾天他和小翠打情罵俏時被安婷儀撞見,這幾天避不見麵在鬧脾氣呢!馬義和一直對水家的產業有野心,雖然水時彥相當信任他,但是上頭總還擋了兩位總管,好不容易大總管退休,大老爺又將權力漸漸移轉給水時彥,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時機,囑咐馬永銓對水天月多下點心思,如果能和水家成為親戚,在很多方麵都相當方便,馬永銓也對嬌俏可人的水天月垂涎已久,但是又不想放棄安婷儀這塊到嘴的肥肉,所以心裏也打著腳踏多條船的如意算盤。


    馬永銓見事情已被拆穿,乾脆攤開來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總會貪個新鮮的,何況我隻能算是感情充沛了一點,我們相處的感覺不是很好嗎?你又何必呢!”安婷儀呸一聲,說道:“少不要臉了,誰跟你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賊胚子相處的很好,我現在隻怨我前幾年瞎了眼睛,才會把你當成是個正人君子,現在我見到你隻覺得想吐!”安婷儀一麵說還一麵做出嘔吐的動作,馬永銓三人臉色一變,火氣上湧。


    馬永銓怒道:“賤女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倒開起染房來啦!如果不是念在我們之間還有一點情分在,哪容的下你這樣跟我說話!”兩個跟班更是邪笑說:“哼!肥水不落外人田,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讓我們藍海雙傑好生侍候著,保證比這瘦巴巴的小子好的多!”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伸出雙手就要抓住安婷儀,一直在旁邊靜觀的高奇是本來覺得這種感情的事,旁人實在難以置喙,但是見這三人越說越離譜,言詞還越下流,不禁有些替安婷儀打抱不平。


    眉頭一皺,將安婷儀拉至背後,背包落至腳邊,雙手以極巧妙的卸力將兩隻手臂格下,打圓場說道:“嘿~!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的!女孩子是用來哄的,不是用蠻硬手段就能獲得芳心的。”


    這至理名言可是身經情場多年的陳亦仁的座右銘。


    瘦高者嗆聲道:“臭小子,管那麽多閑事,嫌自己命太長嗎?”兩人四拳就往高奇身上招唿,安婷儀驚唿一聲,卻見高奇各分出一手應付兩人,不管兩人如何變化攻勢,高奇的雙手總有辦法恰到好處的將拳頭的方向卸開。


    一陣混亂中,兩人鬥大的拳頭被高奇輕輕鬆鬆的接了下來,抓著腕上的脈門。


    各將一道寒冷的能量,沿著兩人的手臂送進經脈,讓兩人手臂暫時麻痹失去知覺,兩人慘嚎一聲往兩麵退開。


    高奇自從在藍海港一事後,身體迅速恢複,覺得體內寒冷的能量更加渾厚,不但隨手之間帶有一份寒氣,而且可以將寒氣藉由一種巧妙的空間管道,呈離體的狀態放出,更可以用來探查敵人的狀態,像這樣子用能量癱瘓對手的方式,也是過去沒有辦法做到的。


    馬永銓冷哼一聲,向前踏下一步,勢若停淵般立在高奇麵前,整個人好像變的更為威猛高大。


    鑲紅帶級果然不同凡響,隻是腳下踏出一步就壓下高奇營造的氣勢,肩頭微俯聚集一種巨大的強勁力量,好像一頭虎視眈眈的豹子,眼內精光乍現。


    就體型來說高奇實在是大大吃虧,馬永銓至少高高奇一個頭,高奇一瞬間已經將能量布及全身,就修為而言高奇估計這馬永銓至少比過去的他強上三倍不止。


    不曉得是高奇天生個性中,帶著他不羈的雙親遺傳而來的冒險因子,還是自那天奇異的遭遇後,對於更強更高的障礙,總有著一種打心裏感到血液沸騰的感覺。


    這和一向平凡自甘的高奇,有著大大的不同,特別是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感覺越強烈,極端的矛盾讓高奇有種奇異的不真實感。


    在這個一觸即發的情況中,安婷儀急喊:“馬永銓你敢!!高奇可是小姐請迴來的貴賓,如果他少了一根汗毛,我看小姐還饒不饒的了你。”


