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微微點頭,之前早就和磐石約定過要幫助他調教弟子,所以這些人的出現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他粗略地看了一下,這些人大多數是第二境界,其中有幾個是第三境界。


    從他們的儀表姿態來看,家裏應該都是天火部落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師兄可是磐石老師新收的弟子?我以前從未見過師兄。”其中一人疑問道。


    蘇澤微微點頭,他也懶得多去解釋什麽,問道:“你們要修煉哪些項目?說於我聽,我好知道怎麽做。”


    “實戰!”貢靈一握拳頭,對此已經期待了許久。


    其他人也不說話,想必都和他一樣。


    “好。”蘇澤點點頭,這些人想訓練什麽他都可以教,“既然要修煉實戰,那你們誰來說說,你們認為的實戰是什麽樣子的?”


    “那當然是堂堂正正地用力量和技巧擊敗對方!”貢靈驕傲道,“這就是我們巫族人的榮耀!”


    “對!強大的力量是我們巫族人最堅實的後盾!”後麵也有人應和。


    蘇澤搖搖頭笑了,看來還都是一群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曆過真正生死戰鬥的孩子。


    “師兄,你笑什麽,難道我們說錯了嗎?”貢靈看著蘇澤饒有深意的笑容,臉上充滿疑惑。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蘇澤示意眾人坐下來,緩緩說道,“想必你們都是天火部落中的殷實之家吧?”


    眾人點點頭。


    “那你們有誰真正上過戰場?”


    眾人啞口無言,


    過了許久,最後麵有一個身材略微瘦小一些的弟子舉起了手,“師兄,我去過!”


    “熊定?你怎麽可能上過戰場!”周圍人看著這個瘦小的孩子,都不可置信。


    “你不會是在騙人吧!”


    “我真的去過戰場!”熊定立馬辯解道,“不過我沒有參加戰鬥,我是偷偷跟著部落的部隊出發的。”


    眾人眼中閃過好奇的光芒,在這些充滿信仰的孩子眼裏,能夠為部落而戰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哪怕隻是偷偷跟著部落前去看了一眼...隻可惜他們年齡還太小,他們的父輩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好。”蘇澤招唿著熊定,讓他坐到第一排,“那你來給大家講一講,你看到的戰場是什麽樣的?”


    一提到“戰場的樣子”這五個字,熊定的身子便開始顫抖,就連瞳孔中都透露著恐懼。


    “不要害怕,師兄在這裏,你盡管說便是。”蘇澤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戰場...全是血,屍體,喊叫聲...很混亂,根本看不清楚周圍...每時每刻都在死人...”熊定斷斷續續地描述著他記憶中的戰場。


    周圍其他的弟子們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過,為了榮譽和信仰而拚殺的戰場,竟然會是這般模樣。


    蘇澤在心中暗自點頭,他要的便是這個效果。如果戰場的情景由他自己說出來,那麽這些弟子們可能就會覺得他是在誇大其詞,而這些話若是從他們的夥伴口中說出來,那麽這些話的可信度就會高上許多。


    “熊定說的正是戰場真實的樣子,在戰場上,除非你能一個人碾壓對麵全部,要不然,所有人的處境都一樣。”蘇澤嚴肅地對眾人說道,“你需要麵對無數的敵人,他們有可能使用暗器,有可能用毒,有可能設下了陷阱埋伏,也有可能持有威力巨大的法寶。”


    “每一樣東西落到你身上都是致命的,稍稍一碰,你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到那時候,如果你們抱著‘堂堂正正擊敗對方’的這種想法上戰場,不用懷疑,最先死的就是你們,什麽事情都沒幹就白白犧牲了,還談什麽信仰和榮耀?”


    “天火部落引以為傲的狼騎兵,也是依靠速度快速穿插於敵人之間,而不是你們說的堂堂正正,他們要有謀略,要收集信息,攻擊敵人薄弱的地方,要埋伏,要用最狡詐的思想來對付敵人!”


    “對付敵人,就要不擇一切手段!”


    說完這些話後,弟子們的胸膛都在劇烈的起伏。


    蘇澤的言論簡直顛覆了他們以往的觀念。


    “師兄您...上過戰場嗎?您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貢靈仰望著蘇澤,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師兄在戰場上一定厲害無比。


    “當然。”蘇澤並沒有藏拙,“我曾經參加過鷹嘴峰之戰和山南坡之戰!”