    馬永銓聽見水天月的名字,氣勢馬上減弱一點,但是高奇還是覺得他的防禦無懈可擊,不禁心裏暗想,這馬永銓果然是紮實的好對手,主控權操在他的手裏收放自如,沒有任何空隙可趁。


    馬永銓心想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弄壞了他在水天月心中的形象,何況要整人那還不容易,將氣勢一收,鼻頭一哼,說道:“看在小姐的麵子上,饒你一迴,哼!安婷儀你可好!!胳臂全往外彎了,到時可別來求我,我們走著瞧。”


    帶著抓著手臂的兩個人錯身而過,臨走前還不懷好意的盯了高奇一眼。


    安婷儀對著三個人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轉頭對高奇說:“你別聽他胡說,向他這樣的角色,小姐還看不上眼的,是他癩蝦蟆想吃天鵝肉,自己在那裏做他的春秋大夢,你可別放在心上。”


    高奇聞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看來安婷儀把他當成水天月的仰慕者了,雖然他不敢說他對水天月沒那種心,可是也還不到爭風吃醋的地步吧!笑道:“小儀姊你多心了,我和水同學真的隻是同校的同學罷了,我和水同學見麵講話的時間還沒有和小儀姊你來的多呢!”安婷儀不信的說:“你別騙我了,我和小姐一起長大的,我可以看的出來小姐的一點心思,何況小姐可是從來沒有親自帶人到鑲玉園來過呢!”高奇還是不怎麽相信,也不深究,拾起背包問安婷儀:“對了!這馬永銓是什麽人啊?怎麽如此蠻橫,難道水家長上不管嗎?”安婷儀露出個鄙視的表情說:“他是馬執行長的獨子,功力方麵在場中是少數能夠接受三次貫頂突破綠級的人,平時見他一副端正有禮的模樣,誰知道私底下脫掉假麵具,居然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不是我偶然間聽到他和他老爸的對話,還真以為他是個品行優良的人呢!”姐兒愛俏,何況馬永銓確實長的不錯,當初安婷儀和一些道場姐妹都還極為仰慕他,對於馬永銓選擇她,心裏也是十分高興,雖然他身邊老是有許多鶯鶯燕燕,但是她也十分相信他,誰知道原來馬永銓私底下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是如此,隻是掩飾功夫作的十足罷了。


    高奇說:“真有這樣子的家夥,可惜了他一副好相貌。”


    心想怎麽不論走到哪裏都會遇到這種麻煩,還好隻在這裏停留幾天,避開一點就是了。


    兩人穿過迴廊進到迎客館中,迴廊轉角一雙惡毒的眼睛盯著高奇,一閃而沒。


    當夜。


    西側議事房,馬義和肅穆的坐在椅上,眼睛似閉非閉,馬永銓則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馬永銓撇撇嘴道:“爸爸!這高奇到底是什麽來頭,一身奇怪的功力,我兩個手下兩隻手居然被這股奇異的能量封閉了數條主經脈,連我都沒辦法解開,過了近三個小時才恢複,真是怪異。”


    馬義和張開眼睛眼睛居然透出淡淡藍芒,顯然功力極為不凡,甚至直逼二總管,就連沙膽也沒能察覺到他的底細,可見心機城府極為深沈。


    低沈的道:“這小子是沙膽帶來的人,也許是沙膽的弟子,不知為什麽總裁極為重視他,不過,過兩天他就會搭北上的船走了,倒是不用多擔心,你還是多花一點心思在水天月那丫頭身上。


    前幾天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麽會讓人聽到我們的談話,還好沒提到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事跡敗露,我們可很難在水家繼續布線下去。”


    馬永銓道:“爸爸!我們已經在水家十幾年的時間了,到底上頭什麽時候才會行動,難道我們就得一直傻傻的等在這裏,既不知原因也不知道上頭到底有何計畫,這樣未免太盲目了吧!”馬義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道:“上麵對我們這些部署在西區中的人一直都漠不關心,也好,我自有打算。


    水家是一塊極為豐厚的寶地,如果我們能夠將它掌握在手裏,等於是抓著聯邦的心髒,到時候……嘿嘿……所以水天月這一隻棋子可是相當重要。”


    馬永銓嘴角微扯說道:“水天月這方麵絕對不成問題,在道場中我早已經打點好一切,除了我道場中還有誰有資格追求她。


    隻是這高奇我越看越不順眼,聽說水天月還特地帶他去鑲玉園,這讓我十分不爽,還有公孫尚凱,我看他也對水天月有野心,得找個機會修理一下兩人。”


    馬義和說:“公孫尚凱你不要去碰他,這是上頭交代的,不要問我什麽原因,至於高奇那小子你可以教訓他一下,但是不要做得太過份。


    自從沙膽來過以後,水旭日那老頭這幾天都在禁地裏,不曉得作些什麽,這兩天我會隨船北上處理一些移交的工作,你在水家要多注意一點,知道嗎?”看馬義和把水旭日的名字不在乎的掛在嘴上,就知道馬家父子對水家早打著侵占的野心,隻是心思深沈的他們竟在水家潛伏了十數年之久,好似上頭還有人指使,真是不可思議。


    馬永銓道:“放心,水氏集團現在上下都是我們的人,水家人放個屁都逃不過我們的耳目。”


    馬義和道:“這半年間我就要調升了,你也該在內能功力再潛心進修一番,水家武學是非同小可,可惜我還是一直無法將他們秘傳心法探知,但是隻要你打進他們的核心,多多少少可以獲得這方麵的資訊。


    到時候財政大權掌握在我手上,想要控製水家還不是易如反掌,隻是……雖然老頭子近幾年來將大權下放,大總管也突然染病提早退休,但是對水家禁地的防護還是相當森嚴,這一切好像順利得有些奇怪。”


    馬永銓說:“爸爸!你會不會太過於擔心,大總管那老不死的上個月就迴到他北區極地老家去了,你不是派人跟蹤到北關卡親眼看他出關的嗎?”馬義和撚著唇上的小胡子說道:“是沒錯,也許是一切太過順利,讓我有點過度緊張了吧。


    好了!你行事可得小心謹慎一點,別鋒芒太露。


    還有,別再去搞那些鶯鶯燕燕了,小心傳到水天月的耳朵裏,那ㄚ頭可是越大越精明了。”


    馬永銓不甘不願的迴道:“知道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後,才走出議事廳。


    議事廳中陷入一片黑暗之,忽然屋梁上傳來一陣少女嬌笑的聲音。


    女音說道:“大伯伯,我這招請君入甕使的如何啊?你看不到半年時間,一些人的狐狸尾巴就都露出來了,聰明吧!”一個威嚴低沈的聲音道:“丫頭,你可越來越像你那姑祖奶奶了,可惜的是你還抓不到這兩個人的小辮子,還不知道這馬義和到底是誰派來的,還不能說是成功。


    這些人城府真夠深,居然能潛藏十餘年而不動聲色,要不是馬義和近年來太過急躁,勢力擴充的太快,引起注意,還真難發現他的企圖。”


    嬌俏的女聲說道:“那可不是,不過馬義和錯在生了一個心機不夠深沈的兒子,自以為勝卷在握,潛在行為開始表麵化,該說他道行不夠呢!還是他這老狐狸太過高估他的兒子?現在獵人們搭好了陷阱,就等那個幕後的主使者什麽時候會耐不住氣,自動出現了。


    對了!大伯伯,祖奶奶這幾天怎麽好像特別沈默,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是不是和前幾天聖土組織來的訪團有關?”威嚴的聲音說道:“小妮子,這是老一輩的紛爭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的,還是專心管好你的事,你小心點,可別算計過頭了。”


    這大伯伯好像略有感歎的說。


    女聲不服氣的哼了幾聲,房內又是一陣寂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馬義和父子怎麽也不會相信居然有人能在他們的耳目下,潛在議事堂的屋梁上偷聽他們說話。


    以馬義和所表現出的功力,足列聯邦高手之列,還以為自己潛伏的行動做的一級棒,誰知到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人家的指掌之間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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