    “師兄是叫蘇澤吧?”貢靈瞪大了眼睛,“我就說這名字為什麽這麽熟悉,剛開始我還不敢這樣想,現在看來,師兄就是在那兩場戰役中立下大功的蘇澤!”


    “是我。”蘇澤點點頭,看著弟子們崇拜的眼神,“不管是你們同伴說的話,還是我的親身經曆都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沒有錯的。戰鬥,不需要所謂的堂堂正正,在乎的隻是結果!一方生,一方死!卑鄙的手段又怎樣?肮髒地手段又怎樣?最終勝利者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還請師兄教我!”貢靈雙膝跪地,伏在地麵上,神情誠懇。


    其他弟子也有樣學樣。


    “我自然會把我知道的教給你們!”蘇澤點點頭。


    弟子們洗耳恭聽。


    “在戰場上之時,我們麵對的情況便是四周皆是敵人,自己和隊友被分割開來各自為戰,這種情況是最危險的。”蘇澤道,“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有兩種選擇,一是隱藏自己,二是快速解決敵人與隊友會和。”


    “而無論是哪一種方法,他所需求的都是你必須快速地解決掉眼前盯著你的敵人。”


    “那我就要問問你們,用什麽樣的方式解決敵人最快速?”


    弟子們進入了思考。


    過了一會兒,貢靈迴答道:“用拳頭直接秒殺敵人!”


    蘇澤搖搖頭,“雖然可行不過近身太過危險。”


    “那就用武器,用法寶!”


    “不錯!這才是硬道理!不過法寶,武器還不夠,得用暗器!越陰險越好,越快越好!”蘇澤道,“在戰場上,沒有你們所謂的決鬥,講究的是一擊就退,不管成與不成!最重要的是自己保命!有了小命,就有著下一次進攻的機會!就仍然能給其他敵人帶來威脅,硬拚,那是莽夫的行為!”


    看著眾人呆滯的表情,蘇澤笑道:“好,道理說了那麽多,但肯定還是有人不服!如果想體驗戰場,很簡單!你們分成兩組,我給你們每人身上施加一個法陣,受到一定傷害法陣就會破碎,那麽此人就算是‘死了’,讓你們真實地體驗一下!”


    說著,蘇澤手一抬。


    “土!”


    每個弟子身上都覆蓋了一層土元素。


    “現在左邊的這十五人為一隊,右邊的十六人為一隊!你們開戰!”


    蘇澤話音剛落,好戰的弟子們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你一拳,我一腳地幹了起來。


    但問題是,右邊的隊伍要比左邊的隊伍多出一人。


    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是沒有目標的,這下好了,這個沒目標的開始隨意選擇自己的對手。方式看到自己的隊友快招架不住了就上前幫忙,不過一會兒,左邊的十五人就落敗了。


    看著左邊灰心喪氣的十五人,蘇澤笑道:“這還隻是小規模的戰鬥,人數這麽少,一旦有一個你們管不住的目標,你們就招架不住,那麽到了戰場上怎麽辦呢?”


    所有的弟子們都開始反思自己的作戰方式。


    “出手必殺,一擊即退,保全自身,尋找機會。這四句話你們記牢了!今天的指點就到這裏,你們先迴吧!”


    “謝蘇澤師兄指點!”眾弟子心裏對蘇澤突然萌生出了一種佩服的情緒,以前的修行,師兄都是教他們怎樣修煉,而蘇澤,教的是他們怎樣在戰場上應敵,兩者相結合,他們開闊了眼界,有了全新的思考方向。


    見弟子們遠去,蘇澤也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日上三竿,蘇肉肉伸著懶腰就從屋子裏麵出來,從身後保住了了蘇澤,“你怎麽起那麽早呀!”


    蘇澤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可不睡懶覺!”


    蘇肉肉翻了個白眼,掄著他的小短腿就走到樹下蜷起身子開始睡覺。


    蘇澤無奈地搖搖頭。


    中午吃過午飯之後,熊定慌慌張張地跑來,“師兄,不好了,貢靈他們被金拓帶人攔住了!”


    蘇澤一皺眉頭,本來他是不樂意管這種事情的,但現在他好歹也算這些弟子的教員,這責任自然是逃不過去了。


    “帶路。”蘇澤起身,熊定連忙在前方引路。


    蘇澤問道:“那金拓是何人,又為何與貢靈他們起衝突?”


    熊定答道:“金拓是宗滿大人坐下的弟子...您也知道,宗滿大人和磐石先生素來不合,所以...”


    “原來是這樣。”蘇澤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能夠和磐石對著幹,說明宗滿在天火部落的地位也不低。雙方不合,弟子之間有矛盾也實屬正常。


    二人匆匆行進,不過多時,便看到百餘人在一處空地上對峙。


    “哼!你們平山流教的都是垃圾!什麽一擊不勝便退,懦夫行為罷了!”一名身高足有三米左右的壯漢領著貢靈的衣領,囂張地說道,“現在我就在這裏?你給我表演個一擊即退來看看?”


    “哈哈哈哈!”壯漢身後的人發出了笑聲。


    平山流的弟子們看著貢靈被抓,卻隻能在後麵捏緊了拳頭,沒有一點辦法。


    “蘇澤師兄來了!”突然,有眼尖的弟子看到了蘇澤,立馬喜出望外地喊叫。


    那名壯漢也轉過身來,一把將貢靈丟下,有些譏諷地看著蘇澤。


    蘇澤眯起眼睛,看來這個人的目標可不是貢靈他們。他不過是借著這些弟子把自己引出來...


    “你就是磐石新收的那個徒弟?”壯漢一咧嘴。


    “是,你是金拓?”蘇澤反問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壯漢嗬嗬一笑。


    後麵的人也哄笑起來。


    蘇澤瞬間就可以確定,這人就是金拓。


    “你一個第四境界的小毛頭也敢來為他們出頭,還真是有不曉得膽量,我可是第五境界,馬上,你們就該去把黃石喊出來救場咯!”金拓語氣中充滿著不屑,“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山流無人,一個第四境界的都能當‘師兄’!”


    “我不想挑事,但並不害怕你們挑事,若是你們此時讓開,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蘇澤淡淡道。


    “喲,這麽說,你還想收拾我?”金拓把拳頭放在蘇澤麵前,“看見了嗎?我的拳頭比你的臉還大!一拳下去,把你砸個稀巴爛!”


    “師兄,我們走吧,不與他們爭!”這時,貢靈出來拉住蘇澤,“這個金拓,家裏有背景,上次打死我們一個師弟,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蘇澤一愣,還有這迴事?


    看來情形確實有些不妙。


    “想走?今天黃石若是不來,你們想走基本是不可能的,陪我們在這裏玩一玩不好嗎?”金拓眯起眼睛,顯然是不想放人了,突然,他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什麽,看著蘇澤,“聽說你上過戰場?還很厲害?還說了一套什麽一擊必殺,不中便退的理論?剛好,我們比劃比劃,好讓你的師弟們看看你理論有多麽厲害嘛!”


    平山流的弟子們都是一愣,如果蘇澤在這裏敗了,那傳出去勢必對平山流的影響極大,金拓一定會說平山流的教導隻會紙上談兵而已。


    氣氛一瞬間焦灼起來,平山流有些弟子都快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你想見識一下?”但是蘇澤不怒反笑,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了,那就給他一個深刻的印象吧!


    “當然!不見時一下你蘇澤的厲害,我們出去怎麽和別人宣傳嘛!”金拓得意洋洋道。


    但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u看書 ww.ukanshu.co 一枚被施加了穿透陣法的針飛出。


    “噗嗤!”


    紮入了金拓的手臂。


    金拓笑了,“哈哈哈,就這?一枚小針?就紮破了我一點皮,這就是你所謂的一擊必殺?!”


    他將針取出,得意地四下炫耀,“我還以為是什麽樣的東西呢?”


    蘇澤也笑了,“針上麵有劇毒,中毒者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氣力盡失。”


    “別逗我笑了!”金拓把針扔到地上,“以我的體質,你猜猜,這毒多久能發作?”


    蘇澤豎起三根手指。


    “三十年?三年?”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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